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磕——灵鹊儿
时间:2022-04-10 07:30:55

  “我,我今晚还要……”
  “闭嘴!!你给我听好了:今儿你敢踏出那房子半步,我让你这辈子去不了东京!!”
  啪一声手机甩在副驾上,一脚踩下油门!
  风雪中,暴怒的头脑把一切阻隔都烧化。
  二十天,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突然鲜活起来,一个叠加一个,压得他喘不过气。
  青筋在跳,头疼欲裂,他几乎握不住方向盘,可是心却像一脚踩空了,失重的感觉不知道要落在哪里,慌乱,急切,完全没有方向……
  如果不是那个小模型车正硌在心口,他不确定他还能不能看清眼前的路,此刻,脚下的油门承受着最狠的力气,他害怕,害怕他要出事了,害怕皮肤下那狂暴的自己终于暴露出来,要捏碎她……
  ……
  电梯打开,冲到门边,钥匙接连试了几次才插//入锁孔,一把推开,一片漆黑!
  “迟心!迟心!!”
  啪一声,他被餐椅了一下,一脚踢开,冲进卧室。灯打开,房间悄无声息,一切都整洁得像他早晨离开的时候,刚才镜头里看到的她突然就变成脑子的一个影子,像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只有淡淡水汽中沐浴露的清香……
  心一慌,他一把打开衣柜,空了,小箱子也没有了。
  他愣了一下,转身大步往外去。
  卧室的灯光让客厅的黑暗更加浓重,暖气那么热,毫无人气的冰冷,心的失重无限扩大。他忽然想起那晚她从浴室出来拼命地喊他的名字,那么用力,那么多泪。那个时候,他笑她,好傻的小丫头!此刻,才发现,他心里那歇斯底里的声音比她要疯得多……
  “迟心!迟心!!”
  他拿出手机正要拨,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书房、那间早已被她腾空的房间关着门。几秒休克似的停顿,许湛赶紧打开镜头,黑暗的房间,一片模糊,可是能看到有个裹着浴袍的小身影,坐在地上抱着膝,抵着门。
  他走过去,大手轻轻扶了,尽量屏着气,“开门,迟心?”
  他的嗓子哑了,嘶吼过后,哑得那么厉害,隔着薄薄的木头门她听着都害怕,“你,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我听着呢……”
  小声儿从那边传来,心一下落了地又揪起来,身体的力量突然聚在胸口,许湛死咬着牙,“来,开门。”
  “我,我……”她泛了哭腔,“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不开门,我砸了。”
  “不要……我,我不想见你……”
  “开门,开门!”
  他一声低吼,她几乎能听到他颌骨咬碎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站了起来,“我,我开了,你,你不许凶……”
  吧嗒,门锁轻轻地拨开……
  砰一声门被推开,迟心一个踉跄退到了角落里。冲进来的男人高大得让房间显得这么局促,他像搜寻猎物的狼,窗外雪映的一点光亮映着他发红的眼睛。
  “你……”
  一把被他捞进怀里,死死扣住。
  “你,你弄疼……”
  话音根本出不来,他就狠狠地咬了下来。
  她哭了,忍了一晚上的泪被他给的疼痛刺激得像开了闸似的涌了出来。
  她想推开他,可是怀抱太紧,紧得根本不给两个人生的希望。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哪里,唯一的只有他的味道,他的唇,他想吞掉她、嚼碎她却又百般舍不得的小心翼翼,那狼一样危险的气息让她突然痴迷,想把自己献祭似地贡给他……
  二十天,已经是几个轮回,等得心神干枯!黑暗遮挡着一切羞耻,人的力量和胆量像野兽一般赤//裸,几步的距离也熬不住,她已经被撕咬得毫无遮拦,竟然丝毫不觉得痛,不觉得羞耻……
  直到那把握不住的一刻,他才发现地板太凉、太硬,怎么都舍不得放下她,这才硬忍着抱起来,走向那唯一光亮的房间。
  他的大床总是好干净,好好闻,又这么强的灯光,她有点不适应,头往他肩窝埋,嘟囔着,“关灯……好不好……关灯……”
  他想给她个笑,给她个温柔的吻,安抚那一点点小小的羞涩,可是野兽的身体没有那个耐心,力量爆发的一瞬间就撕碎了她……
  ……
  再想他也抵不过这么凶狠的进攻,她要散架了,可是终究舍不得,一直抱着他,他出了好多汗,怕他着凉,又觉得他冷,怎么都捂不热……
  终于,风平浪静,终于,被子包裹着,能听到外面漫天飞舞的雪声……
  小脸窝在怀中,泪痕斑斑,睫毛还是湿的,可是红扑扑的脸颊苹果一样,大手轻轻地抚着嘟嘟的唇瓣,“疼么?”
  “……嗯,”委屈又甜甜的小声儿,“你,你强我……”
  “嗯。”
  男人安然应下,声音好沉,不知怎么了,她就心酸……
  “干嘛把衣服都收拾了?”
  “那边冷,就想都拿了穿。”
  “回来住,暖和。”
  “不行,忙呢,要比赛……”
  “去TMD比赛。”
  嗯?她抬头,那么激烈的运动后他的脸色红润看起来好温柔,才让这句粗口像幻觉一样,“你说什么?”
  “搬回来住,不然不比了。”
  “嗯?干嘛啊……”
  “你再敢一天不见我,就别想再靠近赛车场一步。”
  他累了,声音也好哑,可是每一个字都这么无耻,这么霸道,她急了,“怎么了么?干嘛不让我比赛??”
  曾经,他还能大度让她在他和比赛之间选,听她抱着他特别谄媚地说他最最重要,此刻,他不能再给她选择了,“你要还想比赛,每天必须回来。”
  “你怎么了……”她蹙了眉,委屈起来,“你这是明摆着为难我……”
  “就是。”男人轻轻吁了口气,“性关系,没有性哪有关系?你敢再跑,我就让你妈知道。”
  “嗯??你,你怎么能……”
  突然被刺激的脑袋一下顿住,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他才不会想让任何人知道,就是拿她那天的话来欺负她,“你……你才不会!”
  “你可以试试。”
  男人低沉的声音这么疲惫却这么肯定,看着他,本来就没流完的泪有浮在她眼中,“你,你到底要怎样?”
  “既然只是那种关系,我就得保持住。我担了那个名声,还睡不到,岂不是亏了。”
  他好无耻,听得她眼泪吧嗒吧嗒掉,“你……你这是生气我那天的话?那,那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又说错了什么?我就是不想你在冯克明面前、在任何人面前因为我担什么责任,根本也没有关系。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跟别人解释什么,不需要……”
  “那是我的事,你……”
  “不!你,你的事里干嘛要有我。有我,就是不对!”
  “这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许湛怒,“你听听你那天把自己说成什么!”
  “说你不行,说我自己也错了么?那我应该怎么说?是不是要把自己最丑的说给人家听?”
  “什么最丑的?这有什么丑的??”
  “好!!那下次见到冯克明,不!见到任何一个认识我的人,我都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我每天都在想许湛,自从离开他之后,就没有一时一刻不想的!告诉他们自从被他抱了,跟他睡了,我每天都像在过最后一天??说我像个早就判了死刑的人,每天都在等那个再也不见的电话?说每一分钟在一起都觉得是偷回来的,然后自己很不知羞耻地觉得庆幸?是不是??”
  突然乍起的小声儿带着泪,她像只咆哮的小兽,小脸涨得通红,那气势竟是比在莫斯车场咆哮一众大男人还狠!不知道是她的样子,还是她的话,许湛被震得一下反应不过来,“你,你说……什么?”
  “你看!你是不是也被吓到了?真相都是丑陋的,为什么不能留给我自己做隐私!你都这样反应,你想想别人听了会怎么样?会不会觉得你被神经病缠上了?!”
  男人终于沉默,任凭她的泪扑簌簌掉下来,又自己擦掉……
  外面的风好大,整个房间安静得发冷,好在,他的怀里一直都暖和,她可以窝成一小团,藏着,不动……
  过了好半天,还是没动静,有点……吓人,她只得又嘟囔,“你不要怕……我,我只跟朵朵说过,她不会怎样的……你,你还是……随时可以走,真的……”
  “是么?”男人沙哑的声音终于回应,“那你呢?”
  “……我?”
  “是不是也随时可以走?”
  “我?我不……”
  “嗯?”
  怀里没了声音,只是蹭啊蹭的,就是没动静。他不得不捏起她的小脸,“嗯?”
  “我说了,你会觉得恶心的……”
  “说说看。”
  “……我不。”
  他低头,轻轻咬她,“说,不说我生气了,你看到了,比恶心还可怕……”
  “我……”她轻声打断,“我有病……”
  “嗯?”
  “我的病就叫‘许湛’……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心正软,突然被戳到心底,疼得他佝偻下来,将怀里的一团裹紧……
  “我治不了自己,没人能……我就是希望……我能控制住……别做出恶心你们的事……”
  “我们?”
  “你和沈霄。今天看到她,我第一反应就是怕被她看到,怕因为这个你……你就不见我了。可我,就是……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尴尬……”
  “所以,才把礼物拿走?”
  “嗯,生日你送她那么好的礼物,她一定也给你准备特别好的东西,我……我不想比。”
  “那么好的礼物?”他纳闷儿,“我给她什么了?”
  “我看到你给她买珠宝了。”
  许湛皱了下眉,“我就说那天在怀熙路看到你了,你不认。那是我妈的一串项链,很多年前在凌海买的,断了,拿过来给老师傅修的。以后有事要问,别自己悄悄吃闲醋。”
  她闻言,小脸上淡淡的,轻轻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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