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重山知吾
时间:2022-04-04 07:34:58

  “玉玉也真是个怪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先是攥着一股劲儿把那些山匪给杀了个七七八八,然后自己上山做匪首,小爷当时都懵了,还能这样?”
  张三想起来也是忍不住地笑:“做匪首就做匪首吧,我以为她要掀翻城主府自己一统大西南呢,谁知道她揍着那帮山匪去种草药,挖山修路,还蹚出来一条走马道。
  这几年,她也没闲着,满天满地跑,愣是把大西南的灵草、药物还有山珍奇石什么的,都给运出去走商道,还真让那些人过上了好日子。”
  “娘亲跟我说,她是凡人,凡人都是这样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的。”白羽凑过来揪孤影的眉毛,小手挠得他直痒痒。
  墨翎紧紧盯着前面打斗的匪群一脸紧张:“三舅舅,凡人是什么?为什么娘亲是凡人,我们不是?”
  张三和孤影相视一眼无奈摇头:“这个舅舅们也不知道啊,到现在也看不出你俩是什么族,但是呢,你们这天资可真是羡煞人了哟。”
  这厢打斗正酣,一片混乱中突然有人飞来,袍子旋转翻飞掀起一阵疾风!
  李奉玉扶了扶额前被吹乱的几绺头发,撇嘴嘟哝道:“妈的吓我一跳,你是不会飞直线,还是觉得飞抛物线不够高级,非要秀个螺旋飞?你是滚筒洗衣机成精吗?”
  来人一把重刀劈砍而来,李奉玉横剑一挡,一把将那人掀翻一丈远!
  “好剑!”那人一声喝彩传来,翻身而起,又是一顿劈砍。
  李奉玉眼皮一翻,见那人竟是个面净无须的俊秀青年,怎么瞧也不像过去的山匪那般粗狂,遂扬声逗他道:“好贱?怎么着,这名儿也是你娘起早贪黑给你取的?”
  她接住一记重压,抬头与那气势汹汹的青年四目相对,挑眉一笑:“大哥,打架呢,不必自我介绍,我不稀罕知道手下败将的名字!”
  那俊秀匪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李奉玉一把掀翻踩到了脚下,天机顿时化作一柄长枪,李奉玉松了脚下来,将枪尖抵在那人背上,散漫地问道:“哪座山头的,手上多少债?”
  正在挣扎的青年突然愣了:“山头?你当我是山匪?”
  李奉玉垂眼看她,一双银色的眼眸无端端地泛着冷意:“难道不是吗?”
  青年挣扎地更厉害了:“你才是山匪,你全家都是山匪!”
  相藏早已停了打斗退在一边,听那青年如此叫骂,倒觉得他说的挺对,离玉的确是山匪头子啊!
  “看来是误会了。”相藏蹲下身去看着那青年温声问道:“小兄弟,既不是山匪,那你们埋伏在这山道上做什么呢?”
 
 
第230章 
  江湖浪子,后会有期
  青年当即垂头丧气地答道:“我家幼弟曾经被这屈北峰山匪千峰大人绑架砍去了一只手臂,我们蹲守许久,得知今日匪首会从此处路过进城玩乐,特意埋伏在此伺机报仇,谁知你们会从这里路过!”
  哎哟,大乌龙啊。
  这可怎么办,她方才觉得这些人打得挺凶的,所以下手未免有点重!
  那哪里是有点重,一个个断胳膊断腿儿的,分明是很重。
  不过没丧命也是他们走好运了,亏得李奉玉怕造下太多杀孽,也怕性情暴戾影响孩儿们,如今有意收敛,若是前二年碰到她,怕是全都已经去见祖宗了。
  “这样啊,那你们寻个地方躲起来。这匪窝么,我替你们端了,算是赔礼。”
  李奉玉收了天机回到马车旁给孤影使了个眼色,然后温声温语地跟孩子们说道:“白羽,墨翎,娘亲上山办点事儿,你和三舅舅先走,好不好?”
  白羽眨巴着眼睛看了看那一地的残疾人:“娘亲是不是要给他们治伤啊?”
  李奉玉点点头,却瞬间被儿子说透:“傻瓜,娘亲刚才揍错人了,所以要换一个揍。我们在这里碍事,所以要先走。”
  相藏突然在边上笑出声音来,见李奉玉转头看他,立马收了笑压着下巴做出一副看风景的模样来。
  张三和相藏带着孩子们先走了,孤影扛着刀歪到李奉玉肩上低声抱怨:“你想给孩儿们积德你就自己积嘛,干嘛拉着小爷来多管闲事。小爷像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么?”
  李奉玉一边挥着手安排那些还能动的人寻摸地方藏匿,一边毫不留情地嘲讽他:“嗯,你不是好人,相藏是我救回来的。平白地给自己捡个大哥,三年多了,我都看不透他。”
  孤影:“……”
  三人抱着刀在山道上等到黄昏都没等来那匪首,李奉玉气恼地一脚踹翻了那青年:“你们信儿准不准啊,我饿了,我等不下去了。”
  青年拍拍身上的土肯定地点了点头:“准准准,那山匪头子一定会来的。”
  “那你究竟认不认得他?你该不会是不认识吧,不然也不会把我们给拦下!”孤影突然觉得眼前这小子也忒不靠谱了。
  青年恼红了脸:“他脸我不认识,但是他有不能见光的病,所以爱乘马车出来,下地必然戴斗笠。”
  “是这样吗?”李奉玉打乾坤袋里摸出斗笠扣在头上,慢条斯理地系紧了带子,还装腔作势地把斗笠使劲往下压,得抬头才能让人看见她的眼睛。
  青年心里一咯噔,吓得几乎要叫娘老子了,见她这般模样差点又怀疑她就是山匪头子!
  「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三人立即噤声,还不待寻块儿遮掩物藏起来呢,李奉玉居然纵身一跃坐到了一个高处,山风将她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散在斗笠外的银发随风乱舞,这人突然回首问道:“怎么样,这造型是不是挺唬人的?”
  青年直接厥过去了:姑奶奶你行不行?
  山道上的马车果然停了下来,车旁随行的四五个大汉冲着李奉玉油嘴滑舌地调笑起来:“小娘子,黄昏时分,一人孤身在此,可是在等哥哥们?”
  李奉玉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粲然一笑:“敢问哥哥们可是屈北峰上千峰大人的兄弟啊?”
  几个大汉警觉地将手握在了刀把上,横眉冷竖:“你是何人?”
  “看样子就是你们了,平日里抢杀掳掠的事情没少做吧?”她缓缓地抽了长刀出来,锃亮的刀锋在夕阳下一闪一闪的,莫名瘆人。
  马车的帘子突然动了,一人顶着斗笠下车来,瞬间自腕中放出几枚细针,李奉玉抬刀一挡,顿时将那几根针崩成了碎段。
  “千峰大人,欠的债多了,总是要还的。”
  这人压着斗笠抬眼,瞧见李奉玉那张脸,十分浪荡地大笑起来:“今日本来想要进城掳两个女人上山,你这小娘们儿倒是自己送上来了。”
  话音刚落,那几个大汉已挥刀扑了上来,李奉玉端坐高处,仍漫不经心地擦着刀。
  只听得几声刀刃相击,孤影和那青年已猛冲出来三下五除二便砍了那几个山匪。
  李奉玉骤然跃下,眨眼之间刀锋过境,一顶斗笠随风「骨碌碌」几下滚到了一边,那落地的匪首脑袋还圆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就这样歇菜了。
  青年亦是一脸惶恐,好快的刀!实在是太快了,真的是眨眼之间,这小娘子就已经刀起头落。
  他嗫嚅半天终于艰难地张开了口:“请问恩人怎么称呼?可否随小子进城,小子定要好生接待诸位——”
  “不必了。江湖浪子,后会有期!”李奉玉一张脸被斗笠遮了大半,只有缕缕银丝在外飞得张扬,旋即与孤影并肩腾空而去!
  青年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那是千峰大人在屈北峰的寨子,原来这二位斩草除根去了,这下他们再也不会被山匪侵扰了!
  李奉玉一直揣着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直到进了城门,相藏等在那里,将他们带回落脚的地方。
  李奉玉进了院子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浴,直到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后才肯去和孩子们亲近。
  夜色浓郁,白羽和墨翎睡在床榻里侧,她靠着枕头给他们唱歌,轻轻柔柔的歌声透过窗户低低地传了出来。
  窗根下并排坐着三个大男人,安安静静地听着,互不言语。
  直到那歌声停了以后,又是一言不发地各回各屋,次日天明之后,谁也不说谁。
  三年多了,回到北地的感觉,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欢欣。
  孤影看李奉玉又在地图上比比划划,还孜孜不倦地写手册,终于忍不住问道:“玉玉,此地离迷岭很近了,你要不要随我去狐族散散心?”
  李奉玉抬头看他,又低头看看地图,眼睛却落在「王都」两个字上。
  “是么。离宜苏山也很近呢,不如去看看九真?你愿意回家的话更好,总跟着我也不是事儿啊。”她暗暗将话题转移。
 
 
第231章 
  纸鹤里的秘密
  “你又想撵走小爷。算了,不勉强你,这都年根儿了,小爷回家看看老头子。顺带见见九真,你自己待着吧。”孤影有点生气,却不知道在气什么。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了,因为李奉玉说:“等你回来我们便去王都,我想在王都过个年。井里巷那家酒肆的木樨陈酿特别好喝,离这么近,不去一趟多亏。”
  孤影几乎气炸了,转身拂袖而去,但几日后还真依着她回了王都。
  一行人歇在客栈里,李奉玉彻夜没睡,守到天蒙蒙亮时去客栈后院焚了一把柏枝。
  大年初一这时候,客栈里就他们这一帮客人,李奉玉借了厨房给他们包饺子吃,凑合着算是圆了个过年的仪式感。
  白羽和墨翎头上系着红艳艳的丝绦,下面缀着细碎的金珠子,两个人欢腾地绕着后院的一棵大榕树跑圈玩儿,李奉玉坐在廊下的栏杆上一脸温柔地望着他们,时不时地抿一口酒。
  张三不知何时站到了一旁,看着那两个嬉戏的小人儿满是惆怅:“你要留下吗?”
  “不留,明日就继续走。”她说得平平淡淡,好似心里一点都没有纠结过一样。
  “孩子们总问他们爹爹在哪里,你不让他见一见?”
  李奉玉沉默了片刻,随即又自私地做了决定:“见了还能走得了吗?”
  张三还想说点什么,李奉玉下一句话直接将他堵了回去:“会有回来那一天的,但不是现在。”
  新年的阳光正好,早春的暖意将整个王都都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灼无咎独自走过几条街巷进到一家酒肆里。
  单单买了几壶木樨陈酿,淡淡的木樨香沁入鼻中,仿佛那个已经消失了三年多的人就站在他身边。
  他转身环视一周,又如往常那般独自返回无尘居,孤独寂寥的身影被正午的阳光照得越发浓重。
  井里巷口闪出一袭雌霓衫裙来,一双银眸定定地目送着他走了好远好远,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眼中。
  “好险啊,你家那孔雀看起来还很伤情呢。”孤影在一旁碎碎念,顺手拉住李奉玉的袖子:“走吧。你要是真舍不得,就把天机抽出来劈一下,小爷受你一剑,全你一个念想,怎样,够仗义吧?”
  李奉玉拎着酒壶瞥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天:“收拾收拾吧,出发。”
  香炉里燃着木樨熏香,房间里满是清甜凛冽的味道,青焰一进门险些被呛到。
  “君上,这燃了多少熏香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种了十来棵木樨花树呢。难怪阿倦刚才昏头转脑的,非得往水缸里扎。”
  “青焰,她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还是在生我的气呢。”灼无咎眼圈发红,不知是想哭,还是已经哭过了。
  青焰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盅冷酒一口闷下:“君上,这么久了,你这是何苦呢。春辞陆陆续续递回来的口信你也不是没看过,她在外面过得很好,很快乐,很自由。”
  灼无咎怏怏地笑了一下:“嗯,她很自由。但是,本君的心,却被囚得死死的,时间越久,越是难放下。”
  阿倦突然「扑棱棱」地飞了进来,伸着爪子勾掉了床帐子上挂着的两个纸鹤:“君上,阿娘从前说这纸鹤上写着她的秘密,你为什么不看一看?”
  灼无咎闻言忙拆了那纸鹤,却见里头就写了七个字:无咎君,我心悦你。
  他记得那纸鹤老早就吊在她的帐子上了,原来她动心的那么早,一点都不比他落后。
  她本打算将这感情埋在心底的,却不料他生生地把她给拉上了同一条船,后来又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理由把她推下了水。
  她说她不想活在无尘的阴影下,但他始终都死死抓着无尘这片缥缈的云,直到彻底失去她。
  青焰沉思半刻,一边饮酒一边道:“君上,奉玉她对你如何?只怕就差给你摘星星了,她是个心性坚强的人,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唯独你不能把她看成一个刀枪不入的人。如果你还想像从前那样拘着她,那她不回来才是对的。”
  灼无咎突然放下了酒盅:“她愿意回来的话,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她。我不会再反复了,她是李奉玉,她有自己的人生。无尘是无尘,他的命运握在他自己手中,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从前是我被愧疚蒙了心,总以为自己要对无尘负责,可从李奉玉走后,我才沉下心去想了许久,我没法对一个生死未卜的人负责,我只能对与我息息相关的人负责,比如奉玉。
  她说得对,即便她是天机卷吞噬了无尘而修成的神女,那她也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人,并不是谁的影子,也不是谁的来生。”
  “她还有相繇的血脉呢,她是妖神吗?”
  灼无咎沿着纸印重新将纸鹤叠起来,又挂回了帐子上:“她就是她。”
  青焰摇摇头连声长叹:“君上啊,你要是早几年想明白,哪里还会受今日的苦。也不知奉玉如今去了哪里,我可真想给她写封信。”
  灼无咎怅然若失地低下了头:“春辞也是偶尔得了她的消息才会来个信,如今也不知她跑到哪里去了。罢了,她想走走看看就继续走,本君就在这里等她。”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李奉玉只觉得自己像个非主流大姐头,领着一帮忧伤酷帅吊炸天的贵族王子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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