替嫁太子妃的娇宠日常——锦朝
时间:2022-03-29 08:09:18

  一双杏眼大而亮,晶莹剔透,又格外认真。
  “孤没有喜欢的。”
  他没有爱好,没有软肋,没有牵绊和被人牵制的一切。
  没有喜欢的?
  玉儿一时无措,没有喜欢的,那她该怎么让殿下喜欢她,对她不要像这样?
  玉儿忽然扑在傅景怀里,“那殿下记得多来看我。”
  傅景走后,玉儿自己有些愁眉苦脸。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感觉又要走了。
  殿下也要走了。
  对她一边说着劝慰的话,然后做着离开她的动作,循环往复,越来越如此。
  人都会很忙的,除了她。
  她也可以好好呆在这里,等殿下多来看看她。
  不要许多,比兰苑爹爹来的次数多就好了。
  等傅景走后,张嬷嬷问玉儿要不要睡会儿,玉儿摇头。
  张嬷嬷犹豫后,决定告诉玉儿,“太子妃,宝库的钥匙被大姑娘夺去了。”
  萧红珊临走前无故把钥匙从张嬷嬷身上搜出来,去了趟兰苑。
  听青翠她们说,萧红珊把宝库的东西叫人砸了不少,最后还从玉儿房间里,把那颗夜明珠带走了。
  玉儿从小的玩物和收藏都在宝库里放着,张嬷嬷虽然没亲眼见过被砸的宝库情景,但多半是惨不忍睹的。
  玉儿听完,呐呐点头,问道:“一样好的都没有了吗?”
  她还想挑几样好的,能带来好运的东西送给殿下。
  张嬷嬷摇了摇头,萧红珊砸了之后又把门锁上了,不准人进去收拾。
  玉儿沉闷着脸,“嬷嬷,我又想睡觉了,我睡了噢。”
  玉儿一遇到烦心事,开解不了的事就爱睡觉,睡完就好了。
  张嬷嬷替她盖完被子,看着安静入睡的玉儿,一时心疼,玉儿从不让旁人担心。
  在没人的时候,玉儿偷偷睁开眼,摸了摸脖子。
  她忘了,玉佩被大姐姐拿走了。
  玉儿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她还是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
  傅景神色沉闷地从暖阁一出来,王福便往暖阁望了眼,试探问道:“殿下既然心疼太子妃,怎么不在此多陪陪?”
  傅景睨了他一眼,冷道:“该去商讨淮水一事了。”
  傅景成长至今,再也不是以前一无所有的名义太子,他有才亦有德,有威亦有望,再加之他本来善谋善思,如今的驭人之术也越发精纯。
  傅景坐在房间略显昏暗的上首,一直盯着地面一处,神情僵硬,好像在走神。
  旁人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傅景从来没有这般于政心不在焉。
  “殿下今日有事,要不我们改日再论?”杜公忍不住道。
  “不必,把你们商讨的结果说一说吧!”傅景忽然抬头道,转身拿起桌上的龙井茶喝了一口。
  杜公几人顿时羞愧,原来傅景是有听的。
  中间王福进来小声在傅景耳边说了什么,傅景眉头一拧。
  贵妃主动提起太后寿辰?
  等到淮水一事讨论结束,已经是日落黄昏了。
  杜公德高望重,曾受太后延请,担任过太子少傅。
  他走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有心事?”
  傅景虚虚抬眼,“杜公。”神情让人难以猜测。
  今日傅景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但其言辞犀利,思维敏捷,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原本商讨之事的一些症结,让不少人打消了疑虑,认为殿下或许有些劳累。
  但杜公看傅景魂不守舍,似乎不只是劳累所致。
  “杜公不必忧心,孤不会耽误正事。”傅景淡声道。
  杜勤升虽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欣慰点头,“殿下知晓自己肩上的重担与责任,臣欣慰甚之。告辞!”
  傅景远远地看着杜勤升离去。
  残冬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被老实的杜勤升脚步带起。
  王福冷冷瞧着,等到人走了才叹道:“杜公还真是心中澄明的好人。”
  傅景从生下来就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如今虽然大权在握有他自己的功劳,可更多的是外界蛇蝎心肠,置之死地的逼迫。
  他的心中,又岂是简单的天下大义?
  傅景没同他搭话,只道:“派人盯着贵妃。”
  王福早就吩咐下去了,他道:“徐诏来了。”
  徐诏是傅景的暗卫统领,专职刺杀与情报。
  书房内,傅景看着徐诏呈上来的夜明珠,目光幽幽,淡然得如平常,却是浑身冷意。
  若之前他是淡淡的威严,无声无息地压得人不自在,此刻,他便是明荡荡的冷意,化作潮水,一浪接一浪地永不停歇地拍在人身上。
  王福被傅景如此冷意包裹,站得久了也十分不自在,开口啐道:“这宋余乾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和自家表妹搞到一块儿了,还想迎娶太子妃?”
  他一时嘴快,没注意到徐诏因此愣了下。
  其实今日一回来,傅景便让人查了宋余乾和那白衣帷帽女子。发生在京城,查起来并不费力。
  原来那日太子府喜宴回去后,宋余乾就醉酒和表妹搞到一起了,不过似乎并不想负责,依旧想迎娶玉儿。表妹是白氏家的人,又得家里老祖宗支持,所以宋余乾最近颇为难过。
  “还有这萧红珊,什么玩意儿,连太子殿下送给太子妃的东西都敢抢,活该殿下让她被追杀一辈子!”
  傅景好似并没有听见王福的话,只是神色冷淡至极,如鹰隼一般盯着眼前的夜明珠。
  那夜明珠在傅景眼下发出淡淡银辉。
  傅景饶了萧红珊一命,只不过这饶是让她一辈子都活在追杀之中。
  曾经的相府嫡女,如今什么都不是,还要活在整日的追杀之中,无异于生不如死。
  天堂和地狱,就在这么一念之间。
  傅景认为这样的惩罚往往比死亡来得更残酷。但此刻,他改变主意了。
  “萧红珊不必留了。”傅景对着徐诏道。
  “那宋余乾?”王福低头问着。
  傅景长眸一凛,君临天下般冷道:“他难道敢跟孤抢?”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将玉儿划成了他的人。
  傅景并不在乎宋余乾怎样,他只是单纯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厌恶的人拿走。
  傅景离开书房前吩咐道:“叫南越再找一颗夜明珠来。”
  王福回头瞥了眼,心中了然,这等不干净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太子妃?
  “殿下,库房里还有十颗大小丝毫不差的夜明珠,也可放在房中照明的。”
  *
  王福夜里送来夜明珠,令无数人大饱眼福,十颗硕大的夜明珠,被南海的贝壳盛着,放在房间里光辉夺目。
  玉儿本来有些暗淡的心情都被勾了起来,笑着数了数两边的夜明珠,整整十颗。
  王福送完夜明珠,回来告诉傅景,“太子妃很喜欢夜明珠,还说她会等殿下忙完去看她的。”
  傅景冷着脸,看他跟没有光似的,“说完了?”
  王福实在不知道傅景怎么对玉儿时好时坏,连带他都一点摸不准自己该说什么和不该说什么,只能头皮发麻地道:“……完了。”
  傅景坐在藤椅上,单手支颐,淡声道:“以后太子妃的事,不必告诉孤。”
  王福:“……是!”
  待王福退下后,傅景才抬头。
  这样便好。
  他会对她好,但其他的,不行。
 
 
第36章 
  ◎只有殿下陪她一起苦,一起甜◎
  傅景整整一天都没去看玉儿,玉儿来见他也被他堵在了门外,还不准她站在他书房前,让人把她送回去。
  玉儿抱着暖手炉,乖乖地回了暖阁。
  她也不无聊,因为她有许多好吃的。
  太子府有许多她没吃过的东西,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直吃。
  到了晚上,明月高悬。
  玉儿躺在床上。
  她现在没吃的了,也没人陪她玩,她就忍不住想起傅景。
  她看着屋内淡淡的夜明珠光辉,那些珠子像是一颗颗漂亮的眼,像殿下的眼睛。
  好看深沉又璀璨。
  玉儿悄悄光着脚起床,抱了一颗夜明珠藏在被子里,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小珠珠,你就代替殿下陪着我吧,咱们一起睡觉!”
  殿下不陪她,她有殿下送的小珠珠陪她。
  翌日,玉儿癸水来了。
  她抱着一个冰冷的疙瘩睡了一夜,被张嬷嬷训斥了一顿。
  玉儿脸色泛着病态的白,窝在床上,捂着暖手炉,睁大眼睛瞟着一旁的夜明珠偏头,她就喜欢!
  张嬷嬷瞧玉儿还不听劝,放下给玉儿抹脸的帕子,走过去劝道:“姑娘,你忘了嬷嬷昨日说过什么了?”
  张嬷嬷一着急就又变成了老样子,忘了称“太子妃”。
  “你忽然断了药,万事得小心。你瞧瞧上次,你抹一个花露就把自己弄得不醒人事……”
  “我什么时候不醒人事了?”玉儿对那夜的事完全没记忆,她只记得她做了个好梦,挺开心的。
  那个梦到现在她还记着呢!
  殿下送了好多花给她。
  张嬷嬷也是昨日忽然想起,玉儿每天都要喝药的。
  她见识不多,根本不知道玉儿昏迷不醒是天生医体的缘故,反而认为是因为玉儿断了保命药。
  “殿下给我请大夫了吗?”玉儿听闻,眨着星星眼道。
  张嬷嬷点头,“是啊!后来听说,请了两次。”
  两次?
  玉儿心里暖暖的,殿下不仅给她请了大夫,还让她睡了他的床。
  殿下真好!
  玉儿笑得满足而开心,张嬷嬷忽然皱眉。她常伴玉儿多年,知晓玉儿是个满足好欺负的性子,别人对她一丁点好,她就能记许久,还能一个人穷开心许久。
  就像她又多了一个在乎她的人。
  “不好!”张嬷嬷似玉儿肚子里的蛔虫,忽然开口道。
  她虽不喜赵嬷嬷,但赵嬷嬷有些话是对的,太子性情多变,阴晴不定,嗜杀成性,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玉儿愣愣地看向张嬷嬷,张嬷嬷很少凶她。
  张嬷嬷没发现自己语气过重,蹲在玉儿身边,“姑娘,你记住,太子不是你能靠近的。以后,咱就努力躲着。”
  玉儿茫然,“可是赵嬷嬷说我得讨好殿下,殿下才能让我活下去。”
  她心里有些无故发闷,她并不想躲着太子殿下。
  张嬷嬷想起那天夜里看见赵嬷嬷擦药时,手臂上的那些明显新添的鞭痕,实在有些搞不懂赵嬷嬷自个儿都被太子打了,还要玉儿去,这不是让玉儿送死?
  幸好赵嬷嬷现在不在,去问药方的事了。
  张嬷嬷心里埋怨了下,又想了想,好像也没发现讨好这话有什么错。
  在残暴的太子殿下手底下讨生活,自然得乖巧一点。
  可张嬷嬷到底不愿意玉儿深陷危险,只道:“你听嬷嬷的,别听其他人的。嬷嬷给你盛一碗瘦肉粥,喝了乖乖睡一会儿。”
  玉儿乖巧点头。
  张嬷嬷走后,玉儿低头看着怀里的暖手炉,上面的花瓣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梦,为什么张嬷嬷和赵嬷嬷都那么不喜欢殿下,殿下不是很好的吗?
  她来这么多天了,也没看见殿下发怒就要杀人的啊?
  可张嬷嬷和赵嬷嬷以及旁人都这样忌惮太子殿下,或许也是真的。
  玉儿喝了粥,躺在床上休息。
  她身子骨比常人弱一些,来癸水也是要比一般人疼一些,但她习以为常,也不会轻易将这点疼痛挂在嘴边。
  因为说出来无济于事,她自个儿好好躺着不乱动,撑一撑反而会好过许多。
  可这次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昨夜抱着夜明珠睡的缘故,玉儿感觉身上好冷,肚子痉挛得打结,抱着热乎乎的暖手炉都不管用。
  玉儿额上虚汗直流,脸色也蓦地苍白起来,就连嘴唇也染上一丝没有血色的冷白。
  “嬷嬷?”玉儿想叫人,可她醒不过来。
  她又做梦了,“娘!”
  “好黑!”
  *
  傅景每日起床练剑,练完剑后都会温习经书。
  偶尔也会请太子幕僚手谈一局,结合时局聊些书中道义。
  今日他便正在与人手谈。
  傅景落下最后一颗黑子,接过旁人递给他的帕子擦了擦手,淡声道:“先生今日承让了。”
  对面的老人并不羞愧,傅景一心二用,样样不落下风,可称当世奇才。
  “殿下,太子妃病了!”王福匆匆赶来。
  傅景脸色一变,回头看了眼老人,故作镇定道:“先生今日可以回去歇息了。”
  与傅景手谈的这位老年人是现世有名的四大大儒之首,费老先生。
  他本隐居山林,连皇帝都没请动分毫,是傅景亲自请他出山,做了太子幕僚。
  费老先生退下后,傅景才面色一冷,“废物!”
  好好地,竟让人又出事。
  王福心一颤,百口莫辩。
  傅景压下怒火,询问病情,面色越听越冷。
  王福竟然压下了药方之事。
  玉儿每日需喝药,但是那日他将兰苑众人带来得匆忙,药方没有带来。
  昨日张嬷嬷提起,与赵嬷嬷商讨,提出来派人去取。
  因为谨慎,所以王福先让人转交给了刘大夫察看,刘大夫到现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所以药到现在还没抓。
  “将张嬷嬷带过来。”
  傅景询问玉儿是否真的每日喝药,又将药方交给张嬷嬷看,张嬷嬷不识字,又立即叫了兰苑的几个人来,一一辨认后。
  在傅景的怒意下,几人冷汗直流地磕头认罪。
  “誊抄一份,一份送去抓药,一份交给刘大夫。”傅景神色阴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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