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今夕何如
时间:2022-04-02 08:57:23

  纪无咎:“……”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他用手揉了揉额角:“你是打定主意要留下她了是吗?”
  邬青叶:“添香阁的人说不定还在找她,如果她被他们抓回去,我之前救人不是白救了吗?”
  纪无咎没好气地道:“行了,你也别在外置宅院了,让她留下吧。”
  就算他一意将池珠赶走,青叶说不定还会暗中接济,也会时时去见池珠。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更好。
  “真的?”邬青叶眼睛一亮,高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纪无咎懒洋洋地笑了起来,看见她这么高兴的样子,连带着他自己的心情也愉悦起来了。
  邬青叶推开他站起身:“我这就去告诉阿珠,让她留下。”
  纪无咎一把将她拽回自己怀中:“让人去传个话就是了,你何必自己过去?”
  邬青叶白他一眼:“之前是谁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跳起来,风风火火地亲自跑去赶人走的?”
  纪无咎假装没听见她这句,别开头去唤四娘过来,让她去告诉池珠,可以暂且留下了。
  邬青叶听到“暂且”两个字时,瞥瞥纪无咎,不过也没说什么。
  纪无咎等四娘离开,转向青叶:“池珠到底教了你些什么?之前在浴堂里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邬青叶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我打算呀……不告诉你。”
  纪无咎一个翻身压住她。邬青叶咯咯直笑,却很快就被封住了嘴。
  林四娘从外院回来,听见房里一阵阵笑闹声,亦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她不便打扰,退到门外相候,好容易等里面安静下来,她才轻轻敲响外间的门。
  少时,纪无咎拉开书房的门,脸上尤带着几分笑意。
  林四娘冷不丁瞧见他唇上的破口,不由愕然。
  纪无咎笑容淡去,沉声道了句:“有事说事。”
  林四娘急忙垂下眼睛,道:“千岁爷,池珠已经离开了。”
  邬青叶闻言一惊,从贵妃榻上跳下地,一边走近门口,一边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去哪里?我不是让甲一看着她的吗?”
  林四娘急忙回道:“她是跟着甲一一同走的。”
  邬青叶松了口气,甲一果然不负嘱托,在不违抗野猪精的情况下,又照应了阿珠。
  到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邬青叶安心下来后更是呵欠连天,便稍作洗漱后歇下了。
  第二天清早,甲一来禀报。入内见纪无咎唇上的血痂就是一怔。
  纪无咎蹙了下眉:“池珠昨晚是跟你走的?”
  甲一应是:“还请千岁爷恕罪。”
  纪无咎哼了一声:“你有什么罪要求我宽恕的?”
  “属下自作主张……”
  邬青叶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
  甲一默默住口。
  邬青叶道:“是我让甲一看住阿珠,别让她一个人离开的。”
  纪无咎:“……”他是叫池珠离开纪府,甲一也确实让池珠离开了纪府。严格来讲,这的确不算是违抗了他的命令。
  他看回甲一:“照实禀明一切即可。”
  “谢千岁爷。”甲一谢过罪后将昨夜之事一一禀报来。
  他在纪府附近有座小宅院,昨夜暂时将池珠安置于其中。半夜归来纪府,得知千岁爷与夫人早已歇息,且事非紧急,他才等到早晨才来禀报。
  邬青叶朝甲一微笑道:“多亏有你啊,平日看不出来,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姑娘家的。”
  甲一神色微窘,低头道:“夫人吩咐的,属下自当尽力而为。”
  邬青叶本是随口一说,谁想甲一竟窘迫起来。她不由笑着多看了他一会儿,却让甲一更添窘迫。
  纪无咎扫了青叶一眼,对甲一道:“就让她在你那儿住两天也无妨,过几日再送她回来好了。”
  邬青叶回瞪纪无咎一眼:“为什么要过几日?”
  纪无咎指了指自己唇上被她咬出来的伤口。
  邬青叶噗嗤笑出了声,便立即接收到一道充满怨念的眼神。她别开头,丢下句:“我先去膳堂了。”就溜出书房。
  甲一低头应是,见纪无咎再没有什么吩咐便告退出去。
  他离开纪府,回到城东,进入一座小院。
  这是个小小的院落,三间门面宽,一进深。进入院子后所有的房屋都一览无余。
  甲一平日长住纪府,很少回这里,买下这个小院,并没把它当成家,只能算是个临时的落脚点。因此房屋的门窗上长年蒙着一层浮灰,厨房更是从未启用过。
  可当他回到小院,发现门窗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厨房里也飘散出阵阵饭香,原本冷冰冰的房屋与院落变得温暖而充满了家的气息。
  池珠从厨房迎了出来,神色意外中带着点惴惴不安:“千岁爷没怪罪大人吧?”
  甲一道:“没有。夫人说服了千岁爷,你能回去了,不过要先等两天。”
  池珠吃惊地瞪圆了眼:“千岁爷也不怪罪奴家了吗?”
  甲一摇了摇头:“不会,这件事过去了。”
  池珠轻拍几下胸口:“那可太好了。”
  甲一的目光移向厨房,不解地问道:“厨房里原是空的,米和柴……”
  池珠不好意思地道:“奴家找邻居讨了些米和柴火,本想用簪子去换,邻家的娘子不肯收,还把碗也借给奴家了,奴家答应她过几天便还。”
  甲一因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从纪府带回来一些吃食,用食盒装着,这便递给池珠。
  池珠面带愧色地瞄了眼厨房:“是奴家多事了。”
  “不,还是新煮出来的饭香……”甲一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道,“一会儿我再去买些米面油盐来,还缺少什么?我一块儿买来。”
  池珠笑了起来:“奴家就只在这里住两天,不需要添什么了。”
  甲一没再问,转身出了小院。
  他再回来时,拎回一大堆东西,除了吃的,还买了不少日常用具。
  池珠将菜蔬粮油拿进厨房,又把用具物品一一放置好。本来空荡荡的屋子里顿时变得有了生气,像是个人住的地方了。
  池珠忽然看见了一个小布包:“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打开一瞧,里面是一面巴掌大的小铜镜,一把香木梳子,还有个装了钱的荷包。
  她意外地看向甲一,轻声道:“多谢大人。”
  甲一避开她的目光:“我走了,等过两天来接你回千岁爷府上。”
  池珠愧疚道:“是因为奴家住在这里,占了大人的屋子,所以大人晚上不回来住么?”
  “不,我原先就不怎么在这里住,何况……”甲一说到一半便停下了。
  “何况?”池珠不解地追问。
  甲一本想说男女有别,后来又觉得这不是废话么,便没再往下说。偏偏池珠追着问起来了。
  “没什么。”甲一摇摇头,“我还得回去当差,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明早我再来。”说完便匆匆往外走。
  池珠一直将他送到门外,待他走远了才合上院子的门。回到屋里,她解开发髻,用香木梳子缓缓地梳顺了,重新挽好发髻。拿起桌上的铜镜,望向镜中之人时,不由忆起过往。
  怔忡了半晌,她眨眨眼,搁下铜镜,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甲一离开小院,绕着街坊转了一圈,在小院附近找了棵枝繁叶茂的高大树木,扫一眼四下无人,闪身跃上大树,藏身于茂密的枝叶间。
  纪无咎让池珠在府外留两天,虽然用了唇上伤口作为借口,但那是说给青叶听的。
  真正的缘由自然是为了试探池珠。
  纪府内仆役众多,但规矩森严。甲一暗中监视了池珠几天,她始终安分守己,却未必是真安分,也许只是没找到机会而已。
  但在甲一的小院里就不同了,甲一白天晚上都不在,她一个人能很方便地外出,就算被邻居瞧见,解释为出去买些用物就行了。
  她如果是刻意接近青叶,进入纪府。那么那天追捕她的两个汉子就都是她的同伙,这么多天下来,她肯定要找机会与同伙联络,说明如今的进展,并商量之后的应对之策。
  甲一守了没多久,就见小院的门被推开,池珠从门内走了出来。也不知为什么,他心底忽然浮起一层淡淡的失落。
  但见她拎着一袋物事,来到邻家,将小袋递给了邻家娘子。还了米和碗之后,与邻家娘子说了会儿话,她又回到甲一的小院里。
  甲一所在的位置,居高临下,能看到她进出厨房与屋子,之后一整个白天她都没有外出,除了做饭之外还清扫了院落,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得整洁干净。
  甲一从原先抱持怀疑,变成了因为怀疑她而暗暗生愧。
  池珠用过饭后,将厨房收拾好,打了盆热水进屋擦洗。
  也不知是不是在添香阁养成的习惯,她擦洗的时候从来不关窗。当然她并不知道有人监视着她,小院里又没有别人,她独自在屋里更衣擦洗,确实是没关窗的必要,但偏偏甲一居高临下,正好能从窗户看到她放水盆的地方。
  甲一见她端水进屋,已然知道她要做什么,提前转开目光,并不去窥视。
  约莫等了半柱香的时辰,甲一估摸着她应该已经好了,他先侧过一点,用余光去看,没瞧见人,但地上仍旧搁着那只水盆。
  又等了片刻,她始终没有去倒掉那盆水,亦没有在窗后现身。天渐渐黑了下来,屋里也没有点灯,黑洞洞的窗口像是咧开的嘴嘲笑着甲一。
  甲一忽然明白过来,就在他回避目光的那段时间里,池珠离开了小院。
  作者有话说:
  野猪精心路历程之五,新婚没几天,夫人就打算包养外室了。更过分得是,她压根没想瞒着咱家!
  之六,因为嘴唇上的伤,一世英名尽毁,万幸只有府中上下才知。所以在伤养好之前,咱家绝不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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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刚刚看完恐怖故事来这里看点小甜文缓缓,池珠突然就走了那个恐怖的劲就又上来了呜呜呜,我就不应该人菜瘾大去看恐怖故事呜呜呜】
  【呜呜呜再来一条】
  【笑不活了一世英名尽毁】
  【唔希望池珠是个好的还挺嗑甲一和她的作话也好喜欢呀】
  【池珠别干事啊,希望这个cp能成呢】
  -完-
 
 
第123章 、【池珠】6
  ◎对话逐渐变得不适宜旁听了◎
  甲一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由心头一沉。
  这说明池珠早就知道有人在监视着她,故意利用洗沐的机会来脱身,甚至是□□……
  他方才居然还为了曾经怀疑她而感到愧疚!
  甲一心头除了被欺骗的愤怒之外,还浮起了一层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失望与失落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道苦涩的泥河。
  他的目光反复在小院周围的巷道、坊街间逡巡。昏暗的暮色下,遍寻不见她的影踪。
  忽忽起了一阵大风,吹得飞沙走石,枝叶乱摇。
  甲一攥起拳头,一拳击打在身旁粗如碗口的枝杈上,枝杈应声折断,颓然落地,于风中散落一地残枝败叶。
  小院的窗口内,突然探出来一只细白的手,将敞开的窗户关上,不多会儿,屋里亮起了灯。
  甲一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她没有离开?黑灯瞎火的在屋里呆了老半天是在做什么?!
  风变小了,屋门打开,池珠端着盆出门倒水。她的头发并未盘起,柔顺地披在背后,衣裳也穿得很随意,洗旧的布衫微微带点潮,格外柔软地贴合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
  她回到屋内。窗纸上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头略微偏过来一点,梳理着长发。
  不一会儿,她起身去吹熄了灯,屋内再次变暗。
  甲一经历几次反复,已经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该继续怀疑了,一双深陷于眉宇之下的眼眸牢牢盯住小屋的门窗出口,同时亦不放过小院周围的动静。
  直至夜深人静,灯没有再亮起来过,也没有人进出小院。
  甲二来换班,上树后瞧见折断的树杈不由一愣。
  甲一面无表情:“大风吹断的。”
  甲二:“……”我什么也没问啊。
  第二天午后,甲一再回来替甲二,甲二快速地说了一遍池珠一天的行动,与昨日几乎相同,足不出户,除了邻家娘子来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外,也没有别的人来过。
  甲二离去后,甲一在树杈上坐了下来,远远看着池珠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择菜。她择得很慢,时不时便会停下,侧倚门框,抬头望向空中,一看就是许久。
  甲一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天空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松松软软的白云悠悠飘过。
  甲一看回厨房门口的池珠。
  她仰头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噙笑,就像是在享受这午后明媚的阳光一般。
  长空悠远,新折断的枝杈从断口散发出树脂的清香,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蒸腾。
  甲一不知不觉变得放松下来,斜倚树干,远远望着院子里的姑娘,时不时掠一眼天空,猜测她看得是哪一朵云。
  两天两夜过去,池珠始终没有出过门。甲一估摸着之前买的菜蔬差不多该吃完了。便在第三天早上买了些送去。
  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池珠从屋里探出头来,看清是甲一回来,她的脸上瞬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接过甲一手中菜蔬时,她小声嘀咕了句:“大人不是说昨天会来的吗?”
  甲一怔了怔,简短地道:“要办差,没空过来。”
  “哦。”池珠极轻微地努了下嘴,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失落。
  甲一被她这显而易见的失落弄得不知所措起来,闷着头往屋里走。
  见池珠进了厨房并没有跟进屋子,他便在屋里兜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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