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身子皇后命——苏舒舒
时间:2022-04-05 07:26:53

  等宁北筱骂够了,红翘已经回来了,她眨眼笑道,“小姐,奴婢趁小厮不注意,已经把药下在了升平郡王的酒里,这会儿已经送过去了。”
  宁北筱痛快极了,赞道,“做得好!”
  叶舒不禁提醒道,“先别高兴地太早了,最关键的人还没来呢——”
  红翘立刻回神,说道,“奴婢下去守着,一定让他找对了房间!”
  兵部侍郎二公子自从那晚和升平郡王好了一次后,一直难忘其中滋味,意外地收到升平郡王的邀约信,心痒难耐,当即放下一堆酒肉「朋友」,一人赴约来了。
  他兴匆匆赶来,根本没注意到信上未写哪个房间。
  他正犹豫要拦个龟奴问一问时,便听旁边有女子对丫鬟吩咐道,“升平郡王那边不需要再送酒了,哦,就是眼儿媚那间房。”
  二公子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毫不犹豫便往那间房去了,到门口他停下了,理了理衣襟,才准备去敲门。
  “砰!”他只觉后颈一麻,顿时晕了过去。
  红翘往房间里瞅了瞅,嘴角上扬。
  ……
  叶舒和宁北筱并没有等太久,红翘便回来了。
  她整个人有些懵,不知道刚刚看到什么了,好像受到了刺激。
  叶舒揉了揉鼻子,这个计划并不难,但中间环节的李代桃僵执行起来有点儿……委屈红翘了……
  宁北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样了?”
  红翘立刻回神,道,“小姐放心,都安排妥当了,那女子送到别的房间了,等他们清醒过来,一定有嘴也说不清!”
  宁北筱长出一口气,揽着红翘道,“红翘,刚才委屈你了,待回去后,我找母亲要一副最好的护眼配方,给你洗洗眼睛!”
  红翘高兴地点头,看着小姐笑得明媚的样子,刚刚那些污浊腌臜的事情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们的这间房离升平郡王的那间隔了几间,因此并不知那边的情况,不过就算是离得近,她们三个姑娘也不好去听那种声音。
  三人默默地坐了下来。
  一刻钟后……
  宁北筱不禁打破了沉默,“要等多久啊?”
  叶舒干咳了一声,“药效估计一时半会儿散不完……”
  宁北筱可没那么多的耐性,“干嘛要等药效散完?”说着,对红翘吩咐道,“你去他们屋后头放一把火,本小姐看他们出不出来!”
  红翘素来眼里只有自家小姐,丝毫不在意要整的人皇室郡王,她点点头,便往外头去了。
  叶舒,“……”
  够狠!
  将门女子做朋友是极好的,但千万别做敌人。
  红翘放了火后,三人便转到了一楼大堂。
  三人浑然不知,她们刚刚离开那间房,就有一道暗影落下来,将房里的蛛丝马迹一一清除了。
  宁北筱带着她们在大堂里选了个绝佳的位置,观察那间房的动静,这一等便等了足足一刻钟,才听到混乱的尖叫声。
  “走水了,来人啊!”
  “救命啊!”
  楼下的人闻声望去。
  只见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从一间房中冲了出来。
  两个人身后是熊熊火光,可人们却像是没看到大火一般,只呆若木鸡地看着两个热汗淋漓的男人。
  准确地说,两人并不是各自跑出来的,而是一人拖着另一人跑出来的,被拖着的那人是升平郡王,此时他脱下了金贵的那层皮,半敞着亵衣,没有一分王孙公子的样子,他双颊通红,目光没有焦距,整个人看着很呆。
  倒是他旁边的二公子神智清醒,看着孔武有力的样子。
  这一阵动静不小,把二楼其他房间的人也惊出来了,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原本呢,大家都是来寻欢作乐的,通常出点儿什么事儿自然会相互理解。
  但是这事儿却不同,毕竟莺歌苑是传统的青楼,没有养男倌,所以来这里的大多不是好男风之人。
  看到两个男人厮混在一起,大家只觉得:有碍观瞻!
  再说了,得猴急成什么样儿,才会连房间里的大火都没注意到?非得火烧眉毛了,才拉拉扯扯地跑出来——
  简直是不知所谓!
 
 
第66章 
  不过是捡漏的
  围观的人里头也有随升平郡王一起来的公子哥儿,此时他们都震惊了,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还不太清醒的那人,“郡王——”
  这位二公子名声在外,并不介意被这么多人看着,他是个细心的,见升平郡王吓得不轻,便拉着他的手,安抚道,“没事,已经有人来灭火了。”
  众人看看升平郡王,又看看旁边的二公子,咽了咽口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件事比走水劲爆多了!
  升平郡王的几个好哥们儿互相对了对眼神,同时在想着:会不会他们其实误解了郡王的意思?以往郡王都是压抑了这方面的需求了?
  升平郡王被抓住了手腕,这才如梦初醒,他瞪大眼睛看着两步之遥的二公子,见了鬼一般,“你你你——”
  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最后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二公子及时接住了他,拉着一个前来救火的小厮问,“哪有干净的房间?”
  小厮愣愣地指了指。
  二公子一把抱起升平郡王,便往那个房间去了,还一边吩咐丫鬟,“找大夫来!”
  众人呆呆地让出了路。
  直到二公子将升平郡王抱入了房间,关上了门,人们才渐渐回过神来。
  这场火不小,总算是扑灭后,发现半间屋子都烧毁了,但人们却没有分一点儿注意力在火势上面,而是猜想着刚刚那一幕。
  有人摇头叹息,“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有人冷嗤,“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王孙公子,看着人模人样的,但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前几天不就闹过一次吗?听平南王府的人说,是因为他们郡王喝醉了,才行此糊涂事,怎么这么奇怪,距离上次还没两天呢,又——”
  “那话你也信?得醉成什么样,才会不辨男女?”
  “就是!肯定是这两人早有一腿了,只不过遇上意外,被人瞧见,王府才找了借口,糊弄过去的。”
  “哈哈啊,王爷和王妃怎么也想不到吧?郡王这段情崎岖的很,不想见光也得见光啊!”
  在这些议论声中,有三个人悄无声息地出了莺歌苑。
  宁北筱放声大笑,“哈哈哈——”
  痛快!痛快极了!
  一想到杨奕那厮气得晕过去时的神情,她就觉得浑身舒坦。
  叶舒看到路人投过来怪异的目光,不禁拉了拉宁北筱的衣袖,“九小姐,您收着点儿……”
  宁北筱笑得肚子痛,揉了揉脸道,“都怪那混蛋,脸都给本小姐笑抽抽了!”
  红翘尽职尽责得很,闻言立马道,“小姐,奴婢再去收拾他一顿!”
  宁北筱手一挥,慷慨地说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暂且放他一马。”
  叶舒失笑……
  不过,对于宁北筱无所顾忌的行事风格,她不敢苟同,不禁提醒道,“毕竟对方是皇室血脉,九小姐不担心吗?”
  宁北筱不屑地哼了一声,略放低了声音,说道,“你不知道,北越正统皇室姓苏,早已经绝支了,才叫这杨家捡了漏!”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轻蔑,“谁知道这才两代人,杨家人就变成了这副德行,这样下去——”
  她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叶舒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追问道,“捡漏……什么意思啊?”
  宁北筱本来就瞧不上杨家,见叶舒问,便不客气地把他们家的不甚光明的起家史都倒了出来,“我从一些老人那里听说过,据说三十多年前苏氏皇族内乱,西海王挟天子以令诸侯,整个北越都乱了,当时还是西北侯的杨家联合我父侯进京勤王,谁知道暴乱是压下来了,但皇帝和西海王都死了,苏氏一个血脉都没留下来……”
  叶舒隐隐约约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她接了下去,“所以杨家登基称帝了?”
  宁北筱点头,“没错……”
  叶舒真没想到还有这一段历史,现在简单的三言两语,当时恐怕说是腥风血雨也不为过。却不知道,导游说的「乱世」和这一段历史是不是有关系?
  “哎呀!不说这个了!”宁北筱不想被影响了心情,“我们去逛街吧!好好犒劳犒劳你们两个「大功臣」!看上了什么尽管说,本小姐买单!”
  然后就是买买买。
  一路逛下来,叶舒和红翘两人手上都空不出地儿了,三人才准备打道回府。
  她们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侯府气氛不太对劲。
  往日里府里随处可见丫鬟小厮,清扫的、侍弄花草的、端茶送水的等等,可今日她们都走了好一段了,却一个人都没见着。
  不太寻常……
  宁北筱「咦」了一声,忽而见有个小丫鬟匆匆忙忙地往一个方向跑,她立刻喊住了那个丫鬟,“你往哪儿去?”
  小丫鬟慌慌忙忙行了礼,说道,“回九小姐,侯爷在查账,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让奴婢们都去听着。”
  宁北筱挥挥手,让丫鬟去了。
  她最是闲不住的性子,见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愿意错过热闹。
  到了花厅,一大群人跪在地上,黑压压的小厮仆从和颜色鲜亮的丫鬟们分别跪在两边,瞧着竟有数百人,场面之壮观,让人咋舌。
  小厮丫鬟们的前面有两人正在被施杖刑,一个小厮跪在旁边,正随着棍棒落下喊道,“三十九、四十、四十一……”
  而被施刑的人似乎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闷哼的声音。
  受刑人被打地七窍流血,场面十分惨烈,丫鬟小厮们吓得脸色苍白,却无一人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因为上面正坐着当家主人——定北侯。
  此时,他阴着脸,神色深沉,透着杀伐果决的气势,这让人想起来,他是行伍出身,一刀一枪闯出来的侯府的基业。
  叶舒先前只见过这位定北侯一次,那便是宁北飏回府那日,那时候这位侯爷笑容平和可亲,哪儿像现在这样,脸色阴沉地让人不敢直视。
  宁北筱突然低呼一声,“三哥!”
  叶舒顺着宁北筱的视线,这才注意到,气势逼人的定北侯身侧,跪着一个天青色的身影,正是宁三公子——宁北韬。
  宁北筱匆匆跑过去,叶舒紧亦跟了过去。
 
 
第67章 
  你倒是挺衷心的
  宁北筱跑过去,看着哥哥跪在那里,心疼极了,他知道父侯对哥哥很冷淡,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如此下三哥的脸面呀!
  “父侯为何要罚三哥?”
  叶舒随着红翘一同向定北侯见了礼,垂下视线时不经意地往天青色的身影看过去,他神情冰冷,好似冻结了千年的冰。
  为何会被罚跪呢?
  “筱儿回来了……”定北侯见宁北筱来了,神情缓和了些许,但言语间并不想让她掺和这件事,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回揽月阁去。”
  “父侯——”
  “红翘,带小姐回去。”
  红翘在绝大多数时候眼里只有自家小姐,但在侯爷和夫人面前除外,这两个人凶起来,她也怕得很,不禁劝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宁北韬看过来,原本他冰冻的好像连钉子锤子都无法凿开一个缝的脸上,神情有了些微变化,声音微沉,“父侯自有道理,小九,不要忤逆父侯,回去。”
  小九,而不是筱儿,她的三哥很少这样严肃地称呼她。宁北筱却不依,朝着定北侯跪了下来,“请问父侯,三哥犯了何错?”
  红翘跟着跪了下去,叶舒顿了一下,也一同跪了下去。
  满场之中,除了坐着的定北侯,以及他旁边站着的一位青衫的中年男人,全都跪下了。
  这时候,外头的杖责已经执行完毕了,小厮躬身快步上前来,但是见着这情形,不敢插嘴,便等候在一边。
  站在定北侯身边的男人叫做明远,是定北侯身边的第一幕僚,在侯府多年,也算是看着宁北筱长大的,看着跪地的宁北筱不禁疼惜起来,便对定北侯道,“侯爷,九小姐已经不是孩子了,不如就告诉她吧。”
  宁北筱立马问他,“明远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定北侯没说话,这是默认了。
  明远这才向宁北筱解释,“过去一年府里银钱出入异常,侯爷命账房查账,发现负责采买的管事以公肥私,贪墨侯府银财数以万计。”
  宁北筱急忙追问,“这与三哥有何关系?”
  明远看向外头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说道,“连墨园有个老花匠是这名管事的伯父,那贪墨的银两便是经这个老花匠之手流出的,而后便不知去处。”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宁北韬的身上,怀疑的意思很明显了。
  宁北筱惊呼,“明远先生怀疑我三哥?”
  明远却道,“不敢,某只是讲出事实。”
  宁北筱不禁看向她的三哥,只见他眼睑下垂,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
  “不可能!”宁北筱道,“三哥是侯府嫡子,几万两银票而已,三哥也不是拿不出来,不可能动用公中财务。”
  这时候,定北侯转头看向等候一旁的小厮,问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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