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些严厉,但还是那副仙子的模样,只是这仙子今日有些虚弱之感,更添了柔弱之美,惹人恋爱。
林迟便是这般感觉。
自见到这即墨离开始,眼神就没从他的身上移开过。
这件这位仙子与昨日一般,依旧是一身白裙,只是昨日白裙飘然欲仙,今日白裙素美淡雅,格外不同,再加上今日妆容偏淡,但脸颊嘴唇红润,像是被滋润过一般。
更是将林迟迷得七荤八素。
这一听到仙子美人身体不适却还要坚持给他熬汤喂药,半边身子都酥了,大手一挥:“端过来!”
谢知南看向“离歌”,“离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谢知南这才端着过去,林迟先是看了谢知南一眼,似乎是被丑到了,当即移开看向了即墨离洗洗眼睛,然后一口闷了那碗醒酒汤。
谢知南体会到了世界的参差。
一同用过早膳之后,林迟体谅即墨离昨晚的“劳累”,便让其早日回房休息,还嘱咐一旁低头当背景板的谢知南照顾好她家小姐。
还许诺早日娶“离歌”回家,给她名分,还让她不要担心,顾娘子不会再让她待客之类的。
只见即墨离眉眼如画,清凉的面庞如玉般无暇,因此只是微微一皱眉,便让林迟心口一动,便听她说道:“大人不必为我劳心。”
即墨离说得是真心话,但林迟却觉得此刻的“离歌”更加惹人心疼,若不是有外人在,都要抱着好好怜爱一番了。
莫名其妙被嫌弃的谢知南。
情真意切地保证与许诺,若非林迟长得磕碜再加上即墨离是男子,怕是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终于林迟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似乎真的是舍不得。
待他走后,即墨离这个少有情绪的人都悄悄地松了口气。
谢知南情绪就比较外放了:“终于走了。”说完,同情地看了即墨离一眼:“难为你了。”
即墨离凉凉地撇了她一眼,闭着眼揉了揉额头。
谢知南倒是非常上道地未他揉着额角,边按着边问道:“墨贰昨晚搜查的怎么样了?”
昨晚得到消息之后,墨贰就赶往刺史府的书房去搜寻,不过一无所获,当真如林迟所说的,藏的很深。
谢知南皱了皱眉:“你的暗卫里边就没有那种会奇门遁甲的,擅长机关解锁之类的人才么?”
这小说里的男主不都这样么,笼络各方人才。
即墨离默了几息:“有别的事情,不在此处。”
果然还是有的。
谢知南点头:“若是墨贰未能找到该如何?”
享受着谢知南地按摩,即墨离回话都慢了几许:“再拖几日,让墨贰同墨柒一同前去,墨柒对机关暗门之术有些研究。
若是还未找到……”
即墨离眼睛睁开,凌厉一闪而过:“那就硬闯!”
谢知南:想为你的霸气鼓个掌。
不过,没机会让即墨离霸气一回了。
在即墨离接连三天陪同林迟,被林迟明里暗里、嘴上手上占了便宜之后,在他爆发的边缘,墨贰和墨柒终于不负众望地找到了。
不只是找到了名单,还有与大梁的来往书信,这可是重要证据,足够将林迟收押归案了!
得知消息的时候,谢知南激动地就差抱起墨贰和墨柒了。
天知道,即墨离饱受着林迟的骚扰,她则承受着即墨离满身的低气压,再加上林迟那猥琐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污她的眼。
每次林迟要求欢的时候,谢知南都以小姐身体尚未恢复好给搪塞过去了。
即墨离则是用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杀气。
只是一拿到证据,即墨离倒是不急了,先是嘱托了墨贰一番,然后恢复男身带着谢知南出去逛了一圈,买了个木制四轮车。
谢知南有些猜不到这位男主的心思了。
两人刚换好女装回到醉香楼,便听到林迟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奇怪。
往常日升和日中这位大人可是从未出现的。
只见林迟一脸喜色地推开房门,竟是连敲门也忘了。
一进门,就走上前握住即墨离的双手,深情地说:“离歌,我为你置办了一间院子,肯定合你心意,今日我就接你出去!”
即墨离先是被他的动作震惊,差点不受控制地甩了出去,而后又他所说的话感到惊讶,“什么?”
难得看到“离歌”脸上除了淡漠之外的神情,林迟便以为她也欣喜不已:“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即墨离瞬间回神,挣脱开林迟的手,后退一步:“大人,这怕是不妥。”
林迟大步上前:“有何不妥,如果是顾娘子,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银两将你赎出去;如果是名分……”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似是有些为难:“我家那母老虎娘家有些势力,再说你进府,以你的性格定会被她磋磨,不若就在外院,等我以后休了她,便将你接入府中,那时便无人敢欺你了!”
谢知南在一旁看得都震惊了,恨不能拍手叫好:答应他,答应他……
只是看着即墨离掩在衣裙下紧握的拳头,谢知南咽了咽口水,觉得再不出声即墨离可能会当场翻脸,就弱弱地喊了声:“小姐……”
即墨离转头,看向她,伸手指了指:“我要带她走。”
林迟欣喜极了,他只在乎“离歌”,她既愿意与他同去,别说是一个丫鬟,将顾娘子当成丫鬟带回去都没问题!
谢知南:这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么?
第21章
二人被迫与林迟一同来到了他特意为“离歌”姑娘备下的院子。
林迟陪着二人将院子从外院逛到内院,从花园开的各种花介绍到专门为其置办的各种琴,当真是用心良苦。
不仅如此,林迟还为其找来了外院管事的掌事以及内院管事的嬷嬷,工作能力不输刺史府的人。
谢知南亦步亦趋地跟着,不禁感叹:实在是屈才了。
不得不说,这林迟当真是用了心思的,不仅花园内的各类花中不乏名种的,就连“离歌”的房内也是用心打造了一番。
知道“离歌”喜素,房间整个布置都是素雅淡静,但处处彰显着低调的奢华。
谢知南看着桌子上摆着和田白玉的茶具,感叹了一下,然后再一张望,哇,梳妆台上那是什么?!
各种头饰,发簪、钗、步摇、凤冠、华盛等等,应有尽有,而且一看就价值不菲,谢知南这个真正的女子狠狠的心动了。
林迟看着“离歌”盯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看个不停,便知自己准备的东西趁了“离歌”的心意。
“这是大梁有名的制墨世家制的墨,我那里正好有一些,知晓你喜爱这些,便拿来了,还有这宣笔、蜀纸以及这龙尾砚,都是为你准备的,你看可否喜欢。”
即墨离盯着书桌上看,便是发现了这墨,这墨确实如林迟所说,名贵的很,不仅如此,因是大梁的制墨世家,因此在这大燕里供应并不是很多。
可以说,黄金易求,这墨难买。
不过也可说明这林迟与大梁关系不一般。
即墨离第一次认真地点了点头,答了声:“尚可。”
这是即墨离的真心话。
林迟听到,大笑,“好,好,我再差人给你多备些来。”
即墨离点了点头,真诚地说了句:“多谢大人了。”
林迟伸出手正想摸一下即墨离的手,表示一下欣慰之感。
即墨离提前察觉到,提升音量叫了一下:“翠花!”
谢知南正默默地观赏着头饰,冷不丁听到“翠花”这个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在即墨离喊了两声后才回过神来,小跑到即墨离身边:“小姐,唤翠花何事?”
即墨离扫了她一眼,才开口吩咐到:“桌子上是刺史大人准备的笔墨纸砚,你去收拾收拾。”
谢知南心里古怪,但还是应下了,走过去的时候总觉得林迟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儿。
正打算将这个碍眼的人遣出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匆匆走来,对林迟嘀嘀咕咕说了一些,林迟脸色微变,与即墨离打过招呼就急忙离去了。
林迟一走,谢知南就将手中正在打理的宣纸放下,然后就近坐了下来,然后抬眸望向不远处地即墨离,一摊手,“如今该作何?”
即墨离回了她一个字:“等。”
谢知南不知即墨离在等谁,或者在等一个时机。
自他们搬入这个院中之后,她不仅没有再见过墨贰墨柒,就连林迟打那天走后都没有再回来。
让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出来什么事情,竟让林迟抛下好不容易拥有的温香软玉,巧的是,墨贰墨柒也未出现。
谢知南忧心忡忡地与即墨离在屋内待了两天,终于待不住了,看着淡定如常,坐在书桌前正用林迟赠送的文房四宝写着什么东西,一点儿都不担忧。
这就让谢知南忍不住了,便问道:“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这墨贰墨柒人去哪了?”
担心隔墙有耳,谢知南是凑在即墨离耳边说的。
谁知即墨离一眼都不看她,用毛笔另一端抵着谢知南的额头推远了些,才回到:“快了。”
谢知南压着声音,眉头轻皱:“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这里待着不想走了?林迟给了你点儿文房四宝你就妥协了?我跟你说,咱们女人可不能这么轻易……”
被骗。
谢知南在即墨离凌厉的眼神中结束了絮叨,等她鼓着腮帮子摇头表示自己不再乱说的时候,即墨离才收回视线,继续写着,然后才缓缓说道:“等墨贰回来。”
总算知道了些消息,谢知南连忙问道:“墨贰什么时候回来?他去哪了?跟林迟那天离开有关么?”
等谢知南三连问完,只见即墨离一点儿都不慌慢悠悠地说了句:“等着。”
谢知南:“……”,满心期许的答案就是这,她故作可怜样:“你看我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就告诉我吧,嗯?”
待她说完,即墨离总算舍得从宣纸上抬头看向谢知南,细细打量了一番。
谢知南认真地扮演者忧心的样子,就听即墨离轻轻吐出两字:“胖了。”
杀人诛心!
谢知南一听,不可置信地跑向梳妆台照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
不就是新来的厨子做的太好吃她忍不住多吃了点儿么,不就是又忍不住来了点儿下午茶点心之类的么,好不容易来个金陵,多品尝点儿美食而已,怎么会胖呢!
终于将人打发走,即墨离专注在写字上。
正当这边的即墨离练字,谢知南在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听闻外边传来动静。
“夫人,大人交待过,任何人不得入内。”这听起来是院子里丫鬟的声音。
“给我拖开!”这似乎就是丫鬟称呼地夫人了。
谢知南急忙跑到即墨离身边,说道:“总不会是林迟的夫人找来了吧?”
未等即墨离回答,就听门“嘭”地一下被撞开,先进来的是一个盘着头发,带着金钗,身穿一身红色,但身形胖硕的妇人。
紧跟在其后的,是丫鬟与侍卫。
带着丫鬟很正常,带着侍卫的就不多见了。
谢知南这乌鸦嘴,看这架势,猜得没错。
谢知南据她以往看电视剧的经验,立马警惕地站直了身子,并悄悄地递给即墨离一句话,“看起来应该是来找茬的,你小心点。”
即墨离难得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是何意。
这也不怪他,毕竟他也不是真正的女子,接触的最多的女子就是谢知南了,实在不太懂这后院的宅斗。
谢知南冲着那位颇有些分量的夫人说着:“不知夫人是何人,何故闯他人院子?”
这夫人身边的身穿粉色衣裙丫鬟开口了:“哪里来的不懂礼数的贱婢,见到夫人还不行礼?”
谢知南故作不解,发出疑问:“夫人?”
粉裙丫鬟:“这乃是刺史夫人,还不行礼!”
谢知南惶恐地伏身行了礼,然后又说道:“不知夫人来寒舍是为何?若是有事,也应先递帖子过来才是,如何带着一大批人闯进来,实在是不符合刺史夫人的身份。”
这粉裙丫鬟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
谢知南:战斗力差评。
而刺史夫人自从进门开始便上下打量了这屋内的陈设以及摆件,还有那些头饰衣物、文房四宝,无一不是精品。
最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即墨离:“你便是那离歌?当真一副好样貌,你就是靠这张狐媚子的脸勾着林迟让他与我和离么?”
即墨离自这夫人进门站着到被人指着鼻子骂,都面无表情,只是在听到一些词的时候皱了皱眉,待刺史夫人说完,他便回到:“夫人误会了。”
这么一句话就打发了刺史夫人。
刺史夫人等了半天,就等着这贱胚子求饶,不成想就是这么轻飘飘地一句话,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谢知南看情况不妙,当即打圆场:“夫人误会了,刺史大人不过是对我家小姐颇有赏识,断不会因为我家小姐与夫人和离的,想来是有什么误会。”
“谁准许你这贱婢与本夫人说话了,来人,掌嘴!”这夫人本就憋着气没地方撒,这谢知南正巧撞上来。
话音一落,一旁的粉裙丫鬟立马走到谢知南面前,一巴掌就要挥下来的时候,谢知南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
即墨离刚要抬起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谢知南虽然干了不敬的事情,但面上脸色依旧恭敬:“夫人息怒,我家小姐不太会说话,奴婢这才斗胆回话。”
然后用力将这粉裙丫鬟的手扔出去,才接着说道:“再有,夫人可是忘了,我可不是你们刺史府的人,按律法,这夫人对我,并未有处罚之权啊!”
笑话,堂堂现代人还能让你们欺负了,那我怎么好意思回去面见江东父老!
这粉裙丫鬟狼狈地收回了手,恨恨地看向谢知南。
谢知南才不在意这一个丫鬟,只是不卑不亢地看着刺史夫人。
刺史夫人脸色微变,当即冷笑一声:“哼,当朝律法,本夫人就要看看,今日若是打了你,谁人敢定刺史夫人的罪!”
这时,即墨离开口了:“夫人不在意律法,那刺史大人呢,若是他知晓你在这里如此闹,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