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身子皇后命——苏舒舒
时间:2022-04-05 07:26:53

  ……
  叶舒开始了丫鬟的职业生涯。
  她看了看自己的束腰襦裙,又瞅了瞅旁边的飞烟和书兰,一模一样,连发型都一样。虽然也好看吧,但是每个人都一样有什么意思……
  凉亭里,宁北飏正在独自对弈。
  雪白的衣裳纤尘不染,俊逸的侧颜完美无瑕,丹凤眼里带着淡淡的思绪,任由哪个女子见了都会惊为天人。
  偏偏贵公子,皎皎世无双,便是如此了。
  叶舒虽然对这位宁七公子的好感仅剩寥寥,但也难以避免地对着他的侧颜犯花痴了,不仅仅是她,旁边的书兰也可疑的脸红了。
  对此,飞烟只微微一笑,公子之风采,世间几个女子能抵挡得住?
  飞烟待宁北飏落下一子后,才开口问道,“公子,叶姑娘与书兰姑娘该如何安排呢?”
  宁北飏随口道,“你看着安排吧。”
  叶舒闻言,立刻回神,一点儿也不脸红地说道,“以我的聪明伶俐,若是不做公子的贴身婢女,岂不是太屈才了?”
  飞烟诧异地看着她。
  书兰也愣愣的。
  宁北飏抬头看着她,叶舒立马把自己急中生智的各种事迹总结了一遍,以声明自己绝对配得上贴身丫鬟的职位。
  片刻后他收回了目光,简单地回应一个字,“好……”
  书兰当然不敢似叶舒一般理所当然,她欠了欠身,恭顺柔弱地道,“奴婢无才,愿做粗使婢女,为公子当牛做马。”
  宁北飏这次头都没抬,只淡淡应了一声。
 
 
第8章 
  沐浴
  安静了一瞬,宁北飏的注意力回到了棋局上,叶舒砸吧着道,“公子,我觉得吧……”她一副全然为他着想的语气,“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身边的丫鬟却穿得千篇一律,实在是不符合您的气质和形象。”
  宁北飏思考着棋局,自动过滤了她这句话。
  不过宁北飏的冷处理并没有让叶舒退缩,她「啊」「唉」「啧」地发出了一堆不和谐的声音。
  直到宁北飏再也忽视不下去了,他落下一枚白子,复而夹起一枚黑子,这才有空去看她,“依你看该如何?”
  叶舒立马结束长吁短叹,说道,“像公子这样有身份、有名气的人,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能差吧?至少也应该打扮得不一样,弄出四大丫鬟的阵仗来,才衬得上公子高贵的身世!”
  宁北飏待她说完了,这才抽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末了不咸不淡地道,“这样甚好。”
  叶舒,“!!”还不如直接拒绝了!
  简直的四个字终结了叶舒更换工作制服的想法。
  不仅没能换成工作制服,还被教导了一通规矩,飞烟认真地纠正她,“叶舒,在公子面前,不可以自称我,得称奴婢。”
  叶舒呵呵地笑着,在心里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微笑着转向宁七公子,对他欠欠身,恭敬十足地道,“公子,奴婢知道了。”
  宁七公子神情淡淡,未予置评。
  当然,这些事儿叶舒并没有真正上心,当场便揭过去了,她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面。
  她用两天的时间观察了宁七公子的作息习惯:晨起练剑,早餐后在书房看一上午书,下午时而自己与自己对弈,兴致来了吹吹笛子,偶尔会面一两个朋友,晚上沐浴后看看书便歇下了。
  规律地无以复加,健康地无以挑剔。
  对了,他的笛子吹得很好。叶舒从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曲子,悠悠扬扬的曲声带着三分潇洒、三分灵逸以及四分如涓涓细流般流淌着的感情,她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感情是什么。
  但她听哭了,这首曲子让她很想念自己的家。她还特意问了飞烟那首曲子的名字,可惜她也不知道。
  她默默地纠正了对他的观感,这个封建社会的公子哥儿,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的确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不仅会武功,而且他笛子吹得这样好听。
  熟悉了他的作息,她已经有了主意。
  书兰收了一堆脏衣物准备拿去洗,听了叶舒的话,面露疑惑,“叶姐姐,可是公子沐浴一直都是飞烟姐姐伺候的呀,这时候去找她,不合适吧?”
  叶舒故意板起脸,“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书兰连忙点头。
  叶舒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那就别问那么多了,回头等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再好好谢你。”
  书兰一脸惶恐,摇着头道,“叶姐姐说的哪里话,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需要说谢谢。”
  飞烟种了一株风信子,种子是宁北飏从广陵带过来的,据说是一个小国进贡的品种,她呵护了一个月才长出翠绿的幼苗,平时宝贝地不得了。
  一听书兰说风信子被风吹倒了,她吓坏了,心想着公子晚沐浴一会儿也不打紧,便急急忙忙回去看风信子了。
  此时的叶舒,已经摸去了宁北飏的浴室。
  没想到宁北飏这厮,平时神仙一般的模样,洗浴条件却这么朴素,瞧瞧木质浴桶,多么感人啊。
  她刚刚兑好热水,便听到外头传来说话声。嗯?什么人会跟着宁北飏来浴室?
  来不及多想,她放下水瓢,空荡荡的浴室除了浴桶和屏风便没有别的大物件,躲是不可能躲得住的,她退到墙边,头埋得低低的,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门开了,白色衣摆走了进来。
  步伐轻盈,衣摆似乎比平时还要飘飘然,看起来宁北飏心情不错,叶舒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他正背对着她,正要脱外衣了。
  叶舒不禁睁大眼睛看着他。
  不料宁北飏突然转身,叶舒立马将头埋得很低,只听他诧异地问,“飞烟,你怎么还在这儿?”
  叶舒愣了下,她不该在这儿吗?难道他沐浴的时候,飞烟不是一直在旁伺候的吗?
  她有些犹豫:她该马上转头出去,还是热情地冲上去伺候……
  宁北飏却在这时候瞧出了不对劲,正准备解开衣襟的手放了下来,眯着眼看着她,“你不是飞烟。”
  叶舒抬头,朝他灿烂的一笑,“公子,是奴婢。”
  宁北飏明显吃了一惊。
  叶舒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但是那一瞬间,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明显的嫌弃。
  宁北飏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嘴角带着熟悉的弧度,但眼睛里却没什么温度,“你怎么在这里?”
  叶舒可看出这位公子哥儿的嫌弃和鄙视了,哼,就先让他得意着吧,等她验证了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时,看她还理不理他!
  她按下心思,恭恭敬敬地解释道,“飞烟刚才有急事去忙了,奴婢担心公子无人伺候,便前来伺候公子沐浴。”
  宁北飏双手负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这么好心?”
  叶舒真诚地说道,“奴婢对公子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服侍公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宁北飏凝眸看着她,而叶舒的眼神始终无比地真挚和诚恳,他不欲再理会,挥了挥手,“去吧……”
  叶舒惋惜地看了他胸膛一眼,脑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要不然冲上去拔了他的上衣,看了就跑?
  算了……梅香园的时候就见识过他的身手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宁北飏已恢复如常模样,嘴角噙着笑意,丹凤眼里流露风情,说不出的风流俊逸,他静静站在那儿,让房间里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叶舒恋恋不舍的目光在看到那厮的微笑后发生了微妙的转换。这个男人真特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可惜是只笑面虎。
  念头刚闪过,脚底一滑溜,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后倒去。恍惚间,她想起了她穿越前的感觉,日月颠倒、星河下坠……
  危急关头,她闭着眼忙乱地抓住一物。结结实实的触感让她觉得安全了不少。
  心中想着,难道她又穿越了?
 
 
第9章 
  云荻
  “松手!”某人压着火气道。
  叶舒醒神,抬头便对上了寒冰一般的丹凤眼,这才发现,自己摔倒在地,正好用金尊玉贵的宁七公子做了人肉垫子!
  而自己还紧紧抓着他的小臂。
  呃……
  叶舒松了手,连连道歉,不过她的道歉没多少诚意,因为她的视线已经情不自禁地落在他的胸口上。
  目标就在眼前,那双蠢蠢欲动的手始终没敢伸出去,她眼巴巴地看着他,鬼使神差地问道,“公子,我能看看您的胸肌么?”
  宁北飏:“!!”
  他自恃能看透大多数的人,可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子,却总会意外于她的想法和做法。
  不过现在他看明白了!
  宁北飏将她强行拽了起来,脸如坚冰,目若寒星,神色如同在梅香园里和她对戏时那般难看,不过上次是演的,这次是真的。
  “本公子承认你有点儿小聪明,想法也异于常人,但是你要记得你的身份,若是你再做出这种事,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了!”
  嘶!他的力气真大,抓得她手痛,她挣脱不了,便只能弱弱地道,“公子,你误会了……”
  宁北飏却不理会她了,朝外面喊道,“云荻……”
  房门一开,叶舒见到一个少年人走了进来,她怔了怔,便被宁七公子毫无怜惜之意地一扔,推到了那少年身上。
  叶舒抬头,只见皮肤黝黑、眼珠子也乌溜溜的少年正打量着她。
  “带她出去!”宁北飏整理着衣衫,黑着脸吩咐道。
  叶舒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对自己刚刚逾距的言行感到羞愧,还是大大地鄙视宁七公子的自恋。
  但是,她更加担心今日若是惹急了宁北飏,以后会更难看胎记,而且要是连玉坠都拿不回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短暂的思考之后,她准备向他赔礼道歉,不过少年粗嘎嘎的声音先叫嚣了起来,“公子,她就是那个叶舒?”
  一听这话,叶舒心情可就不美妙了,她转头看黝黑的小子,什么叫「那个叶舒」?
  而少年从自家公子的神色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随即对叶舒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眼神充满鄙夷,一脸嫌弃的模样,不由分说就拽着她出去了。
  “嗳嗳,你松手!”被这样粗暴地拽出来,她很没有面子的好吧?!
  然而少年并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叶舒气呼呼,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小魔爪,而那小子力气大得要命,她的挣扎全都变为徒劳。
  出了浴室,少年将她随意一推,便推出十几米远,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嘶……疼!
  而那叫云荻的少年全然不顾她的痛苦,对门口的宁北飏说道,“公子放心沐浴,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定然不会让那个女色魔再有接近公子的机会!”
  女色魔??
  叶舒正想冲过去理论,便见宁北飏正冷眼看着她,那目光丝毫不掩鄙夷之意。呃……宁北飏要是给她冠上这个名头,她倒也能理解……
  待房门重新关上后,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便去和那个黑小子理论。
  云荻见她走近,立刻将手中的剑一竖,横眉冷眼以对。
  叶舒适时地停下脚步,看着那把宝剑不禁咽了咽口水,隔着一段距离和他理论了起来,“小朋友,你充其量不过十四五岁吧,但我已经……”她指着自己,停顿片刻,瞎掰了一个符合自己这具身体的年龄,“我已经十八了,怎么算我也是大姐姐,你一个小朋友这么对大姐姐,是很没有礼貌的,你知道吗?”
  云荻冷傲地不为所动,甚至一脸嫌弃地道,“你要是我姐姐,我会一剑杀了你。”
  嘿!这死小子!小小的年纪血液里竟然流淌暴力因子,叶舒怒道,“黑小子,我怎么你了,你就想杀我,你说清楚?!”
  云荻听她叫他黑小子,仿佛被人踩住小尾巴一般,黝黑的皮肤有些红了,握剑的手不禁动了动。
  叶舒眼皮颤了颤,极怕这个混小子一言不合就动手,但是若是真的后退了,以后她在宁七公子的身边还怎么混?
  她谅这小破孩儿也不敢真的动她,所以她昂首挺胸、很有骨气地一动不动。
  她猜对了,云荻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作一副不想理睬她的模样。
  叶舒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她也哼了一声,“说不出来你得跟我道歉。”
  云荻瞥了她一眼,一副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的表情。
  叶舒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飞烟来了。
  飞烟可没有注意到怪异的氛围,她看到云荻,惊讶且喜,笑着道,“云荻竟回来了!”
  云荻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这时候倒有几分十四岁少年的模样了,乖巧地喊道,“飞烟姐姐。”
  飞烟笑着摸了摸云荻的脑袋,“三个月不见,云荻又长高了。”
  云荻满门心思都在女色魔身上,对飞烟亲昵的动作只牵强地笑了笑,待她的手移开,他立马道,“公子沐浴,飞烟姐姐刚刚怎么不在?”
  叶舒瞥了那屁小孩儿一眼,在飞烟开口之前,对她道,“飞烟,刚刚你不在,我见无人伺候公子沐浴,便帮着准备了,没关系的吧?”
  飞烟倒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她甚至感激地对叶舒道,“公子沐浴不需人在内伺候,只要准备妥当了都是一样的,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刚刚我养的风信子幼苗被风吹倒了,这才耽误了一会儿。”
  叶舒朝云荻挑了挑眉。
  云荻却对飞烟道,“飞烟姐姐,你不要相信她!这女子再三败坏公子名声,还潜入公子浴室,一定是心怀不轨!”
  叶舒眉心微蹙,复而舒展开,一副懒得多说的表情,高傲华丽地转身走了。
  她一个两千多年后的现代人,才不要跟一个古代未成年人一般见识呢。再说了,若是飞烟轻易地被一个臭小子带偏了,那她这几天不是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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