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见心
时间:2022-04-02 09:54:12

  汪太后淡淡的笑了笑,道:“那倒不会,他还年轻,纵是犯点错也没什么,以后改了就好了!”
  甄氏眼珠子一转,忙点头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呢!这男子犯了错,什么时候回头都好,可是女孩儿就不同了……”她似是忽然伤感起来,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就说我家蓉蓉吧,都这么大了,还没个着落,我这个当娘的……”
  瞧她这幅作态,众人立马明白这是要当众闹出来,好叫汪太后给做主呢!
  有人讥讽的看着她,有的摇头叹息,到底是做母亲的,当众出这个丑也是为女儿筹谋,情有可原!可是又觉得她太糊涂了,朝堂上没说那些婢女的死因,可是大家一打听,就知道她们实则是被凌.辱折磨而死的,虽没查清究竟是不是司马澈下的手,可谁敢赌这个万一?若真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嫁得?
  汪太后蹙眉片刻,沉声道:“今儿是宫宴,蓉蓉的事情,回头你进宫了单说!”
  甄氏攥紧了手里帕子,若是过了今日,家里那个老东西知道了还能让自己出门?就是今日也是她好不容易求娘家帮忙才进宫的!
  她心一横,大声道:“皇上,太后娘娘明鉴,今日若是只给太子殿下还有六殿下择选,七殿下未免凄凉,他犯的又不是什么大错,年轻人嘛,都是难免的事儿!蓉蓉打小就说她表弟人好,来国公府常给她带些好吃的好玩儿的,如今出了这种事儿,她心疼的不行,她蹉跎这么些年,也是心里存着……存着他呢!”
  随着她不管不顾的把话说出来,周围一下都安静了,汪太后神色已经冷到了极点,正要斥责,忽听宣帝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当然是真的!”甄氏一喜,觉得这事儿有门儿了,赶忙道,“虽然蓉蓉大了七殿下三岁,可是她行事稳妥,又是七殿下的表姐,说不定将来也能约束规劝他一二呢!”
  宣帝闻言沉默了片刻,没说话。直到昨日,才有旨意正式颁布下来,张蓉蓉为七皇子妃。
  “听我姑姑说,皇上愁了好几日,一个劲儿的催刑部那边结案,后来终于出了结果,说是他府上的一个内监,因为心思阴暗素好折磨婢女,才惹出了这场事儿,七殿下是毫不知情的。不过因为他是主子,下人犯案他难辞其咎,皇上便判他亲自给那几名婢女的家人赔罪,另外还付了好大一笔银钱,这才算了事了。所以我父亲这几日气闷呢,骂我母亲不肯早下决心,说什么若是我家能早早跟张家似的,在七殿下面前争这个好,那个位置岂不就是我的了!”
  见谢黛宁蹙眉沉思,崔瑗又推推她,问道:“怎么不说话?”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那日,师兄说对不起我,因为一些缘故,这次婚事要这般仓促,他说日后定会好好补偿我,今日听你说了这事儿,我总觉得师兄像是早就知道什么,故意把婚事这样安排……”
  当初择选的事情刚一出来,她心里就咯噔一下,那时候还没和沈屹和好,她其实也怕司马澈会有意于自己,还去阮老太太那里说她不想被选中。可是后来听说阮清辉亲自去宣帝那里打了招呼,她就再没当一回事儿了。
  崔瑗笑道:“怎么可能?你结婚的日子,不是皇上下旨定的嘛?”
  “也是,可能是我想多了。”
  “甭管那么多了,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事,我母亲说这个沈少卿呀,日后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可你家里人口简单,又没那么多的乌七八糟事儿,所以让我叫你来家里,说要教教你管家呢!”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状态不好,今日少更一点吧~明天结婚了,我好好修车...
  祝各位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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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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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瑗的母亲刘氏教了谢黛宁不少大家主母管家的技巧, 虽是临阵抱佛脚,却也有用。
  譬如如何约束好下人,将后宅管的铁桶一般, 男主人在前朝为官, 这样的后宅才能成为他的坚实后盾。
  谢黛宁倒也知道一些, 不过一则远离谢家多年,二则阮家简单和睦,加上阮清辉是玄衣卫的指挥使,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在他家搞事情,所以阮家后宅仿佛世外桃源,她在这方面的弦就松了。
  见刘氏肯倾囊相教, 她便认真的学了几日。
  不过很快的,学这些就令她十分不快, 心情渐渐低落, 甚至有些害怕起成婚后的日子, 虽然知道刘氏是好心,但是只要一听到什么规行矩步, 不可随意抛头露面, 不便再见外男,后宅之事要倚靠一个可信的管家,更甚的, 是什么如何尽快有孕, 为沈家绵延子嗣,开枝散叶,若是身为正房夫人有了身子, 还要为夫君准备妾室, 而那妾室最好是等几年再有身子为好, 什么那时嫡子长成,庶子便不是威胁了……
  一眼可见的未来,相夫教子,困囿在小小宅院,可能她剩下的人生,再也不见自己,只是沈夫人。
  好容易忍过了这些,随后便是在家里待嫁,理清嫁妆之类的琐碎事情。
  临到婚前两日,谢黛宁的忐忑到达了顶点,她知道自己愿意嫁给沈屹,不管他是谁,他要做什么,以后会不会吃苦,她都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可是临到跟前了,对未来的害怕和不愿面对的那些事,终于压过了喜欢,让她也长吁短叹起来。
  淘气了七八年,活得像个假小子一样的谢黛宁,看起来像终于知道伤春悲秋的女子,家里长辈只当她是终于知道如何做女孩子了,便没太当回事,只开导两句后,话语又绕回来如何为人妻子之类。
  阮老太太和舅母这些长辈她不便顶撞,但有婆子丫鬟和她嘱咐事情,听两句情绪就急转直下,不是对人发怒,就是不耐烦的走开了。
  大家都没当一回事,嬉笑欢闹充满整个阮家,反倒是新嫁娘自己,觉得格格不入,几乎想要逃走了。
  后天是正日子了,屋子里张氏,江氏,谢玉宁几人带着三娘和几个丫鬟最后整理箱笼,然后谢黛宁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多年,带给她温暖,将她从伤痕累累治愈到如今开朗大方的阮家了。
  她叹了口气,趁着众人不注意,出了屋子去院子里散心。
  夏日的月夜,仍旧带着股湿热劲儿,她摇着扇子,一会儿踢开脚边石子儿,一会儿又去拍两下支棱的树桠,一草一木皆是日常所见,带着主人的气息,如今却要一一别过。
  还有好多她还不甚明了的未来……
  正烦闷着,不知谁丢了颗小石子,砸到胳膊上生疼,她柳眉一竖就要开骂,却见司马浚趴在墙上笑。
  “新娘子,是不是嫁妆不够多,心里愁哪!”他一开口就没个正经,谢黛宁把石子捡起来又丢回去:“臭小六,我看你是娶不着媳妇才发愁呢!”
  司马浚微微一偏脑袋躲开了,笑道:“下手真重,看来重色轻友这话不虚!”
  “你下来咱们说话,这么仰着头费劲!”
  司马浚摇摇头,素日眉飞色舞的脸垮了下去,讪笑道:“不啦,我是从郡王府跑出来的,跟你说两句就走,回头让四哥发现了,有我好受的。”他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盒子,丢给了谢黛宁,“喏,这是给你的贺礼,不好明着送过来,只能悄悄给啦!”
  见谢黛宁就要打开,他笑了笑,翻身下墙离开了。
  盒子轻飘飘的,她晃了晃,也不知装的什么,发出沉闷的声响,打开了一看,竟然是厚厚的一沓子银票,每张都有一千两面额,这一沓子约莫百张是有的。
  她大吃一惊,抬头要问司马浚这是何意,可是墙头上哪里还有他的人影。不得已只得先合上盖子,等婚事过后再找机会给他罢,这样的贺礼着实太重了!
  抱着盒子呆立了片刻,忽听面前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她抬头一看,立时生出几分哭笑不得的感觉,来的是沈屹,还是从同一个地方翻墙进来的!
  他身姿轻盈,就是翻墙也比旁人飘逸好看,谢黛宁先是想笑,可是忽然又想这就是自己要嫁的人,走到前面几步,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脸却先红了。
  沈屹没比她好多少,两人足有十来日没见面了,就是上门,也是来过成婚的必要程序,什么请期,纳征之类的,这时候谢黛宁作为新嫁娘,肯定是不能露面的。
  好在月色温柔,没有照清两人脸上的红晕。
  “师兄,你这几日好不好?今儿怎么会这么晚过来呀!”谢黛宁先开了口,她在沈屹面前一向是淘气跳脱的样子,突然含羞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声调也和往日明显不同,带着女儿家的娇羞,沈屹的唇角笑意更甚,一时情动,只好牵起她一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才温声道:“我很好,过来看看你,担心你想到离开家心里会害怕不安。”
  他的手柔软温暖,家里人都道她这是新嫁娘的害羞,却没有一个明白她的忐忑不安,但是沈屹似乎也不懂,或者不是全都懂……
  她有点伤感的鼻子一酸低下头,沈屹两手稳稳扶在她肩上,声音低缓,一字一句道:“我一直记得山间那个姑娘为何哭的那样伤心,我也一定会对我的姑娘好,绝不让她有半分委屈。”
  他说的是两人夜探吞虎庄那天的事情,那时自己扮成男子,这个傻子竟然一点都没发觉,谢黛宁仰起头看向沈屹,他现在已经比自己高了许多了,双肩也渐渐像青年人那样,宽厚坚实起来,只是那双眸子,还是当初那个诚挚的少年,清澈干净。
  加上这话,谢黛宁心忽然安定几分,她抬手抹去泪痕,认真的说:“我信你。”
  沈屹轻轻将谢黛宁揽入怀中,下巴在她头顶摩挲了几下:“我一向不习惯把没把握的事情说出口,可是……竟一点都见不得你难过。”他顿了顿才又道,“我已经吩咐把阮府隔街的一幢宅子买下来了,等毛江的案子一结,咱们就搬进去,到时候你回家也方便。”
  谢黛宁把脸埋在了他胸前,好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六月二十八,宜嫁娶。
  天刚亮,齐国公府的白夫人就赶到了阮家,白氏和张氏交好,而且父母儿女俱全,是特意来给谢黛宁做全福夫人的。
  谢黛宁沐浴完出了屋子,丫鬟们伺候她换上了大红的嫁衣,白夫人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少女皮肤白净细腻,未施粉黛便已是倾城之姿,再加上这一身衣裙,她不由连声道了几个“好”字,然后才把她按在铜镜前,梳妆打扮起来。
  先是绞面,白夫人手脚利落,谢黛宁还没反应过,细线滚过脸颊,微微刺痛之后,已经弄好了。
  “阿宁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了!”白氏停下手,这面庞如杏花含露,粉粉嫩嫩的,汗毛细的几乎看不见,她赞了一句,吩咐端上香膏,然后便是涂脂粉,描眉点唇等等步骤。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上大妆,谢黛宁看着镜中的自己,稚嫩被脂粉渐渐掩盖,代之以一个姿妍俏丽的面庞,被红衣衬的明艳无双。
  张氏和阮老太太也在,见状又是欢喜又是不舍的叹息道:“黛宁真是大姑娘了……”语调渐低,带着几分哽咽。
  谢黛宁伸出手去,握住了阮老太太的手,目中含泪的唤了一声:“祖母!”
  阮老太太带着哭腔道:“好孩子,嫁过去了可不能再任性了,要和你夫君好好过日子!”怕惹得谢黛宁落泪,将刚上好的妆面哭花了,她说完了赶紧松开退后几步,背过身,扶着张氏的手坐下。
  白夫人从镜中都看到了,她微微点头,轻声道:“阿宁莫要难过,就嫁在京里,以后想回来就是几步路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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