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就是那时发作的,她不顾父亲打我的狠劲,冲过来想拦我父亲。求他别打我了,还替我挨了几下巴掌,突然她就嘴角绷紧,喉咙里还发出一些很奇怪的声音,有点像鸡的声音。
那嘴巴就像要把舌头咬掉的狠劲一样,人立马就抽搐着倒在地上去了。你们是没见过那人发癫的时候,头不停地敲着地面,一会说疼一会说咱娘很可怕,那会我娘刚从小棚里冲出来,全身刚洗完澡湿漉漉的,我妹见到咱娘更发疯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哪里是我娘可怕,那是因为她那病怕水。
我一个人被吊在树上,全程看着那经过,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得了了。我甚至觉得是我害了我妹,自打那后,我爹就从未打过我。要知道,我爹那爆脾气也是那事过后改了不少。
后来我们才从医生那得到确诊的报告,说我妹妹是一个月前被蝙蝠洞里的蝙蝠给咬了得的病,那会卫生站就说得疯狗病了。”
孙大婶在回忆起这段记忆的时候,眼角又红了。她那个短命的妹妹是真的命苦,生来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最后也是活活疼死的。
家里没钱,治不上病,所以一看到刚才那个场景,记忆翻涌,她直接给吓哭了。
张大姨和大伙这一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队长看了一眼常锦礼,这才轻声说了一嘴,“她这也有些不同,没听说给蝙蝠咬了呀,咱们这村子哪来的蝙蝠。狗倒是有。那会王娟梅去后头那村子找她弟,听说被那狗给咬了。”
常凤春听了后,紧张地捏住了常锦礼的手心。常锦礼回握住奶奶的手,宽慰道,“奶奶别怕,毕竟一切都是有各自命数的。”
常锦礼说的这句话没有错,在场所有人的结局确实早已被装订成册,只是因为她来了以后,存在了变量,大部分人的命运也为之发生了改变。
就像蝴蝶效应那般,她常锦礼没死,相对的就引起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在小说里的王娟梅,并没有被狗咬到过。因为她这个变量来了,逼迫她去要房子,就导致了她这条线在结局上也产生了不可预测的发展。
就算是常锦礼有着穿书前的先知,她也不能想到王娟梅竟会被狗咬了,然后发病。
张大姨见大家都神情不大好,虽然王娟梅这个人并不讨喜,可以说全村子的人都不喜欢她,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也不会乐意看到。
毕竟再不喜欢一个人,也没到想那人去死的地步。
她安慰了一下身边的人,“也未必是像孙大婶说的那样,一切都还是得看医生说什么。说不定就是抽筋了,或者是那个什么癫痫不也是会咬舌头,这人才这样。
她那个人一天能吃四五碗米饭的,身强力壮得很,不会就这么容易得病的。咱们等常永丰回来再看吧,别在这乱猜了。”
卫生站离这头并不远,推着牛车过去不到半小时就能走到。
村长已经随着常永丰过去了,一时还没回来。
常锦礼在人群里也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大家振作起来,咱们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孙婶,麻烦您给我一些家里的鱼干,不要特意挑选大个头的。就挑咱们村普遍能捞到的大小给我。
我明天去找韩老板商量一下怎么出口的事情,毕竟饮食行业,我也是第一次涉足,还是得请教一下有经验的人士。”
孙婶一听,连声应好,匆忙带着张大姨去忙活去了。
“奶奶,你和黄知青她们不是把招牌菜式都想好了吗?”
黄知青这时也插话,“想好了,都是我们的拿手菜,咱们不做多,一个1到2个就足够了。”
“对的,说起这事,我还得找我妹去进一些花生米回来,要是真的开店了,得来点下酒的。”
“对对对,我家还腌了些咸菜”
“不成,这桌椅什么的,要不我们省点,就各家拿几张出来凑凑怎么样?咱们村里就吃大锅饭,大家也不用煮了,把桌桌椅椅都挪一起。”
常锦礼见大家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又开始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后,才和李会计对视一眼。两人走到了一旁,李会计语意不祥的说:“锦礼,我看你舅妈的情况不大乐观,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常锦礼点点头,李会计见她没有吭声,想安慰她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反倒显得有些憨憨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人各有命,咱们说了不算,得阎王说了算。活着的人,尽好本分就成。”
常锦礼缓缓摇摇头,李会计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他的话语里哪一点她不认同。
他又哪里知道常锦礼要的不是阎王说了算,她要的是——她的命运自己作主,她也已经从阎王手里抢过一次命了。
“老李,明天我得晚点过来和大家汇合,奶奶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一下你们。
明天要是她去摆摊的话,能不能你或者村长跟着去,她一个女人我不大放心。早上我不会让她过早出门,希望你们能跟着她一起去,别太累了。咱们是拼长远的效益,不争一时的。”
“好好好,我和村长一起去,这总成了。然后,你刚说的派单子的事情,我等会和黄知青就去写单子,把地址也一并写上,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吧?”
和聪明人说话,当真是一点就通,常锦礼含笑点头。“对,我的意思就是抛砖引玉。去摆摊赚钱,并不是为了那一锅的利润,只是试水是否可行。奶奶有魄力,想到这个方法让大家看到成效。”
“锦礼,你别说,今时今日看到咱们村的人这么齐心做大事,你不知道村长这段时间兴奋失眠了多久。他还说他不如你,这么多年也没让大家凝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