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不配南
时间:2022-04-04 08:51:14

  那般倾国倾城的相貌,加上端芳典雅的性子,若不是因为早就被先帝早早敲定为儿媳,那卫国公府金光灿灿的府门,只怕要被前去求亲的男子踏烂了去。
  皇家后宫中事,虽说事关朝堂,但说到底也是人家夫妻间的床帏私事,大多数朝臣们皆有君子之风,言语间点到为止,绝不会将其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谈特谈。
  只有个年轻翰林,似是觉得聊得不过瘾,继续眉飞色舞道,
  “啧,皇后素来贤德,怎么也不知劝着点皇上,让他以龙体为重?”
  “诶我同你们说,据可靠消息,昨天夜里,皇上可是传了整整三次水!”
  “皇后瞧着向来端庄持重,谁知私下里竟也是个勾人的,……”
  那翰林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意会到同僚挤眉弄眼的提示,直到周围无一附和,甚至同僚们神色慌张着退了几步时,他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一回头,便瞧见了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周沛胥。
  他着了件银白色的常服,躯姿如松,眼睫微微低垂,脸上并瞧不出有什么颜色,也并未发火呵斥。
  但这就已足够令人慌张。
  那翰林自知失言,脚底一软跪在地上,抖若筛糠,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才听得头顶传来一句,“言语犯上,革职查办,三代不准参加科考。”
  这句不甚严厉的话语传来,却令在场者皆怛然失色。
  能入翰林院,必然是在科考中出身三甲的佼佼者,高升入阁指日可待,眼下却因言失,让十数年寒窗苦读付诸流水,革职查办再无翻身之地。
  更要紧的是,居然祸及三代,累及家族,这俨然是断了这年轻翰林家中入仕之路了!
  那年轻翰林悔不当初,急惧之下,竟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景阳宫。
  沈浓绮丝毫不知宫外已尽是蜚短流长,作为制造“歇朝”的始作俑者,她正因刘元基的狼狈而心情大好。
  “娘娘您是不知道,皇上从那……水池中爬出来之后,浑身上下挂满了污秽,恶臭难当,连给他抬龙辇的太监,都是一面吐一面朝前走的。”
  “皇上估计也是被熏得受不了了,干脆也顾不得寒冷,将身上的氅子与龙袍脱了下来扔掉,如此这才觉得好受些。”
  “回勤政殿后还没完呢,整整沐浴了八次,才将身上的秽物洗尽,后来又焚香更衣,香露抹身,折腾了许久才将臭味除尽。”
  “补觉都来不及,哪儿还顾得上早朝?”
  “病愈”的沈浓绮光想着刘元基坐在龙辇上被冻得嘴唇发乌的模样,便觉得异常解气。
  只一些皮肉之苦而已,还不足以偿还他的前世之过。
  他的噩梦,才刚开始。
  沈浓绮心中虽觉得解气,但也不好表现太过,听闻刘元基已体力不支,得了伤寒卧病在床时,也还是假意打点了一番。
  才刚吩咐完一切,秀芝便端了碗药送了过来,“娘娘,您用过早膳后还未喝药呢。”
  沈浓绮深看了她一眼,“也亏得你上心,不然本宫差点忘了喝,放下药先下去吧。”
  那日午宴后,沈浓绮便与周沛胥约定好,每日会让宫婢提着屉子去成华殿送些糕点,如此以便将掺了“软骨散”的药放入屉中,再从屉中取出周沛胥给她熬的安神药。
  如此偷梁换柱,神不知鬼不觉。
  沈浓绮端起那碗安神补药,放在鼻尖闻了闻,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她警觉道,“这药可由旁人经过手?怎么闻着与昨日的药不同?”
  一旁的袖竹忙道,“这屉子是由阿清递到奴婢手中的,中途未假以他人之手。哦对了……”
  “阿清还道,今日首辅大人临时加了几味对女子有益的药进去,许是这个原因,才使得药味变了些许罢。”
  ?
  这好好的,为何忽然要加这些药进去?
  她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因心中还惦记着去慈宁宫太后处请安,她并未再细想此事。
  前几日太后在宝华殿中给先头的两位太子做法事,今日才算事了。
  太后早年丧子,中年丧夫,如今有些心如死灰的意味,深居在慈宁宫中鲜少出门,只一味诵经念佛度日。
  这次为寄哀思,而专门开设了佛道两家双管齐下的道场,和尚、道士和尼姑近日在宫中行走频繁,经幡佛经更是随处皆是,从辰时便会传来隐约的诵经声,有时会念到酉时才停歇。
  闲杂人等多了就会乱,但好在也没出什么岔子。
  今日这道场终于结束了,于情于理,沈浓绮也该跑一趟慈宁宫了。
  更何况,为能彻底扳倒刘元基,太后娘娘是何态度,也很是至关重要。
  重生后,沈浓绮便不太爱传凤辇出行了。
  毕竟那几年因服用软骨散而挣扎在床榻上,任人鱼肉的感觉太过痛苦。
  见过世态炎凉后,也更喜欢清静了。
  所以她只带了弄琴,揣了个暖炉,披了件绛红色的鹤氅,踱步朝慈宁宫走去。
  景阳宫与慈宁宫算不上远,既是走路,她也不想走大路,只穿梭在各条宫巷中以图便捷。
  宫婢们远远望见她的身影,未免惊驾,便会自觉退开,倒也很是闲适。
  她才转过一条宫巷,已远远望见了慈宁宫的宫门。
  此时廊巷中的垂花门下,显了个玉树临风的银白色身影。
  在冬日棕色调的颓败中,那份银白散发着莹润的光芒,似乎能照亮整个暗淡无光的冬日。
  他将双后背在身后,身段如竹站定着,瞧见她后,微微歪了歪头,似是正在等她。
  沈浓绮心中一暖,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些,待终于行至他身侧,正要说话……
  他却先开了口。
  周沛胥脸上带了丝难得一见的认真严肃,但语调却是轻柔的,
  “皇后娘娘,您的凤体并未痊愈,尚需好好调养。
  尤其是夜间定要好好安寝,最好是亥时睡,辰时起,避免剧烈运动,少些操劳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首辅当醋精的第N天。
  话说也不知道我这阴间更新什么时候能转阳。
  秃头少女在线哭泣。
  因为最近来了很多新朋友,有些事情我说明下。
  这本书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它的第一版名字叫《奸夫是首辅》,后来编编私敲我更改,才变成了现在这个名称。
  我需要说明的是,不管是“奸夫”还是“情夫”,总而言之,是男女主背着皇上偷偷摸摸的嗯嗯嗯的。
  男女主会有各自的挣扎很正常,娇软心机疯批女×美强惨伟光正男,不是白标的。
  皇上以后会大大减少出镜量,当然我也会继续努力,争取早点写到文案的。
  再次感谢各位支持,鞠躬。
13
  周沛胥大老远便瞧见了她。
  在寒冬萧瑟的宫墙下,她穿着那件绛红色鹤氅乍然出现,仿佛是在洁白的雪地上,忽燃起了把能暖人心窝的热情火焰,格外吸引眼球。
  白皙秀欣的脖间,红色纤毫的氅毛随着寒风微微晃动,衬得她天资绝色的面容,愈发美艳了几分。
  她心情似乎很好,如画的眸中尽是笑意,颊边酒窝浅浅地陷入面颊,时不时与身旁的宫婢低声笑语几声,令人隔了老远,也能感受到她的快乐。
  她这般开心,是因为昨夜与皇帝的缱绻么?
  周沛胥心中不禁生了几分郁郁之感,一股莫名的情绪牵引着他,令他不禁拦在路口,出言提示。
  “娘娘定要遵医嘱才是。”
  方才那番话像是普通叮嘱,但沈浓绮却听出了他貌似淡然的话语下,似乎还留有额外的弦外之音。
  电光火石间,那碗对女子有益的药饮、让她早些安歇的提示、今日皇帝歇朝……这三者在她不自觉脑中连成一线,她忽然就明白了周沛胥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昨夜十五刘元基歇在她的寝殿,今早就抱病歇朝,着实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她与皇上荒唐了一夜。
  所以,他这是?吃味了?
  沈浓绮是皇后,她的衣食住行、行为举止,自然是无时无刻都被晏朝百姓盯着,就连关乎皇嗣的床帏之事,那彤册也是要日日登记在史册当中备查的。
  旁人的眼光不重要,偏偏里头有个他。
  一想到私隐之事被他暗暗关注着,还以这么一种方式说了出来,沈浓绮羞得只想钻到地洞中去,如玉的面容顷刻间变为绯红,这片绯红一直蔓延到她精致的耳尖,与修长的脖颈。
  她指尖轻绞,不禁弱声解释道,“大人放心,我每日都睡得非常早,并、并未怎么耗神操劳,绕是昨夜也是如此。”
  也不管他听没听懂,反正沈浓绮是不好意思说再多了,她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问道,“唔,本宫喝了大人的药,已觉得身体好转了不少。
  但今日瞧着大人的面色,倒是显得有些憔悴。本宫一早便听闻顺国公病了,想必大人心中定是着急的,本宫已命人在库房寻了两根百年老参送去贵府,也盼着能尽些绵薄之力。
  大人放心,顺国公身子向来康健,此次定会转危为安的。”
  自从在那日在祠堂起了争执之后,周公宏许是气急攻心,当晚就生了病,顺国公府上下忧心,这几日也是丝毫不得消停。
  如此轻声细语的关怀,让周沛胥这几日阴郁的心情稍霁。他微点了点头,“臣代家父谢过娘娘关怀。太后娘娘也闻了此事,正传微臣去慈宁宫过问。”
  既然同是去慈宁宫,二人自然而然就可相伴而行。
  周沛胥如竹般的身子倾了倾,往旁挪了一步,微微侧身,将路让了出来。
  在沈浓绮经过身侧朝前走时,他又紧步跟了上去。
  因着规矩,寻常的朝臣与皇后走在一起时,定然是要退后三步,跟在沈浓绮身后以示恭敬。
  可作为帝师的周沛胥,自然可以不拘这些小节,二人并驾齐驱行在了宫廊当中。
  沈浓绮以往出行,皆是在被太监们扛在华贵的凤辇上,她端坐在高位,一眼望去,都是仆婢们向她请安的头顶。
  从未像此刻,走在宫廊中,身侧还有个男子与她同行,偶尔碰到狭窄处或转角处,氅衣还会不经意相触。
  二人间仿佛有股出奇的默契,纷纷放慢了脚步,步履一致,呼吸相协,甚至连步履间迈出的间隔,都是相同的。
  她感受着右侧男子的气息,心跳得有些快。她不禁悄悄用余光瞧他,只能堪堪斜见个侧脸。
  高阔的眉骨下,是双常常垂敛着、不露半分锋芒的眸子,鼻梁挺立,配着恰到好处的薄唇……这是副气宇轩昂,极其英俊的相貌。
  更难得的是,周沛胥虽是文官之首,可文臣书生身上那股子中庸迂腐,却很少在他身上出现。
  反而顺国公府那身清流傲骨,文人墨客的温润气质,在周沛胥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再配上那般的家世与能压皇权的威势,难怪能令京中贵女们趋之若鹜。
  二人就这么步调一致着,经通传后,踏进了佛香萦绕着的慈宁宫殿门。
  “儿臣参见母后。”
  “侄儿拜见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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