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细指握住他作乱的大掌,顺势扑入他的怀中,细指在他胸前画圈,娇声道:“这药又苦又臭,我都喝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我要换了他,请更好的大夫,开更好的药。”
顾单搂住她的细腰,眼里渐渐泛起情欲,他对着她的耳呼出浓重湿热的气,语音中透着缠绵:“听卿卿的,卿卿说的都对。”
“我听说京里新出了个妇科圣手,治好林小妹的怪病,想来是有些本事。改日请上门,开些好的药。”
顾单手微愣,只是瞬息之间,王悦婉没有察觉到丈夫的异样。她将手轻轻放置少腹,有期待、有失落。
只见他将头轻靠她的腹部,闭眼久久不语,但是浓重的呼吸声暴露出他的不平静。
“若是有个孩子,像卿卿这样,那该有多可爱。”
红帐逶迤,翻云覆雨,凌乱、混浊充斥。
顾单看着闭眼熟睡的女人,神情复杂又克制,他暗道:卿卿,若是我们有孩儿,该多好。只是卿卿,这一世,顾单终会负你。
若有来生,你剜心刮肠,我不会有半个怨字。只是不知来世,你可还愿与我举案齐眉共余生。
陈六娘有喜的消息,像长翅的鸟儿传散开来。
顾家为了表示对未来主母与少主的尊敬,派府内大管家顾贵上门,送了一大箱绫罗绸缎并几筐柑橘。
入冬时分,新鲜果子蔬菜,价格不仅贵的惊人,而且有钱也难买。这着实是一份大礼。
“小姐可算是熬出头了。她是正房太太,到时候生出嫡子,她在候府的身份看谁还敢动摇”石嬷嬷听到这消息,激动的是擦鼻涕抹脸。
反观张氏,闭眼手转佛珠,平静异常。仿佛坐稳候府高位的不是她的女儿,只是一个与她不相关的闲人。
马嬷嬷一贯沉稳,看出张氏有异样,试探的递茶与她:“夫人,您要的西湖龙井。”
听到马嬷嬷的话,张氏停下转佛珠的手,怀念又困惑道:“嬷嬷,你还记得陈弘毅娶我时说过的话吗?”
马嬷嬷心咯噔一下,好端端的提那些过去多年的事,这是为何。
只见她闭眼自顾自的道:“我记得,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卿不离,吾不弃。朝朝暮暮,濡沫相依……
真好听呀。我当时就想,能说出这些美丽字词的人,一定也有一颗温柔的心。”
马嬷嬷端茶的手有些颤抖,她小心翼翼的道:“姑爷总算是没辜负太爷和太太,考取功名,如今是礼部五品侍郎。且小小姐嫁入候门高户,小公子学业也有成。外面不知多少人,羡慕小姐你这般运气。”
张氏蓦然睁眼,眼中杀气凌厉,手中佛珠瞬间断裂,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她道:“我入门不到三年,他考入礼部当日,我在家中备好酒菜与他庆祝,整整一夜,我无数次热凉透的菜。可他带给我的是什么……”
“夫人,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马嬷嬷抖掉茶水,跪地求道。
“那年我刚怀涵儿,他连避都不避,就当着我的面与那贱人打情骂俏。
他变了,嬷嬷他变了。”
带着绝望与刺激,她喊出最后一句话,癫狂的无法自控。
“姑娘,别说。姑……马嬷嬷抱着她的大腿,试图叫醒她。
却听她突的笑出声,带着诡异的笑容:“他和那个贱人我都不会放过。他说过话我都记得,既然他做不到,那我自己伸手拿来就好。
嬷嬷,去天星庵求药吧,对了我为石氏准备的小礼物还在吧,一并给了他们,都给他们。
他说过的对吗?”
“姑娘,开弓没有回头箭啊。若是老爷发现你做的这些事,可……马嬷嬷不仅颤动不止,冷汗都侵湿略厚的冬衣。
她就是太清楚张氏走出这一步危险与大胆,才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
远在城西李陈二人,不知前方看似平坦的道路,实则是陷不可扒的暗泽。
李青趴在木凳上,傻傻的看陈氏剪窗花,说句实在话,他诚恳认为陈氏可能不适合剪纸。
比如眼前这个有着兔子耳朵,猴子尾巴,已经狗脸的生物,完全刷新他的三观。
由此,他有十分的理由及证据怀疑——陈氏根本不会剪窗花。
“娘子,这个贴上去,会不会吓到胖婶他们啊”秉承着no作no带,李青捻起一张奇丑无比的生物,问道。
“耗卡”宝儿显然没有继承到父亲优良审美。
陈氏一把夺过扭曲的窗花,还不忘拍开丈夫手,面色状严肃,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胖婶和刘大叔他们托相公写的春联,相公还没动笔呢。这几天可就要贴了,相公你还不快去”
说着还别扭的侧身,留侧影给李青。她不知道,及腰乌发,温柔散落膝间,偶尔露出白皙长颈,不算高挺,但小巧可爱是鼻梁,以及那肉乎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