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林氏第一神医——顾四木
时间:2022-04-06 09:06:00

  林姜不明白了,这不是还没娶吗?
  凤姐儿咬了咬唇道:“说来我真是气不过。我起早贪黑的管着荣国府里大小事,为贾家省钱,为的是谁,还不是二爷?盼着他以后袭了爵位,别只守着个没有银子的空架子。”
  “可他倒是好,见了个有颜色的女人,也不管是不是兄弟用过的,就要娶了来在外头藏着过日子。”
  “林院正不知道,听兴儿的意思,他不光是要娶尤二姐做二房,竟是想着在外头置办宅子,偷偷的就当正头夫妻过起来,只当作没有我这个正妻。”
  林姜蹙眉:这是过分了。
  自从被林如海紧急教学,拿着大周律法学了许多条例,了解大周的婚姻制度后,林姜越发明白,贾琏这事对凤姐儿伤害多大:要纳个二房妾室,跟停妻再娶,直接按照娶妻的标准抬尤二姐过门当家过日子,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后者简直是把凤姐儿一笔勾销,不只是不尊重妻子,根本是咒妻子去死。
  “所以琏二奶奶找我,是想让我帮忙做什么呢?”林姜都已经开始想,莫不是凤姐儿要毒死他俩才找自己吧。
  凤姐儿深吸了一口气:“是晴雯那丫头,非催着我来问林院正的。其实我本来都拿定了主意,就先装不知道,等琏二爷砸实了这事儿,下了聘书有了明证,再叫人去官府里好好闹一场,闹的他没脸见人才罢休!”
  她说的眼睛里都冒火,口角还带着冷笑:“林院正不知道,那尤二姐之前还是许了人家的。只是她们家嫌弃那姓张的人家穷了,子孙不出息,所以让宁国府逼着退了婚,又要嫁给琏二爷。”
  “我只想着,琏二爷既然不念夫妻情分,那我也不管了,直接闹到官场上去叫他没脸做人!只把那张华寻来,告琏二爷一个家孝之中,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大家都别过了!”[1]
  林姜心道:嗯,我原以为凤姐儿只是要下点药是浅了,原来她是想直接让贾琏上公堂。
  凤姐儿低下头:“只是晴雯、小红她们劝了我一夜,说是当今陛下最重孝道,去岁国孝中,有摆宴饮酒的宗亲家都遭了大罪了。若是琏二爷孝中犯法,必然要牵连一家子。所以只拦着我,晴雯又叫我来问妹妹的主意,那丫头说林院正在宫里做官,又常在陛下跟前,必然有见识的。”
  “所以,我少不得忍着羞来问个主意:若是这事闹到官场上,要是闹大了陛下也耳闻,琏二爷会是怎么个下场?”
  凤姐儿说着忍羞,但林姜没看出她的羞意,倒是看出了十二万分的火气,要是贾琏在这里,凤姐儿怕是忍不住吃了他。
  林姜虽不能明着告诉凤姐儿,皇上一贯对这些太上皇旧臣的不满,但却帮凤姐儿推演了一二。
  “这些罪名若是成立,琏二爷是不用再做官了。琏二奶奶有句话说的很是,皇上最重孝道,是再看不得这些事儿的。”
  林姜这话是实打实的。
  皇上虽然当时非常想要送走太上皇,并愿意为之付诸行动,但他确实是个讲究以孝治国的人。
  毕竟遵从儒家思想,会孝顺长辈的人,忠于君上的概率更高一些。
  忠孝不分家,故而皇上极为重视官宦与民间的孝道遵守程度。
  皇上自己受不了太上皇,跟作为皇帝推崇孝道这两点并不矛盾。
  皇上对贾家的态度,是属于你们要是不作死,朕就给你们留条后路,也给朕留点看顾老臣的名声。但你们谁要是跳出来,就别怪朕顺手把你们拍死拉倒。
  凤姐儿听林姜这么说,低了头:“那就要连累我的巧姐了。”
  她再抬头时,那种火一样的愤怒,终于带上了女子被丈夫背叛的伤感,和对未来的迷茫。
  凤姐儿咬着牙道:“难道就只能这样?方才林院正问我,怎么不去寻老太太做主——其实这样的事儿也不是第一回 了。去岁我过生辰的时候,琏二爷他,他直接……”
  凤姐儿泄了那股子气,没好意思跟林姜明说,去年她生日,贾琏直接就把鲍二家的叫到他们屋里去偷、情去了。当时凤姐儿就跟贾琏闹了个天翻地覆。也就是从那起感情大不如前了。
  她跳过具体情节,只对林姜道:“这些男女之事,老太太也只会说,少爷们都跟馋嘴猫似的,打小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并不当回事,我若三番五次去说,只怕老太太还要嫌我不贤惠呢。”
  林姜不再说话,她不是凤姐儿,更不能替她拿主意。
  半晌,凤姐儿才抬起头来:“林院正,我想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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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姜回到家中,撩起帘子准备下马车的时候,就见卫刃穿着外出的衣袍站在那里。
  “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今日事多,可能要宿在军营吗?”
  卫刃伸出手,边扶着她下马车,边道:“今日是按旬清点粮草,原本要花的时间久,现在倒不用这么麻烦了。”
  只这一句话,林姜就听得出,卫刃已经渐渐在掌握住京营。
  而卫刃也问她:“我算着你本该到家了,谁知竟没有,这才换了衣裳准备去接你。再晚可就是宵禁了。”路上若是遇上不认识他们府邸马车的五城兵马司盘查,也是一桩事。
  正好刚出门就看到林姜的马车进门。
  “宵禁也不怕,被抓了不就是送到咱们邻居家的赵指挥使部里去吗?”林姜玩笑了一句,然后告诉他:“你回来的正好,我还有事找你呢。”
  两人一路散步似的往里走,林姜一面告诉卫刃今日王熙凤说的话。
  “琏二奶奶的意思是,是仍要寻出那张华来,状告宁国府贾珍贾蓉父子两个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孝期内调戏妻妹等事,请咱们帮忙。”
  卫刃听了这事,现在心里叹口气:为什么这些渣男(这个词还是跟林姜学的),犯的事儿总会通过各种途径被林姜知道呢。
  比如大皇子逼死发妻,再比如这琏二爷停妻再娶,贾珍父子聚麀之诮。还有朝中更多世家内类似的阴私事——太医院绝对是一个八卦聚宝盆。
  卫刃感叹的是,总是听到这些负面消息,能不让媳妇对男人和婚姻产生阴影吗?
  坏事是别人做的,这阴影可是落在自己家的好不好。
  于是卫刃带了一点怨念道:“帮什么忙?她怕闹到御前去,要我们帮着抹平或者在陛下跟前说些好话吗?”卫刃真不想干这件事。
  林姜却摇头:“不是,琏二奶奶要宁国府贾珍父子真真切切倒个霉。”
  “贾家到底还有些根基,何况京中都察内还有王子腾的一些人脉在,琏二奶奶恐她寻了张华递了状子,也会被王子腾的一封书信,或是贾珍父子的几百两银子抹平。”
  卫刃有些诧异,不由挑挑眉毛:“宁荣二府到底是一族,同气连枝,她这话是真的?”
  林姜看了凤姐儿今日的神情,就知是真的。
  而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林姜也算了解凤姐儿的为人:那是只有她坑别人,可不许别人坑她的枭雄心态。
  从前她与宁国府尤氏关系不错,更曾帮着贾珍料理过秦可卿的丧事,让宁国府面上风光的完了丧仪。
  她自觉是对宁国府有功,他们府上该敬着她的,谁料到宁国府贾珍父子转手就给了她一刀。
  那凤姐儿还能忍?必然不能够!
  林姜也与凤姐儿明说过,这要是到了御前,可能宁国府连爵位都保不住。凤姐儿只是呵呵冷笑:“那可没办法了,祖宗的福气能余下来,是他们的造化,若是保不住他们,也是自己招的。”
  其实自秦可卿的事儿后,凤姐儿就看出来了些:宁国府的名声已经坏透了。
  可那时候贾敬还在,贾珍多少有个惧怕,与秦可卿的事情败露后,贾敬下了死命令,贾珍虽然拖了些日子,最后也只好伤心着送秦可卿去死。
  可这会子更好了,贾敬直接升天,贾珍简直是要无法无天了,丧期都没过,就忙着把尤二姐尤三姐接过来,父子兄弟聚麀之诮,居然光明正大起来,实在令人不齿。
  要是由着宁国府继续这么胡天胡地的闹,以后烂到了根上,说不得连荣国府也保不住——贾琏这事儿不就是个例子吗?
  除非彻底忍痛断了宁国府这根指望,让他们没了官位回金陵老家去,那或许还保得住荣国府的名声。
  别怪凤姐儿心狠,她女儿巧姐才几岁大,以后还要嫁人呢!
  这话还是她婶娘,王子腾夫人曾经提过一嘴,叫凤姐儿记在了心里:那是凤姐儿刚料理完秦可卿丧仪,还挺得意自己办了件大事儿的。
  然而回王家的时候,王子腾夫人听了这话,却只叫凤姐儿以后最好少与宁国府来往,免得带累了名声,于将来巧姐不利。
  她更感叹道:“世家公子胡闹的是多,可闹到宁国府这份上的也罕见,你举目看看,满京城哪个正经人家与他们家厮混?其实若是在金陵祖籍山高皇帝远的也罢了,这可是在京城,就在天子眼皮底下,这些事儿怎么不传得沸沸扬扬,叫人看不上。”
  “我倒是劝你们家早做打算。横竖两房只是一族,并非一门,还是早些远着些,免了带累了巧姐儿为好。”
  凤姐儿从那时候就记在了心上。
  这回宁国府更是戳中了她的逆鳞,她怎么会干看着宁国府带坏了贾琏(虽则凤姐儿基本已经放弃了贾琏),再祸害的她女儿以后也没有好归宿。
  在凤姐儿看来,既然贾母一味高乐不管事,那她就要出手了!
  至于贾琏,王熙凤是深知的,面对哪个女人都能温柔款款似乎情深似海的,但要真面对贾赦的铁拳或者是面对冰冷的官司镣铐,保管他立刻就清醒退缩了。
  不清醒,王熙凤也准备请贾赦把他打到清醒——为了自己和巧姐,贾琏必须老老实实滚回正路上来!就算死也得死在正路上,死的形状端正没甚污点才行。
 
 
第1卷 第84章 
  起初, 京中察院接了张华状告贾珍贾蓉父子的状纸,只当成一乐。
  一个普通百姓,居然要告国公府, 真是笑话。旁边心腹差役也随着笑:“老爷, 若不是状告国公府,状子且也到不了咱们察院, 平头百姓之间的撕咬在京衙门也就料理了。”
  “况且, 这人是白给老爷送银子来呢。”察院当值的官员和差役都心照不宣笑了起来:贾家要平息事, 自然有白花花的银子过来。
  既然有人状告, 标准流程还是要走的,察院官员接了状告,盖了印信,然后派了个青衣往宁国府去。意在告诉贾珍贾蓉父子,有人告他们, 为显自己公道,还要传两个宁国府的管家过去问话,算是走走程序。
  彼时贾珍父子还在跟贾琏喝酒, 商议从哪儿租房子, 好让贾琏又方便过去住, 又不会被凤姐儿发现。
  商议的热火朝天之际,忽然听说被人告了。
  贾琏当时就酒醒了一半, 贾蓉年轻也有些害怕。
  倒是贾珍久经风月无所畏惧,只道;“怕什么, 必是二姐的夫婿想要再讹钱, 哼, 这等刁民, 叫察院狠狠打一顿就知道好歹了。你们不用怕, 外头便是告咱们家谋反也没事的。”
  之后便打点三百两银子让管家去察院回话的时候,直接送给接状纸的官员以作打点之费。
  然后继续让着贾琏喝酒,还说到时候新居落成,他这做姐夫必然给二姐置办一份好嫁妆,弄两房精乖的下人服侍等话。
  而贾琏不知怎的,却有些魂不守舍,食不知味。
  他忽然想起,今晨出门,他说要往宁国府帮衬贾敬丧仪时,凤姐儿那与往常不同的笑容。
  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古怪,现在想来更是背上寒毛直竖。
  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凤姐儿知道了此事找人告了贾珍父子。
  不过贾琏很快放弃这个荒唐至极的想法。凤姐儿怎么会告贾家自家人呢?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情生气,她多半也只会找自己吵闹一番罢了。
  只是心里存着这件事,贾琏也就喝不下去酒了,对兴致勃勃要娶尤二姐之事,也有点意兴阑珊起来——王熙凤生的其实就是极出色的人物,但两人还是情意渐远,就是贾琏觉王熙凤给他的压迫感太重,是个母老虎,不比尤二姐温柔体贴,让他省心舒服。
  可现在,尤二姐都跟官司扯上关系了,这也不让他省心舒坦啊。
  于是他索性别了贾珍父子,准备回家去躺着,悠闲一日。
  等他回了家,却发现除了脸生的小丫鬟过来给他铺床,平儿丰儿等人居然一个不见,没有一个来伺候他理会他的,据说都在前头帮着凤姐儿料理家事,贾琏更是郁闷,觉得自己好不受待见。
  不过很快,贾琏就觉得,被人忽略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起码比被人暴打要幸福。
  他刚回到荣国府躺了没有半个时辰,贾赦那边就命人来传他,令他速去不得耽搁。
  贾琏困得要命,但畏惧父亲,还是连忙起来由小丫鬟们服侍着擦了把脸才过去,免得睡眼惺忪挨老爷的骂。
  果然,这把脸擦的很有用,起码很方便贾赦抽他。
  一进门,贾琏还在弯腰请安‘见过父亲’的时候,就挨了一脚,然后就被贾赦拿着一把铜骨扇子劈头盖脸抽了起来。
  这时候就发现,贾赦贾政还是像亲兄弟的。
  一个抽儿子用鸡毛掸子,一个用扇子,还都是毫不客气照着脸死抽。
  而邢夫人跟凤姐儿站在一旁,礼貌性地劝阻了一下,然后就只用帕子捂着口叹气做悲伤状。
  凤姐儿素来声音清脆响亮,这会子却如蚊子哼哼一般:“唉,这样打下去可如何得了啊。”
  邢夫人也小声回答对凤姐儿道:“是啊,传到老太太那里,又要怪咱们不劝着。”
  凤姐儿一笑:“太太放心,老太太那里我去说。老爷盛怒,咱们女人家如何拦得住?必不能让老太太怪罪太太的。”
  邢夫人放心了,连连点头:“那感情好。”
  就在婆媳俩小声交流的时候,那边已经打的热火朝天了。
  贾赦边抽边骂:“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官也不好好做,就知道跟珍哥儿鬼混,现在他为了妻妹被人告到官府里去了。我听说你却还想去娶那尤氏?真是个作死的孽障!”
  “你若是孝期里犯了罪,被圣上夺了官去,岂不是正合了二房的心思!老太太现在就愁着没法把这府里的爵位给宝玉呢,你倒是上赶着去给宝玉送人情送爵位去了?我怎么就生了你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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