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南朝:这个将军我要了——猫小土
时间:2022-04-05 07:28:54

  睡前,南帝朝着南安看来,冷冷地道了一句:“镇国大将军跪候吧。”
 
 
第45章 
  君臣相见2
  寝殿里点了一盏烛灯,幽暗的光照在南安挺拔的身上,拉出了一个孤独的影子,落在地上。
  南帝辗转了许久,才浅浅地睡去。
  他睡的并不踏实。到了半夜,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呼吸有些粗重,大约又过了半盏茶时间,他惊坐起来,大喊道:“不要!沁儿!”
  看着惊坐而起的南帝,南安清冷的脸上带了些许讶异。
  “皇上。”他唤道。
  南帝喘着粗气,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细汗,朝南安看来,带着几分茫然、不解,以及探究。过了一会儿,他的视线定格在南安的脸上。
  南帝下了床,走到南安的跟前,端详了许久,神色逐渐凌厉了起来。
  他抬手朝南安打了过来,还未打到脸上,南安伸手握住了南帝的手腕。
  南帝用了力气,却是动弹不了分毫,他的神情阴郁了起来,怒道:“你敢反抗?”
  “臣不敢。您昨日当着满朝文武说要跟臣秉烛夜谈,天亮后臣若是脸上带伤出现并不合适。”南安说着,松开了手。
  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神色还是清清浅浅的,极为平静。
  “和他真像。”南帝低声说着,将手抽了回来,他重复道,“不能打脸上?”
  语气中带着几分薄怒。
  “是……”
  南帝轻笑了一声。
  他巡视了寝宫一圈,将视线落在紫檀木的架子上,架子上端搁置着一条马鞭。
  牛皮的质地,和南帝的食指一般粗细,南帝骑马时常用它,用的颇为顺手。
  “镇国大将军宽衣吧。”南帝说道。
  南安循着南帝的视线,瞧见了马鞭,了然,默默地开始宽衣。
  等南帝取回了马鞭,南安已经脱了上衣,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南帝打量了一番,见他上半身大大小小有许多伤疤。肩胛处尤为明显,疤口颇大,前后贯穿,胸口、腹部、背部、腰部的伤口也极为明显,当时应该是伤得颇重。
  镇国大将军纵然是英勇善战,这些年还是受了不少伤,想来战场也确实凶险万分,像胸口这样的伤,如果深一些,或许就没命了。
  “你是在博取朕的同情?”南帝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语气里少了些怒意。
  “臣……能博取您的同情吗?”
  “不能。”
  南安点了点头。他的神色里不见失落、没有悲伤,依旧是冷冷清清的。
  南帝好不容易平息了些许的怒火,又噌地上来了。
  他便见不得南安这样清清冷冷的样子,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南帝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照着南安的后背甩了一鞭。顷刻间,南安的背上便隆起了一条红痕,有部分还破了皮,冒出几粒血珠来。
  南安呼吸一窒,只觉得背上像是炸了开来,热辣辣的,疼痛不已。他轻吸一口气,却是没有叫出声来。
  “不错。”皇帝评价道,他加了一分力道,又一鞭甩了下去,血珠更甚。没有痛呼声,只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南帝连续甩了几鞭,仍未听到痛呼声。他停顿了片刻,急抽了二十余鞭。
  南安背上的血珠已经变成了血线,和满身的冷汗混合在一起,蜿蜒地爬过一条条隆起的伤口,触目惊心。
  南帝的手有些发软,他走到南安面前,用执鞭的手托起他的脸,触手黏糊糊的一片,是汗。
  南安的面色比之前还要白一些,呼吸粗重。
  在南帝的注视下,南安的呼吸逐渐放缓,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微皱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样子。
  “痛吗?”皇帝问道。
  “痛……”
  “为什么不跟朕求饶?”
  南安迟疑了片刻,问道:“臣若求饶,您会饶了臣吗?”
  会吗?南帝自问道。
  皇子皇女们犯了小错,也就是口头警告,禁足,最多也就是罚跪,若犯了大错,自然也是依律办事,不必他亲自出手。
  他亲手教训过的也就太子一人,拿戒尺打了没两下,太子便痛呼不已,连声说他知道错了,南帝下手自然也就轻了,没打几下,便饶过太子了。他也不会罚太子跪久了,怕伤了太子的膝盖。
  南帝承认,他是心疼太子的。
  可眼前的人……
  看着这一张冷清的脸,南帝缓和的面色又冷了下去,他说道:“不会。朕想要你痛,就像现在这样!”
  “是……”
  南帝用了十成力气,一鞭打在南安的胸腹,撕开一道口子,血涌了出来。
  他看到南安有一瞬间呼吸停滞,然后是粗重的呼吸声。他又用十成的力气连打了两鞭,鞭痕交错,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南帝看到在这一瞬间,南安的脸色又苍白了两分,身体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痛吗?”南帝又问。
  南安吸了一口气,说道:“痛……”
  “很好。朕说过,朕不会叫你痛快的活着。痛,就对了。记住教训了吗?”
  “臣,记住了。”
  “很好……”
  南帝缓缓地垂下手,丢了鞭子,慢慢走到塌边,坐了上去。
  此时,在外间守夜的杨公公已经听得动静进来了。他见到镇国大将军跪在地上,满身的伤口,大惊失色。他看向南帝,低低地唤了一声:“皇上……”
  “给他处理伤口。”南帝说道。
  杨公公闻言,走到南安身边,俯身欲将南安扶起来,却听得南帝说道:“让他跪着,伤口处理好了也别起来,还是跪着。”
  杨公公扶着南安的手僵了僵,神色颇为复杂,有痛惜,有难以置信,也有挣扎。
  这些情绪,到底还是被他压了下去。他直起身来,说了声「是」,就出去了。
  过了片刻,杨公公端了一盆清水进来,还有些药品和白色的棉布。
  他给南安把了脉,细细地替他处理了伤口,又拿起中衣,披在南安的身上,欲帮着穿好衣服。
  南安顺势接过了,自己穿了起来。
  杨公公见着南安脸色煞白,轻叹了一口气,躬身对南帝道:“皇上,大将军……毕竟是血肉之躯,新伤旧伤良多,血气大亏,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再见血了。”
  南帝沉默了许久,也不说话,兀自睡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南帝才许南安起身。
  连续数次失血,又加上一夜长跪,让南安在起身的时候又差点跌了回去,他缓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些。
  南帝的面色疲惫,想来这一夜并未睡好。
  国宴持续了三日。
  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依旧是君臣同乐的情形。
  南安年纪轻轻,位高权重。
  南帝对他青睐有加,连续三日留他在宫中彻夜长谈。
  他成了文武百官羡慕的对象。
  可谁又知道背后的真相。
  后两日,南帝倒是没有再打他,只叫他跪了。
  连续三个晚上的罚跪,纵使强如南安,也有些经受不住。
  南帝看他的面色极为苍白,终于允他出宫休息,却还不忘添了一句:“朕给你备了最好的药,伤口很快便愈合了。等伤口愈合,你再进宫来,朕要试试你的极限。”
 
 
第46章 
  太子侍妃
  三日的国宴之后,王猛也回到了府里。
  如今,他又被封了侯,成了安国侯,并得了不少财物赏赐。
  在南国,侯并没有多少实权,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通常是官职封顶,再上不去了,而功劳又很大的时候,才会给予。
  展荣也得了一个四品的官职。
  王猛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也没有宴请四方,只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此间,他特意和府里的人提到了林无澜:“我这个外孙女,跟着我从战场上回来,她勇敢、坚韧,深得我心,以后就住府上了。她吃了许多苦,你们一定要好生待她。”
  府里的人,表面上自然都应下了。
  林无澜在安国侯府住了下来。
  季晴给她安排了一处不错的院子,叫做梧桐苑。
  苑内设一堂屋,三间卧房,还有一个小厨房,配置也算得齐全。
  环境也极好,院子里长满了细竹,还养着一缸睡莲。
  林无澜很是喜欢。
  独门独户的,算得上古式小别墅!
  在她来时的时代里,加班加点、省吃俭用,也是买不起的。
  红月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劲地问,是不是真的,这是不是真的呀?
  林无澜瞧红月,咧着嘴笑了。她哼着歌,高兴的不行!
  有个靠山,真是不错!
  心里却是盘算了起来。
  这些东西,都算不得是她的。
  回到了京城,她也要开始做一个规划,想好自己的出路。
  在安国侯府的第四日,黎玉韵来了梧桐苑,叫林无澜很是意外。
  黎玉韵这一回表现得很是热情。
  她给林无澜送来了两匹棉布,一支样式陈旧的金钗,以及十两银子。
  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昨天夜里,你二舅舅都和我说了。你一个小女孩子千里迢迢地跑去了战场,也真是不容易。”黎玉韵感叹道,在堂屋里坐了下来。
  和她一道来的,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大丫头。
  “还好。”林无澜应道,也不知道黎玉韵打的是什么主意。
  “以前瞧着你还小,没想到,一转眼就长大了,还出落的这样好看,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家。”黎玉韵笑了起来。
  “借二舅母吉言。”
  “想过以后要嫁什么样的人家吗?”黎玉韵问道。
  几番言语,林无澜已经明白了黎玉韵的来意,她对黎玉韵的感观极差,也懒得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二舅母有话对我说?”
  黎玉韵的神色便有几分不自然,她干笑了几声,说道:“在南国,京城里自然是不错的。可京城外却也有几处更好的地方。听说过日月城吗?那儿四季如春,舒适的很。如若在日月城生活,想来是极为不错的。
  你若愿意,二舅母给你做做媒,嫁去日月城,可好?”
  “哦。”林无澜浅浅地应了一声,说道,“我还不曾想过嫁人。”
  “你这孩子!有哪个女子不嫁人的?”黎玉韵笑了笑,“说实话,二舅母倒是希望你留在京城里,这样也能常常见到你。
  可如今,京城里对你来说,却不是个好地方,各种流言蜚语,也不利于你嫁个好人家。
  二舅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没做过人家说的那些事,可毕竟人言可畏。
  你若是嫁去外面就不一样了,外面的人也没有听过那些个话语,加上你外公如今又是堂堂的安国侯,必是能说一门好亲事。你也能落得个逍遥自在。”
  林无澜一时陷入了沉默。黎玉韵说的不无道理。
  这个时代,大家都极为看重名声。
  之前梁诗敏陷害她,叫她的名声一败涂地,以后,她在京城里怕也是举步维艰。
  黎玉韵见林无澜不说话,只当是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正有些得意,却听得林无澜说道:“若是没有遇着合适的,不嫁人也罢!”
  不嫁人也罢?黎玉韵的脸黑了下来:“你打算一直住安国侯府?”
  “没有。”林无澜说道。
  黎玉韵的脸色稍缓,又问道:“怎么样的才算合适?”
  怎么样的才算合适?林无澜怔怔地想,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来。
  他空灵俊美,却又冷清的像是黑夜里的月亮。
  她似乎从不曾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人,大约是不合适的。
  “不知道,大约遇见了合适的,才会知道怎么样的才算是合适的。”林无澜说道。
  “若是遇不见,你便不嫁了吗?”黎玉韵问。
  “是。”林无澜说道。
  黎玉韵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她只觉得林无澜是在消遣她。
  大约遇见了合适的,才会知道怎么样的才算是合适的。这算是什么话?
  黎玉韵咬着牙,在心里暗自骂了百十遍「小贱人」,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这孩子!那不成了老妖婆!
  你还小,许多事情不懂,想的自然也天真。自古哪里有女子不嫁人的呢?若是不嫁人,被人家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
  “若是能被唾沫星子淹死,我这会儿已经溺水而亡了。”林无澜笑了笑,说道。
  黎玉韵不曾想,林无澜是这般油盐不进,心里很是窝火。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她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林曦已经出阁了吗?”
  林无澜有些惊讶。
  林曦出阁?她倒是不曾听人说起过。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收了她?
  “她走了大运,被太子殿下看上了,成了太子殿下的侍妃。我听说,你们的关系并不大好。你若是留在京城,二舅母怕她针对你。
  再者,我也听你二舅舅说,你外公要替你出头。
  其实,你的事情,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外公回来了,自是能替你做主的。
  可如今林曦成了太子的侍妃,事情就变得不好办了。
  你外公若是执意为你做主,便是折了皇家的脸面,怕是会得罪皇上。原本二舅母也不该跟你说这些,毕竟你还小。可……”说到这儿,黎玉韵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林无澜不曾想,林曦竟是已经成了太子的侍妃。此事,对她来说,极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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