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了事件反转的吃瓜群众，被心心娱乐在各大节目坑过的对家粉丝，甚至连心心娱乐自家艺人的很多粉丝都开始在这话题下怒骂公司的种种恶行。
一手策划了这出一石二鸟的经纪人杜燕本来正在美美地补觉，老板一个电话直接把她从床上召唤到了办公室。
“节目组和平台公司要求我们提供更多资源置换，还要降低我们的收益分成，否则就要按合同把若云踢出出道位，这下你满意了吧！”
老板狰狞的面孔让匆匆赶来的杜燕一头冷汗。
“你今年的奖金和晋升机会都别想了，还有，让若云好好表现，下次公演再出问题，她的出道位就是别人的了，听懂了吗？”
心头滴血的杜燕忍住骂娘的冲动，苦笑着点点头。
她诚惶诚恐地退出办公室，转头开始狠狠教训起宋若云，直把自己弄巧成拙的后果全归咎于对方表现不佳才作罢。
宿舍里的王幽幽和常颖则开始了欢呼。
“左左，你看到了吗？果然是心心娱乐在幕后害你，现在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活该！”
“左左，你怎么脸色怪怪的，你不开心吗？”细心的常颖按住了眉飞色舞的王幽幽，一齐望向眉头紧皱的左雨。
左雨揉了揉太阳穴，摇头道:
“这次我算是把心心娱乐得罪完了，对方肯定不会放我走了，若是不马上签约天穹这样的大公司，怕是要被玩死。”
“对啊，你的合同还在心心娱乐名下，天穹这是帮你公关的时候故意断了你的后路，这也太绝了吧。”常颖和王幽幽愤愤不平。
“倒不一定是天穹，不过我也别无选择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左雨长叹了口气，缓缓把手伸向桌上的名片。
做社畜就要能屈能伸，何况天穹对于她完成任务也算是个大助力。
大不了以后提着十二分小心，她不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还真的能被人卖了不成。
业内公认的公关女王何萌萌此刻心情和左雨一样郁闷，她把手机丢的远远的，生怕兴师问罪的电话下一秒就打进来。
第九章 签约新公司
“叮叮叮”连电话铃声都听起来怒气满满。
“老顾啊，你听我解释，我只策划了开头的澄清。后面心心娱乐那个爆料加热搜和我无关。对方也是个老手，下手又稳又准，我想再把热度压下去已是来不及了。”
“还有我们萌萌搞不定的家伙呢？对方什么来头。”
“藏头缩尾的，一时间查不出来。多半是心心娱乐的对家，这波搞臭了对方，选秀那几个出道位又能松动不少。”
“那可难猜了，他们几家斗来斗去这么些年，谁都看不惯谁，光是抢出道位的都有四五家呢。”
“哼，敢在背后阴老娘，别让我查出来是谁递的爪子！”
“哎，我看好的苗子怕是要有想法了，就算现在签了约，有了这心结，以后的麻烦怕是少不了。而且现在签她，心心娱乐多半也要认为是我下的黑手，少不了要大出血，头疼啊。”
“别卖惨了，收费给你打五折总行了吧。话说这个左雨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下这样的本钱。”
“商业机密，恕难奉告。”
“哼。不说拉倒。我都打五折了，说好的那顿晚餐……”何萌萌嘴角抽动，欲言又止。
“放心，约定依旧有效，等邬泽回国，随时欢迎萌萌小姐莅临寒舍，品尝美食。”
砍了一半价格，顾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还没等他歇上一口气，左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顾先生，我考虑好了，希望能尽快加入天穹，和您共事。”尽管心中有着小愤懑，社畜面对未来上司仍要礼貌周全。
“很好，关于合同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一点点小要求。”左雨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
“说吧。”
“额，能不能加上不强迫艺人陪酒，献血或配合医疗实验的条款。”
左雨小心地斟酌着字句，虽然知道自己的担心多半是杞人忧天，她还是壮着胆子提了出来。
毕竟大多数行业，合同上的白纸黑字总好过轻飘飘的承诺和口号，翻脸不认人那可是老板的天生技能。
“？？？”电话那头的顾衍一脸黑线，她到底以为天穹是干什么的，夜总会，屠宰场还是生化基地？
“有什么问题吗？”见对方沉默，左雨心中咯噔一声，难道她的猜测还真的蒙对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真就这么狗血？
“不是，这个条款没问题，你想要自然可以加上，公司本就不会让你做这些。”顾衍气极反笑，冷哼一声后爽快答应。
“谢谢您。我没有别的要求了，天穹和您都是圈内有口皆碑的，额外的条款也只是担心以后会遇到什么误会，特别感恩您之前的帮助。”
未来上司的冷哼让社畜雨瑟瑟发抖，赶忙送上一顶高帽子自保。
不过虽然靠合同排除了最担心的可能，对方这难以窥测的意图，却让左雨心里愈发忐忑。
“恩，我们会尽快处理你的解约事宜，有进展再联系你。”
顾衍被对方堪比京剧变脸的操作弄得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正要挂电话。
“等等。”电话里传来其他的女声，“顾老师，我是常颖，我和王幽幽也愿意加入天穹。”
左雨大吃一惊，冲着两人连连摆头，这等来意不明又“心狠手辣”的黑心老板，她不希望两人也牵扯进来。
毕竟两人原公司的合同问题已经解决，人气也是每日俱增，犯不着和自己一起冒险。
“那再好不过了，二位有什么特殊要求吗？”顾衍的声音又变得专业而亲切。
“没有。和左左的一样就行。”
“没问题。那就期待尽快能和几位合作了。”不等左雨再说些什么，电话就被直接挂断。
左雨只觉眼眶有些发热，内疚地望向两位室友，却见王幽幽一脸兴奋：
“哇，那我岂不是马上要和我偶像一家公司了，太幸福了！”
常颖也冲左雨帅气一笑，“别以为我是为了陪你，富贵险中求，能去天穹这样的机会多难得。不过谁要打我的主意，就准备试试我的女子防狼术。”
搞定了最纠结的麻烦，三人又投身到艰苦的训练中。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便到了下午录制的开始。
众学员安静走进录制会场，再不见之前嬉笑喧哗的热闹。
也不知是否导演要刻意营造肃杀的氛围，会场的温度透心的凉，让那些一早知道自己要被淘汰的人脸色愈加难看。
学员们被安排坐在拥挤的小板凳上，她们的正对面就是光芒璀璨的“水晶座椅”。
但很遗憾，水晶座椅的数量有限，超过一半的选手要无奈退场。
随着发起人李落尘念出一个个名字，晋级者喜极而泣，失败者痛哭流涕，场面一时间落入悲喜的两极。
左雨三人的排名都仅比淘汰线略高，不得不坚持到最后才走完流程。
左雨在小板凳上蜷缩了几个小时，只觉腰酸背痛，耳朵里更是久久回荡着各色各样的哭声，哭得她的小脑瓜嗡嗡作响。
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名字，左雨一发完言就葛优瘫在身后的水晶座位上。
这顿折磨简直让她回想起刚毕业满大街发传单的日子，可发完传单好歹还能犒劳自己一顿麻辣烫，现在却只能浑身酸痛地坚持。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她十分想念温暖的被窝和藏在抽屉里的辣条。
瞧见她瘫得无比咸鱼，干站了几个小时的李落尘不禁暗自艳羡。
“左雨，你还有什么想对淘汰的姐妹说的吗？”他坏笑着让左雨起身答话。
哼哼，没有人可以在我的主场比我舒服。
一脸懵的左雨晕乎乎站起身，不假思索地径直开口：
“希望落尘老师能请大家吃顿好的，好好地为大家告个别。食堂的饭菜好久没换了，早吃厌了。最好能把火锅，小龙虾，烤串和麻辣烫全都安排一遍。”
“火锅的话鸳鸯锅和九宫格各来几份，小龙虾要香辣和麻辣口味的，方便蘸着吃，烤串除了牛羊肉还要几个腰子，麻辣烫最好多放点蟹棒和宽粉……”
她说着说着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似乎是把自己给直接说馋了一样。
不少淘汰的妹子破涕为笑，起哄似的冲李落尘鼓着掌。
李落尘心里那个苦啊，不让你瘫着，你还点起菜来了，要不要再免费送你一瓶肥宅快乐水啊。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豪气地承诺今晚立刻安排，美食的诱惑也多少冲淡了现场哀伤的气氛。
节目录得如火如荼，心心娱乐也因为顾衍的一通电话讨论得热火朝天。
第十章 刺激的赌局
杜燕和其他几位艺人经纪全被副总周春招进了会议室。
“燕子，天穹想签走左雨的事情你怎么看？”一身都市女强人打扮的周春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容满面地望向杜燕。
杜燕吞了口口水，这位上司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如今把问题抛给自己，多半是对自己最近的表现有几分不满。
“我觉得不能放人，之前的事情闹得虽大，但只要我们放出左雨是我们签约艺人的消息，所有的流言都会不攻自破，毕竟我们不会害自家公司的艺人。”
她给出早就备好的腹稿，紧张地观察上司的反应。
“你这个想法不错，果然是一心为公司解忧的好员工。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害怕左雨加入天穹后，会抢走你的出道位，让你完不成业绩。”
周春唇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可她眼底的讥诮让杜燕明白，自己的小心思终究没能逃过对方的慧眼。
“不过既然你不担心出道位的事情，我答应对方也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了。”
“周总，那公司被抹黑的事情……”
“哪家公司没被骂过，都是小事情。再说左雨的经纪人不是说了吗，这小丫头早就猜到了你的把戏，强留下她怕是有更多麻烦。要知道，天穹不但答应全额支付解约金，还愿意让出一个最近出资筹备的古装悬疑剧女三给我们。”
“是那部《沉默的仵作》吧，那可是江导的戏，阵容和投资都堪称豪华，怎么会为了一个练习生？！”
杜燕羡慕得几乎双眼充血，她手下的艺人全被她送去试过镜，却都因为演技太差被刷了下来。
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周春一定会留给她自己力捧的艺人，自己这边吃了亏，却连口汤都喝不到。
“燕子的消息很灵通吗，不过我做事从来都是追求双赢，只要你帮我做成一件事，这个女三可以让给你手下的艺人。”
“周总请说。”
“想办法压住左雨的人气，实话告诉你，我和天穹的顾衍打了个赌，若是最终左雨进了出道位，解约金我们分毫不取，只要这个女三。”
“若是左雨没能出道，我依旧不收解约金，但除了女三，他还得给我一个男二的角色。明白了吗？”
“我这就联系若云和去助演的郝磊，一定从下个公演开始就把她压得死死的，您放心吧。”杜燕点头如捣蒜。
虽然最大的好处被上司摘走，一个预定爆款的女三，也足以让她手下亟需转型的女爱豆渡过难关。
“恩，还是你最懂事，别再自作聪明，好好地跟着我干，不会让你吃亏的。”
周春笑得愈加和煦，但话里的深意却让杜燕背脊发凉。
演播厅里，三人组录制完淘汰环节正短暂休息，顾衍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三人这才得知，王幽幽和常颖的合同已经被顾衍的钞能力轻松搞定，而左雨的合同却成了两家公司博弈的赌局。
“顾老师，不，顾总……”社畜左雨又在纠结该怎么称呼尊敬的老板。
“叫我衍哥就好。”
“衍哥，你会不会对我太有信心了一点？还是咱们公司已经帮我内定好了出道位，我只要躺着就行了。”
“……，没这回事，我们公司和视频平台关系一般，出道主要靠你们自己努力了。”
左雨语塞，她记得诱骗她们签约前可不是这样说的，这家伙居然还有两幅面孔！
“那要不公司帮我买点票，投票用的牛奶挺好喝的，衍哥你买了做员工福利也不差啊。”
“那怎么行，我们天穹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堂堂正正，再说我们公司的员工福利已经很好了，不能太宠着他们。”
顾衍滴水不露的回答让左雨彻底无言，原来这才是顾大经纪人的真面目吗？
还我那个满身铜臭味儿，一声不吭就帮你平事的霸道总裁！
也许是突然醒悟自己的人设有点崩塌，顾衍又赶紧找补了一句：
“不过你也不要太有压力，虽然心心娱乐肯定会暗中对付你，我们也有自己的布置。而且你的潜力公司内部很认可，就算出道失败，我们也有其他的优秀规划。”
“……”
谢谢，有被安慰道，如果不是出道失败就会被系统无情抹杀的话。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被淘汰的学员也都黯然离场。
幸存的学员则在李落尘的带领下去了另一间会场，在这儿，要进行下场公演的分组录制。
女孩们叽叽喳喳，各自寻觅着合意的队友。
人群中的左雨则和游雪儿相视一笑。
幸好还有女主的橄榄枝，她记得这最后一次公演游雪儿组可是大杀四方，自己跟着她也能获得不少的奖励票数吧。
队伍的另一端，宋若云眼中的高傲里掺杂了些许彷徨。
这次的排名，她因为舞台失误直接滑到了第三位，输给了游雪儿和个人特色极强的rapper齐琳。
本准备在下次公演逆袭回来，她却突然接到经纪人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