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千金重生后如何规避死亡结局——败马刑徒
时间:2022-04-04 08:38:46

  “回殿下,毒已清尽。”
  傅峤点了点头,赛华佗躬身退了出去。正当蘅玉和郭璇玥以为他也要离开了,却见他堂而皇之地坐到蘅玉床边。
  三人形成鼎足三立之势。
  两人都不说话,场面一时很尴尬,郭璇玥简直要喘不过气。
  她以前见过蘅玉缠着靖王的场面,一般都是蘅玉喋喋不休,笑靥如花,靖王寒着脸,偶尔敷衍似的给两句回应,别管旁人乱七八糟的说法,光那场景,瞧着很是和谐美好。
  起码比目前好得多。
  郭璇玥用力杵蘅玉,眼神示意她说些什么,等他走后再谈旁的。
  蘅玉心想也是,好歹是傅峤帮她找大夫解了毒,这时候划清界限似乎有点儿忘恩负义。于是她朝傅峤露出一个甜甜的,带着点儿谄媚的笑。
  “多谢你救了我。”
  傅峤凉凉瞥她一眼,没吭声。
  这眼神的意思,是嫌弃她口头道谢?蘅玉沉吟,光说说确实没什么诚意,立刻又补充:“等我病愈——啊不,等我旬休,一定准备重礼亲自上门道谢……”
  这话听起来也没什么诚意。
  傅峤放下茶杯,觉得她引他说话的技巧太拙劣了,但她刚醒来,可以给她吃点甜头。
  他纡尊降贵地开口:“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个话题并不太秒,蘅玉皱起眉开始回忆,而郭璇玥猛地转头,冒犯地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异常。”蘅玉咬住下唇,回忆得十分茫然:“晚上我吃的羊汤面,吃完后在花园里溜达了一圈儿,回去看了会儿话本便上床睡觉了。”
  “羊汤面有些咸,我夜里口干,起来喝了一杯凉茶,然后就没别的了。”
  傅峤问:“那茶是谁沏的?”
  蘅玉一呆:“我想应该是蔡婆。”
  蔡婆便是她临时找来的那个粗使婆子。
  傅峤摇了摇头,告诉她:“她说,她从没进去过你的房间。”
  蘅玉睁大了眼,惊恐地捂住嘴:“那……我喝了一杯毒茶?是……是谁下的毒?”
  郭璇玥霍然起身,朝蘅玉勉强笑笑,道:“你刚醒,精神不足,今日是不是得好好休息?”
  蘅玉沉默,实话说,她现在并不困,睡了三四天,她没有丝毫睡意,与其休息,她更想出去溜达溜达。
  可郭璇玥凝重严肃地盯着她,教她心里很是忐忑。难道她昏迷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蘅玉只好顺坡下驴,接上她的话头。
  “是……是啊,对不起,我现下精神不济……”
  傅峤心想她眼睛那么亮,精神得可以跑去天香楼吃一桌宴。
  他抿起嘴,心里头不大高兴,可蘅玉朝他一笑,他便觉得算了,她刚醒。
  傅峤站起身,在郭璇玥之前,率先离去了。郭璇玥朝蘅玉挥挥手,急忙追了上去。
 
 
第23章 转学生
  一走出蘅玉学舍,郭璇玥急忙紧追上去,拦下傅峤。
  “恕我冒昧,王爷要告诉蘅玉吗?”
  “告诉她什么?”
  郭璇玥咬紧侧颊软肉:“凶手……”
  “你以为凶手是谁?”傅峤面无表情地反问。
  “我不知道。”郭璇玥抬起头,道:“可我猜,或许与唐大人有关联……”
  她说得委婉,言外之意表达得十分清楚。
  她怀疑唐晋英。
  傅峤:……
  他颇无语,如此简单的事情都看不穿,他觉得郭璇玥简直蠢笨如驴,他不愿意和蠢笨如驴的人说话。
  绕开郭璇玥,傅峤往前走。
  郭璇玥气闷,她听说过靖王高傲,经常熟视无睹眼前之人的传言,没想到居然如此倨傲,话说到一半就要走人!
  “……恳请王爷,莫将此事凶手之事告诉蘅玉。”郭璇玥忍下耻意,追上他。
  傅峤停脚,垂眸,盯着她:“你要我瞒着她?”
  郭璇玥一愣,道:“如果下毒害她的人是……她不知道的话,就不会伤心了……”
  傅峤若有所思,随即回神,随口道:“那你不用瞒她了,左相不是凶手。”
  郭璇玥瞪大了眼睛,不禁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他。
  “假如凶手是他,他能让你看出异常?”傅峤瞟了一眼郭璇玥。
  “那是谁?一次不成,会不会下手第二次?”郭璇玥喃喃:“我还是陪她一起住吧……”
  傅峤刚抬起的脚收回来,站直面向郭璇玥,义正辞严道:“不必了,永安跟我说,她也想住学舍。”
  郭璇玥:她怎么记得永安公主是在弘文馆读书,这还能住进国子监的学舍?
  第二人,郭璇玥到了女学,屁股还没坐稳,就见蘅玉火急火燎地从门外跑进来。
  她重重咳一声,蘅玉立即放慢脚步,端端正正踱步到她跟前。
  “你怎么来上课了?宋祭酒给你批的病假不是还没结束?”
  蘅玉神情复杂,重重叹气道:“你猜我学舍住进了谁?”
  郭璇玥心中生出不祥预感,瞪大了眼。
  蘅玉压低声音,“永安!”
  她欲哭无泪,她一个半月前才跟永安打过架,她脑袋怎么想的?堂堂公主,不在弘文馆呆着,转到女学读书?还和她住一块?
  这时,永安打她背后走来,也轻轻一咳。
  蘅玉后背一僵,立刻抓住郭璇玥躲到她背后。
  “你躲什么?”永安气呼呼地一跺脚:“我是洪水猛兽吗?你看见我就跑!”
  蘅玉从郭璇玥背后伸出脑袋,严肃道:“不是洪水猛兽。”
  永安的神色缓和,骄矜地抬起下巴。
  “可你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
  永安气得扑上去捶她。
  “你瞧你瞧,你又打我。”蘅玉也气,怒道:“你有种让我还手!”
  永安动作一顿,想起上次的教训,哼一声停手,道:“动手是我不对,还有上次的事,我替我和母后向你道歉。”
  蘅玉嘁一声,不屑地扭开头。
  永安不以为意,继续道:“只是,我觉得,你还是要和你那么些哥哥弟弟保持距离。身为皇兄未来的王妃……”
  这下,连郭璇玥的脸都绿了。
  不怪蘅玉当初和她打起来,这嘴说出的话,实在难听。
  郭璇玥勉强保持着礼貌微笑,打断她的话:“不过是家中世交,朋友之谊。便是成亲后,也得维系友朋同僚的人情往来。”
  言外之意,是你永安公主想太多。
  永安还待再辩解,蘅玉面无表情地捂上耳朵,远远地避开了。
  惹不起,打不起,她躲还不行吗。
  今日第一课是由刘博士来上,蘅玉看见他便老实了,任永安在背后用力戳也一动不动。
  这位夫子不会严厉地管教她,却会找她爹告状!
  可以说抓到了蘅玉的命门。
  刘博士见永安公主坐在蘅玉后头,便道:“谢飞满,你的座位不是在唐蘅玉之后?怎私自调换了座位?”
  谢飞满性格腼腆羞怯,被刘博士当众发问,涨红了脸答不上话。
  永安举起手,大大咧咧道:“回夫子,是我与她换的。我想同唐蘅玉坐一块。”
  刘博士:……
  “事事都允你们随性而行,监里何谈规矩方圆?公主,还请坐回原本的位置。”
  谢飞满听先生这样说,局促地提起书箧站起身。永安不愿意,坐在席上一动不动。
  蘅玉来劲儿了,高兴地扭过头,道:“永安,你没听见先生教你坐回去!快!别不动弹。”
  她甚至一骨碌站起来,提着永安公主的书箧往周飞满的方向跑。
  永安本来还没什么,蘅玉这般殷勤立即气得她不行。
  唐蘅玉可是她未来的皇嫂啊,怎么不帮她说话,反倒帮外人!
  可唐蘅玉把她书箧拿过去了,看在皇兄的份儿上,她得听唐蘅玉的话,便不情不愿地鼓着脸颊,跟在唐蘅玉身后换了过来。
  刘博士这才颔首。
  在女学任教,自然是不好干。这些娇气的女监生,不比男监生可以责罚,语气重上两分,说不定便掉眼泪了。
  更别说,女监生中累世公侯勋爵者占大多数,虽难以启齿,可大多数博士很难管教监生,她们受了委屈,回家告上一状,博士不知得吃什么挂落。
  属实吃力不讨好。
  但在甲三班,这个问题几乎可以说不存在。
  在永安公主之前,甲三班甚至女学中,家世最高者便是唐蘅玉。
  她出自氏族志上压过皇室傅氏,排名首位的博陵唐氏,父亲是百官之首,在朝中担任左相,为陛下肱骨。
  说句不敬的话,便是改朝换代,她家也依旧不动如山,牢掌天下权柄。
  家世如此显赫,唐蘅玉却和寻常的贵女不太一样。
  她听得进去道理,还很尊敬夫子。
  不是浮于表面的尊敬,而是打从心眼儿里的尊敬。
  刘博士深以为然。他耿介直白,常常忍不住训斥监生。有的监生心高气傲,便不服他。而蘅玉最常干的事情,便是把夫子和监生的矛盾,转化为监生和监生的矛盾。
  她挑完事儿,也认罚。夫子罚她什么,她抽抽噎噎,抹着眼泪,该交的罚抄罚写,一个字都不偷懒。
  唐左相家的小娘子都认罚了,和她一样犯错的监生还能再顶撞耍奸不成?
  有她弹压,甲三班要比其他班好管许多。
  刘博士本以为公主入监,班中风气或许又要重归往届,却没料到,蘅玉居然也莽里莽气地把公主当寻常人对待。
  见公主乖巧坐在下面,刘博士其心甚慰,隐蔽地抛给蘅玉一个赞赏的眼神,把蘅玉叫起来提问。
  “用其义刑义杀,勿庸以此汝封。此句何解?”
  蘅玉呆,她授衣假连书都没翻,夫子这是说的哪一篇?
  她咽了咽口水,道:“用……其……这个义,刑杀……不要平平常常地……封……断罪?”
  刘博士按了按额角,青筋砰砰地跳:“这是授衣假前刚讲过的文章,你给我重抄十遍!”
  蘅玉心虚地小声应是。
  下课,刘博士没有急着走,他收拾完书本,道:“蘅玉,你跟我过来。”
  蘅玉张大嘴,怯道:“夫子……我没看书,你再罚我多抄十遍吧。”她以为刘博士揪走她是要考她书本。
  刘博士看她一眼:“跟我过来。”
  和她关系好的同窗见状,同情地安慰她:“你别怕,反正答不上也就是多抄几遍……”
  蘅玉来不及瞪她们,路过郭璇玥,郭璇玥拍拍她肩,道:“说不定不是考你,而是骂你呢。你岁考考了三等。”
  蘅玉脸绿了,甩开她的手,哭丧着脸跟上去。
  永安在旁目瞪口呆,女学比弘文馆严格太多了吧?她抽了抽鼻子,喃喃道:“我想回弘文馆……”
  和郭璇玥猜得一样,刘博士找蘅玉,是因她的岁考。
  刘博士从书中抽出一张对折的答纸,交给蘅玉:“瞧你写的答案,读书不用功,这字儿怎么又退步了?”
  怎么和老师说话一模一样。蘅玉悄悄吐吐舌头。
  “你拿回去,重新再背过。”刘博士叮嘱她:“监内岁考,和春闱试题的难度相类,你不要考过就忘!”
  “嘿嘿。”蘅玉挠了挠脑袋,心虚笑笑。
  “我知道你家中变故,可你不能放松学业。”刘博士道:“春闱诗赋,便同岁考一般,多是常见命题。你看你作的是什么?狗屁不通!”
  “夫子,为人师表怎么能说粗鄙脏话……”
  “你也知道不能用粗鄙之词!怎么作诗的时候四句用了三个狗?”
  “狗又不粗鄙……”蘅玉嘀咕。
  “明年春闱,你想不想去试试?”刘博士问她。
  蘅玉一惊,“我怎么考得上?”
  “进士当然考不中。”刘博士瞅她一眼:“明经尚有可能。”
  蘅玉沉思。
  “你好好考虑。”刘博士和蔼对她说:“可以考中明经,再回国子监读书。”
  那时,她就与一般白身监生不同,而是天子门生,有从官的资格,便是从云端落进泥潭,也不怕扒高踩低之人太过落井下石。
  蘅玉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蘅玉告退前,刘博士悄悄告诉她:“你父亲已经给监内递来消息。你……姐姐,不日便会到女学读书了。”
  “……”
  “她被分进了几班?”
  刘博士摸摸她脑袋:“甲三班。”
 
 
第24章 来客
  蘅玉脸皱成了苦瓜,垂头丧气横穿过女学。她心里乱糟糟的,零七碎八的念头在脑子里升腾。
  代表唐莹琇的小人骑着战马又威风凛凛地兵临城下,而代表她的小人缩在城墙上退无可退。
  不行,她要去求求老师。蘅玉心想,她得转到别的班去。
  打起精神,下定决心,蘅玉停下走到一半的脚步,转头去找宋祭酒。
  “你想调班?”宋祭酒放下笔,诧异问她。
  蘅玉点头。
  “调到几班去?”
  蘅玉爽快道:“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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