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今见着这么多人围观也不忐忑,只在心里佩服蔚忻忻。
生意人不愧是生意人,对怎么打广告是真轻车熟路、信手拈来,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对此颇有头脑。
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好朋友,不知多久才能迎来第一位患者。
敷了麻沸散约五分钟后,叶问今用镊子将其取出丢在一旁的木桶里。这木桶是专门为了收集医疗垃圾准备的,毕竟沾染了患者的血液,随意丢弃引起不好的后果是极为麻烦的。
“我们这就开始拔牙了,如有不适,便与我示意,我随即停手。”见着蔚忻忻点头,她才去盒子里拿器械。
“这小妮子行吗?细胳臂细腿的,我看不得行。”一大娘手里挎着菜篮子说道。
“就是,俺之前也牙疼叻,俺自己拔了仨天!整整仨天都莫得下来!”两个乐于凑热闹的大娘时不时地伸长脖子望着。
前排的几人小声惊呼后又交头接耳,后排的人听着声纷纷七手八脚地往前压。
“咋勒咋勒!”
“让俺瞅瞅!”
作者有话说:
@-@!撒花~恭喜小今开店~
第15章
“让俺也瞅瞅!”
只见叶问今手里拿着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奇异器械,像把尖锐的大锥子在阳光下闪着阴冷的光芒,仿佛一下就能扎穿人的喉咙。前排的人看着吓坏了,纷纷开始担忧这姑娘的性命安全。
蔚忻忻心里是害怕的,却一句话没说,只悄悄咽了咽口水。
叶问今是门儿清,毕竟这牙挺、牙钳相比起治病工具来更像是刑具。
她只安抚道:“这器械尖端是平的,不会伤到你。我会快一些,有不舒服就与我说。”
蔚忻忻怔怔地点点头,倒不是因为她不想说话,而是因为她现在正长大了嘴没法说话。
叶问今坐在蔚忻忻的右前方,右手握紧牙挺将牙挺伸入蔚忻忻的口中,同时左手保护着旁边的牙齿。
她在蔚忻忻嘴里捣鼓了几下,众人皆见着那白挺子进红挺子出,也没见着牙出来,反而是见着几个带血的棉球,议论声不绝于耳。
“我就说嘛,这没真本领还是别出来开医馆了。”
“我当是什么人,前几日还瞧不起叶绍元!我看这就是个十足的庸医!”一右脸长着胎记的瘦小男子叉着双手在人群中间起哄,生怕大家听不着。
“可别丢了我的脸!”张正平沉声道。他虽在最后,声音却是洪亮的,谁人没听过他打铁老魔的名号,这下四周的声音低下去不少。
这些话叶问今是听在耳朵里的,她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从器械盒的下层取了一把钳子。
在口里晃动两下,又将钳子拿出来了。
“不行就算了,这招牌也别摆了吧。也别叫什么医馆了,去街上变戏法得了。”那瘦小男子煽风点火地说着。
爷爷在柜台后看着这场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孙女儿只让他放心做些管账的轻松活儿,看着账本上都快赤字,这一步走不好又得回到原来缩衣节食的生活。就算孙女是诓骗他,他也认了,出去做些苦力,倒也能够一家活着。不过看着孙女这几日脸都干瘪了许多,他只是舍不得看孙女的努力付之东流。
蔚忻忻也开始担心起来,猜不出自己好友是怎么想的却只单纯的信任着她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没将牙拔下来,正在想着怎么帮叶问今掩盖过去。
叶问今用镊子夹了两块棉花,嘱咐蔚忻忻咬紧。
“两刻钟后再吐,一个时辰内不要进食。”蔚忻忻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我看还是早些关门吧!在下是最看不得这等不仁不义之事!”胎记男从人群中站出来,想做这个打击不正之风的正义之士。
“哦?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不仁不义了。”叶问今眼神凛冽地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男子,他的碎发盖住了右脸的胎记,看起来十分阴郁。
“第一,你能力不足,造成患者苦痛。第二,你欺骗群众,浪费大家信任。这第三嘛...你假借叶氏名号,坏他人名声。”他叉着手说得理直气壮,引得邻里乡亲连连附和,医馆门口的氛围从热闹变为焦灼。
叶问今由着他绘声绘色地说着也不急于反比,特别是听到第三点时差点笑出来,她不紧不慢地说:“这位兄台,旁边可是衙门,你若执意要挑事,我便同你去衙门好好说道说道。”
这阴郁男子听着衙门二字怔了一怔,后思忖了一会儿又挺起胸膛。
这小妞儿一人开医馆,只带着一老人家,叶问今这名又是从没听过的,约莫是刚来这镇子。谁不知这镇上叶家的名声,只听闻叶家小姐叫叶珠、叶家公子叫叶承达,从未听过叫叶问今的。他不知个中原委,只觉得兴许是冲撞了人家的姓氏惹得叶家不快。
他是有备而来,挥一挥手便从熙攘的人群中钻出五六个流氓。
“你这庸医,是不是怕自己今后被认出来,所以不敢露脸?今日我们兄弟就将你这贼窝端了,以除害百姓之蛀虫。”流氓们纷纷应声,仿佛真成了所谓的正义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