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磕——灵鹊儿
时间:2022-04-10 07:30:55

C大男生普遍特么有病!”
  “是真的。”
  “那咱试试?”
  这么急速个坑,她笑了,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冯克明忍不住往前一些,让她更看清楚,看清楚他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热切,眼睛里有多少火,“不试怎么知道,指不定我就喜欢它跑30度以下的坡呢?”
  她没答,轻轻抿了抿唇,“冯大哥,如果,当初知道凌海是这样,你还会来么?”
  冯克明微微一怔,知道她在说他和苏静,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用想:“不会。”
  “那我比你幸运。没有来就知道那个地方不能去。还要试么?”
  她这是在拒绝他,干脆,完全,不留余地。可是,冯克明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失望和痛。眼前这张小脸这么地清醒,清醒得让人心疼。
  她是迟芳华的女儿,儿时丧父又被母亲遗弃,鬼知道一个小丫头在几个舅舅家的土炕上是怎么摸爬滚打长大的。当年记得许湛提过,那一次她打碎了东西,她妈说道歉她扑通就跪下了。许湛说那么熟练,肯定常跪。
  这样长大,她不可能有苏静的温柔和豁达,不敢娇气也不够可怜,一直都在学着生存,恐怕连真正地表达自己都成问题。不然,这么漂亮的脸蛋,这么优秀的学业,是怎样别扭的性格会想钻在车下,放大发动机的声音?为了脏?为了吵?
  伪装,可能是她生存必备也最熟练的技能。
  可是这么近,他真的想抱她,想吻她,想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给她。想知道她内心是不是真的狭隘、阴郁,是清高孤立、与世无争,还是俗不可耐、小肚鸡肠?想知道她没有了青春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更想知道,她究竟要怎样糟蹋自己才会惹他嫌弃。可是,凭什么呢?就因为他想知道,她就应该试给他看么?
  “……冯大哥?”
  冯克明回神,笑笑,“好,就算你对吧。”
  低沉的烟嗓哑在喉中越发沉重,坦克一样隆重的人忽然就好软,特别温柔,迟心心里有点点发酸,可是也不再有话,轻轻点点头。
  “不勉强,啊?说开了就好。以后你也不用躲我了。”
  “其实……我不是在躲你。”
  嗯?冯克明正要问,她又道,“冯大哥,今天我们见面的事你能不告诉他么?”
  “告诉谁?”冯克明一下反应过来,“许湛?”
  “嗯。”
  “行。”
  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迟心准备起身,“冯大哥,那我先走了。”
  “坐着。”Hela
  “我晚上还有事儿,得走了。”说着迟心就想往起站,可是男人坐在下面,礁石是斜向下的椭圆面,面积小,弧度大,搞得她怎么起身都避免不了裙底尴尬,扭了几下也没用,当时是怎么坐下的??
  噗,冯克明笑,“不够费劲的!”
  “你先起来行不行?”
  “我话没说完呢,起什么?”
  “还……要说什么?不是都说好了么?”
  “什么?”大嗓门又恢复了,“你当我是什么?学校那些毛头小子,被拒绝了就羞死、恨死、矫情死?”
  不然呢?心里嘟囔了一句,迟心问,“还有事么?”
  “坐好。”
  “坐着呢。”
  “现在,我再次邀请你,迟心,加入莫斯车队,动力机械师这个位子非你莫属。”
  嗯??怎么又绕回去了?“冯大哥,我……”
  “迟心,”
  “……嗯,”
  “现在再去想当初,我知道我不会来凌海。可是当年那个我啊,愣头青,过得有今儿没明儿的,好像没什么自己干不了的,年少轻狂,各种不忿、不服输,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就算一觉醒来穿越回去指着鼻子骂他,告诉他前面是坑,他肯定照跳不误。因为,当年你哥老许就干过这个事,让我一拳给打出血了。”
  你哥……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只能听到最后这句,迟心抿了唇,自己真的无可救药了……
  “这就是人生啊,丫头。你这么聪明,能为以后的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最好。不过,如果错了,你能做到对自己宽容么?”
  对自己宽容?迟心蹙了眉,好像没懂。
  “一心想要参赛,想去见识,想圆这个梦,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干嘛要委屈自己呢?我不管你是不是躲我,既然你不喜欢我,也无所谓我喜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放弃东京赛?不管是什么原因,日后想起来,你会发现曾经的事儿根本就不是事儿,可是曾经的机会却是真的机会,也再不会有了。”
  曾经的机会,也再不会有了……这一句像突然敲在她心口,狠狠的一下。这两个月浑浑噩噩,除了想他,就是想他,什么都干不了,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这样的梦想,现在,心口真的有点疼,可是……
  “你以为我给你这个位子是为了讨你的好儿?你见过莫斯当年的车队,现在基本还是原班人马,并没有找到更强的外援。这次参赛,国内队伍已经扩大到十六支,比以往还不乐观,莫斯很有可能又是败北香港。今年就是有你,我才觉得有希望!”
  “冯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听那小声儿总算提起了劲,冯克明笑了,“我骗你这个干嘛?就算我想讨你的好儿,带个小丫头去东京招摇,车队别的人也不能乐意啊,人家凭什么呀?这回你也得参加集训,得集体投票,能不能出征咱还两说呢。”
  “哦,是么?”
  不知道是说别人不乐意还是说要竞争出征,她似乎有了松动,冯克明趁热打铁,“集训期间有补助,我唯一不能保证的就是你那边的工作怎么平衡,这件事是你唯一的成本。”
  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得出那个工作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可她还是不吭声。
  对视良久,冯克明叹了口气,“放心,我冯克明承诺你两件事:一,不会再提喜欢你,二,不会让你那个哥知道。”
  “真的?”
  终于笑了,这回的笑可不是她一直都镶在脸上那个,这个笑像从心眼儿里出来的,红扑扑的脸颊像个小姑娘。
  好心疼,好想抱抱她……
  “我只是说不再提喜欢你,可没说不再喜欢你。”
  “谢谢。”
  “谢的哪个?”
  “两个都。”
  冯克明笑了,拿起酒瓶子,“干了吧?”
  “嗯。”
  夕阳终于落尽,夜幕降临。海风吹过来,看不到海浪,只能听到掩饰不住的声音,无论能不能看到,一波又一波的海浪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32
  梅雨。
  雨来的时候正是半夜, 之后就淅淅沥沥没真的停过。
  拆掉石膏后,许湛其实又拄了好几天拐杖,身体的惯性真的可怕, 两个月而已, 居然忘了三十多年的路是怎么走的,差点就不敢沾地。
  能走就能飞,立刻就恢复了之前满满的行程。不过, 让许湛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人事部的态度十分强硬, 待他回到公司就再次提出调离助理一事, 基本就是给通知的架势。原来他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人事部已经跟杨硕谈过,这小子居然忍下没告诉他,依然把工作做得井井有条, 甚至让许湛产生了他是感恩戴德在补偿性努力的错觉。
  后生可畏啊。
  昨晚从临省出差回来, 许湛临时决定将车拐进了江州,参加了一大早的分部季度会。可能正巧他在, 原定一个小时的会开了快两个小时, 之后马不停蹄赶路, 下午两点还有凌海总部长风项目的内部启动会。
  等到车开进凌海收费站, 许湛看了下时间, 十一点半。还好,还够一顿午饭的时间, 拿起电话拨给许驳州。
  这一场车祸, 许驳州多次要求过来看他, 许湛实在不想在一瘸一拐的时候还得应付他, 一直没松口。这两天突然说要来凌海开会, 当然要见一下。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许湛当时刚到江州。思儿心切, 又知道他忙,许驳州也没等什么周末和晚上,直接说带车过来看他,也没察觉这两百多公里的距离跟他自己所谓的出差有没有冲突。
  许湛只好说中午他就能赶回来,可以一起午饭。许驳州立刻订了远油大厦对面的一个本帮菜馆,自儿子说进了收费站,他就站在路口等着。四十分钟后,终于看到了那辆沃尔沃SUV
  车平稳停下,许驳州刚要上前帮着开车门,驾驶位上的助理小伙子已经迅速转了过来,弯腰开门,“伯父,我来!”
  许湛的腿已经利索多了,看了看眼前这张半年不见又老了些许的脸,许湛没碰那双接他的手,自己走了下来。那双手也并不觉得尴尬,旋即落在了儿子肩头,用力握了握。
  打发走了杨硕,父子两个进了饭店。
  提前订好的僻静包厢,许湛点了几个特色本帮小菜,要了一壶茶。
  许驳州落座就忍着急切问那些已经问过很多遍的问题:伤得怎样,疼不疼,日后怎样?如果不是在饭店,他实在是想抬起儿子的脚好好看看。好在许湛也没不耐烦,话虽不多,倒是有问必答,用药和恢复理疗都说得很清楚。许驳州的心这才算慢慢放下,儿子好好地在面前给他斟茶,真是比多少个视频和电话都让人安心。
  上了菜,父子动筷。受伤的话题不能一直聊,安静了片刻,许驳州提起了冯克明和离婚,许湛“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
  “迟阿姨说觉得他对迟心有意思。”
  “怎么?”许湛瞥了一眼,“就因为他今年初二去看你们?”
  “算是吧。”许驳州笑了,“带了不少东西,从小儿就挺仁义一孩子。我倒没觉得怎么着,是迟阿姨说她一眼就瞧出来了,那俩人有事儿。后来才知道,那晚上迟心是被他接走的。这么想着,就觉得也不错。”
  许湛蹙了下眉,“明子都多大岁数了。”
  “岁数倒不是问题。”
  “哦?”许湛抬眼,“这是已经看上了?”
  “毕竟知根知底。”
  “他离过婚啊。”许湛拿起茶抿了一口,随即嘴角微微一笑,“这当然不是问题。”
  听出了儿子的弦外之音,许驳州转了话题,“最近又开始忙了吧?听明子说你们也不常见。”
  “迟心刚毕业,急什么。”
  “不是急这个。女孩儿一个人在凌海,她妈妈想着在远油历练两年,之后总部要是有机会就让她试试,调回来。”
  这算盘打得倒精。远油集团,地区调动这种事没有绝对必要或者有相当的人脉根本走不通,看来这计划里面已经有他许湛的影子了。可现在,显然是计划里出了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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