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今夕何如
时间:2022-04-02 08:57:23

  他原本考虑得挺清楚的,怎么就没能按捺住呢?
  这种自相矛盾的感觉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已经没什么事务要处理了,他还是拖延了一阵才出宫。
  回到府中,他问起青叶,四娘说她午饭后去了烧饼铺子,才刚回府,和他是前后脚到的。
  正说着,大灰就从堂后跃了出来,邬青叶紧随其后,一见他便绽开了灿烂的笑容:“你也回来啦!”
  纪无咎心头一暖,之前所有那些纠结瞬间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邬青叶好奇地打开,立时闻到一阵浓郁的甜香,盒中装着的是一颗颗乳白色的糖块。
  她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发觉味道不仅是甜,还有种特别的香味:“这是什么糖?”
  她为了说话方便,将糖块含在右腮边,那儿就鼓起了一个圆圆的包。纪无咎看在眼里,微觉好笑的同时又觉得这个鼓包颇为可爱,不由抬手去轻按。
  指尖下的触感柔软而又极富弹性,他心中轻轻荡了一下,不知不觉就改按为轻抚。
  邬青叶只觉被他指尖抚过的脸颊像是火烧一样,心跳亦跟着激烈起来,她想起昨夜的亲吻,不过这可是大白天啊,还是在客堂里。她偷偷看了眼周围,堂里侍候的人早就消失,连林四娘都不见了。
  纪无咎的手抚过她侧颊,滑到下颌,稍稍用力往上轻抬。
  但其实他根本不必如此,邬青叶已经仰起头,向他靠近过来。她有点害羞地合上双眼,红唇却微微启开,是任他采撷的姿态。
  纪无咎亲上去,含着她的唇慢慢品尝其上浓郁香醇的甘甜,半晌才想起她方才的问题,贴着她的唇如呢喃般低声道:“这是乳糖……牛乳做的……”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于天际,客堂里变得愈加昏暗,没有人去点灯,只有庭院另一头门檐下挂着的风灯,将淡淡的光华投进厅堂间,勾勒出朦胧的两道人影。
  -
  晚饭后他们回主院,邬青叶走在路上就又打开了糖盒。
  纪无咎睨她一眼:“这么好吃吗?”
  邬青叶点点头,她以前没喝过牛乳,头一次尝到这种味道。她含住糖,又拿一块往他嘴边送。纪无咎侧头让开:“我不吃糖。”
  邬青叶眨了眨眼,刚才是谁把她嘴里的糖吃了的?
  纪无咎转首看向前路,嘴角挂着浅笑。
  两人进入书房。纪无咎本意是让她把之前学的字写一遍,以免久不练习忘记了,但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墨磨了一半便被丢下不管,到最后字一个没写,糖倒是被吃去了半盒。
  -
  第二天纪无咎进宫后,邬青叶照例又去烧饼铺帮忙,闲下来时与雪娘说些悄悄话。
  直到日渐西斜,邬青叶离开烧饼铺子,走到纪府附近时,突然听见有人叫她:“青叶。”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曾几何时,只要一听到这声音她就会心跳加快,像丢了魂似的把别的什么都忘了。
  她循着声音看去,就见街边的树下站着一人,绯袍乌冠,温文俊雅,正是濮文洲。
  他瘦了些,看上去有些憔悴,见青叶看过去,他朝她微笑起来:“青叶,我终于等到你了。”
  等她?他为什么要等她?
  邬青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原地愣愣站着。
  濮文洲见她发愣,笑容便加深了一分,走近她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邬青叶:“挺好的。”
  濮文洲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笑容稍许有些僵硬,顿了顿后从怀中取出一小团手巾裹着的物事递给她。
  邬青叶没接,抬头问他:“这是什么?”
  濮文洲展开手巾,露出了那枚花钗,托在掌心里:“我把它找回来了,青叶。”
  邬青叶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濮公子,你已经退婚了,花钗你自己收着吧。”
  濮文洲愣了愣:“青叶,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当初是我一时冲动才写了退婚书,你别当真。”
  邬青叶冷冷道:“濮公子亲手写的退婚书,亲手递到我面前的,我怎么能不当真?”
  濮文洲见她言语神态间仍然带气,显然当初那封退婚书仍然让她耿耿于怀,他急急解释道:“你离开慈恩寺后我来找过你,但纪太保一直拦着,不让我见你。我只能在这附近等着你经过,总算是让我等到你了。”
  邬青叶不禁大为意外:“你之前来找过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来见我的当天我就去找过你,后来又去过好几次,却总是被门子拦下。”
  邬青叶不由陷入沉默。濮文洲写退婚书的当天和第二天她确实不在府中,可纪府的门子为什么从来没告诉她,他来找过她?
  濮文洲见青叶始终不说话,便又软语恳求:“是我不对,你想要骂我几句出气也是理所应当。你要怎么才能消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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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濮文洲你怎么又来了…】
  【唉!生气!这张也是重复的!为啥我看的这两章都是重复的】
  【挖墙脚呢这是,可惜野猪精这墙角用千斤顶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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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啾~~~~~bang!一枚地雷砸向了作者的后台!】
  -完-
 
 
第57章 、【醋意】
  ◎是邬小娘子……和濮翰林◎
  邬青叶凝视濮文洲片刻,语气平静地道:“我还有气是不假,但就算消气了,我也不会再答应你,我已经不想嫁你了。”
  濮文洲茫然望着她,像是没有听明白她的话似的。
  他虽对退婚一举颇为懊悔,但始终认为青叶对于退婚只会比他更懊悔,只要他向她好好解释,再认个错服个软,她消了气后就会重新答应嫁给他。
  邵阳公主将他父母接来京城,又买了宅院给他,这让濮文洲十分为难。
  接受了宅子,就等同于接受了公主的歉意,尽释前嫌。但要是不接受吧,父母无处安居,只能住在客栈或寺庙里,对于年长的父母而言,终究不是尽孝之道。
  他不得不接受了这座宅院,并在之后的一段时日里,被经常来访的邵阳公主、翰林院的公务以及帮父母安顿下来的各种琐事缠身,实在是没有余暇再来守候不知什么时候会出门的青叶。
  且他父母也因畏惧公主的权势,劝他接受公主的心意。但即便没有公主,他们也因为种种前事而不愿接受青叶。濮文洲试图说服他们,却很困难。
  他向青叶解释着,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衷。
  邬青叶耐着性子听完,只觉纪无咎那时候说得半点没错,濮文洲最在意的还是他自己,本来这也没什么错。她要不是经历过那么些事,大概也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他。
  但人一旦看清楚了某些东西,再要退回原先那种看不清看不明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了。
  总不能自己骗自己吧?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濮公子,我已经不想嫁给你了,我心里有了别的人。”
  濮文洲如遭雷击,愣怔半晌才说得出话来:“是纪太保?”
  邬青叶坦然点头,但即使没有野猪精,她也不会再与濮文洲和好了。搬出野猪精来只是为了让他更容易死心罢了。
  濮文洲听说端午射柳赛场上的事后,隐隐感到了不安,但仍然觉得青叶不会心甘情愿跟那个阉宦在一起,她只是没得选而已。
  如果他愿意重新接纳她,她肯定不会再多看那阉宦一眼。
  可青叶的反应却与他预料中的截然相反。
  邬青叶见濮文洲愣怔不言,便转身准备离开。
  濮文洲急忙拦住她:“先别走。青叶,你还在气头上,心里还在怪我是不是?”
  邬青叶微微皱了下眉。
  濮文洲看见了,这不是生气或是耍小性子的神情。
  她是真的觉得厌烦。
  濮文洲的自尊心有点受伤,在一怔之后,就停止了恳求。
  短暂的安静之后,他道:“邵阳公主仍然以为我们两人还有婚约在。你能不能先别对她说破?”
  邬青叶心想她又遇不上邵阳公主,就算想说破也没法说,答应他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把邵阳公主换成鲁王,她就完全能够体会濮文洲目前的境况有多难。
  看在以往曾有的情分上,她帮他这样的一个忙也不是不行。
  -
  一乘软轿由远及近而来,抬得四平八稳。坐在里面的人要是端着杯满水,也丝毫不会晃出一滴半点来。
  若没什么急事要赶的话,纪无咎还是喜欢乘轿而不是马车,不仅不颠簸,还静。
  他能安安心心地闭目养神。
  “爷。”甲一一声轻呼,“前头是邬小娘子……”
  纪无咎微弯嘴角,伸玉如意挑开轿帘。
  甲一突觉嗓子发痒,咽了口唾沫方才把这句话说完:“……和濮翰林。”
  刚说完就觉从轿帘掀开的那道缝中透出一股森然凉气,他赶紧往后闪退了一步距离,以免首当其冲地遭了殃。心中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嗓子眼痒呢?
  但轿帘后那对眼眸也没有向甲一投去过半分注意,只紧紧盯着稍远处的那一对男女。
  这条街道两边种着柳树,初夏时节,柳枝生得茂密青翠,枝条几乎垂地,站在树下的那两人也被碧青的柳条围绕着,若隐若现。
  大灰趴在她脚边,脑袋搁在前腿上。显然他们已经说了好一阵子话,它等得无聊了。
  风拂杨柳,发出沙沙轻响。
  濮文洲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邬青叶朝他点了点头,濮文洲的脸上展开一道短促的笑容。随后邬青叶便离开,往纪府的方向而去。濮文洲在原地站了片刻,目送她离去后也走了。
  轿子一直停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直到濮文洲远离,轿中才传出冷冷的一声:“走吧。”
  -
  邬青叶听门子说纪无咎还没回府,便先回小南园休息。
  看着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辰,她便往前院去,从林四娘那儿得知纪无咎已经回来,而且有一阵子了。
  她不由微觉纳闷,再问下来他在鱼池边,就更觉不对劲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他在身前放着一盏风灯,灯火调得微弱,便只看得到池边一团黑色的剪影。
  邬青叶离得远远地喊他:“野猪精。”
  不动。
  “你在生谁的气?”
  还是不动,也不做声。
  “野猪精,你过来说话好不好?”
  他的肩膀稍稍动了一下。
  “我怕水。”
  他的双肩往下松了松,终于放下鱼竿,起身朝她走来。只不过脸还是臭臭的,眉头压得很低。
  邬青叶几乎立时想到了濮文洲,他看见了?
  她试探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遇到濮文洲了。”
  纪无咎眼神微闪,像是等着她说下去。
  邬青叶本打算一见面就告诉他的,可没想到他自己先看到了,还一个人跑这儿来生闷气。
  所以她开了个头便不说了,转身往回走。
  纪无咎:“……”
  他在原地凝滞片刻,追上邬青叶:“然后呢?”
  邬青叶:“我肚子饿了。”
  纪无咎:“…………”简直没脾气了。
  知道她饿不起,饿过头是要昏过去的。他深吸口气:“行,先吃饭。”
  邬青叶低着头,无声地弯起嘴角,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纪无咎翻过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忽然觉得心定了下来,所有的焦躁与不安都消失了。
  安静地走出几步路,她说:“他来找我说他后悔了。”
  纪无咎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告诉我,刚写下退婚书的那几天,他来找过我。但是被拦住了,没让他见我,也没人告诉我他来找过我。”
  纪无咎:“…………”这转折来得也太快了。
  邬青叶把手抽了出来,停步看着他。
  纪无咎无奈地叹口气:“是我拦下的,我让门子不要告诉你。”
  “为什么?”
  “那时候只要他一求情,你必定会心软,也就会原谅他,同意撕了那封退婚书。”
  “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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