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身子皇后命——苏舒舒
时间:2022-04-05 07:26:53

  要知道,主子的身体很虚弱啊,这么一天守在病床边,身体一定吃不消了,没人问候一句就算了,居然那谋士还说这种无良的话。
  她真替自己抱不平,“主子……”
  叶舒伸手抵在唇边,“嘘……”
  显然叶舒是担心她吵到宁北飏,念雪幽幽叹息一声,见主子满腹心思都在泽王身上,她到底无话可说,只能退了出去。
  叶舒怎会听不懂明远的话呢,不过她也没什么好难过的。毕竟,她本来就是要走的。
  她安安静静地看了宁北飏一会儿,才支撑起身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宁北飏你在欺负人吗?你抓得我这样紧,叫我……如厕怎么办?”
  安静的他并未给她回应。
  但当她伸手去掰开他手指的时候,竟发现力道松开了,她很容易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叶舒站起来要走,可是看着他,突然好舍不得。
  其实,上辈子再加这辈子,她还从未像这般在意过一个人呢,就好像只要他好就行了,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可真心喜欢一个人,哪儿容易说割舍就割舍得下呢?
  她心念微动,撑着床沿俯下了身子,缓缓凑近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原本只是她偷偷的一个小举动,谁知她的唇贴上去的那一刻,他突然动了一下,叶舒吓得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仓惶逃开。
  此时的她可不会知道,因为这个小举动,直接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命运。
  ——
  叶舒想做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算着时间,距离毒发还有十三日,还有一些时间,而今宁北飏的身体还未康复,她到底不能放心,所以多留了一日。
  这一日,花篱来看她了。
  这还是叶舒的身份揭开之后,第一次单独见到故人。
  花篱看着她,颇有些感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叶舒,不得不承认,我以前确实太小看你了。”
  叶舒伸手为她倒茶,低头微微一笑,“我以前是怎样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得到花小姐的认可。”
  花篱想到曾经和叶舒敌对的日子,现在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想我还差你一声道谢,以前的事情……谢谢你。”
  叶舒知道她指的是何事,只是有些事本就和她脱不开关系,她哪里需要花篱的道谢呢?
  不过她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她看了看花篱的装扮,说道,“竟一直不知你成亲了,回头我让人送来贺礼,就当是老朋友的一点儿心意吧。”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花篱所嫁之人并非宁北飏,而是他麾下的一员大将。
  南陈白晔口中的贺礼,定不是一般事物。
  不过,花篱并不关心她所说的礼物,而是道,“叶舒,明远先生一心为大业着想,其实也是关心师兄,你……别怪他。”
  女人的第六感准的可怕,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说开,互相就能明白了。
  叶舒对于花篱的话有些意外,怔怔地看着她。
  花篱继续道,“这几年来,南方十三郡在师兄的治理下发展地很好,甚至有不少江北的官员逃命来此,明徽皇帝不得人心,师兄收复江北不过是时间而已……”
  她顿了顿,继续道,“南陈皇帝亦不可能成为你们之间的阻扰,叶舒,这三年你们都等过去了,你和师兄都没有放下对方,你……可愿再等一等?”
  花篱没有挑开说明白,但她相信叶舒会明白她的意思。
  对于现在的师兄而言,稳住江南局势,收复江北才是第一要事,若是被其他事情牵绊住了脚步。那么,他们这三年辛苦经营的一切就白费了。
  师兄已经醒了,却没有来见叶舒,而是去见锦兰郡主、审问刺客了,她猜不透师兄的想法。
  但她知道,唯一能改变师兄的想法,让师兄不至于做出冲动之事的人,唯有叶舒了。
  明远当晚说出那么一句话,便是出此考虑。只是,花篱到底不是明远,她除了大业,也想让师兄幸福,所以她来见叶舒了。
  她想,叶舒和师兄之间并未走到绝路,以师兄的能耐,萧衍并不可惧,总有一天,师兄可以和叶舒有情人终成眷属。
  叶舒盯着花篱看了一会儿,看得花篱都蹙眉了,她才叹息一声,“你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全,就不担心你夫君吃醋吗?”
 
 
第243章 
  认定了就不会再变
  花篱怔住了。
  叶舒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前几日她在看到花篱装扮时,便让念雪去查了,因此知道花篱嫁给了宁北飏手下的将军。
  但她也查出了,花篱与那位将军分居两处,看起来只是虚有名头的夫妻而已。
  叶舒想,若论这世上谁对宁北飏最好,恐怕她也比不上花篱,而她注定无法陪伴宁北飏左右,她希望能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让他不再孤单。
  至于花篱已成婚的事情,她来自现代,并不拘泥这些尘事俗礼,她了解宁北飏,他也不是拘泥于此的人。
  叶舒没有回答她愿不愿意等的问题,而是问道,“花篱姑娘,你对泽王殿下的心意从未变过吧,你和他……”
  话未说完,花篱就突然站了起来,脸色绷得很紧,“你不要开玩笑了!”
  叶舒对她的反应很意外,“你——”
  花篱走了几步,又转头看她,“你一个聪明人,就不要说糊涂话了!我若能改变师兄的心意,岂用你来提醒?师兄和宣仁皇后一样,都是认定了就不会变心的人!”
  宣仁皇后,是苏氏皇族最后一位皇后,也就是宁北飏的生母李漫,老定北侯宁以曦的漫夫人。
  当初宁以曦对她掏心掏肺,但她从未扭转过心意,至始至终都没有背弃过已故的皇帝,像她这样烈性的女子,想来若不是因为宁北飏,恐怕早就追随已故的皇帝去了。
  叶舒抿了抿唇,缓缓道,“对不起……”
  花篱道,“我刚才的话,你好好想想。”说毕就要走。
  叶舒喊住了她,“不需要考虑,请花小姐代为转告泽王殿下,白晔在江宁待了数日,要告辞了。”
  花篱神色微微一变,缓缓点头,应道,“好……”
  花篱去找宁北飏的时候,他正在和明远冷晏议事,当她将话传达给宁北飏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宁北飏的身上,都紧张着他的反应。
  叶舒要走了,这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不用去担心王爷和那女子继续纠缠下去的恶果。但是,他们现在担心的是,王爷会让叶舒走吗?
  不料,宁北飏淡淡道,“让人安排酒席,本王亲自为白公子送行。”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王爷没沉溺于儿女私情,大局为重就好。
  已近黄昏,再不出发便到晚上了,赶夜路到底诸有不便,但是叶舒没有多说什么,她还是去向宁北飏辞行了。
  宴席摆在落雪阁,这里是一座水榭,是一座单独建立于水面上的屋舍。
  这里春可以赏湖景,夏可以吹湖风,秋可以观柳絮,冬可以赏雪景,可谓是集雅致和情调于一体的地方。
  而且,这里特殊的结构还让它变得十分安全,在这里聊天完全不必担心有人窃听。
  或许是知道他们两此次分开,下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了,这次聚会,明远冷晏一行人都很识趣地避开了。
  念雪没有跟进去,她等在九曲回廊的入口,她已经安排妥当了,只等主子和泽王告辞之后,她们就可以出发了。
  此时,落雪阁里两个暖炉散发着阵阵暖意,这个温度叶舒觉得很舒适,不过她不知道,这个温度让宁北飏浮起了微微薄汗。
  宁北飏拎起酒壶为她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叶舒看着眼前的酒杯,没有要饮的意思,她蹙了蹙眉,提醒道,“王爷胸口的伤还未痊愈,不宜饮酒。”
  宁北飏看了她一眼,并未回话,却举杯一饮而尽。
  这不寻常的氛围和他不寻常的举动,一下子就搅乱了她的心。
  前天晚上,她为了唤醒他,说了许多话,那些话,她原本准备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的,此时,她有些慌了。
  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若是真的听到了,他又听到了多少。
  还有她离开前的轻吻,他知道么……
  叶舒的心全然乱了,她知道此刻她的脸一定是紧绷的,若是继续待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几分的理智了。
  “王爷,白某是来请辞的。”她淡淡道。
  宁北飏平静地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来才看着她,亦是语气淡淡,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对于他明知故问的这个问题,叶舒蹙眉回道,“南陈花都。”
  宁北飏将酒杯放下来,丹凤眼波光潋滟地凝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轻忽的笑意,带着难以言喻的意味,“轻薄了本王,这就想走了?”
  他果然感觉到了!
  叶舒一瞬间脸颊染上飞霞,她急急转过身,佯装愤怒,“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宁北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气息喷洒在她耳边,竟带着丝丝引诱的味道,“你想不起,要么本王帮你回忆回忆?”
  叶舒从来不知道,宁北飏也会有这样坏的一面,可他的坏又让她反感不起来,甚至还有……
  一丝异样在心里划过,叶舒浑身一个颤栗,她害怕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因此她故意愤怒地回头看他,“王爷,你昏迷不醒,我才出此下策的,你别误会!”
  她的语气很有力道,但她不知道自己薄红的双颊将她的气势摧垮殆尽,气氛旖旎,宁北飏一手撑在她后方的门框上,将她封闭在狭小的空间内,垂眸看着她,“你让本王不要丢下你一个人,本王如约醒了,你却告诉本王这是误会?”
  叶舒被一阵松香味包裹着,这是他的独有气味,这样的姿势以及这样的氛围实在让人无法不多想,到这里她的脑子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了,胡乱地说道,“对!就是误会!我从来没喜欢过你,请王爷不要自作多情了!”
  这话若放在那晚之前,该是多么伤人啊!
  就像是她先前一直逃避的模样,宁北飏能看懂,亦会成全,可时至今日,宁北飏已经听到了她的剖白,怎还会轻易放过她呢?
  宁北飏抬起她的下颚,丹凤眼看入她的眼中,认真而不悦地说道,“你这个小骗子,本王被你骗了三年,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凝着她的粉唇,俯身下去。
  叶舒变了脸色,心扑通扑通直跳,吓得要推开他。
  谁知刚刚一动,就碰到了宁北飏胸口处的伤口,他疼得皱眉闷哼了一声。
  叶舒慌了,都顾不上紧张了,连忙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痛?要不要叫大夫?”
  宁北飏却凝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哪儿还有刚刚痛地蹙眉的模样,“舒儿啊舒儿,你如此关心本王的伤,还嘴硬不喜欢本王?”
  竟然骗她!
  “宁北飏你——”
  “我什么?”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第244章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叶舒无语望天,三年不见了,这人怎么变「坏」了?
  不过她仍然被宁北飏锁在窄小的空间中,这一抬头,便又面对着强烈的男子阳刚气息和他独有的松香气味。
  叶舒轻轻推着他,“宁北飏,不要这样。”
  宁北飏听到她低喃的这句话,一股电流在身体里流窜而过,整个人就定住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忍耐了三年的情愫,一朝爆发,哪儿能轻易抑制地住呢?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情不自禁地俯身下去。
  叶舒看懂了他眸中的幽深,她的理智几乎要全线崩溃了,可她还残留了一分意识,不可以啊!她偏过头,避开宁北飏的吻,“别这样……”
  宁北飏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她,问道,“你的嫁妆都送过来了,害羞什么?”
  叶舒皱眉看他,声如蚊呐,“什么嫁妆,胡说什么?”
  宁北飏凝着她,但笑不语。
  叶舒想起了她留下的那些铺子契约,脸一下子更红了,“什么嫁妆呀!那是送给你的成亲贺礼!”不过她已经知道了他和那位郡主是假成亲……
  宁北飏看着她满脸飞霞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分,凝着她的粉唇,说道,“本王只当那些铺子是你的嫁妆。”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叶舒脑袋轰然一炸,失去了所有的反应,更多抗拒的话都被封锁在了他这个吻之下。
  宁北飏终究不是圣人,叶舒亦不是尼姑,一个血气方刚,一个青春妙龄,干柴遇烈火,怎会轻易罢休呢?
  落雪阁的灯火灭了下去……
  念雪等在入口处,眼见着天色都暗了下来,她皱着眉盘算着,等从泽王府离开,怕是要在江宁城住一晚才能启程了。
  谁知,她突然看到落雪阁的灯灭了。
  念雪呆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落雪阁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里面可能正发生着的事情。
  她蓦地红了脸,急急忙忙背过身去。
  ……
  叶舒是个不太会后悔的人,许多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她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承担得起后果,可这次,她有些后悔了。
  她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她怎能再给宁北飏留下这种残忍的记忆呢?
  这一折腾就到了三更天,叶舒害怕影响他的伤势,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宁北飏,我累了……”
  幸好这是黑夜之中,不然都不知道她发烫的脸得红成什么样子。
  宁北飏轻轻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说道,“这次就先放过你。”说着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怕她再逃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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