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胖咪子
时间:2022-04-08 08:08:56

  和已经举白旗投降的身体不同,沈愉初梗着脖子,咬着下唇扭头不看他,坚持不开口。
  李延山停下动作,飞快瞥她一眼,忽然放开她,退后一步,以迅雷不及之势反手脱掉自己的上衣。
  毫无征兆。
  猝不及防。
  沈愉初整个人都懵了。
  心脏猛蹦到嗓子眼,眼前五颜六色发花,血液狂乱无章地疯流至四肢百骸。
  这这这这这,这算什么?
  色 | 诱吗?
  她在电视里看过类似的镜头,但性别好像反过来了。
  他直勾勾看着她的眼里,逐渐深浓的火光照亮了她。
  太美好的肉 | 体了。
  被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画卷重新铺陈,没有褪色,鲜亮如昨。
  对她仍旧有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他重新挤上前来,以绝对拥有的强势,滚烫的身体热烈包裹住她,可怜巴巴的伏乞软黏得像晒化的巧克力软糖,“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滚热粘湿的鼻息在耳畔扩散,沈愉初浑浑噩噩地伸出手,抬至他的背后。
  她在厨房无意撞见的那一次就很想摸了。
  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
  好很多,简直太好了。
  紧实、光滑、流畅。
  她爱不释手。
  李延山仿佛自这个动作得了某种许可,心急火燎地来寻她的唇。
  沈愉初深觉他的青涩,他只会野兽般毫无章法的拱动,一切亲密的举动都在粗暴地横冲直撞。
  不知不觉已被他双臂拦腰举离地面,她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顺从地送上嘴唇。
  触电般的第一下触碰后,他狂迷地撬开她,攻城略地式的啃噬,霸道,粗暴,急切,生涩,完全没有技巧可言。
  “不要,不要这样。”沈愉初艰难地用含混不清的气声一步步引导他。
  天呐,他怎么连亲吻都不会。
  太干净了,以至于她觉得自己在犯罪。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但又好像顺理成章。
  战场没能如沈愉初所想转移到卧室,他已经快疯了,直接后推她到沙发上,仓促跪上来。
  “没有那个。”沈愉初用力推住他的肩,在紧急关头叫停。
  李延山撑起上半身,紧紧咬住牙关,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边滚落。
  “我去买。”
  齿缝里艰难挤出的三个字,被他讲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捡起地上的T恤边走边套,飞快出门的动作快成一道闪电影。
  沈愉初甚至觉得他才出门就回来了。
  费心穿上的衣服再费心甩掉。
  紧接着,他从楼下便利店的塑料袋里,掏出了一个十只装超大盒。
  沈愉初瞠目结舌,“你买得太多了!”
  “不够可以再买。”他一条腿跪上沙发,重新欺身上来。
  忍无可忍的急迫。
  在沈愉初看来,就像一大包沙袋从天而降,重重砸下来,死死下压住她,成为她沉重而甜蜜的负担。
  她挣扎着想起来关灯,被反手按住,毫不留情地拖回野兽的洞窟。
  第一次全凭冲动,又急又凶,不讲法则。
  结束时,沈愉初大汗淋漓,空洞盯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气,像一只在退潮的滩涂上奄奄一息的鱼,除了无助地吐泡泡,只能被动等待死神的降临。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揽住她的男生一双黑眸亮得灼人,自豪地蹭来蹭去,“姐姐,你开心吗?”
  “我——”一张口,嘶哑得惊人,沈愉初蹙眉收住音。
  李延山笑了,“我知道你开心。”
  沈愉初用尽力气冷嗤一声。
  自负的小孩!
  不过他的确有自信的资本,刚才一段旅途,她曾三度被抛上璀璨的夜空。
  是前所未有的快乐体验。
  “我——”沈愉初困难地撑起身体,嗓子疼到让每一个出口的字都是煎熬,“我去清洗一下。”
  餍足的大男生屁颠屁颠,“我抱你去。”
  沈愉初无力反抗,被迫接受。
  清洗的过程,毫无意外地偏离了最初的单纯设想。
  从浴室出来,李延山轻柔地把她放回主卧床上,还贴心地递上一杯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蜂蜜水。
  温热浓稠的液体滋润过冒烟的咽喉,就像接连干涸龟裂的土壤终于接收到雨露的滋养,重新焕发生机。
  “好一点了吗?”
  李延山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床沿,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嗯。”沈愉初多一个字都没力气说,水杯还给他,翻个身准备睡觉。
  灯关了,屋内霎时陷入黑暗。
  靠外的床垫塌陷下去,“那再来一次好吗?”
  “什么?!”沈愉初震惊得弹起来,“你不累吗?!”
  低哑的嗓音已贴在她的耳垂,“一点都不累。”
  沈愉初受够了。
  李延山会无师自通再举一反三也就罢了,他还强迫沈愉初跟他花式互动,倒逼沈愉初进行技术革新。
  往垃圾桶里扔掉第六个套套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
  沈愉初命若游丝。
  堪比一夜间完成十遍铁人三项,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酸软无力,连动动嘴皮子都像是在陡峭山间进行越野障碍跑。
  见他伸手去床头柜上,牙咬住包装准备撕开第七个,沈愉初吓得面色惨白,死活拽住他的胳膊,下了“要么睡觉要么出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命令。
  来不及看他不满的神情,沈愉初闭上眼就撅了过去。
  梦里,她在森林深处不停逃窜,被猎食中的庞大巨兽一爪按住,抵在地上碾压摩擦。
  清晨,闹钟响了第十遍,沈愉初才拖着死气沉沉的躯壳起床。
  抖抖索索站在水池前,举着电动牙刷的手臂都在颤抖。
  一朝开荤的年轻小处男真的好可怕。
  再一想,不对啊,以前申杰也没有这样。
  看来还是分人,人和猛兽是不一样的。
  不过……有一说一,现在有了对比,由不得她不踩一捧一,申杰的表现真的可以说是极差了,硬件软件都不行。
  “姐姐,你起啦。”
  李延山面带微笑地出现在浴室镜中。
  沈愉初现在听到他的声音都有应激反应。
  天知道昨晚这道声音逼她说了多少她做梦都说不出口的羞耻语录。
  她还在尴尬地脚趾抠地,一只大手就已捏住她的后颈,将她上半身按倒在洗漱台上。
  沈愉初惊恐瞪圆了眼,“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俯在她身侧的呢喃似恶魔低语,带着挑衅和得意的笑意,“反对无效”。
  沈愉初浑身抖如筛糠。
  她已经在后悔了,后怕了,胆战心惊,觉得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会口吐白沫死在床上,成为社会新闻吸引眼球的爆炸性新闻标题——女子不知节制,暴毙出租屋内。
  清亮的浴室镜,起了浑浊的雾。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超冷漠的):啧儿~
48
  沈愉初几乎是苟延残喘地爬上副驾座, 离被吸成人干的程度也就几步之遥。
  算上早上在浴室的一次,整整七次啊!一夜七次啊!天哪,这居然不是什么胡诌的江湖传言, 是活生生的一夜七次啊!实打实的一夜七次啊!
  腰酸背痛腿打颤, 她是一条被扔进油锅反复油炸后的咸鱼,体内每一滴水分都被尽数炸干, 现在只剩干巴巴的躯干和吃撑了的灵魂。
  她恨恨地睨了一眼驾驶座上意气风发的李延山。
  是真的神采飞扬, 像是连续一整个礼拜吃低脂营养轻食保持有氧运动饱读心灵鸡汤还天天睡足八小时,眼睛清澈明亮,气色好状态佳,浑身上下都在努力向四周发散活力健康因子。
  他正在给商贸科长打电话请假,“对,我公交坐反方向了, 又在路上睡着了没注意报站……嗯嗯好的, 我一定尽快赶到,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嘁,脸不红气不喘, 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好, 他看过来了!
  沈愉初心一紧, 飞快瞥开,拿出手机低头专心给主管发微信,【我有点不舒服, 晚点到, 有急事给我打电话。】
  主管秒回,【好的,不过……】
  沈愉初预感不佳地挑了挑眉,【不过?】
  主管说:【不过Austin早就到了诶, 我昨晚见他送你回家,还以为你们……】
  后跟一个猥琐的嘿嘿表情包。
  沈愉初刚来就发现了,市场部的风气很不一样,大家都很爱开玩笑,过线不过线的都有,线踩吧踩吧也就消失了。
  她入乡随俗适应得很快,反正独八婆不如众八婆。
  沈愉初哼哼冷笑,手指快速击打,【这么会联想,不如把你调去做八卦杂志,你说好吗?】
  反击完毕,猜想接下来只是无营养的口水战,便不再回复,手机收回包里。
  车早已汇入城市交错的道路,时间错过了早高峰,除了偶遇红灯,基本一路畅通。
  唯独左边不时递来的视线实在太炯炯而热烈,让她想假装视而不见都很难。
  李延山一直的,不停的,见缝插针的,瞄她。
  “别看我!”沈愉初凶巴巴地瞪过去。
  自以为偷窥得很成功的男生满脸被抓包的惊悚,收起火热的凝视,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嘟着嘴看向前方,碎碎咕囔道:“噢……不看就不看,不要凶嘛……”
  沈愉初良心瞬间受挫,觉得她这种冷漠翻脸的举动,真的很像一个拔那什么无情的渣男。
  她抿着唇,握拳干咳一声,轻声道:“我是好心提醒你,注意道路安全。”
  李延山把想转头又不敢转的心理活动表现得淋漓尽致,憋屈道:“噢……知道了,没关系,我没有因为被你吼了就难过……”
  “超难过”三个字,明明加粗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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