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磕——灵鹊儿
时间:2022-04-10 07:30:55

  “我跟你说,老许,我跟她……”
  “不管怎么着,”许湛打断,“她的话算是绝了,你就别再动心思了。你也说她长起来心里不定藏了什么,以后日子长,何必应付呢?”
  “不!”冯克明说,“我等着!她这样子,得慢慢儿来。那天她安安静静跟我说话,听我说话,就很好。以前她自己一个人,学校里那些愣头小子又能知道什么?她现在长大了,出了学校,有社会、有我,慢慢儿地她会懂的。”
  “哦?”许湛好笑,“要是她还没懂之前就有了别的男人,你怎么着?”
  “她离真的托付自己且远着呢,”冯克明笑,“现在不管跟谁,那男的都得是炮灰,用不了几个月就得吹,我急什么?先当大哥了。”
  艹!许湛抿了口凉茶,想起那小身子,做完就远远地离开他,一点亲密的接触都没有,简直就是睡了就跑……莫名地,心里有点冒犯。
  “不管怎么说,你往后别再用迟芳华压她了,成不?”
  嗯?冯克明看过去,兄弟的脸挺严肃。
  “你用迟芳华压她,比那些炮灰又强哪儿去?到时候她真的像你说的,懂事了,看开了,明白了自己该怎么活,你确定她还想要你?”
  冯克明想了想,点点头,“嗯。”又问,“老许,她走了以后跟你联系过么?”
  没有,完全没有,就像一小缕烟出了门就散得无影无踪,连追去的远油面试通知都没换来她一个电话,说一声谢谢哥……
  “她还是怕你,怕得什么似的,你老实说,她小时候你打过她没有?”
  嗯??许湛立刻挑眉,“这特么什么话!我可没碰过她啊!”
  “那她干嘛那么怕你?提起来都活见了鬼似的?”
  TMD!许湛心里骂:是狗,不是我!寸!
  怕什么?早不怕了,雨里跑出来问他:为什么要抱她?小心思细着呢,得不到答案立刻放弃解释,却不肯放弃想要的结果!抱他,大庭广众,她可以完全旁若无人!
  连接门,冰雪聪明,她立刻明白了发小冯克明是他过不去的坎,女孩儿家本该觉得冒犯、觉得伤心,可她没有,竟然将计就计,挑逗着,威胁着,把自己送进了他的怀抱。
  许湛忽然觉得,她的绝望可能远比冯克明想得要深,而她的头脑也比他许湛以为的清醒得多……
  那么一个小问题:这一夜,到底是谁睡了谁?
  脑子里这么想着,身体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热,按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较量,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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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醒了。
  窗帘上昏沉沉模糊的光, 好懒。迟心趴在枕头上,一个姿势睡久了很痛,可是, 不想动。自从那天之后, 就喜欢趴着睡,好像胸前还有温度、身上还有重量……
  疯了,那天真的, 疯了……
  从小到大, 她懂得最深刻的道理就是否极不一定泰来, 而乐极一定生悲。所以她学会了一直带着笑,这样两边都好准备。可是,有关到他, 就不行。控制不住地想疯, 因为,“否”常有, 而极乐错过就再也不会有了。尤其是她这么一个多余的人, 随时都可能被宇宙审查官抹去。
  即便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个月, 那条界限就像横在中间的客厅、沙发, 他们始终陌生。可在一个酒店房间, 那么个暧昧的深夜,从踏入的那一刻迟心就打定了主意:今晚, 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至于今后是?是活, 还是老?不相往来, 都可以承受。
  她表现得很好, 极尽全力。真的, 要不是知道再也没有明天,她哪来的胆子?回想起自己那晚说过的话, 真的……好羞耻,可是也确实有用。
  她真的刺激到他了,激将法于男人,尤其是在这种事上的激将法于男人从来都是立竿见影,哪怕是高冷之花的许处长也不能免俗地想证明自己身为男人的雄风。
  可是,她没错估他,却高估了自己。第一次她就彻底碎了,分不清是欢愉还是激动反正是碎成了渣渣。可是夜还长,仅剩的一点点意识不想跟他分开,一秒都不想,他一起身,她就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那种将?之人乱抓稻草的绝望。
  她表现得不错,让他赌了气一样折腾她,只不过,她想装无所谓,身体却太诚实,很快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别说动一下,她还有没有身体自己都感觉不到。弱爆了……
  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几时起的,几时走的,几时又回来又走的,她都不知道。等她睁眼,早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透不进遮光窗帘,一屋子蒙蒙的暗,本以为会是世界末日的那种被遗弃的绝望和冷清,可是,一点都不,全身捣碎又胀满的感觉,真的好舒服,特别满足。
  缩进被子里,果然,还有他的味道。
  重闭上眼睛,想象着他,抱着被子腻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起身。
  床头是一盒毓婷和一瓶水。
  听说过这东西,迟心拿过来看了看说明,打开,吞下一颗,不需要水。手机上设定下一颗的提醒时间,这才注意到早已过了中午。心里咯噔一下:哎呀,那不是过了退房时间??还来得及么?
  赶忙打电话给前台才知道许先生已经续费到了第二天。也就是说,只要她想,可以明天再走。
  心落地,她回身趴下,又不想动。这房间,这一切,还有一天就全部消失了。不知当时她怎么想到,好像那里的空气都跟别处不一样,贪婪得一点都不想浪费。直到目光又落在那扇连接门上。
  愣了几秒,起身套了T恤,脚刚沾地,扑通一声就坐到地上。好大一个屁股墩儿!天哪,迟心惊讶地看着自己软面条一样的双腿,小说里写的是真的呀,居然可以软成这样!忍不住抱拢双腿,就那么坐着,细细地品酌这种烂泥一样的感觉。他给的。
  很久之后才站起来,踮起脚尖走过去,轻轻地、轻轻地转动门锁,那边锁着。看来,冯克明也走了。酒醒之后,他大概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一门之隔发生了什么。
  噗嗤,迟心笑了。心跳跳的,跟他一起偷偷摸摸的感觉怎么就这么开心?甚至坏坏地想,他在发小兄弟面前又是怎么一本正经地照顾周到的?脱//光之后,他真的变了一个人,衣冠禽兽啊,许处长!跟她想得一模一样,不,好很多,特别特别多……
  那天,迟心在床上赖了一天。不饿,只喝水。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难道他还会再来?
  当然不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或者,视而不见。
  她没有错。那天之后已经足足过去了二十天,电话里存的那个号码不知道还在不在,是不是早已把她拉黑了?她点开过,却没敢试。神奇地,就连杨硕这些日子都没见过,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刻意似的,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意料之中吧,可惜,她有点低估了自己的贪婪,过去这么久了,每次趴在枕头上,关了灯,她还是会埋着头努力回忆他的味道……
  深深地嗅一口,好想再被他抱一下。真的好想……
  手机震动,不屈不挠地震动。
  迟心只得摸索着从床头柜抓过手机,看一眼:朵朵。
  “喂……”
  “哦哟,嗲得来,在等萨宁啊?”
  噗!这个坏蛋,迟心笑,“我在睡觉!”
  “偶买噶!睡得哪一场啊?这都下午五点多了!”
  “昨晚有事儿,快中午才睡下。你到海南啦?”这个家伙去海南出差,本来周日晚上到就可以,她还是选了周六,可以玩和吃。
  “哎呀,到了呀,可是刚发现有个报告我忘了copy了,在我家电脑里,你找一下发给我。”
  朵朵口中的“我家”其实是老大张志的租屋,这两个名义上各自住,可大男人的房间早已经被朵朵打扮得粉粉嫩嫩的,合心意得不得了,于是总有借口不回她老妈家。
  “你家老张呢?”
  “他下现场去了呀,下周才回来呢。快点呀,我急瑟特了!”
  “哦,好吧,钥匙在杨硕那儿?”
  “嗯嗯,我打过他电话了,谢天谢地他在凌海的。你赶紧去找他吧。”
  “哦。”迟心答应着就往起爬,“他在哪儿?”
  “在单位,你到大门口就好了。”
  “他在远油?”心怦怦就跳,迟心嘟囔,“周六,他怎么又……”
  “哎呀,他不是已经卖身给许处了么,就差到人家家里做长工去了呀。你赶紧过去!”
  “哦,知道了。”
  爬起来冲进浴室,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而已,其他,都还好,可是,心跳得厉害,感觉都要站不住了……
  ……
  收到迟心短信的时候,杨硕正忙着,一个电话打给保安:“麻烦让她进来,我在一楼大厅。”
  几分钟后,杨硕轻手轻脚地出了会议室,电梯下到一楼,刚转过走廊就看到了大厅正中等候的女孩,立刻眉梢上扬,“哎!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怎么了?”
  杨硕上下打量,笑道,“难得见你这个样子,这还……”
  “嘘……”迟心赶紧竖了食指让他别咋呼了,空旷的大厅,声音好大,而且,一个人也没有……“钥匙呢?”
  “你吃饭了么?”
  “没呢。”
  “那你等我一下,这边马上结束了,一起去吃?”
  “嗯……”迟心不饿,一点都不,可站在远油的大厅不知怎么的就不想说不。
  “我跟你一起去他家,免得后头我还得到你那里拿钥匙。”杨硕又说。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迟心点头,“嗯。”
  “那来吧,到上面等我。”
  “上面?你们不是在工作么?”
  看着她,杨硕忽然笑了一下,“你来,一定得来。”
  跟着进了电梯,摁下了五楼。著名的远油大楼,电梯里连个液晶屏都没有,整体平实的设计比起很多外资和民企都要朴素得多,可这是绝对的甲方,就像那红砖老楼的国家设计院,再旧也威严。
  唉,笔试、面试,这里她也曾三进三出,结果么,一塌糊涂。迟心轻轻吁了口气,再站在这里,才觉得头都不太能抬得起来。
  杨硕瞥了一眼过来,“怎么就不肯再面试,犟得来。”
  真行,这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迟心讪讪地笑了一下,没吭声。现在么,她更不能来远油了,丢人就算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她魂不守舍做出来的图纸大概能把现场给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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