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今夕何如
时间:2022-04-02 08:57:23

  “你想知道皇帝为什么那么相信我?却不相信他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的儿子能夺位,我不能。我就只是他的一条狗!指哪咬哪儿!离了他我什么都不是!我连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
  邬青叶默默地看着他跳脚发火,忽然起身走近,伸臂抱住了他。
  纪无咎骤然熄火。
  她低声说:“我知道公公是什么意思。”
  纪无咎默了片刻,抬手将她拥紧。
  “再说了……”邬青叶在他怀里安静了会儿,终究忍不住道,“大灰挺好的,你别老是骂它。”
  纪无咎低低笑了一声:“说的是,它比许多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鬼东西好得多了。”
  他稍稍松开双臂,低头凝视着她:“别走,行不行?”
  邬青叶仰头回望他:“只要你别再躲着我。”
  他想问她,她真的想清楚了吗?她才十七岁啊,她真的能明白和他在一起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可他问不出来,他也不想问。
  他已经忍耐太久了,这会儿他只想抱着她好好亲亲她。
  她望着他,秀美而小巧的脸庞上浮着淡淡的红晕,漆黑的眼瞳像是浸在两汪水里。
  他捧着她的脸,既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像是怜爱般地在她的鬓边额角落下轻吻。
  她的呼吸越加急促起来,红唇微张,轻轻翕动着。
  纪无咎垂下眼睫,视线落在那两片渴望已久的唇瓣上,温柔无比地覆了上去。
  唇与唇相触的那一瞬间,他禁不住低低倒吸了口气。
  少女的唇瓣如此柔软,如此芬芳甘美,是怎么品尝都不会餍足的至宝。
  让人只想深陷下去,沉溺其中。
  他内心依旧充满着负罪感,总觉得自己好像个恶棍,诱骗不通世事的小姑娘,做出并不适合她的选择。
  然而他停不下来,压抑过久的情感与欲望澎湃如潮,汹涌激烈得让他自己都感觉害怕。
  他停不下来。
  邬青叶从前以为亲嘴就是四片嘴唇碰在一起,最多是碰得重一点,用力一点。哪儿知道还能像他这样子亲法。
  他把她含在唇齿之间,轻舔慢吮,时而轻咬,时而用舌尖抵着她的唇,一点点地舔舐过去。简直像是要将她一点点吞吃下去似的。可偏又是如此温柔缱绻的吃法,让人迷醉得忘记了反抗与逃避,心甘情愿地被他吞噬。
  炽热的呼吸交缠着,每次舌尖在她唇上轻轻滑过,都会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
  邬青叶只觉头昏脑涨,只能软绵绵地倚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侵略性地占据她的五感与身心。
  不知过了多久,纪无咎才终于松开她,但她像是喝醉一般全身发软,要靠他支撑着才能勉强不倒。
  纪无咎往后坐在榻上,让她半坐半倚地靠在他怀里。
  他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心里来回轻抚,也是借此让他们两个都平复一下过于激烈的心跳与紊乱不堪的呼吸。
  邬青叶低低喘息了会儿,忽然意识到他在抚摸的是自己掌心的茧子,是她经常握持弓把所磨出来的硬皮。
  她急忙缩回手,攥成拳,想要藏在衣袖里。
  她知道自己的手不好看,更不好摸,哪怕是绮菱的手也比她的手软。
  纪无咎愣了下,抬眸细看她脸上的神情:“怎么了?”
  邬青叶难得流露出这般羞窘之色,小声道:“我的手不好看,你别看了。”
  纪无咎松了口气,不由失笑,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我觉得好看,特别好看!我就爱看这样的手。”
  邬青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也就放松了。
  虽然是深夜时分了,可两人都兴奋得睡不着。纪无咎站起身,道:“走,换身衣裳,跟我出去。”
  “去哪儿?”邬青叶不由好奇,这都快半夜了,所有坊门都已关闭,街道上除了巡逻的铺兵什么人都没有,他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纪无咎却只是喊梁小兰进来,赶紧帮青叶更衣梳头。
  梁小兰一开始候在门外,听到纪无咎开始发火,就躲到院子外头去了,这会儿听见唤她,缩头缩脑地进来,见纪无咎并无半点怒气,反而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才赶紧从他身边溜进屋子里。
  邬青叶本就是个利索人,有小兰帮忙就更快了,麻利地将自己收拾好。
  纪无咎站在庭院中央等她。青叶一推门,大灰比她更快地窜了出去,奔到到纪无咎身边,来回跳跃。
  邬青叶问:“我们去的地方,能带大灰去吗?”
  这个时候邬青叶就算是要摘星捞月,纪无咎大概也会想尽办法地满足她,更不用说是带条狗了:“能,有什么不能的?你想带就带上它。”
  车已备好,邬青叶上车坐定,纪无咎在她身边坐下,两条长腿往对面一搁,随手便将她的手捞起来放在自己掌心里。大灰则十分自觉地在门边趴卧下来。
  马车驶出纪府,一路上通行无阻,很快到了地方停下。
  邬青叶下车一瞧,只见一条长巷,两旁无数院落都灯火通明,将附近的夜空也隐隐照亮,耳边隐约传来悠扬的曲声、喧嚣的人声与笑声。
  想不到京城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深夜时分还如此热闹。
  纪无咎告诉她,这里叫做瓦市,内有杂剧、讲史、诸宫调、傀儡戏、影戏、杂技等等,日夜不歇。
  看门的本来不肯放狗进去,纪无咎塞了块银子,门子便再没有二话。
  入内后有伙计看茶,送上瓜子糕点。大灰也并不乱吠,给它点吃的便埋头干饭。
  听了几折子戏后,他们又转去别处,看人吐火吞刀、变把戏、耍杂技……
  兜兜转转不知时辰,邬青叶渐觉困乏,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纪无咎回头望她一眼:“困了?”
  邬青叶摇摇头:“还好。”转首偷偷揉眼睛。
  纪无咎忍笑假装没看到,由着她乱逛,直到她实在支持不住,自己说要回去了,才带她回车上。
  马车上一摇晃,邬青叶的眼皮就不由自主地合了起来,本来坐得笔直端正的身子,慢慢沿着车壁滑下去,脑袋也跟着耷拉下来,还没到纪府便睡着了。
  纪无咎在自己腿上放了个锦垫,让她躺平了枕着。只要一低头,他就能看见她的睡颜,目光便再也没有移开过。
  车停府中,邬青叶还是没醒。
  纪无咎为她披了件斗篷,以防她睡着了吹到风着凉,再让车夫把马车后部完全打开,抱着人下了车。
  邬青叶迷迷糊糊中有些觉察,眨了几下眼后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正在纪无咎怀里,他正抱着她往里走,她的头靠在他胸前,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与味道。
  她顿时脸上发烫,讪讪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又不是第一次了。”
  甚至也不是第二次了。
  不过前两次她都不太清醒,根本意识不到这样有多羞人。
  她轻轻挣扎起来,纪无咎才终于把她放下了地。原本盖在她身上的斗篷滑落,他眼疾手快地拎住,手臂环过她身后,将斗篷为她披上,修长的手指捞起前部的系带打结。
  邬青叶长年独居,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更不用说是穿衣系带这样的小事。
  她本想说她自己来就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垂着眼睫,眼神柔和而专注,手指就在她的颌下来回动作,偶然指背会触碰到她颈项上的肌肤。
  她从未被人像这样子照料过,如此细致妥帖,又格外亲昵。
  纪无咎抽紧绳结,一抬眸,便见邬青叶怔怔地望着他,脸颊上尤带淡淡的红晕。
  他不由心中一荡,抬手,指背轻轻滑过她侧颊,感受着少女细腻光润的肌肤触感,声音也变得低柔起来:“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邬青叶:我捡到个野猪精。
  纪无咎:我捡到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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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呜呜女鹅真的又聪明又勇敢】
  【我的妈呀,野猪精好猛】
  【呜呜呜呜呜终于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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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1.gif?var=20140327">只有四个字,AWSL!!!他俩怎么能这么温柔!】
  【养了那么久。又被我追平了】
  【表白撒花~~~标记一下
  小纪你很有种!表扬你】
  【啊!激动!要好好在一起啊!】
  【太感人了……我真的可以理解野猪精的犹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好勇敢啊一定要甜!】
  【
  【野猪精温柔代名词!!!】
  【卧槽亲了!!】
  -完-
 
 
第56章 、【吃糖】
  ◎是谁把她嘴里的糖吃了的?◎
  邬青叶含笑摇头,瞅着四下里无人,踮起脚尖去亲他。
  她本想亲一下就好,在他唇上贴了一贴便往后退开。纪无咎却抬手扣住了她后脑,低头将唇压了上来。
  这一发便难以再收。
  纪无咎每每觉得该放开了,才刚稍离她的唇,又忍不住亲回去。直到邬青叶讨饶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实在是又累又乏,可又欢喜莫名,满心满眼都是,笑意便抑制不住地从眉眼间流露出来。
  -
  邬青叶太过困乏,回到小南园稍加洗漱后,倒头就沉沉睡去。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后还有点恍惚,总觉得昨夜里的一切太过梦幻,是不是做了一场大梦。
  她跑去主院,得知纪无咎一早进宫去了,再问林四娘昨晚上他们俩是不是出去过。
  林四娘不由笑,一边点头道:“是出去过,半夜里才回来的。”
  邬青叶被林四娘笑得有点难为情,讪讪地道:“我那会儿太困了,迷迷糊糊的。”
  因为起得太晚,她索性吃过午饭后才去烧饼铺。
  杜雪娘半天不见青叶来,难免担心,待见她神色愉快才放下心来。
  她只觉青叶今天像是格外高兴似的,不管笑声还是说话都比平日多,便在闲下来的时候问:“青叶,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邬青叶笑着点点头:“我不搬了。”
  “不搬了?”杜雪娘不由讶然,青叶前些天提到有意搬出纪府时,确实显得没精打采,但问她时,她也只说是有点累,没说别的缘由。可今天又说不搬了,还格外地开心,难道说……
  午后生意本就比较闲,杜雪娘与杜老汉说了声后,便拉着青叶到后院说话:“为什么又不搬了?”
  邬青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昨晚上的事。
  杜雪娘惊讶地瞪大了眼,半天缓不过神来。
  邬青叶本是满心欢喜,想要与她分享这种喜悦,却不料她会是这种反应,像是当头被浇了盆凉水,笑容也就淡了,起身道:“我走啦。”
  杜雪娘急忙拉住她:“别走别走,我只是太吃惊了,有点转不过来。你先等等。”
  邬青叶虽然坐回去了,还是有点气:“你有什么好吃惊的?”
  杜雪娘说悄悄话似的在青叶耳边小声道:“你知道做公公的人不能……不能……生孩子的吧?”她自己也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提起这个话题不免会脸红,憋了半天还是找了个更隐晦的说法,“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邬青叶亦不由觉得脸有点发热:“我不知道,我没想那么远。”
  她以前也曾憧憬过和濮文洲成婚后的日子,但她对于男女之事的了解,大致只停留在脱了衣服钻一个被窝的程度,然后就是大肚子生娃娃。
  那好似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事,也是特别重要的事。
  但那时候她还觉得被人退亲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呢。有人就是因为被退亲,跳河寻死。
  然后她也被人退亲了。
  事情过去之后,回头再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听了青叶的回答,杜雪娘神色不由严肃了几分:“青叶,你可要想清楚了啊,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是没法后悔的。”
  邬青叶回想了一下,她有过后悔的事,还不少。
  有段时间,她甚至还后悔过把野猪精捡回家,也后悔过一气之下让濮文洲写下退婚书。
  但搁这会儿想起来,都算不上遗憾。
  所以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比起瞻前顾后地思虑担忧,邬青叶更多地是凭本能与直觉做选择。
  她对雪娘说:“就算后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悔也好,恨也好,只要人活着,慢慢地总会看淡的。”
  杜雪娘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本是想提醒青叶的,没想到反而被青叶驳得无言以对。她很佩服青叶,她自己没有这种勇气,才更觉得这样的青叶非常吸引人,像是身处黑暗中的人,会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光芒一样。
  两个小姑娘各怀心事地默默地坐了会儿,抬眸相视一笑,便尽释前嫌,又像是姊妹一般手拉着手到前头铺子里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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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前几天都是这个时辰起的关系,这一夜纪无咎虽然睡得迟,仍然是天没亮就自己醒了。
  从床榻上坐起时,他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微笑。
  回想昨夜之事,仍然有种虚幻之感,同时还有一丝微妙的负罪感。
  当他踏入宫门时,这种负罪感变得浓厚起来。
  宫里当然有与内侍对食的宫女,甚至还有些被冷落太久的妃嫔……但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别的选择。
  邬青叶却应该是有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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