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晴摇头:“你们的能力,我看在眼里,心意我也收下,将来会再有合作。只是这一次,你们已经暴露,对手必然防范;若短期内,又出现在我的周围,只怕弄巧成拙。”
组长不好强求,只能拱手告别。
待他离开,琮晴如释重负,听风现出真身;一人一狐,且行且语。
她捡起韦老师掉落的金色面具,擦拭干净:“韦老师刚才说自己的亲近者不多,还不是因为她为人清冷,太少与大家在一起活动。这面具,眶尾刻有一个极小的‘韦’字,若我行动时戴上它,是不是也可以代替她,与伙伴们打成一片?”
“可以吧。”听风微笑,在它看来,这一战的小琮晴是身心俱疲,“上来吧,好久没背你了。”
琮晴跨上,靠在柔软的肩头:“你觉得我对‘影卫’的拒绝,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你是信不过他们。”听风一语中的。
“这——我表现得不明显吧?”她一脸坏笑,但又很快收住,“总感觉不踏实。”
“为什么?”听风问。
“你猜玄老这一次的行动目标是谁?是我,是韦老师,或者还有第三人?”
……
暗部内场,会审室,相对密闭的格局。
玄老作为被审人,耐心等待;尊者作为审讯者,款款走进。
“你我分属暗部两个体系的同一级别,彼此间应该有所耳闻,但实际上还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这第一次,相遇竟是在会审室里,也是叫人诧异了。”尊者叹一口气。
“这一次的会面,与你来说,是‘诧异’;与我来说,是不容易。我可是大费周章,早作筹谋了。”玄老笑开,眼中粼粼绿光——
第51章 是谁越俎代庖?迷人的反派(1)
尊者恢复意识,眼前的场景叫他诧异:自己明明是在审讯室,威严肃穆,直面玄老;而此时,画面跳帧:落英纷繁,曼舞生花,大一派的闲情雅趣,自己倚坐藤椅,还有红夫人作陪。
这?
“您总算缓过来了。”红夫人吁一口气,“刚才审讯室里传出嘈杂声。我恰巧路过,就与‘影卫’组长,一同进去查看。结果发现房内打斗痕迹明显,您与玄老猝倒两边:组长负责处理玄老那边,您则由我来照看。”
这个解释——
尊者心生疑虑,触手额部:没有撞击后的胀痛感,也没有药石遗存的滞钝感,就是纯粹的记忆断裂!他有些不安,没由来的不安,就像自家居所,整洁如故,未见蛛丝马迹,只有风儿摇曳窗帘,才发现有一扇窗打开:那究竟是出门前未闭,还是被人闯了空门?
尊者想冲回审讯室,揪起玄老的领子问话。但这样做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无用功,而且他也丢不起这人。
“怎么,不信我说的?”红夫人沏茶,递给尊者,“玄老那里,有组长看管,他由您亲自栽培、选拔,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没有不放心。”尊者轻呷一口放下,是凉润八宝,可他习惯老茶的滋味,“审讯室的内墙有隔音、缓降层,既然痕迹明显,意味室内打斗激烈。那玄老伤势如何,是否已找医者看诊?”
“看不出您真是仁厚。”红夫人抿嘴,“可您与他动手时,是绝没留情:进去时,玄老气息游离,还好您并无大碍。医者过来诊治,说您是玄武较量时,触及空髓,这才猝倒。”
(如果医者可以忽略对患者的问诊,轻易做出“触及空髓,发生猝倒”的诊断,那么这医者的资质就值得怀疑了)
“原来如此。”尊者似乎信了,还与她热络起来,“在我‘猝倒’的这段时间里,有发生什么吗?”
“那位组长就本次‘考生(于琮晴)考域遇袭’事件,需要您及时裁定;可您迟迟未醒,我就越俎代庖了。”红夫人言笑嫣然,“所以他向我汇报了事件的经过。”
“在整件事里,玄老肯定脱不了干系;但韦老师极有可能也参与其中,于琮晴念及师徒情谊,对她不予追究。”红夫人神情严肃,对得起第三家族“见微知著、大局为重”的处事观,“这做法以个人情感优先,凌驾是非公论之上,实不可取。”
一个“不可取”,尊者的心头涌起烦躁——他有时也对琮晴不认同:个人色彩太重,行事也罢了,立论就不该鹤立独行。但这种“不认同”,平日里转瞬即逝,但今日却莫名强烈。
“既然事态清晰,影卫为何不将韦老师一并扣下?”尊者感觉闷热,松了松领口。
见状,红夫人再递茶:“这恐怕不行。于琮晴很聪明,她折断联络所用的发夹,时间就卡在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影卫之所见,只有玄老发动攻势,韦老师誓死保护考生。至于韦老师为何会在此时进入考域,于琮晴不说,就无从追究。”
尊者一口饮尽,虽凉茶解热,但八宝甜润,反而更添烦躁,犹如酷暑难耐,自己还被推入人潮,转身不得、逃离不得,就连思考,都无力负担,只得拥挤着亦步亦趋!
亦步亦趋?尊者一抹嗤笑隐在眼底:好啊,领我看看这究竟寓意何为?
“女孩家轻率,只要有人为她及时修正,倒也无妨。所以您调出影卫,远处守卫,只可惜——”红夫人叹惋,“有人不信任您的真心,影卫之上,竟追加近侍待命。这是有意撇开您,许她肆意妄为。”
尊者蔑色:“你这个‘有人’,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