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拥——涵曦子
时间:2022-04-06 08:18:32

  宸喆第一次走进她家的院子,花瓣、果绒迎风扑来,他有些迷眼。待睁开,一个娇俏的女孩,出现眼前。她未察觉有人正驻足留观,只在花雨中自由嬉戏,宛若一道光,每个小动作都引来蝶舞纷飞,竞相追随。

  是仙女吗?他有些心动,情愫化作一粒种子埋进心里。

  然而,之后的变化,使得一切戛然而止!先是他犯了错,母亲竟背着他,寻求她父亲的帮忙;而这一次的帮忙,或许正如她所说,是将他父亲推下神坛的引头。这样的后果,骄傲如他,与她渐渐远离。再接下去的事,更是匪夷所思:他的母亲竟与她的父亲苟合,还生下一个女孩(第135章 的小丫头)。混沌的伦常关系,叫这份曾经的美好,衍化一道丑陋的疤痕,他从此不愿再提及。

  但此时不同,宸喆的心,似乎不再受理性所控制,感性肆意扩张,愈演愈烈,最终冲破束缚,直白的袒露。

  他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一手覆上她的双眸:“你的眼泪,这里没有人看见,放开自己吧。”

  没人看见吗?她泪水氤氲。

  说是“拦腰抱住”,宸喆却是隔着衣袖,借由她的手臂,将她靠在自己肩头,很耐心地抚慰:“你不该是旷野里的鹰,你的孤单、你的不快,有一半是因为你飞得太高、太快,而所希翼的光明与关爱,一直都在,却追不上你的步伐。所以再慢一点、再宽容一点,低头看这一路,早有花团锦簇,静静为你开。”

  若放在执念,或许正是如此:她有血缘与氏族的庇佑,安排了近侍与伙伴,说是“为了共同的目标”,但更有一部分是追逐她的光芒,为她遮风挡雨;遇见了莫羡,清冷如他,虽然未有两情相悦,却不曾亏待。还有宸喆,站在远处,他有自己的家族立场,所以不能靠近,就只能在她的上升之途中,私下扶助。偶尔的遇见,他会冷言调侃,但这不是他的本心。在他心中,她还是初见的模样,所以很多事,他已有察觉,更不认同,却缄默不语——这是他的白月光呀。

  她突然眼泪滂沱,如决堤的水,长期压抑的情绪乘势疏泄,一倾而尽——待泪水擦干,她略有憔悴,却神情愉悦,摘了矮树上的无花果赶他:“好了。没你的事了,走吧。”

  他自然不肯。

  她眉眼弯弯,宛如雨后彩虹,叫人惊喜:“再不走,我要拿木瓜赶你了。”

  他只得离开。一个转身,漫天的虚景渐渐落幕,留下一个纯白的出口——

  ……

  她松开身后的玄武手式;他飘忽的思绪,就此回归此时此处。

  “我怎么了?”宸喆有些恍惚,满屏的记忆,陡然空白了一块,但发酵的情感蔓延心头,见她发尾有花瓣沾染,就轻柔地摘下。

  看着面前的男子,挺拔卓然,脸颊上两个红手印,她“噗哧”一声笑开。这笑清浅得很,几乎是刚一勾唇,就及时收敛,但眼角的笑意,好似小枝的烟花,寥寥的花火,但有丛丛的烟火味,漫开一片。

  “这里没发生过什么。”她弯着发丝说话,无关□□,却很是动人,“都说女人香,如陈酿。这思春的季节里,你挨得太近,就醉了一下下。”

  宸喆脸红了:“少胡说。”

  说罢,转身跑开。一路上,他搜索脑海中、空白那一幕,所仅存的疏离片段,比如“无花果”。对,就是“无花果”,但显然此处没有!

  宸喆折返原地,凶神恶煞:“竺嘉煊,你刚才对我施了‘噬魂咒’!”

 

 

46章 下足筹码,意外如期而至

  她不否认,只点点头看着,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

  淡雅的春光,映衬她的明媚。宸喆突然语塞,竟不知自己要表达什么:愤慨吗?没有;惊诧吗?没有;觉得被捉弄了吗?没有;那——心里有个声音:可以抱一下吗?他的脸更红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否则——”他想唬下脸凶她,可惜没有成功,然后停顿一下,“我走了。”

  “回见。”她说。

  结果,他面红耳赤,一溜烟不见了。

  ……

  “小姐。”男子从暗处走来,态度恭敬,却有几分不悦,“‘噬魂咒’大耗玄力,不该浅尝辄止。”

  “我只是试探他的心意。”她无所谓。

  才有的明媚,很快淡去,这并不是说刚才的她虚情假意,只是大任当前,“明媚”是一时偷闲,稍后又得重装上阵。

  “父亲即将醒来,翻盘在望,暗中培养的势力,需要有人明确的聚拢与指引。我们不宜出面,否则后退无路,就请他母亲(红夫人)代劳吧。”她思路清晰,“红夫人对父亲很是着迷,必然答应;但她的儿子(宸喆)态度不明,若是执意反对,也是麻烦。今日时机正好,就借由这‘噬魂咒’,明确他的心意。”

  “而且我与宸喆的今日相遇是意料之外。”她补充解释,“刚才就我的‘三人之选’,被几个老家伙责难,他正巧路过,就替我解了围。”

  “小姐被人责难?”男人有些紧张,也几分疑惑,“暗部□□的长者之中,有依附我们的人,怎么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人(长者3)神情古怪,本还态度和蔼,但宸喆走近之时,就变得异常尖锐。”当时的情景,她印象深刻,“但那人指着我问‘是否有意讨好第二家族’,这话——”

  她嘴角露笑,却冷若冰霜,“无论本意如何,这话着实难听!来日大功告成,此人不必留了。”

  男子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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