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磕——灵鹊儿
时间:2022-04-10 07:30:55

  可惜,她来了,还打扮得那么漂亮。他意识到她可能是真的喜欢明子,即便如此,他还是提出上楼去,去看看。看什么?一个大男人到女孩的房间去看什么??
  她拒绝了,留他一个人走进雨中,烦躁,不安,仿佛下一刻她就要跟她的坦总在一起,满足迟芳华。
  突然,她跑了出来,扑进他怀里。
  错,大错特错!
  她不知道,她的意志是他们两个唯一的希望,当她破防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救了……
  那天晚上,他根本睡不着,薄薄的裙子淋透了,贴在他怀里,女孩柔软的形状,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心里的虚空、愚蠢的纠结都被填满,他羞耻地感觉到自己身体迫不及待的变化……
  夜里,明子大醉。
  在昏暗的酒吧里看到她在男人怀里,他的羞耻瞬间消失。
  夜是罪魁祸首,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却不是他放纵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女孩被误解,被训斥,被侮辱,她不想着辩解,却欣欣然发现了挟持他的资本,利用,挑//逗,她就是这样,和他一样的绝望!
  正常的男人,这个时候都必须说不!不但说不,还要好好地安慰她,好好地解释,好好地走下一步。
  可他怎么会?身体里的恶魔早已经咆哮多时,扑上去吃掉她,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的。
  饿了,饿极了,却从没有想过人间会有如此美味。贪吃之时,手忙脚乱,惊叹又惶恐,他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享用。可是他知道,上瘾,从他进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夜,总是遮掩,太阳没有升起,一切就已经晚了,一切……又重新开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嚼碎她,可她又开始像小蜗牛,慢慢地爬。
  他不得不把她拨拉出来,刺激她,把她勾出那唯一安全的地方。她听话地搬了出来,他拿到地址立刻就查看房型、联系中介、买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实体店连夜出货,凌晨三点才全部搞定,可是,她拒绝了。
  拒绝他合租,拒绝给他钥匙。
  她无欲无求,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牵绊。在她面前,男人拥有无限的自由。就这样下去么?他不介意,不介意这样的未来,不介意这样的私密。这是最舒适的方式,他们都有各自的躲避,何必一定要翻出来面对丑陋?
  他尽情地享受着,来到小屋,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
  她不知道,他曾想尽办法要让她像他一样沉迷,不可救药,离不开他……
  可是,莫斯车场,看她在一群男人中间明明娇嫩得像朵小花,却那瞬间小恶魔的样子,气场震慑了整个车场。
  电闪雷劈,他这才明白,她几次三番背着他去找冯克明,根本不可能安心于陪他这么个不正常的男人厮混下去。
  当时的怒火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恐惧,根本压不住,像那天死死勒着恶狗的脖子……
  那天夜里,冷水下他向她坦白了一切,坦白了自己从一开始就龌龊的心理。可是,不知是水太凉,还是他即刻就无法控制跟她做//爱,她似乎根本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害怕极了。他知道她不在乎,她还在妥协,还在陪他玩。他更知道,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他,她内心唯一渴望得到的就是比赛,只要这个希望的火不灭,早晚他都会败给冯克明,早晚,都会失去她……
  他决定成全她,排除掉所有横在他们中间的东西,他要成为她的全部,要成为她永远离不开的私密!
  可惜,他操作得太慢,没有办法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一个车队,砸晕她。于是,他只能再试一次自己的无耻,假装不知道,只是回来睡她。
  她崩溃了一样喊他的名字,听得他心惊肉跳!把她紧紧抱着怀里,她有没有听到他心里的咆哮?她这么疯魔了一样委屈自己来迎合他,他怎么受得了……
  生平第一次,他拿了超速的罚单;生平第一次,他主动要求了不符合职业规划的调职。
  再这样疯下去,他们两个,早晚得死一个。
  京城。
  他每天都在等,等她再一次离开那个安全的地方,跟他来。
  他不敢强迫她。他应该让她自己选择,至少一次,哪怕一次,他应该尊重她。可惜,他是个没有希望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信息:不想我?
  真的不想么?
  她没回。
  那一晚,他差一点就飞回凌海,飞回那个小屋,去看她还在不在?是不是一离开他,她就正常了,终于意识到这有多么疯狂。
  终于,他的理智胜了一次。他没动。
  假如她想踩刹车,就踩吧。所有的后果,他都能承受。
  航班号。
  看到那个航班号,心里那并不牢固的堤坝瞬间崩塌,他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她果然丢下了一切来找他,她果然跟他一样,疯。
  紧紧地抱着她,大庭广众,他肆无忌惮地吻她,已然如此,只能相依为命了,彼此为命了……
  甜蜜,从她下了飞机那一刻就开始了。
  三十五年,这是他人生中最放松、最迫不及待生活的两个月……
  可是,就在刚才……
  她说:他们只是性关系。
  她说:妈妈有事,她就活不了了。
  她是迟芳华的女儿。
  她,依然,还是,迟芳华的女儿……
  他轻轻地握住参差的碎玻璃,握紧,鲜血顺着指缝滴答,滴答,慢慢地染红了干净的桌面……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就是不能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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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京城。
  下午三点多开始的, 飘起了冬天第一场雪,从零零星星带着结晶的雨滴,慢慢地飘成了雪花, 随着夜幕降临, 黑色更加重雪的弥漫,灯光所及,一片白雾蒙蒙……
  办公桌前的人早就停了笔, 可是他不想站起来。隔壁的小会议室, 沈霄带着一个硕大的蛋糕在等他, 等他一起回家吃饭。
  今天,是许湛的生日。
  二十天……
  二十天前香港突围赛结束。那之后,就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话, 没有短信, 更没有人。叶启明说她在忙,忙着东京赛, 那才是她真正的战场。还说她除了每天十小时跟队友们集训, 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她会在操场上疯跑, 会熬夜, 还会在赛道上飙车。
  叶启明说, 他需要跟她谈谈,在东京赛之前, 如果可以, 签个合同。
  许湛问:为什么不等比赛后?
  叶启明笑了, 说你不会真以为东京赛后她还是她吧?
  当然不是。香港赛后, 她就不是了。
  她忙, 他信,可他不信连一分钟给他的时间都没有!她再也不是那个为了等他, 静音的手机也可以半夜时分准时接起的小丫头了。
  什么惑乱军心?纯粹是哄他的鬼话!
  手不自觉用力一握,绘图铅笔扎进了手心,“嘶!”钻心的痛,他咬牙,扔进了垃圾桶。
  长长吁了口气,抬手轻轻揉捏太阳穴,头疼,他已经头疼了很久……
  那一天,那一幕,每一帧都在眼前过了无数遍,是他没有做好,不应该让她从浴室出来就面对那种尴尬的场面。当时看着那红扑扑挂着水珠的小脸瞬间就煞白,他的心像被突然激冻,疼得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她应该害羞,应该害怕,应该跑到他身边让他护着。可是没有,她像当初独自面对那只凶神恶煞的大狗,完全没有回头,没有躲一下,两只眼睛始终看着冯克明,惊慌、冷静、害怕、祈求都是对着那个撞破女孩最羞耻秘密的男人。
  突然透明的小脸,突然淡定下的神情跟在他怀里软软的小样子判若两人,到现在许湛都不知道是她的那番话,还是她的表情更让他害怕……
  那尴尬的场面让她处理得像一贯如此的情场老手,不,是睡场老手,让两个男人的错愕和对她的在意都变得那么可笑。
  为什么……
  为什么二十年过去,那只大狗的凶狠她还是不会处理;为什么二十年过去,站在阴影里的他还是让她不敢跑过来……
  假如一切重来,果然还都是一样么?
  可是,她现在还是因为更怕他么?还是……她已经克服了狗,也克服了他……
  “许湛,许湛,哎!”
  忽然的声音灌进耳中,许湛猛地抬头,沈霄正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手似乎已经在他面前晃了半天。
  “你怎么了?我进来这半天你都没察觉?”
  “哦,”许湛笑笑,“有点儿头疼。”
  “脸色这么不好,”沈霄担心地看着,“要不要去看看?”
  “哦,不用,老毛病了。”
  许湛说着打开旁边抽屉拿出一瓶泰诺止痛片,刚要打开被沈霄拿了过去,“什么就老毛病了,别没事儿乱吃药。”
  许湛看着她,伸开手。
  他的脸色本来就不好,此刻那眼睛里冷冷的,沈霄不知怎么的有点害怕,犹豫了一下只好还给他。
  许湛打开,熟练地拿出一颗直接咽了下去,起身拿下大衣和围巾, “走吧。”
  ……
  刚出办公室门,许湛的手机响了,看一眼,立刻接起来。
  叶启明:喂,老许,你在单位么?
  许湛:在啊,怎么了?
  叶启明:什么时候下班?
  许湛:这就走了。
  叶启明:那行,你下来吧,我车就停在你们主楼门前。
  许湛:你来远油了?出什么事儿了?
  叶启明:能出什么事儿啊?你赶紧下来吧,见面儿再说!
  电梯下到主楼大厅,许湛走出去,站在台阶上的门廊下。
  漫天雪雾中,一眼看到正门前的访客停车位上叶启明那辆彪悍的路虎越野。
  看到他们出来,驾驶室门打开,叶启明下了车。
  沈霄看着那比路虎还彪悍的男人,一件薄风衣还敞着怀,真是纳闷儿许湛这些哥们儿怎么都看着不像好人似的?冯克明好歹还有军人素质打底,这位可好,整个儿一土匪!此刻正大步走过来,冲锋陷阵的气势。突然,也不知是忘了什么还是觉出不对,返回去走到副驾那边门。
  就这么又耽搁了两分钟,副驾的门开了,居然又下来一个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个女孩?
  眼看着许湛本来头疼就发白的脸色,此刻见了鬼一样竟是发青,沈霄诧异,“是谁啊?你们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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