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给首辅大人讲故事——花溪月
时间:2022-03-30 08:51:08

难得硬气一回。
谢知南觉得又些可爱,便笑了起来。
宁少轩皱眉:“你笑什么?”
“侯府与首辅府邸相隔不过一条街,何至于写信?”
宁少轩脸色愈发不好:“那你说怎么办,总之,想跟我划清界限是不可能的!”
谢知南哥两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怎么会呢,我以后可还需要你帮忙呢!”
宁少轩脸色好转不少:“那你方才?”
“这不是让你提前知晓与我一起的风险么,果然,我们宁小少爷抗压能力不错。”
宁少轩呼出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游湖吧。”
“今日不行,我得回府了,改日约。”
“改日是何时?”
“到时我写封信让人给你送去可好?”
“行吧。”
与宁少轩道别后,谢知南就回府了。
本想着按照近日来即墨离的状态,应是还未归来才是,谁知一入府,便从下人口中得知即墨离早已归来。
谢知南还有些惊讶,便多嘴问了句:“大人进府后往哪个方向去了?”
“回郡主,大人往西苑的方向去了。”
谢知南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去书房加班加点的工作去了,便识趣的没有打扰。
可谁知这厢的即墨离从知她回府便一直在等候,几杯茶下肚,手指敲着台案的节奏快且赶,始终未见来人。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即墨离嘴角上扬:“舍得回来了?”
身后的气息一滞,即墨离回头,才发现是墨陆回来了。
见状,墨陆先是行了一礼:“主子。”
即墨离轻声应下“嗯。”
墨陆本是没有话要说,但见自家主子盯着他看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事情没交代,想了半天:“近日计划一切顺利。”
“嗯。”
“墨武领罚之后,身子已经好转,可以下地行走了。主子,墨武就是一时没想开,他已经知道错了,还望主子不要与他多加计较。”墨陆想了想,想起今日他去探望墨武一事,决定如实交代。
“既已领罚,我便不会再追究,若是日后再犯,那便不认我这主子也罢。”即墨离声音清淡,没有起伏。
可墨陆却心惊,就近日墨武的状态,属实不像是知错要改的模样,看来他还是得劝劝才是。只是,这主子怎么还是盯着他看?
而即墨离则是觉得一向聪敏的墨陆今日愚钝不堪,不禁皱了皱眉,启唇:“郡主呢?”
墨陆此时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方才偶然碰到了郡主,已经回府了,此时应当已经到院子了。”
“她没有说什么?”
墨陆仔细回想了下:“郡主问了主子在何处。”
即墨离眉头舒展。
只是,“属下说主子在书房处理公务,不便打扰。”
即墨离刚刚还温和的气息骤然一变,墨陆感觉自己周边有些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即墨离:“主子,可,可是要属下请郡主过来?”
“不用,你也退下吧。”
被嫌弃的墨陆哭丧着一张脸退出书房,对着不知在哪的暗卫说着:“是主子一回来就说要忙公务,任何人不得打扰的对吧?是吧?”
不远处的叶子稍稍动了下,墨陆顿时感觉得到了回应。
 
第32章
 
即墨离是在谢知南吃晚膳的时候过来的,到了之后先发制人:“郡主今日怎么没有差人去叫我,若非我来得巧,倒是错过了。”
瞧着即墨离风风火火地进来,怔愣片刻打算起身相迎的谢知南,脸上的微笑凝固,蹙起了细细的柳叶眉,正打算解释两句时,就看刚才还兴师问罪的人往她身前一凑,扔下句:“这次就算了,郡主下次记得通知我就好。”
随后,便坐下自觉动筷子,还给谢知南夹了她爱吃的菜。
谢知南沉默片刻,然后慢悠悠地夹起菜继续吃起来,心里认真回顾了一下一天的行程,确定自回府之后没有招惹这个人,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八成是有点儿病。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完晚饭,谢知南本是想看看话本消遣消遣,顺便学习学习。
偏偏,早已身处卧榻的即墨离双眼幽幽地看着她,她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未等回眸,就听身后之人说起:“郡主今日操劳一天,不觉劳累?”
出府吃吃喝喝一天的谢知南:“还好。”
“不如早些休息,明日也好早起看书,晚间看书对眼睛终是有害。”
这话说得有理,谢知南细细想了想。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觉得即墨离不会善罢甘休。
躺下之后,谢知南感叹一声,还是躺着舒服。刚闭上眼睛,就听身侧之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今晚不讲故事么?”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儿委屈呢?
谢知南舒服的声音一滞,睁开双眼,侧目望过去:“额,不是,累了么?”
今夜的即墨离格外得奇怪,一听谢知南说累,接着就说道:“那你听我讲故事吧。”
谢知南:“……”,突然伸手探了探即墨离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今日这般主动了。
虽是如此,但她想了想,没有拒绝即墨离,毕竟上次的故事在紧要关头乍然停止,着实让人着急。
即墨离并没有在意谢知南奇怪的行为,接着上回说道:“上次说到了墨欢与阿龙成亲当日,擅自外出寻找母亲时,正巧碰上了母亲与兄长墨不凡在谈话,说起了她成亲一事。
她听到母亲在问出那句“可曾后悔”时,兄长墨不凡的回答:她既已成亲,那就是我的妹妹。
只听他们的母亲长叹一声,回忆般地说道:“当初欢儿的亲生父母丧命之时,她还尚在襁褓,我和你父亲将她当作亲生女儿抚养长大,本是想着你们二人从小相伴,青梅竹马,定是能结成良缘,谁知你这榆木疙瘩,生生地将我的欢儿推了出去。”
说到这儿,似是想到什么,眉头舒展:“也幸好,这阿龙瞧着上进、本分,人模样长得也俊俏,不逊色于你,更重要得是他能留在山庄里,这样也好方便你能护着欢儿平安一生。”
墨不凡背对着墨欢,墨欢看不到墨不凡的神色,只听到他一如往常的声音响起:“母亲,欢儿既已嫁人,就莫要再说从前的事情了。”
声音依旧冷漠无情,好似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墨欢紧握的手松开,默默地退了下去。
她恍恍惚惚地走着,脑子里回忆着母亲说过的话,以及墨不凡的话语,一遍一遍。
她终于明白为何父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却无甚要求,为何她与兄长练一样的秘籍,却与兄长差距甚大,原来,她竟然不是亲生的。
依着她往常的性格,她应该冲进去大喊,质问: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会死……
但是不知为何,她竟然在害怕,害怕自己戳破了这个谎言之后她该何去何从,害怕面对母亲心痛的表情,更让她害怕的是,兄长眼里冷漠的神情。
碰巧这时,回房后未见墨欢踪迹的阿龙以为他的计划出现了什么变故,便出去寻她,正好见到跌跌撞撞走来的墨欢,微一皱眉,迎了上去。
“欢儿,你去哪了?”
听到一声关怀的声音,墨欢从恍惚中回神,怔怔地看着阿龙,轻声说着:“阿龙,我就只有你了。”
阿龙眼神闪烁,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了句:“欢儿,只要你乖乖的,我会护你一生平安。”
后来两人回到房间,墨欢已经清醒了不少,阿龙再问起时,她只是以与母亲不舍的托词搪塞了一下,阿龙也没多问,只是在外面催促他快些出去时,他温声交代了两声,便走了。
待阿龙走后,墨欢望着桌台上的酒,都说喝酒解千愁,她不由地走近端起喝了几杯,随即大笑着说:“都是骗人的!”
但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想要灌醉自己忘记今夜的事情。
等阿龙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醉倒在桌边的墨欢,走上前,关怀地说着:“欢儿,你今日怎么了?”
墨欢听闻声音回头,大笑一声:“阿龙,你回来啦,我今日大婚,开心,你快过来,陪我一起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阿龙笑着上前,拿了她手里的酒壶,为自己和墨欢各自倒了一杯,然后手把手地教着墨欢喝合卺酒。
阿龙未曾注意到墨欢的异常。
礼成之后,阿龙眼睛闪烁着说道:“欢儿,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
两人情到浓时,便行了那……”
说到这儿时,即墨离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竟然停了下来。
谢知南不明所以,转头望去。
因着谢知南离得即墨离近,便清晰地看到即墨离耳尖竟然泛红了?
谢知南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悄悄凑近即墨离:“你说你讲别人的故事,你自己害羞什么呢?”
即墨离说到新婚之夜行礼之事,不免地想到了与谢知南的新婚之夜,若是寻常夫妻,也该是……
正想着,这厢就听到了谢知南的声音,不免被吓了一下,强行保持镇定:“你看错了。”
谢知南暗暗地白了一眼,你顶着一个红红的耳尖跟我说看错了,是当我眼瞎么。
语调上扬地反问:“是么?”
“嗯。”语气非常肯定。
似乎是怕谢知南还问些什么,即墨离转移了话题:“你还想不想听了?”
谢知南鼓了鼓腮帮子,沉声说:“想。”
这个人竟然拿讲故事来威胁她!
即墨离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谢知南气鼓鼓的模样,微微勾唇,继续说道:“大婚之后,墨欢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也没有往日的嬉戏玩闹,对待父母亲也变得敬重起来,对待兄长墨不凡也更加疏远起来。
无人知晓墨欢已经无意中知道了真相,旁人只以为她成婚变得稳重了不少,山庄夫妇虽是觉得有些不适,但也觉得欣慰。
而墨不凡自此以后,便常在外奔波,甚少回山庄。
因着墨欢的原因,山庄夫妇二人对阿龙也重视起来,且阿龙本人也上进,交给他的事情总是办得妥帖又漂亮,让夫妇二人愈发满意,更重要的是,墨欢有喜了!
两人成婚不足两月便有了身孕,这是墨欢始料未及的,但她很快便接受了,并将自己所有的爱都放在了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墨母更是如此,好不容易有了外甥,自然是对墨欢更加呵护在意,而墨父自墨不凡接手山庄之后就轻松不少,但墨不凡在外,山庄内的事情难免需要他统筹大局。
可自墨欢大婚,在考核了阿龙之后,阿龙虽说比不上墨不凡武功超绝,但胜在为人处事上自有一套,甚至若不是差在武功上,比起墨不凡阿龙更适合当这一家之主,墨父年纪大了,不复年轻时候,便将山庄内的大部分事宜交给了阿龙,当起了甩手掌柜。
一天,墨欢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手抚摸着肚子,脸上尽是温柔的微笑。
不知何时到的墨不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墨欢抬眼看到他,墨不凡才缓缓上前。
墨欢顿了一下,随即展露微笑:“兄长今日怎么来了?”
墨不凡沉声答道:“前些日子母亲来信说你有孕,我便来看看。”
墨欢自怀孕之后,便看开了很多,或许是腹中的胎儿让她心中充满爱意,她突然间就对之前的种种都释怀了。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她要往后看,她还有宝宝,还有,阿龙。
恢复了平常的心态,在对待墨不凡的态度上,以往的那些莫名的情愫都慢慢放下了,从今往后,如墨不凡所说,他就是她的兄长。
墨欢展颜一笑:“兄长还是应在山庄多陪陪父母亲才是,而且外甥也是会想念舅舅的。”
看着墨欢的笑颜,墨不凡有一瞬的恍惚,他真的有好久没见过墨欢了,也太久没见过墨欢对他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了。
正在两人交谈中,阿龙走来。
墨欢在看到阿龙时微笑荡开,小跑着过去,撒娇道:“你怎么来了?”声音中难掩惊喜。
对比起墨欢的态度,墨不凡对阿龙就是近乎于冷漠的态度了,看着墨欢开心的神情,墨不凡不动神色地挪开了视线,恰巧侧目间,与阿龙的眼神相对。
两人眼神对视两秒,在墨欢的再一次开口中移开。
墨不凡在不久之后离开,留给他们夫妻温存的时间。
晚间的时候,墨欢感受到身侧的动静,正要转过身子投入来人的怀抱中,阿龙抬手抵住了他的肩膀,墨欢怔住,有些委屈地道:“怎么了?”
“身上凉,怕寒气过给你和宝宝。”阿龙勾了勾墨欢的鼻子,“怎么还委屈上了?”
墨欢傲娇道:“是宝宝委屈,不是我。”
阿龙笑了笑,隐在月光下的眼神温柔又眷恋。
墨欢随口问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宝宝都想你了。”
阿龙摸了摸她的肚子,随口答道:“与兄长说了几句话。”似是怕墨欢再多问起什么,摸了摸她的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第33章
 
即墨离低眸看着谢知南因困意眼角浸出的泪水,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早了,先睡吧,之后的故事以后有时间再讲,嗯?”
最后的一声似是有哄人的意思。
可惜,谢知南确实困到不行,一听可以睡觉,没几秒就入睡了。
即墨离望着甚是没心没肺的人,笑了笑,将人往怀里拢了拢,脸上带着笑意入睡。
之后的几天,二人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即墨离忙着朝堂上的事情,皇上俨然已经将他看作是自己的心腹大臣,以太子、大皇子、三皇子为首的三大党派,其中太子一党以与即墨离结怨,而大皇子和三皇子态度不明,或拉拢或试探。
而即墨离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根基不稳之前,他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皇帝的信任,准确来说,是皇帝的棋子,所以他每一步走得都小心又谨慎。
而谢知南这两天忙于赶稿,她也未曾想过,来了古代之后也能经历赶稿一事。
奋笔疾书之间,还不忘分心听一下那糟心的茶楼营业情况,以及府内利润分配问题。
当然,这些专有词汇都是谢知南教给墨画的,谢知南本就有意培养人才,墨画性情温和,处事稳重,比知书要适合得多,所以茶楼的一应事宜,皆交给墨画处理,她只是时不时地听墨画说起茶馆的一些问题,按现代来说,这叫工作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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