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的皇帝是病娇(重生)——堇色蝉
时间:2022-03-29 09:38:39

  他的声音低沉微弱,手上的力气却大的不像是受了内伤的人,轻而易举掰开了玉明熙的手,十指相扣按在她榻上。慢条斯理的剥去她的外衣,像是拆开期盼已久的礼物。
  时值夏日上午,天气正热,玉明熙被剥了外衣也不觉得冷,虽不情愿在他面前失了做姐姐的威严,但碍于他是个伤患,不敢挣扎太过伤到他,苦口婆心地劝他:“裴英,我们出去找大夫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裴英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待在这儿。”
  他手上力气大,玉明熙怎么都挣不开,着急道:“可是你身上有伤,我刚刚还看到你手臂里有虫子,是不是染了什么怪病?”
  闻言,裴英低笑一声,他缓缓吐息,松开了她的手,在自己最信任的姐姐面前展开自己的身体,邀请说:“姐姐想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何不亲自来看。”
  血色染在他的脸上如同杀神阎罗,玉明熙心想裴英有点疯,今日一反常态,罔顾纲常伦理,不但敢脱她的衣服,还主动让她去看他的身子。
  莫不是被敲了脑袋,犯了疯病?
  就算如此也解释不了他身体里的虫子是从何而来,玉明熙不相信是自己眼花,微微抬眼看他猩红的双眸,被那诡异的瞳色吓得赶紧低头。
  双手发抖的解开他带血的衣衫,手指触及的地方浮起异样的热度,俊美的脸庞布满细密的汗水,衣衫滑落,一寸寸白皙的肌肤透出艳、红。
  他像是忍耐着痛苦,紧咬着牙齿不发出声来。玉明熙看着他紧实的胸肌,结实有肉的臂膀,浅浅的伤痕分布在少年的皮肤上,没长好的还泛着粉红,轻轻一碰就会让少年禁不住颤抖……
  那只虫子在他的皮肤下游走,玉明熙想要按住它却无济于事,它数次从脖颈游向心脏的位置,却在半路就被血液推向了肩膀。
  身体在她的眼神中泛起燥热,裴英内心冲动地想要将人按住,他在梦中不止一次的对玉明熙做过不轨之举,如今人就在他面前,他只要伸出手就能得到她。
  她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在人前他们姐弟相称以礼相待,只有裴英自己知道,他有多想独占玉明熙的温柔,想得到她的爱,甚至在精神虚弱的时候会受不住脑海中的恶念,疯狂到想去摧毁她。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裴英喘着粗气渐渐逼近,“姐姐,你身上好香……”
  玉明熙发觉形势不对,自己衣衫不整,裴英更是裸、着半身,听那极度忍耐的低语,玉明熙还没回过神就轻拍了他一巴掌,“你疯了吗?”
  若是一个陌生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又对她步步紧逼,玉明熙绝对会将他大卸八块。但对裴英,她相信他这番举动一定是有苦衷。
  “姐姐,我病了。”他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脏上,除了心脏的跳动之外还能感受到血管内衣物的蠕动。
  玉明熙心感惊恐,“这,这是……”
  “是蛊虫。”裴英淡淡的说:“苗疆炼蛊人为了得到强大的蛊王,将各种毒性极强的虫子饿上七天,置于方寸大的地穴中让他们互相厮杀,七七四十九天后,能够杀掉所有的对手吃掉他们的尸体活下来的,就是蛊王。”
  早听说苗疆人用蛊之术颇为阴毒,如今亲眼见到,玉明熙不寒而栗,“所以你身体里的是……”
  裴英微笑着,眼眸中闪着可怖的红光,“是我吃掉了它。”
  在长达四十九个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年仅四岁的孩童数次从被毒死的边缘醒来,吃掉了最后一只也是最为顽强的一只蛊虫,但他却没能将它彻底融进血肉中,任它在自己的血脉中流动,与他共生了十三年。
  “它每一天都在折磨我,蛊惑我,想要喝干我的血,吃掉我的心。”他轻轻靠在玉明熙肩膀上,将脸埋在她颈窝里,“但自从有了姐姐,我很少再听到它的声音。”
  遇到玉明熙之前,他卑贱到要依靠体内肮脏的蛊虫才能坚定活下去的意志。遇到她之后,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他就觉得自己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姐姐,不要离开我。”少年的乞求卑微又可怜。
  玉明熙疼惜他经受过的苦难,剜心似的疼,“我不离开你,只要有我在一天,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她多想抱抱他,可裴英光着膀子,让她着实不好意思下手。
  “裴英,我去给你拿件衣服好吗?”
  说罢,腰身又被裴英搂紧了一圈,勒得她差点没喘上气来,赶紧说好话给他,“你不是最听我的话吗,乖一点好不好?”
  娇软的声音落在耳边,裴英根本无法拒绝,只能松开手。
  玉明熙得了空隙赶紧下床来,去衣柜里翻了件干净的衣裳和外衫,递到床前让他穿上。
  裴英一板一眼的穿着衣服,眼睛定在玉明熙身上一刻不敢放松,衣带还没系上,就听外头传来脚步声,常柏进门前还吆喝一声,“将军,将士们都回来了,请您前去检阅。”
  撩开门帘,只见裴英坐在床榻上拉开外衣,白花花的衣服落下来,将他怀中少女的身子遮了大半,只露出粉白的裙边,一双淡色绣花鞋,和浓密的发顶。
  少女受了惊吓般瑟缩在将军怀里,裴英揽着她的身子往怀里搂,额发垂落堪堪遮住骇人的左眼,看向常柏的眼神带着杀意,冷冷呵斥,“滚!”
  常柏心慌意乱,躬身请罪,“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让将士们暂作休息,请将军好生休养。”
  逃似的出了营帐,常柏给了自己一巴掌,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偏今天没规矩撞见了这场面,天要亡我。
  尽管裴英及时将人藏起,常柏也不难猜到那是谁——营中穿着打扮如此的女子只郡主一人。
  外头人以为他们是表姐弟,但常柏当初陪着玉明熙回广阳府,十分清楚裴英是玉明熙“恩人的遗孤”,二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是日久生情?还是郡主一时冲动?之前可从没发现他们是这种关系。
  这种事猜也猜不对,更不好问出口,常柏只能憋在心里。
  出了营帐没走几步,正面青竹走来,也要往营帐里去,常柏当即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青竹懵懂,从衣服里摸出一封信来,“我刚刚瞧见郡主来了这儿,苍州封大将军的亲笔信,要交给郡主。”
  常柏拉他离开,“郡主正跟将军商量正事,不要去打扰他们。”
  外头两人走远,玉明熙扯掉他的外衣,跪坐在床沿上,羞愤难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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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瓶行不行?行!】
  【爪】
  【按爪】
  【男主勇敢一点呀】
  -完-
 
 
第23章 、23(超甜信我)
  ◎他是她饲养的宠物◎
  营帐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再听不见两个护卫对话的声音,玉明熙抱起手臂坐在床沿上,看了一眼被裴英扔到床下的她带血的外衣,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再捡回来。
  “姐姐,怎么了?”裴英亲昵的凑过去想要讨一个拥抱,却被玉明熙别来开脸躲过。
  她咬着嘴唇,满心都是方才被人撞见时的羞耻与惊恐,轻轻推开他,“你别闹了,都被人看见了,我怎么去解释啊?”
  “解释什么?”裴英不解。
  玉明熙七手八脚的笔画着,着急道:“刚刚你那样,常柏会以为是我为长不尊欺负你,哎呀……我到现在都没招惹过哪家公子,没想到会栽在你身上。”
  谁说没招惹,裴英心里暗羞,太孙生日宴那晚,穹顶明月下,温香软玉入怀,到现在他都不曾忘记。
  他握了她的手腕,又靠过去,放低了声音可怜道:“姐姐不喜欢我吗?”
  听他语气中的委屈,玉明熙暗道自己是急昏了头,再怎么也不该对裴英发脾气,压下心中的急躁,摸摸他的头,安慰说:“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男女之间的界限,刚刚常柏进来,我们坦坦荡荡的见他就好了,何必要遮掩,本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躲藏起来反而显得心虚。”
  裴英听懂了她的埋怨,虽然内心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眼眶却蓄起了泪水,“姐姐是怪我在人前不坦荡?”
  从小到大,玉明熙哪曾责怪过他,今日这事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只是被自己人不小心撞见,她竟然会如此在意。
  裴英觉得委屈,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埋怨,更多的是她与他关系如此亲近还讲男女之别,却认为自己光裸的手臂被常柏看见是坦荡之举。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两人之间和谐的亲情,心里的压抑和煎熬,她却不知晓半分。
  少年的眼泪落下来,玉明熙顿时慌了,想掏手帕为他擦拭,却记起手帕给薛兰儿拿去了,只能用手为他拭泪。
  她柔声安抚少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害怕,万一被误会了怎么办,常柏是个老实性子,又时常跟在你身边,万一觉得我们两人心术不正,他不再忠诚于你,岂不是损失了你一个助力。”
  更是损失了她的助力。
  护卫军中或许仍有外人的内奸,她好不容易将最信任的常柏安排在裴英身边,若失去了他,想再安排一个眼线可就难了。
  裴英对玉明熙没有戒备心,红着眼睛说:“我不后悔,他敢把这事传出去,我就杀了他。”
  玉明熙捂住他的嘴,严肃道:“不许胡说,常柏是个老实人,他家里还有父母兄弟,出来谋生活都不容易,怎能轻易谈及生死。”
  裴英拉下她的手一同握在手里,硬气道:“我不管,若是姐姐的身子被外人看去,我就抠掉他的眼睛。”
  什么给外人看去?她自己都没在意,他还把这当成大事儿了。玉明熙羞斥:“你这,脑子里都想什么?”
  瞧见玉明熙不自然的眼神,裴英得寸进尺,仗着自己身上有伤,她不敢动他,便凑过去用脸颊蹭蹭她的额头,声音喑哑道:“脑子里想的都是姐姐。”
  “你!”玉明熙脸色涨红,被少年出口之言惊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心道小狼崽子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竟然敢调侃到她头上来了。
  她可不敢再将裴英当小野猫养着了,又是做了将军又能上战场杀敌,还在军营中树立威信,一言定安危,身负重伤吐了血还能在她面前谈笑自如。哪里还是她能捧在手心里把玩的小野猫,分明是只狼崽子。
  “让你读书学的礼仪廉耻,进军营几年就都忘干净了吗,净学些登徒浪子的孟浪之言。”玉明熙红着脸甩开他的手,抚摸自己快要被捏红的手腕,不悦的眼神愤愤落在他身上。
  “姐姐赠我的书我一直带在身边,时常翻阅,不敢落下功课,给姐姐丢人。”裴英微微低头,“行伍之人皆是直来直往,我想什么便说什么,若是姐姐不喜欢,我便不说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倒显得玉明熙是得理不饶人。
  “我只是不太适应,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玉明熙想了想,她对裴英处处照顾,那他心里想着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是他因为身上受伤而压低嗓音,说出话来才显得有那么一丝别样的情愫。
  该是她想多了。
  裴英那么乖巧,怎么可能会学坏。
  交谈之间到了正午,外头常柏轻声询问:“将军,郡主,午饭做好了,是否需要属下为你们端进来?”
  “不用!”裴英冷声拒绝。
  眼看着又要给人误会,玉明熙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对外头说:“别听他的,你进来吧。”
  没再听到裴英的声音,常柏才走进来,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午饭,一直低着头将眼神钉在地上,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玉明熙从容起身,吩咐他:“我的衣裳脏了,你去我的营帐里拿件外衣过来。”
  “是。”常柏如释重负,放下饭菜后,走了出去。
  陪裴英闹腾了这么一会儿,玉明熙早就饿了,穿上常柏拿过来的外衣后,坐去桌边喝了一口清粥,看向坐在床上的裴英。
  受了内伤还不肯去看大夫,不清楚他的身体情况,午饭也不敢给他吃,玉明熙轻声说:“等你什么时候想开了愿意去看大夫,就什么时候给你吃饭。”
  裴英捂住自己的左眼,眼前的血红色还未褪去,他不敢让外人看到。
  视线中的玉明熙清晰而明媚,是裴英看到最清楚的事物,红色映在她身上仿佛待嫁的新娘,妖娆美妙。少年耐不住心痒,低声祈求:“姐姐,我身上好疼,姐姐抱抱我好吗?”
  玉明熙顿了一下,放下筷子。本想训他不知礼数,却又疼他低微乞求。
  对他真是硬不起心来。
  可她堂堂一个郡主,就算是对自家弟弟,抱也不能白抱,与他商量说:“那我抱了你,你就要乖乖让军医看病,不然这新伤旧伤加在一块还讳病忌医,只怕是你要先离我而去,留下我孤孤单单的。”
  她说得煞有其事,裴英思虑了好久才答应,“好吧。”
  玉明熙走到床前站定,她个头只比坐着的裴英高出那么一尺,身量却较小许多,无法将他整个肩膀抱住,退而求其次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跟我说过蛊虫还有你爹娘的事。”
  裴英回抱住她曼妙的身躯,贪婪的吸引着她身上的香气,仿佛美梦成真一般,想将此刻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他说:“我害怕,我能留在姐姐身边已经是三生有幸,若是被人知道我这副残破的身躯,知道我是个不伦不类的蛊,被别人指指点点,姐姐还会要我吗?”
  强硬和孤僻是他保护自己的手段,他的心底满是恐惧,因为在意她而患得患失。
  少年第一次袒露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玉明熙只觉得心疼,“你是我奔赴了几千里买回来的,我怎会不要你。”
  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他的眼睛,坚定的告诉他:“裴英,你对我而言很重要,别再看轻自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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