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微也
时间:2022-04-03 08:03:10

, 将她放在榻上, 又为小姑娘拉上了锦被,轻轻盖上。

  两人回来时,这屋里的构造早已经换了样,连那红色的纱帐都取了下来,那绣金的鸳鸯也换成了薄衾。

  沈裴将床头的帷帐放下来,为沈非衣挡住床榻前小几上的烛光,这才小声开口,“哥哥等温温睡了再走。”

  沈非衣许是喝的酒实在是多,又或者是沈裴在榻边坐着, 躺下后便也乖了起来, 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卷翘的睫羽长又密,压在眼底,昏黄的光透过来,在她眼里拉出一道斜长的睫影。

  沈裴在小姑娘睡着之后,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将另一端帷帐拉上,然后挑了挑圆桌上的灯芯,撩起珠帘,轻轻的出了房门。

  那门关上的一瞬间,榻上睡的正熟的小姑娘,缓缓睁开了眼,原本眸子里的浑浊和涣散,此刻已被清明取代。

  她盯着那帷帐看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子,闭上眼这才睡下。

  浮玉惦记着沈非衣昨晚没有沐浴,一大早便吩咐人烧了水,然后叩门唤沈非衣,沈非衣睡的浅,外头浮玉敲头一下,她便已经醒了。

  便吩咐浮玉进来。

  闻言,浮玉连忙推门,“公主,您昨儿个太累了便没有沐浴,奴婢一大早便烧好了水,可要奴婢去浴房准备一下?”

  沈非衣先是愣了一下,忽而又忆起昨晚沈裴说的话,便点了点头。

  浮玉吩咐人去备了水后,又拿了件新的衣裳,扶着沈非衣去了浴房。

  昨天沈非衣是喝了不少的果酒,头确实有些蒙,但并非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沈裴如何抱她,如何为她洗澡,昨日所做的种种,她都清清楚楚。

  那只手就那么撑开了她的腿游离着,带着她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闭上眼,背靠在木桶的内壁,撩起一捧水洒在脖颈上。

  -

  沈非衣的大婚没有结成,那些个规矩对她来说自然也没什么用处了,她洗过澡,浮玉为她梳了发,便去咸寿宫请安。

  其实这后宫的妃子理应要日日给太后请安的,只是太后因着要去上早朝,待下了朝再一一接见请安,又会误了早膳,便允了后妃只给皇后请安。

  故此这早上,也并非是什么人都能给太后请安的,可沈非衣却能算得一个。

  她去到咸寿宫后,太后还不曾下早朝,膳食应是做好了却不曾摆上来,只备了几盘糕点。

  沈非衣先是喝了几口茶,然后又端起一盘少量的糕点去院子里等。

  因着沈非衣幼时时常跟着太后,太后便在院子里打了个高高的木台,又命人种了许多藤蔓缠上,恰好成了一个花亭。

  高台上悬下四道铁索,便制成了两个秋千。

  平日里太后闲暇下来,也会同沈非衣一同荡着玩。

  沈非衣刚坐在秋千上,便瞧见打宫外头进来一人,她凝眸瞧了一眼,认出了是秦玉凝。

  秦玉凝似乎极爱粉色的裙子,在宫中这么些时日,不同花样的裙子皆是浅粉色。

  那小姑娘从外头袅袅婷婷的现了身,手里还拿着一柄浅青色团扇,两指捏着扇柄,稍斜着搭在额头遮阳,一路走过来步步生莲,好不曼妙,竟是丝毫看不出是那宴会上拿着利器舞剑的人。

  她走了两步,视线一扫,便瞧见了花亭下荡着秋千的沈非衣,连忙收了扇子,提着裙侧往沈非衣这边走。

  秦玉凝脆生生的喊了一声表姐,而后自觉地坐在了沈非衣旁侧,拿着团扇扇起了风来,“表姐今天气色瞧着极好。”

  这话沈非衣倒有些不明白了,她下意识默了默脸颊,笑着问道:“我哪日气色不好?”

  话落,秦玉凝莞尔笑了,她也不去应沈非衣问她的话,只是接道:“表姐今后日日都好。”

  沈非衣手里端着的盘子并不大,里面的糕点也只有三五个,她也不过是刚坐下,手里捏着的那块还未吃完。

  见秦玉凝来了,便将糕点递了过去,“吃个么?”

  秦玉凝笑的极甜,直接将盘子从沈非衣手里接了过来,“谢谢表姐!”

  沈非衣手里的东西被接走,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看了秦玉凝一眼。

  那盘子不拿着也罢,托着乖累手的,这么一想,沈非衣便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表妹也来给祖母请安?”

  见沈非衣问话,秦玉凝先是点了点头,这才捏起一块糕点吃下,笑的有些尴尬,“前几日我在舒玲殿下厨,将那灶房给烧了,外祖母知道,便唤我来咸寿宫用膳。”

  两人都是卡着太后下朝的点来的,不过是坐下刚说了一会儿,太后便打外头回了宫,见了两人也不停,只是招了招手,让两人随着她进屋。

  进了屋后,茯苓先是招呼人去备膳,又上前接下太后的朝服,这才扶着她在桌前落座。

  沈非衣在太后跟前呆的久,便直接熟络的挨着她坐下,秦玉凝则是在太后的另一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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