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1思忖片刻:小心画蛇添足,直接向老师求助!
……
琮晴在旁线路径走走停停,虽再无“可爱”蝴蝶作伴,但一路上风光依旧:星星点点的灿烂小花,近人高的芦苇飘飘,还有色彩淡雅的粉蝶仆仆。折一支芦苇在手,她有片刻的轻松,虽然这只是暴雨前的平静。
很快的,有两组的参赛者在近处“狭路相逢”。无人客套,也无人,挑衅直接对阵搏击,快得连是谁先动的手都分不清。一瞬间,刀光剑影,玄气四溢,有人倒地消失,这是出局了;所剩之人,继续搏击——身在赛场,一切顺理成章。
琮晴一怔,随即是浓墨重彩的惊,却也有一抹笑,隐在唇边:这都能唤得出来,真好奇这背后之人。她无理由参战,却也不会随意活动,以免暴露行踪,所以就自然地蹲下,观察战况。
实在是战况太过胶着,就无人顾及周围;又芦苇太过高耸,就完全掩盖了她的身形。琮晴静守这一方天地,小小得意:不出意外的话,只等对阵结束,我再原路前行吧。
结果,意外如期而至。
双方人马对阵搏杀,刀剑无眼,玄器纷飞,就有不少的向着琮晴,擦身而过。这些未必真有杀伤力,但切切实实地叫她左闪右避,最终不得已地侧身出逃。但这一小转,她又重新走向细末支路——
……
一步,二步,三步……又一次,距离杀手小队的伏击区域,仅剩一步之遥!
她突然站停,莫可名状的复杂神色,随即飞奔而去;这转变太快,惊得杀手小队也回头查看——呵,庞然大物,咫尺之距!
巨型蛞蝓,糯软软的躯体,贴地匍匐,所经之地,鼻涕样的粘液,遍地流淌;植被瞬间液化,绿色的浆汁,若遇挺拔古木,先附着拖行,后连根拽起,终被吞没而同流合污。空中,扬起无数木杆的折断声,噼里啪啦;更有绰绰的咀嚼声,远处而来,声声逼近——
杀手小队大惊失色,仔细一看:漫山遍野的绿,其下都盘踞一抹触目惊心的白!小蛞蝓似乎不恐怖,只怡然自得地咀嚼,但食速惊人,且每吃完一片,就卯足了劲,冲向新的食物目标;若不小心被沾染,虫鱼鸟兽,它倒不挑不剔,径直地啃食殆尽。
杀手1眼见煮熟的鸭子,又一次飞开,已急不可耐。
杀手2几分惶恐:“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困牢了。撤吧?”
杀手3一声叹息:“老师已出手相助,若再是颗粒无收,这如何说得过去?”
杀手4打了圆场:“跟紧她的步伐,让她替我们探路。任何一处的支路,无棱镜监控,都可以是我们的狙击点。”
杀手1再是按捺不住:“追!”
……
阳光下,琮晴一路飞奔,小心地左右避让,不知不觉中,踏入一条阴暗支路;身后的杀手小队紧追不舍;再身后,蛞蝓们影影绰绰,似乎渐渐消退:之前才被推到的古木、液化的植被,竟原地复生——茫茫深山,仿佛被一床铺天盖地的锦缎掩盖,其内的生生不息,缎面却“残败不堪”;而那绰绰的“咀嚼声”,此时听来,格外清晰,是成片冰晶的碾碎声,“窸窣窸窣”由远推近,若不明真相,就甚是唬人——
嘘!
第47章 窃窃私语的杀手小队
似乎穷途末路——
琮晴一路飞奔,直到再无去路。无棱镜庇佑之细末分路,雾气迷蒙,还有轻微的压迫感。她倚在一颗大树下气喘吁吁,树冠上星星点点,似乎有万千的萤火虫栖息,原本是隐隐光点,但感受生人靠近,就躁动起来,肆意地萦绕。这片陡生的光明,气势刚劲,连着晦暗的雾霭,都沉伏于下——
她别起飘扬的发丝,袖口落下将将,露出腕上的隐符“蜜梨”(第29章 )。此时的处境,看起来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又被“蜜梨”束缚了玄武:“逼我上绝境,最后关头,不现身相见吗?”
暗处的杀手小队不再遮掩,光明正大地走出。他们大约与她同样年纪,仪表堂堂,既无奸邪之色,也不世故深沉;此时若说些仁义之言,就称得起“衣冠楚楚”这个词。所幸,他们没有这样做——
“本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送于小姐上路。”杀手1步步靠近,“但毕竟彼此间都不熟悉,就实在找不出来。您可以体谅吧?”
“可以。这一路的诱敌深入,你们与我,走得同样辛苦。”琮晴明润的脸庞,尽显大气,“但我也有小小的好奇,能否满足?”
他点头。
“我的对手,或者说这场游戏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她问。
“这是强人所难。”杀手1轻叹,“所有的组织都是分等级的,我还不够格与他(她)正面接触。不过等杀了你,或许就有了。”
“好,那我退而求其次。”琮晴有些小顽固,“你的上级是谁?”
“即将来临的精彩一幕,不请他过来见证?”她循循善诱,“不然到时候,功劳被张冠李戴,又空口无凭,你们岂不白辛苦了一场?”
“这话在理。倒不是担心功劳被人冒领,而是因为你是本件事的关键核心,说不定上级,也就是我的老师,他有新的说法,比如——”杀手1眼角隐隐戏谑,“不想让你死得痛快,四分五裂之后,还要完全地拾起来拼好,送还令尊大人。”
他神情自若,其余3人也无惊色。这倒不意外,叫人意外的反而是琮晴:她微微侧脸,深吸一口气,像是故作镇定,又像是看一场笑话,忍着才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