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磕——灵鹊儿
时间:2022-04-10 07:30:55

  ……《倾我所有》能一直播下去该多好,天也不要亮……
  莫名其妙居然又想起她日记里的话!
  烦躁。许湛皱了眉,抬手搁在额头,遮住光线。
  ……他的身影,刚在身后,又在前头。我大概,是病了。
  ……
  凌晨。
  舒音坐起了身,常年写作,腰脊受损,睡不安稳,躺久了总得起来走走。
  轻轻打开门,看过去,儿子睡在绿植边上。
  慢慢踱步出去,远远看他,睡熟了,可还皱着眉。唉,这孩子,心事太重了……
  想过去安抚他,又怕他觉轻被打扰到,算了,转回来,一不小心碰了下衣架,叠得整整齐齐的裤子有些歪,舒音抬手按照原样整理,忽然,吧嗒一声,里面掉出个东西。
  舒音附身捡起来,一支女孩的唇蜜,借着光亮看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牌子,轻轻拧开,清甜的糖果味……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小天使出来聊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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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春天的海, 难得的平静,海浪缓缓地一波接一波从远处归来,在沙滩边勾出浪漫又温柔的白色花边。
  已是傍晚, 远远的地平线晕出一道藏青的宽边, 画布一样,天也淡,海也淡, 分不清那一道是属于天还是海, 还是, 这个世界没处理好的bug;太阳西斜,一片橘色晕染,偶尔海鸟飞过, 寂寞悠长的鸣声。
  这是一片相对私密的海滩, 不远处是一个会员制的帆船俱乐部下海起锚的地方,几块巨大的礁石隔开, 很安静。
  冯克明到了有一会儿了, 脱了鞋走去海边, 沙滩上还留着白天的余温, 细沙滑过脚趾, 很软,很舒服。攀上礁石, 坐下, 眯着眼看夕阳和海浪, 恍惚得像是另一个世界。这是这座城市他最喜欢的地方, 曾经是两个人来, 后来,只有他一个人, 年复一年。
  自从初四从京城回来,冯克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迟心。听说她初八那天就搬出了许湛家,也是在那天正式用电邮和短信通知他:她推辞了莫斯车队的请战邀请,并且表示以后也不会再有时间去看集训、参观车库。
  冯克明只回复了一个字:行。
  很快,她找到了一份专业工作,脱掉了工装裤、大头靴换上西装裙、高跟鞋,一个标准的小白领,九九六地忙着,两点一线,独自一人。
  这不是她,根本不是。
  远远看着那张化了淡妆的脸,漂亮却没什么表情,酒窝那么浅,真特么让人心疼!冯克明想了很多,也准备了很多。这世上没什么能一蹴而就,凡事都有波折和必须要经过的一步一步,否则,早晚得补上,而补不上就一定是个大坑。这个道理他太懂了,可是,对她,他不觉得还有时间。
  来的时候,从天而降;走的时候,猝不及防。就像当初他笃定用他的车库能拴住她一样,现在,他也明白莫斯车队和东京大赛都能拒绝的她,已经百毒不侵了。
  症结究竟在哪里他不知道,可她是小耗子,怎么可能不吃灯油?问题在于,怎么喂?
  夜里,白天,只要没事儿,脑子里全是她。以前在跟前儿的时候,他只觉得高兴、满足、嘚瑟;等到不在跟前儿,抓心挠肝,才知道曾经的笃定有多蠢!
  亡羊补牢,只此一搏了。
  冯克明低头看看表,差十分七点,快到了。
  两天前他第一次拨通她的电话,果然,这么久没联系,换来她的即刻接听。约今天,约此地,有事儿说。
  听筒那边她明显停顿了一下,可也不过几秒就说好。这个反应有点出乎冯克明的意料,因为他还准备好了说服她的理由,居然没用上。隐隐地觉得,她似乎也在等他这个电话。
  这个模糊的感觉让冯克明一夜未眠。
  ……
  七点半。
  本来是一路奔跑,迟心此刻手里拎着鞋子,沙滩上一步一陷,速度真的感人。终于来到了约定地点,这一片空旷的海滩,哪里有人?
  迟心正琢磨是不是走错了,身后传来熟悉的烟嗓:“这儿呢!”
  回头,礁石顶上坐着那个铁塔一样的人,迟心赶紧挥手:“对不起,公司有点事儿耽搁了!”
  “没事儿,上来!”
  “哎!”
  光脚爬上来,终于见面。快两个月不见,他还是那么大的嗓门、这么嚣张的坐姿,不愧坦总。
  “坐。”冯克明拍拍身边的礁石。
  迟心放下鞋子,西装短裙,好费了点劲才坐在他身边。
  夕阳已经滑到了海面,橘色的光铺面海面,海水像要满溢了出来,漫天漫地。
  在凌海这么久,她从没在这个角度看过这么安静的海,迟心深深吸了口带着海水腥的空气,“真美。”
  “嗯。”
  冯克明从手边拿起一个瓶子,拧开递过来。迟心接过来才看到这次可不是气泡水,而是德国黑啤,有点惊讶,可是一秒之后就觉得很应景。
  两人碰了一下瓶子,一起仰头。
  冰凉的啤酒顺进空空的肠胃,人像穿透了,一路来的燥热就这么扑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享受了两秒,耳边听到他笑了。
  “你笑什么?”她问。
  “你瞧瞧你这样儿。”
  迟心低头,熨过的白衬衣僵得有点过分,上身笔挺像卡在一个壳子里,下身的西装裙又短又窄,腿只能平平地展着一点都不敢动,可是光着脚,腿上沾着沙子,这碧海蓝天、夕阳晚照要是个电脑保护屏面,她就是那个格格不入的bug
  往下拽了拽裙摆,迟心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有客户会,必须这样。”
  “高跟儿鞋?”
  “嗯。”
  “累么?”他问。
  “还行。”
  “这俩字儿听着都累!”
  迟心笑了,这两个月,办公室里客气、恭维、压抑、较量、各种心机与互相消磨的氛围她还没有完全习惯,此刻听着这嚣张的烟嗓,立刻就回到那空旷的大车库、闻到油泥的味道,好亲切。
  “你找我来不是就要笑话我的吧?”
  四目相对,冯克明收敛了些笑容,“为什么不加入车队?”
  “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
  “你说‘不’的时候,还没找到工作呢。”
  一语戳破,那小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笑涡还在,目光放去海上,喝了口酒,好一会儿才说,“反正,就是不行。”
  这个回答很绝,不在他意料之中,可也不算意外,冯克明没理她,“三年前你就得过东京大赛的新秀设计奖,这些年一直憋着想参加实战,不是么?”
  “是。”
  “现在你这工作,有机会摸车么?”
  “没有。”
  “以后换去车行呢?”
  “也不会有莫斯的机会好。”知道他在问什么,她直接回道。
  “可咱就是这么轴,机会来了偏不要,是不是?”
  这吃字拖音儿的腔把迟心给逗乐了,碰碰他的酒瓶子,“是的。”
  “迟心啊,”这一回,他没接她的酒,“你这是在躲我,为什么?”
  他把这个当成既成事实说,迟心一时竟没找到话反驳。
  “你不参加莫斯车队只能为俩事儿。”
  “哪俩?”迟心问。
  “一,”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喜欢队长;二么,你知道他喜欢你。”
  前半句刚说出来,迟心正要笑,紧接着就是后半句,笑容没来及收,整个人便定在那里。眼前的男人彪悍的身型、古铜色的肌肤,一举一动都跟从前一模一样,可他的声音却像忽然烧着了一样,在她耳中火辣辣的。好在此刻他并没有在看她,目光随意地看着海鸟,神色平和得像在聊闲天儿。
  心像被什么抓了一把,揉搓,足足一分钟,她才反应过来,深深吸了口气,呼出来……
  有了风,海浪声大起来,夕阳远远地落在海面上,阳光失去锋芒涂抹了一片颜色,红彤彤的……
  “怎么,吓着了?”
  “还好。”
  嗯?冯克明这才转头看她,让他这个大男人憋了很久、设计了很久才敢说出来的话,这个色的丫头似乎听着真的还好,小脸依然有笑,甜甜的。
  真好。他知道她不会像别的女孩子做出什么羞涩、矜持、或者被冒犯、羞耻的样子,可是能安安稳稳地继续陪着他还是没料到。
  早知如此,早就应该告诉她,何必自己憋着。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坐在一起,不用找什么话题,她知道他喜欢她,让他心里这么的舒服。
  就这么坐下去,两个人,一瓶酒,海天一色,天荒地老……
  浪漫不过半秒,这句骗鬼的话刚在心里冒头就被冯克明自己摁了下去。思念这么久,冲动积压在身体里每多一刻都难熬。他太知道自己“安静”不了多久,相反的,如果能,想带着她一起燃烧,像海尽头那团滚滚的晚霞……
  “丰田汉兰达。”
  她嘟囔一句,冯克明一下没反应,“嗯?”
  “销量王,外表彪悍虎气,实测越野性能几乎为零。”
  “这是说什么呢?”冯克明纳闷儿。
  “冯大哥,”迟心扭头看着他,“我就是丰田汉兰达啊。”
  冯克明没懂,“怎么个意思?”
  “你能看见的那个彪悍虎气。”
  愣了一小,冯克明蹙眉,“你意思还有个我看不见的你性能为零?”
  噗嗤,迟心笑了,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唇,“之前我跟你说我有过三个男朋友,其实不止啦。”
  “哦?”
  “最长的半年,最短的三周。大三后半学期开始我就名声在外,没人搭理了。”
  女孩被迫笔直地坐着,小腰身凹凸有致,一张无邪的脸,酒窝加蜜,阳光灿烂,酒么,一口接一口。残留的夕阳里,她美得人心肝都颤,可是,她说自己是汉兰达,徒有其表,不,不是徒有其表,是她知道他想要的是越野性能,而那个,她是零。不知为什么,这一句竟然没让冯克明意外。
  “你踹得这么勤啊?”
  “人家踹我的。”
  两个人对视,笑了。
  “我不信。除非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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