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见心
时间:2022-04-02 09:54:12

, 皇室正经女眷, 只书宁公主一个。
  又听宫里传出来的话儿, 原来宣帝本欲给沈家爵位,沈屹不肯要,反给女儿讨了个爵位。
  此前沈屹失去兵权进内阁, 失的是实权,而内阁里已有几个老家伙管事,他这么年轻, 一时半会儿难以立足。
  再加上漠南王的事儿是个隐雷,所以京城很多高官贵族尚在观望, 踌躇的墙头草们, 也不怎么亲近沈家, 大家仿佛都是中立公正之人。
  封郡主这事一出,风向登时逆转, 沈阮两家门槛都快被道贺送礼的人踏平了, 沈屹哪里是失去实权,分明是圣眷隆重。
  就连远在大漠的沈承,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沈时思?他看着这个名字一时恍惚……这是个好名字, 若是男孩儿也用得, 只可惜是个女娃。
  且看以后罢……他想着,若是沈家没有出事,这一辈的孩子们, 该用什么字来着?
  不过话说回来, 皇帝老儿给个女娃娃封号, 是想安抚人心还是……若是侄媳生了儿子,皇帝恐怕不会这么大方罢?
  想着想着,沈承的面目一时温和一时狰狞,大烨朝堂上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原本放沈屹回去,沈承是自信他呆不久。
  沈屹这孩子年轻心软,所以他下不了杀手,这没什么,但这般天真却是大谬,皇帝此一时将他安抚住,难道能一直如此?
  他本想等大烨皇帝治罪了,他再把人救出来,沈屹吃个教训磨一磨,看清世事,就会好好的跟着自己打天下,打沈家的天下。
  他也可以把谢家那女子弄出来,到那时她就是皇后,而她的孩子——不止是郡主,是一国公主。
  但事情没按他想的发展,大烨皇帝宽宥了沈屹!不惜亲自给他圆谎!
  还听说朝廷给他这已死之人也定了个谥号,甚至还有封赏,沈承不禁颇感荒谬!
  不过,他最不明白的是自己——得到沈时思出生的消息后,他什么也没做,只安安心心的辅佐起漠漠,他想向大烨称臣,沈承便替他起草文书,处理国事。
  帐里摆满了各色的金银玉器和奇珍异宝,沈承喊了人,两名婢女进来,一人手捧册子念,一人随之指给沈承器物位置。
  “这些都是汗王妃送来的?”沈承打断婢女,抬起阴鸷的眸子问道。
  婢女一颤,低下头道:“是,王妃说她用不上这些,请漠南王随意取用便是,挑罢剩下的也不必送回。”
  所谓汗王妃,自然是指洛红月,漠漠成为汗王之后,便立了她为正妃,而她也知道了所谓漠南王的真实身份——沈承。
  听柯鸣说,洛红月曾叫他去问话,柯鸣只好和盘托出,沈承本以为她会来找自己对质,没想到她却将自己关起来,连漠漠的面都不怎么见了。
  这次送来这些金银器物,还有一个原因——北狄战败议和,以后当然要向大烨称臣,最近议的就是朝觐礼仪,以及作为臣属国岁贡多少,所以漠漠想顺便给沈时思送份满月礼,以讨好沈屹——这位大烨最年轻的阁臣。
  他也知道了沈承的是沈屹的叔叔,他仰仗着沈承能力,便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接受了,仿佛全无芥蒂,这层关系兴许能让他在讨价还价里沾点好处,何乐不为呢?至于心里如何想,又是另一回事。
  漠漠的盘算且不说,沈承却知道,沈屹绝不会因为几件贵重礼物就原谅他,当然他也不需要被原谅。
  重要的是政局,此时的北狄需要休养生息,所以必须做小伏低,以图未来。
  洛红月……她能帮自己拖住漠漠,只要漠漠的心在她身上,那几个北狄人侧妃的孩子,就成不了气候。
  想了想,沈承指了一件通体莹白的玉雕配饰道:“这个留下,其余的还是归还给王妃。”见婢女欲言又止,他又道,“王妃若不收,直接送回库里便是。”
  婢女应声去了,又有一人急急进来道:“启禀漠南王,大汗请您去王帐叙话。”
  沈承理了理衣裳,随来人去了漠漠的王帐,他正在看军报,见沈承进来止住他行礼,把军报递给他道:“前哨来报,有一队北狄人正往隆城方向去,据说约有五万人之多。”
  五万人?同大烨一战之后,北狄各大部落人口损失惨重,这么多人哪里冒出来的?
  沈承一怔,问道:“是哪个部族的?”
  “赛罕岱钦部。”漠漠皱着眉,一脸迷茫的道,“这个部族我也没听过。但他们去隆城,竟是为了归降大烨!北狄现在人口凋零,恢复生机少说也要几十年,这些人若归顺了大烨,日后岁贡从何而来?”
  沈承看了军报亦是皱眉,他自然不是全心追随漠漠,但北狄是他手里的牌,他不得不和漠漠做一处考量,想了想只得道:“如此,还是我去一趟,到隆城截住他们。”
  “劝回来就是,听说妇孺居多,可以吓唬一二,不必下杀手。”见沈承答应的痛快,漠漠出了口气,他一个纨绔王子,哪懂平衡王术,这几个月都是靠沈承才能稳住局面,想了想他又笑道,“对了,漠南王给沈家小郡主的满月贺礼选的如何了?快马加鞭送去,兴许能赶上小郡主的正日子。”
  他算的不错,到了满月宴这天,阮府正热闹的时候,宫里也来人了。
  来的是宣帝跟前的景祥,素来只在御前伺候的人,不知为何领了这个差事,亲来阮家贺喜。
  众人悄悄递着眼色——阮沈两家果然还是深受皇恩信重呀。
  宣了旨意,景祥亲自将赏赐一一指给沈屹同谢黛宁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玉雕小兔时,他特意拿起来递给谢黛宁,含笑道:“除去宫中赏赐,这一份是北狄特意给小郡主的礼物。”
  谢黛宁瞥了沈屹一眼,见他神色微变,便伸手接了过来,她谢过景祥,道:“小小孩童满月,竟然劳动大人出宫受累,真是过意不去,大人若是无事,不如坐下吃点东西,歇息片刻再回宫复命。”
  景祥也笑:“沈夫人客气,这可是我自个儿讨来的差事,内臣出宫不易,不趁此机会,怎好看看沈家的小郡主?”
  见他如此说,谢黛宁只得含笑吩咐三娘,去将沈时思抱来给他瞧。
  旁边不知哪家夫人,闻言低声道:“这种场合,阮大人和沈大人尚未开口,倒是她一个女子先说话,真是好大脸面。”
  和她站在一处的妇人吓了一跳,刚要说话,便见三娘同嬷嬷抱着沈时思过来,景祥凑近看了,叹道:“小郡主生的如此玉雪可爱,一看便是有福气的!谢大人也是有福之人!对了,皇上还有一嘱咐,说等天儿再暖和些,请谢大人携小郡主一道入宫,皇上和崔贵妃都盼着见见呢。”
  谢黛宁笑着应下,景祥又说了两句,方告辞离开。
  见人散开,刚才那妇人方道:“你可太莽了,那景祥大人都称沈夫人一声谢大人,人家身上是有正经官职的,岂是你我后宅妇人可比?她可是大烨唯一的女将军呀!”
  那夫人再不服气,却也无可辩驳,忍了半天终还是道了一句:“哼,女将军又如何,捧着个才出生的奶娃娃,左右不过是个闺女,还不许人看不过去?”
  见她说不通,那妇人只得轻叹一声:“闺女又如何?人家也曾替女子主持公道,替大烨女子在战场上立功,挣了脸面!而且你我不也同为女子?又何苦作此不忿之语?”说罢也不理她了,转身离开。
  这些议论能够生出,也很自然,以前京城的高门贵妇凑在一起,就爱比较夫君儿女,出身好,嫁的好,儿女再有出息,这三样便是女子一生。
  但是谢黛宁,她虽出身谢氏,却是丧母长女,常年居养于外祖家,出身算不得顶级;
  嫁的人曾是京城勋贵之后,可惜只剩他一人,家族恢复生息要几代人,更何况能不能到那时候还是两说;
  但是她却因为有实打实的功劳和官职,便同她们所有人都不同,她自己拼下的一切都不会轻易被夺走,之前出了沈承的事,本想看她笑话,但没想到出征北狄的军功有她一份不说,只驯养救了景帝的金雕一事,便是永远无法抹煞的功劳!
  比都不能比的事情,更让人生气。
  其实谢黛宁也听见了,但是不比从前,自从有了念念,她的脾气和顺了许多,已经可以做到充耳不闻,而且这些别人在乎的,对于她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权势,富贵,功劳,比不过看见沈屹和念念两人时,生出的那股由衷的安稳和依恋。liJia
  尤其是念念,她的存在,彻底把她和沈屹的血脉连接在了一起,以前谢黛宁觉得,自己不论多爱沈屹,多想要和他融为一体,为他忧,为他疼,她都能清楚的感知,他是另一个人,是她的挚爱,却仍是世间的另一人。
  而有了念念,他们才终于成为真正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以后的人生无论再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也无法将他们分离的至亲之人。
  她曾经害怕时间过得太快,没有爱够,也怕时间过得太慢,世事生变,不能白首。
  而现在,这些恐惧,忧虑和不舍都在念念的小手里融化开,她的生命里只剩下温暖和宽和。
  满月宴结束,天色刚暗,张氏便将谢黛宁推回去休息,只道她送客就是,才出月子,就是再强健的人,也顶不住闹腾这一整天。
  谢黛宁违拗不了舅母好意,只得回去休息,洗漱毕回了内室,便见沈屹已经坐在那抱着念念逗弄,她见状不由笑道:“你倒会躲懒,竟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嘱咐浮音备了醒酒汤,你可要用些?”
  沈屹只笑着招手,让她过去看念念,粉嘟嘟的小奶娃正在乐呵呢,念念一日比一日漂亮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和谢黛宁长得一模一样,让人一看就喜欢。
  “白日里抱念念见客,我看她似是不喜酒气,所以哪敢多喝?早早托词回来了。”沈屹大言不惭,“我家念念可聪明了,知道使个眼色,不让她爹爹喝醉。”
  听他这样夸一个才满月的婴儿,谢黛宁略是无语,只好摇头笑了笑,夫妻两个逗了一会儿孩子,等她睡了让奶娘抱回厢房,沈屹又是跟过去看了看才回来。
  他先问谢黛宁这一日累不累,之后才道:“对了,舅舅让我跟你说一声,明日进宫一趟。”
  谢黛宁道:“我晓得的,祖母今日见是景祥来传旨,便说要同我一道进宫谢恩。”
  沈屹却摇头,道:“舅舅的意思,是觐见皇上,有政事商议。”
  谢黛宁微微诧异,政事?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原来竟是济纳带着赛罕岱钦部归顺了大烨!消息在满月宴前几日传到京城,他们此时已经驻扎在隆城外十里,如今正等着大烨回复的旨意。
  宣帝坐在御案之后,看谢黛宁读完文书方道:“这支部族,虽然老弱妇孺居多,但仍属异邦之人,为免生乱,朕本不欲接收,但是未料到,他们的首领却是我大烨人——他们说赛罕岱钦就是你,谢黛宁!如此,朕不想收也不行了!”
  谢黛宁赶忙道:“回皇上话,这事是臣的错!臣本是为驯服金雕,偶遇了这些人之后,幸得相助才不至于被北狄军队发现,所以就心软不忍痛下杀手,又因为金雕被奉为首领,便让他们避开战事去了别处,没想到战事结束,他们会起归顺之心。臣知道这事办的不妥,只是当时全没放在心上,还请皇上恕罪!”
  宣帝摇头笑道:“你不必紧张,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会把这事看做罪责?且不说战时本就不可随意杀戮平民百姓,就只不顾危险妥善安顿这些人,不使他们加入北狄军,与我朝做对,便是大功一件,如今我朝以德化感召,其欲归顺,这是件大好事啊!”
  宣帝这个态度,谢黛宁已经从沈屹那里知道了,心里有数,只是君前奏对必须诚恳,该说该认的,也不能省了。
  沈屹道:“皇上说的是,但北狄人天性好武好斗,从未彻底断绝兴兵乱之心,臣忧虑,恐十数年后,他们得到喘息之机又会卷土重来,为祸边地。而如今这批人的归顺,恰好是个榜样,若是妥善安置,令其融入我朝,若将来便如一家一族,战事和仇恨自然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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