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废太子之后——荔箫
时间:2022-04-03 09:26:12

  楚钦“哦”了一声:“那若让你自己选,你喜欢什么样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曲小溪低着头皱眉。
  “随便问问嘛。”
  “不知道……”她扁嘴,“可能……长得好看的吧。”
  楚钦挑眉,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长相。
  接着就觉:那不应该啊……
  他自问长得还行。
  在恶名远播之前,看见他就脸红的世家贵女也不少的。
  他便又问:“那除了好看呢?”边说边想起些旧事,他眼底隐隐一颤,“家中有妾室的,你是不是都不会喜欢?”
  “是吧……”曲小溪重重点了下头,转而想想,又摇头,“也分情况。”
  “比如?”
  “比如……”她一时想不到例子,樱唇为难地扯过来撇过去。忽而想到一个例,眼睛就亮起来,“哦,比如,父母逼着纳妾的那种!若男方不喜欢,也没什么情分,只是担个妾室的名分将人养在家里,既不轻贱她也别欺负我,那我觉得没关系。”
  她还没那么天真,不至于奢求这个年代跟她门当户对的男子能房里干净得一个人都没有。
  就这实实在在的男权时代,若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在婚后能一心一意的对待妻子,那就属于绝世好男人了,让她性转成男的她也未必做得到,她看女尊文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女皇帝左拥右抱。
  她怎么就没穿越到女尊世界呢?!
  曲小溪一时走神,走神间忽略了周遭的安静,望着晴朗天色想入非非。
  直至楚钦突然开口:“其实我和胡侧妃……”
  她猝然回神,侧首看他。他滞了滞,又摇头:“算了。”
  说罢起身走向屋里:“外面风凉,进屋吧。”
  “哦……”曲小溪应了声,眼睛却打量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怪怪的。
  她听出他欲言又止,但因对双方身份心里有数,他不想说她就不好问,再好奇也不能问。
  ……说一半吞一半烦死了!!!
  曲小溪心里又骂了他一回。
  作者有话说:
  本章随机50条评论送红包,么么哒
  怎么这么快就要三月了啊,想到要日更六千就笑不出来
27章 正妃侧妃
  ◎“她是侧妃,奴婢哪敢插手。”◎
  庄上的事至此就算告了一个段落。至于现实与理想能否达成一致,就要试行一段时间才能知道了。
  曲小溪没了心事,在庄子里安然又养了几天,九月初五脚伤痊愈就打算回京了。
  九月初九重阳节,宫里要设宫宴,他们无故都得赴宴。
  京中,自八月末开始就已为重阳节忙了起来。这是敬老登高的大日子,不仅宫中,许多富庶人家都要设宴一贺。文人墨客则更喜欢在这日结伴登山,一路吟诗作对最为雅致。一些机灵的摊贩早几日就去采了茱萸支来,一捆捆地堆在马车上拉去集市,作为应景的小商品卖给过往路人。
  各个王府里,下人们听闻宫中传来的消息便也都提起了心神。宫里头说,久居行宫养老的皇太后今年要回宫来过重阳,大约再有两日就到了。一众皇子间的走动也就突然而然地频繁了些,兄弟们时常聚在一起商量重阳时该如何孝敬祖母,更有尚未出宫开府的出来求这些已自立门户的哥哥,与他们讨些拿得出手的贺礼。
  但这样的事与楚钦是没什么关系的。除了他的亲兄长端王,其他皇子都不大与他走动。
  他也正因如此才敢拖到九月才慢悠悠地与曲小溪一同回府。一路上,楚钦都冷着张脸独自坐在马车里,心里好几度冷笑:同床共寝十几日,他还不如一筐苹果?
  他们离开田庄的时候,庄上淳朴的农户为表感念之心,送给他们一筐苹果。这样的东西他看不上,听阿宕禀了话也没说什么。
  曲小溪却很欢喜,不仅当时就让人将苹果抬到了跟前,还要求放进她自己所乘的马车里带回京去。
  她这样一说,原打算与她同乘一车的楚钦就把话咽了回去,着人另备马车。
  结果便成了现下这样——寻王一架马车,寻王妃与苹果一架马车。
  楚钦心生郁气,越想越气。
  曲小溪自不知他在生气,路上闲来无事接连啃了三个苹果。这年代的苹果没有未来世界精心培育的那些高端品种好吃,香味尤其一般,但也算酸甜可口。
  再加上这是农户们真心相赠,曲小溪每一口都吃得美滋滋的。
  抵达寻王府时,天色已然全黑。曲小溪搭着甜杏的手下车,站稳后舒了口气,一股苹果味。
  “把这苹果抬去厨房,告诉他们这是人家的心意,都给我看好了,不许乱丢!明天我去厨房做东西,嗯……一部分烤苹果干、一部分腌制蜜饯,再做点苹果酱,你看好不好?”
  她噙着甜笑欢喜地问甜杏,甜杏也含着笑应好。不经意地一抬眼,曲小溪却见刚下车的楚钦已大步流星地进府门去了。
  他没来跟她说话,而且背影看着好像在生气。
  谁惹他了?
  她皱皱眉,无意过问便只做不知,不慌不忙地往门中去。
  楚钦走在前面冷着张脸,听到她那一连串的打算,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
  呵,苹果干,苹果脯,苹果酱?
  就知道吃。
  香雾斋,胡侧妃听闻寻王已然回府,黯淡数日的双眸终于一亮:“已到了么?”
  “到了。”黄禄立在她跟前,每一句话都说得小心,“下奴早早差了人在门房那边候着,刚过来回了话,说殿下到了。还说……还说……”
  他打量胡侧妃的神色,胡侧妃却心急,一拍桌子:“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黄禄笑一声:“说殿下回来时脸色不好,也不跟王妃搭话,自顾走在前头,像是跟王妃生了什么不快。”
  胡侧妃长长地吁了口气,明艳的薄唇勾起一缕笑意:“有这事?”
  过去十几日,她都在胡思乱想,晚上一闭眼睛就想到他现下在田庄上,继而想到王妃那张状似纯真的脸。
  一想到他们在一块儿,她就难受得睡不着。
  可之所以会难受,自是因为她以为他们已两情相悦。她多怕真会那样,若是那样,这十几日他们两个在田庄厮守,没有外人搅扰,不知会柔情蜜意成什么样子。
  她甚至一度想找过去,思虑再三,却又理智地忍住了。
  若他们真的两情相悦,她更不能去当一个碍眼的人,反让他徒增厌恶。
  所以这十几天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如今听了黄禄的话,她的心才算放下几分。
  他们之间生了不快就好,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缘故,她都有了机会。
  胡侧妃坐在茶榻边,斜倚着榻桌,轻按着太阳穴:“你去膳房看看,我早先炖上的那盅汤煲好了没有,煲好就给殿下送去。”
  “诺。”黄禄应声。
  胡侧妃又说:“再去告诉殿下,我染了风寒,头疼了好几日了。”
  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打得下颌轻抬,玉颈微扯,婀娜多姿。这样的姿态落在女人眼里,大抵会觉得她矫揉造作,男人却总会喜欢。
  而后她便起了身,搭上侍婢的手前去沐浴更衣,专门换了身格外轻薄柔软的寝衣换上,先一步躺到了床上去。
  之前的十几日都不重要。那十几日他虽去找王妃了,可她手里握着府里的权,便也不算输。
  重要的正是今日,她要他到她这里来,然后将他留住,让他像从前那样离不开她。
  南闲斋中,楚钦用过晚膳就提笔练字,一练数页。
  早已放在他案头的那盏汤已被热了两回,再度放凉下去,阿宕上前去端,目光不经意地送他的字上扫过,见他正写下一行: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
  阿宕垂眸,安静无声地将汤端去又热了一遍,再度端回来时,最新写下的一行字成了: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
  阿宕无语,假作未见,将汤再度奉回案上,躬了躬身:“殿下,侧妃这盏汤已热了三回了,您要不要……”
  “晚膳用得迟,喝不下。”楚钦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端去喝了吧。”
  “……下奴喝了像什么话。”阿宕堆笑,“这……也是到用宵夜的时候了。王妃那边吃得肯定好,殿下若不想喝这汤,不如……”
  楚钦的眼帘蓦然抬起,眸光冷冷盯在他面前。
  阿宕笑容僵住,连连躬身:“下奴多嘴,下奴多嘴了……”
  楚钦又写尽一页纸,将笔信手撂下:“睡了。”
  他说罢起身,一指茶榻,示意下人去收拾。阿宕迟疑了一瞬,启唇:“殿下,胡侧妃说……”
  “风寒。”他的目光一睃而过。
  “是。”
  “既是风寒,我自不便过去。免得过了病气,过几日耽误进宫拜见皇祖母。”他语气慵懒,说完就不再理会阿宕,径自走向端来铜盆的宦官。
  阿宕为难了半晌,还是跟了上去:“殿下……”
  “嗯?”
  “下奴觉得……”阿宕咬牙,“下奴觉得……这说法会不会太假了。从前胡侧妃若生病,您都是要去探望的。”
  “假?”楚钦轻哂,接过帕子,随意地拭去脸上水珠,“怎么,难道母后会寄希望于我一辈子都只宠胡氏一个?”
  阿宕懵住,哑了哑:“应是不会……”
  “那还怕什么。”他淡笑。
  阿宕恍悟,就不再多劝。楚钦更完衣就睡去了茶榻上,闭上眼睛。
  其实他原本真打算一直宠着胡氏,因为他从未觉得自己会喜欢谁,若宠着胡氏能维持那份虚假的母慈子孝、继而为自己与身边人换得平安,那就值得。
  可谁让曲小溪出现了。
  都是曲小溪的错。
  他暗自咬牙。
  明天他就要去抢她的苹果干吃。
  早晚有一天,她的苹果干和她本人,都是他的。
  这一夜,曲小溪又睡得极好,次日起床时她忍不住伸着懒腰赞叹:“到底还是府里的床舒服!”
  方嬷嬷正好打帘进来,闻声扑哧一笑,正好上前扶她起床。她先去洗脸漱口,而后坐到妆台前,方嬷嬷边拿起梳子给她梳头边说:“有些事,王妃得心里有数。”
  曲小溪的神色一下子认真起来:“嬷嬷您说。”
  方嬷嬷就道:“胡侧妃病了,说是染了风寒。昨晚差人去请过殿下,殿下没去。今日晨起又请了两回。”
  曲小溪一愣,从镜中盯着方嬷嬷问:“真病了?”
  方嬷嬷淡淡垂眸。
  哦,装的!
  她皱起眉:“嬷嬷想怎么办?”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