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重山知吾
时间:2022-04-04 07:34:58

  不对劲!此次转运是个圈套!为的就是打掉无清神君的护法!
  春辞闪身冲进厮打在一处的乱阵中,才发现只有英武和一群翼手正在奋力拼杀,月流魄却不见踪影。
  二人杀到一处背靠着背嘶吼起来:“流魄君哪里去了?”
  英武挥扇便是一片飞沙走石,扇子亦如回旋镖一样盘旋而去,将一众阴傀儡削得七零八落。
  但骇人的事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了,那些残肢断臂转瞬就随意组合起来,哪怕只是几段也能继续打杀!
  这些阴傀儡没有神识,不知疼痛,杀伐之地的血煞气息越重,他们的战斗力就越强!
  英武怒气冲冲地继续挥扇:“这些鬼东西都是什么,怎么都杀不死!流魄追着右护法去了。”
  春辞一刀捅穿一个阴傀儡,咬牙切齿道:“快追上去,这是个圈套!阴傀儡共有八十个,你这边看起来只有二三十个,流魄君怕是凶多吉少!”
  ……
  灼无咎一行人望着空荡荡的宫室几乎气绝!这宫室究竟有多大,难不成把整个庸南城地下都挖空了?他们下来找了两日居然一个人影都不见!
  微生映南顶着一头水草从宫内的水池中爬上来,抖一圈便落了一地的贝壳:“神君,我把这宫室内相连的塘池巡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们到底死哪儿去了!”
  李奉玉看着满殿金银珠玉忍不住直流口水,这柳如絮还真不愧是龙啊,这么喜欢亮闪闪的财宝。
  她瞧着那净无的卧榻都镶满了宝石,别人求都求不来的鲮纱在这儿被人家拿来挂帐子!
  “走,此事大有蹊跷。快去悬冰崖,流魄他们怕是遇到麻烦了!”
  灼无咎转身就走,月不归掉了魂儿一样地追着去了,李奉玉与微生映南对视一眼,顿觉不妙。
  这厢,英武和春辞却被阴傀儡缠着无法脱身,无论他们怎样攻击,那些傀儡都会即刻复生!
  翼手已经全部战死,无相宗的宗徒也早被杀了个干净,可这阴傀儡阴魂不散的缠死人了。
  二人满身血污,相互搀扶着靠在一起,英武拖着一条断腿吐出一口血来:“真没想到我英武君一世风流倜傥,居然会死得这么难看。”
  春辞一双眼眸凌厉如刀,捂着腹部一道血口子吃力地骂了一句:“娘的,这一单接得太亏了,连本钱都赔了。”
  “英武君,你的扇子还甩的动么?”
  “能,自然还能。”
  “那就……等等,阴傀儡明显少了几个,这说明它们是有克制之法的。不要慌,仔细想,它们是怎么被灭的!”春辞吞下一口血挥刀砍了过去,在喘息之间发现阴傀儡正在撤退。
  正疑惑间,突然闪出一人来,远远地抛来一杆什么东西,春辞登时将英武推到一边去,一刀挡下了那东西,岂料英武没来由地一声嘶吼,险些吓掉春辞的刀。
  “你鬼叫——”
  “流魄——”英武连滚带爬地过去捡起了被春辞打落地上的东西——一杆双头直刃长刀!
  阴傀儡已经全部退了,英武跪在那长刀面前失声痛哭起来,连着刚刚赶过来的灼无咎众人也步调一致地踉跄起来,李奉玉和月不归看见那血迹斑斑的长刀竟直接跪了。
  空中又抛下一个气息奄奄的翼手,月不归红着眼扑上去抓着那翼手声嘶力竭地吼道:“月流魄在哪里,在哪里?”
  那翼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了指一个方向,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众人瞬间没了踪影。
  “长嫂——”
  月不归一声嘶吼落到一处崖间,但见那里尸山堆叠,血肉成泥,月流魄正在一棵树下孑然一身地立着,遥遥地望着他们。
 
 
第193章 
  流魄之死
  粗粝的树干上一片腥红,粘稠的血迹丝丝缕缕地挂着像断了的红线,月流魄一双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山下的方向,血迹斑驳的脸庞苍白如纸。
  她流光了一身的血,怀着满腹不甘死在了这枯树下。
  月不归双脚一软,周身颤抖着瘫倒在地上,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哭嚎着一步一步地爬向了月流魄,他爬过那些残肢断臂、血泥肉土,一寸一寸地爬到了月流魄的脚下,嘶吼着以头抢地,涕泪横流。
  “长嫂,长嫂,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长嫂,我不惹你生气了……”
  “长嫂,我好痛啊……”
  又问有谁不痛呢?谁的眼泪是什么味道,只有自己知道。
  李奉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她伸手拔下了将月流魄钉在树干上的那把剑,那已经流空了的血的身体就那样倒了下来,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从脖颈到脚背,被刺满了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血洞,心口处的血窟窿像一个隐在夜幕中的鬼魅一样,外翻着的皮肉如同獠牙一般,看得人心生恐惧。
  他们带走了她的心。
  “啊——”李奉玉陡然扑倒在月流魄身上绝望地嘶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利,强大如月流魄这般的人,为什么也会被暗算?
  “姐姐,等着我。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如果没有成功,我便一起来陪你。”
  李奉玉癫狂无状地扑在月流魄身上痛哭不止,须臾之间银发披身,整个人都剧烈地抖了起来。
  众人惊愕,灼无咎唤出戒尺一把扫去,却没料到李奉玉此次好像完全没有刻意压制那股凶性,一把挥起天机将三珠戒尺横档过去,她抚着天机慢慢地站起身来,一双裹着血色的银眸阴鸷乍现:“无清神君,我没有疯。”
  灼无咎伸手试图去扶着她:“阿奉,你冷静一点,你要失控了。”虽然她此次的凶性并非由相繇精血所激发,但她此刻的状态离崩溃已经不远了。
  月不归还在那边痛哭,李奉玉皮笑肉不笑地冷嗤一声,忽的垮下脸来:“我说了,我没有疯,我不会失控。”
  她的头脑此刻乱如一锅沸油,但她清醒得很,她需要这力量,她要用这力量让自己变得强大,她要为月流魄报仇。
  月流魄于她而言,是连心姐妹一样的存在,姐姐死了,妹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她一定要报仇!
  她要报仇,她不可以失控!
  “咳咳……咳……”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轻咳,灼无咎转瞬之间便将那人提了过来,竟是一个没有死透的无相宗弟子。
  月不归顺手抓起一把刀就要砍过去却被灼无咎伸手拦下:“不归,等一等。”
  那宗徒见自己被无清神君一帮人给围着,顿时吓得手也抬不起来了,佝在地上装死。
  “我问你,她是怎么死的?”灼无咎指了指月流魄。
  那宗徒一言不发,浑身抖如筛糠,「啊」的一声惨叫震耳欲聋,只见李奉玉一刀扎穿了他的左手掌,这人抖抖索索地仍在犹豫,却又迎来了扎穿他右手掌的一刀。
  李奉玉拄着刀俯身扳起了那宗徒的脸:“人身上有多么多处地方,可惜没有一处下刀不疼的。”
  话音刚落,她一刀砍断了这宗徒的左脚,这人在地上痛苦的滚爬起来:“我说,我说——”
  右护法对月流魄很是忌惮,此次便是专门为了诱杀她所设的圈套。
  月流魄与英武到达此地便与右护法交上了手,右护法不敌之时便扯了蒙面挑衅月流魄:“夷春之乱时竟没有将你们月氏灭族,真是我们伽西王族的遗憾!”
  月流魄见右护法果真是绿孔雀族的王女扶云月,立即被激起了世仇之恨,二人缠斗之间便不知不觉地转移了阵地,右护法将月流魄引到了她埋伏好的傀儡阵中。
  月流魄将宗徒几乎杀尽,可那些阴傀儡却怎么都杀不死,反倒越杀越强。
  她几次使出魔音律,可那些阴傀儡没有神识,魔音律在他们身上不起作用。
  四十九名阴傀儡,杀之不尽!
  月流魄杀到最后一刻终于不敌,但她是被右护法虐杀的。
  扶云月一剑又一剑地将她刺穿,直到最后无处可刺才挖了月流魄的心脏。
  剖心之时,月流魄尚有余息。
  众人只觉得心胸发紧,浑身痛如刀割,扶云月这个蛇蝎女人,必要让她血债血偿!
  “阴傀儡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只有右护法可以驱使阴傀儡,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铮」地一声,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在了地上,那神情扭曲的脸似乎还在思索着怎么回答,抑或是狡辩,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这种卒子不可能知道那么机密的事情,还是早日送他去见同门吧。
  李奉玉收回月流魄的刀就着自己的袖子将刀刃擦了个干干净净,双手捧着递给了月不归:“收好姐姐的刀,来日便用它杀了扶云月。”
  春辞失血见多,腹部的血水顺着浸满了衣袍,颤颤巍巍地叫道:“奉玉,阴傀儡一定有破绽的,你也许是关键——”话音刚落,春辞昏了过去。
  ……
  南里一片素白,月不归和李奉玉守在灵堂中默默流泪,撕心裂肺之后的平静,大抵才代表着他们真正接受了这个事实,两个人三天水米未进,憔悴得眼皮都塌了。
  “明日落葬。”月不归突然开口道。
  李奉玉「嗯」了一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月不归递来一个乾坤袋:“拿着吧……”
  她打开一看,里头好多小果子,不禁有些疑惑。
  “长嫂传信给我,特意让我去寻这种果子带来给你。她说你肉体凡胎与我们不一样,身子弱,这果子便是给你补身体的。”
  月不归信口胡诌,心里却有些暗暗发酸,“长嫂待你,真好。”
  李奉玉收了袋子,刚刚好像已经流干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唔,她是我亲姐姐。”
  一阵风吹响廊下的檐铃,李奉玉的目光转向了棺木前供桌上的两只木鸟:“葬在庸南,他们喜欢吗?”
 
 
第194章 
  背后之人
  “等我日后夺回夷春,我会将他们迁回去。”月不归低低地说着,抬手擦干眼泪:“我不会再哭了,长嫂不喜欢人哭哭啼啼的。”
  春辞和英武重伤难愈,躺在榻上也是满心阴郁,这打击太过沉重,连身上的伤疼似乎都不那么痛苦了。
  灼无咎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却也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他这几日不眠不休,所有人都算看在眼里的。
  别人只当月流魄是无清神君身边的护法,可英武他们知道,月流魄就像是无尘居里的长姐……
  “春辞,那血池当真不可破吗?”
  “破不了,至少灼无咎破不了。不是他不能破,而是他不敢破。他可是无咎帝君啊,要为这天下苍生负责,血池一毁,莫说是庸南城,怕是整个南部都会变成一片死泽,他无咎帝君就是天下的罪人。”云千叠惬意地说着,一边悠然自在地摇扇子。
  柳如絮与净无在一旁静坐着喝茶,满是释怀。此次给了灼无咎一个重击,他们短时日里定难翻身,神尊出世指日可待,届时这无化境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云千叠睨了一眼净无,状若无意地提道:“柳宗主,最后一味魂引,你打算几时奉上?”
  柳如絮端着茶盅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镇定自若地答道:“殿下无需担忧,待神尊复生的最后一刻,这魂引必然奉上。”
  “是么?那我可就信了宗主的允诺。话说回来,云月姬此次备受反噬折磨,怕是折了不少修为吧。
  宗主这一招真是一箭双雕,既能反制云月姬,又能造出用之不尽的阴傀儡,神尊能有你这样忠心能干的臣子,也是有幸。”
  云千叠将「忠心」两个字咬的略重,意味深长地看了柳如絮一眼。
  柳如絮泰然自若地饮茶:“云月姬这种把野心挂在脸上的人,用也要有策略的用。此人心狠手辣,还是个两面派,在下不得不防。”
  此话倒是很得云千叠的赞同:“云月姬心比天高,孔雀族的王君之位,我凤族的世子妃亦是未来的王后之位,她都看不上。无化境的君后之位够尊崇了吧,她也看不上。她啊,只看得上那帝君之位。”
  柳如絮冷冷地笑了一声:“云月姬未免太自信,女帝哪里是那样好做的。”
  无咎帝君真是开了个篡位的好头儿,如今是个人都敢觊觎帝君之位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过话说回来,无咎帝君倒也是勤恳有为。
  ……
  南里四处弥漫着低气压,春辞说两句话就要歇一下喘喘气,她从干了赏金猎人这一行起,都几千年没挨过捅了,这回真是失策。
  “血祭的法阵已经与血池融为一体,幼童乃至纯之体,经血祭阵法炼化后,便可为血池源源不断地注入生机。
  如今不但血池活了过来,可以直接吞噬有灵之物,而且相繇氏已经彻底苏醒了,不日便可出世。”
  呼——累死了!嘴都说酸了!
  李奉玉自从那日起就再也没有恢复原样,一身银华寒气森森的,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冷意:“春辞,为何你觉得破解阴傀儡之法,可以从我入手?”
  “还有——”她顿了一顿抬起脸面无表情:“你是怎样自由出入无相宗的?”
  春辞「噗嗤」一笑,被口水呛得咳了两下,肚子上的伤口险些蹦开,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小妹妹,你是怀疑我假传信报截杀流魄君呢,还是怨我传信晚了时辰,故此害死了流魄君?”春辞是个爽快人,说话一点都不回避。
  李奉玉一双银眸微微上挑,邪肆之气不可抑制地流转开来,看得人心生寒意:“都有……”
  众人忧心地望着两人,这可别打起来。李奉玉所问之事,他们并无怀疑之心,但却想听听春辞对整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春辞扶着腹部坐正身子正色说道:“那我就一个一个地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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