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重山知吾
时间:2022-04-04 07:34:58

  我不害怕过去,但是我不能停留在过去,只有大家一切如昨那样地对待我,我才能真真正正地翻过那一页,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她转过身来,清清亮亮的眸子干净地宛如一汪湖水,就那样大胆地注视着他,灼无咎的心突然漏了一拍,却也不肯败下阵来,便盯着她的眼镜框看,随后又不自控地将目光转向了她坦露在外的肩膀上,那横起的锁骨上好像能放上好几枚葡萄。
  再往下去,他仓皇地挪开了眼,却瞥见她的裙子居然是开叉的,明晃晃地露出一条大腿在外面,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的腿给盖起来。
  其实他不知道李奉玉也是仗着一个眼镜框才敢那样毫无忌惮地盯着他。
  “咳,君上。”英武站在侧厅门口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手上拿着一份公文不知该不该进。
  灼无咎起身离去,李奉玉趴在案上托着下巴发呆。
  灼无咎这个人,其实也蛮好的,如果他不总针对我的话。
  有事没事逗他一下好像很好玩呢,既可以借机光明正大地欣赏他,又可以更进一步地试探他的底线。
  如果能拿下灼无咎的话,我在这无化境横行霸道那是指日可待呢。
  「啪」的一下,李奉玉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呸呸呸,李奉玉,你脑子没病吧?你怎么敢对那个人动坏心思?
  可是,她的心好像真的动了呢。
  明明只是纯粹的讨好他、作弄他而已,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渴求。
  想看见他被她气得无语的模样;想看见他被她逗得尴尬的模样;想看见他暗戳戳关心自己的模样。
  每天学字练功干活儿,都想听他说她做得好的声音。
  只可惜,这一点没实现,灼无咎似乎总是看她不顺眼。
  ……
  四大护法凑在灼无咎的书房里不知在研究什么重要事情,李奉玉在廊下站了许久还是走了。
  如今她还是老老实实不要掺和的好,毕竟她这个拖油瓶只会影响他们拔刀的速度。
  她需要做的唯两件事,一件事是狠狠锤炼自己,别总是傻乎乎地被别人捅刀;
  另一件事就是好好养阿倦,如果把阿倦养成了那她也算有个灵兽护体,还怕个毛啊?
  房内热得乌燥,她躺在竹床上一脚登上旁边的柱子,裙子滑下来露出两条腿来,唔,这样就凉快多了。
  可是一闭上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小玫瑰,那鲜血淋漓的蛇身像一条荆棘一样将她缠得透不过气来。
  李奉玉梦魇了,她陷在可怕的梦里想要大声求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任凭小玫瑰将她拖下沼泽,散发着血腥的泥水慢慢淹过她的口鼻。
  对了,这是在梦中,只要她努力醒来就可以了,她用尽力气呼喊起来,希望自己可以发出声音来引月流魄过来叫醒她,可是,一直没有人来。
  她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摁到沼泽之中,心中满是绝望。
  “李奉玉,李奉玉——”
  眼前是一片明亮的天,有人正抓着她的肩膀摇晃,她怔怔地醒来,见灼无咎正在她眼前。
  李奉玉往前探了一下,却瞬间清醒过来,他可是无化境的帝君啊,她怎么可以!
  她讪讪地缩回了差点扑到他怀里的身子,真心实意地给灼无咎道了个谢,又目送着他离开。
  李奉玉啊李奉玉,你真没用。
  人家穿越过去的三下五除二就能看清形势,一个个混得风生水起,你是怎么回事,净在这儿倒霉了。不就是正当防卫捅了别人刀子么,你怕什么?
  她哑然,难道不应该怕么?
  从怕到不怕,总得有个过程吧,她承认她就是这样没用。
  在任何事情上她从来都不是天赋型选手,她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她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努力来的。哪怕在这无化境,她其实还是那个她。
 
 
第42章 
  下去地府开银行
  夜色浓厚,灼无咎莫名醒来,心内有些烦乱,披了寝衣走到院中却发现李奉玉那边隐隐还亮着光。
  他无声无息地站到了她的窗外,听得里面窸窸窣窣的才确定她还没有睡去,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哐啷」一声,李奉玉突然抓起手边的剪子,人已经扶着案几站直了半边身子。案几上摊着一些金箔纸,她又在叠元宝。
  灼无咎肉眼可见地发现李奉玉整个人都在紧绷着,遂徐徐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拨了拨那些纸片,五颜六色的,有些上面还写满了字。
  “你整夜不睡觉都在叠这些东西?”他取下她手中的剪子放到了一边。
  李奉玉似乎彻底放松下来,连神色都自然了许多:“不瞒主君大人,我一睡着就梦魇,想着也许多熬些日子等这些记忆都淡了可能就好了。”她又开始叠元宝。
  灼无咎将那些碎纸屑扫进案几旁边的小草筐里,试图转移话题:“依你说这些元宝都是逝去的人用的,你祖母也用不了这么多吧?”他伸手将她身后的一个箱笼拉了过来,里面满满的都是纸元宝。
  她手上不停不以为意地回道:“不全是给我奶奶的,也是给我自己存的。我一个孤女没亲没故,死后也没人烧纸,我提前多叠一些烧过去,等我下去以后也不用打鬼工,说不定还能开银行呢。”
  “银行?”
  “哦,就相当于你们的铸币司吧。”
  灼无咎:真是闻所未闻,活人给自己存元宝等着死后当财主?
  李奉玉闻到灼无咎身上带着一点点皂角的清涩味,忍不住凑过去闻了一下:“主君大人,你的衣裳是不是没洗净?”
  灼无咎低头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眸:“这是你洗的。”
  随后又淡淡说起:“以往我们多使用洁净术,你来了之后才交给你洗的。”
  李奉玉:你们礼貌吗?
  呃?那就不太好意思了,她尴尬地缩回脑袋摆摆手:“衣服留一点洗涤剂的味道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下次我用无患子给你洗,洗得又干净还带一点淡淡的甜味。”
  她突然自顾自地笑了,两眼弯弯地透着些狡黠。
  “你笑什么?”灼无咎问她。
  她压着心里的跳脱答道:“主君大人每每穿上衣裳闻到无患子那甜甜的味道,会不会想起我呀?”
  灼无咎目无波澜地扫了她一眼,她立即识趣地低头继续叠元宝。
  他伸手拿走她手上的元宝开始转移话题,这丫头总是纠结生死的问题很容易钻牛角尖,这样下去怎么行?
  “你会叠其他的玩意儿么?按理说你们人族胎生灵智,生来就站在智慧的顶端,想必都是心灵手巧的,你还会些什么?”
  李奉玉心道我会的多了只可惜在你们这里无用武之地,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唱歌跳舞,干脆摇了摇头:“我比较笨,就手脚利索一些。我给主君大人叠个纸鹤吧,这次见到丹岐大人真是被震惊到了,配得上一个仙字。”
  灼无咎默不作声地看她抽出一张纸三下五除二就叠了个鸟出来,拉着翅膀上下翻动倒也像那么点意思:“纸鹤也能烧过去当钱用么?”
  “当然不能了。纸鹤一般都用来传达心意,是活人用的。”李奉玉简直想翻白眼。
  她继续嘀咕:“我十几岁的时候总收到一个男孩子的纸鹤,每一张纸上面都写着李玉凤我喜欢你,足足串了一扇帘子。
  不过我不喜欢他,纸鹤后来都用来烧火了。现在一想起来啊,那男孩子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而且,我讨厌别人叫我李玉凤。身为李玉凤的那段生命,对我整个人来说就是一桩黑历史,蘸满人血的黑历史。”她蓦地停下手中动作,咬牙握紧了双拳。
  灼无咎本能地接了句:“为什么?”
  李奉玉放开拳头继续叠纸鹤:“算命的说我这只凤凰命硬,克父克母。我爹下南方闯荡发了家带回去一个新女人,我娘忍了二年忍不下去跳河死了,没多久我爹酒醉开车冲进河里去找我娘了。
  那年我七岁,小叔和小婶都说大师算得准,这孩子可不是把父母给克死了么。没有人要我,我成了奶奶的小尾巴。”
  她突然怔怔地问他:“主君大人,你信不信因果报应,死生有命?”
  灼无咎突然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起来,穿上衣服,跟本君走。”
  无聊,他不想听这个话题。
  李奉玉只套了件里裙系好腰带跟着灼无咎一路小跑到了湖边,灼无咎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那湖面:“本君在身后护着你,握紧天机!”
  说话间湖中突然涌出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来,长长的触手直接向着李奉玉卷了过来,她心头一惊,我去,水鬼,我最怕这些长长的能卷人的鬼东西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天机,来吧!
  银光疾如朔风,那些鬼祟瞬间便被斩断化作一缕烟灰消散。
  李奉玉低头看了看天机,胸中似乎有什么正在冲破她的身体挣扎着、叫嚣着,胆怯和畏惧似乎都随着那黑灰沉落在湖底,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
  天色蒙蒙亮,李奉玉疲累至极,湖中的水祟任凭她如何引诱也不再出现。
  灼无咎拍了拍她的肩头,拉着她走回无尘居:“你斩祟为何不怕?”
  她耸耸肩:“一把灰而已。”
  他也耸耸肩:“杀人也一样,血与灰,都是一样的东西。”
  李奉玉抿了抿唇,真的一样吗?
  她躺在榻上有些忐忑,只见灼无咎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上面穿着一个贝币,放到了她的枕头下:“日后将这贝币装在你的腰封里随身带着。这是本君曾经送给无尘的压祟币,可惜他走的时候落下了,给你这种傻瓜用刚刚好。”
  她有些不放心:“有压祟币在,我就不会梦魇了吗?”
  灼无咎已起身离去,只远远地传来一声「不会」。
  今日轮到青焰做早饭,他刚出门便看见灼无咎从李奉玉那边出来,打他身边过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奉玉昨夜没有睡,才歇下,你自己做饭吧。”
  青焰看看灼无咎的寝衣,又看看李奉玉的院子,这丫头今天不起来跑步练功了?
  一夜没睡,难道他们——
 
 
第43章 
  奉哥,一起洗澡去啊
  李奉玉倒是很准时地起来用早饭了,只是大家看她的神色都怪怪的。
  用完饭她才规规矩矩地想要请个假:“今日既然大家休沐,那我想带着阿倦上山,中午就不回来做饭了,可以么?”
  灼无咎眼也不抬:“英武,菜园子该施肥了。有些人情总欠着也不好。”
  月流魄放下筷子开始收拾碗筷,李奉玉见状立马收回了方才的话:“那有活儿的话我就不请假了,改日再说吧。”
  青焰一时摸不着头脑,君上这是唱的哪一出?
  众人各自回屋换了一身短打,李奉玉仍旧一件短袖一条工装裤。
  她看着扔在恭房前的扁担、木桶和大瓢才回过神来,给菜园子施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特么以为让你们给菜地做法催熟杀虫呢,我跟来浇浇水就完事儿了,谁知道你们说的施肥怎么这么原始啊?
  她揪着鼻子哼哼:“英武哥哥,这活儿我不会干,我能不能——”
  “不能。”英武很干脆地回绝了她。
  “我好像听谁说过希望大家能够一切如昨地对她,那样她才能翻过那些痛苦的记忆,回归正常的生活。”英武朝着她挤眉弄眼道。
  李奉玉翻了个白眼:“真好意思,一把年纪了还偷听人讲话。”
  疏星云和青焰已经开始干活,但他们选择了松土除草。
  她指指那扁担叫道:“不是说施肥吗?难道不该来挑粪吗?你们干嘛去锄地啊?”
  英武郑重其事地将瓢和桶递到了她的手上:“小玉玉,还记得你砌墙的时候我们帮你抛砖了吗?那个时候不是说好了么,帮你不白帮,就算欠个人情。方才君上说了,欠了人情就要及时还。”
  李奉玉目瞪口呆:“所以?”
  “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还吧!”英武也跑去锄地了。
  李奉玉:灼无咎,算你狠!
  你这磋磨人的套路还真是够长啊,弯弯绕绕的九曲回肠,我特么是眼瞎了居然觉得你挺贴心的。
  无非就是面冷心热,可现下一看,这是面白腹黑啊,一肚子坏水!
  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坏心眼儿够不够多!
  她还是先跑回屋里带了个口罩,虽然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总好过没有。
  不就是挑粪么,这活儿老子从小就熟!李奉玉只是遗憾没有手套,不过也只能捏着鼻子上了。
  妈的,你们这些禽类果然是直肠子,吃得多拉得多,你们五个人我一个人,我还是新来的,这个时候让我还人情,明摆着以多欺少。
  幸亏这粪瓢的把够长,也不至于她凑太近,但是这味儿可真是呛死人了,比人间的厕所臭多了好么,跟特么去养鸡场出鸡粪一样一样的,真上头。
  算了,劳动不分贵贱,我这委屈算个球!
  她挑着一满担过去「咣」地一下放在地上,离得最近的疏星云「嗖」地一下退出了几米远,一脸警惕地盯着她:“奉哥,别乱来啊!”
  李奉玉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哗啦啦”地泼起来,吓得青焰和英武抱头奔窜。
  “玉玉,玉玉,你冷静啊,有话好好说啊。”英武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把桶先拎到了旁边去。
  李奉玉其实已经无所谓了,都干开头儿了还计较什么,但她就是想逗逗他们。
  她坐在地头怒目圆睁:“灼无咎为什么不挑?”
  青焰一脸你是个白痴的神情:“你觉得呢?”
  她不甘心:“那流魄姐姐呢?”
  疏星云一口反驳道:“女人怎么能干这种恶心活儿?”
  李奉玉一屁股跳了起来,胡扯,你们是不是瞎,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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