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什么?”
“废话!练击剑!”
大狼人还没走出游泳馆,报复的机会就来了。
调皮的小学生们在游泳馆门口的台阶上蹦蹦跳跳,而迎面有运送体育器械的快递员推车经过,庞大器械箱挡住了视线,眼看就要撞上不长眼的小孩们,武笛一个快步冲上去,一手一个,揽着转了个圈,贴着旁边另一堆废器械躲过一劫。
而那堆“废品”本只是暂放此处等待被处理的,大狼恰巧站在旁边,让它们在回收前还发挥了一把给世界添乱的作用。
大狼指尖微动,抽掉了原本就松散捆绑着的绳子。
武笛才松口气,就惨在怀里护着两个孩子,脑子反应过来了动作却跟不上,电光火石的武术挣扎后,独自跌下了台阶。
这大狼,要说他有多无聊,倒也没到那地步,他又没有去专门设计这把戏,只是时机发生得巧,只要站在暗处手轻轻一动,就可看一出好戏。不花钱,不看白不看,这是东京五狼的社团团风。团规么,则是“习武之人,锄强扶弱”。
于是后来武笛就一瘸一拐走路了。
学校大概又要颁一个“见义勇为奖”给武笛同学,当然医生也要再开一张药方给武笛病号,小学生们的年级主任拉起横幅祝武笛的脚早日康复。
其实受害者内心也是发虚的。以前,武笛虽自知由于年龄、女性体格、经验等等方面的原因,自己在武术的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比她优秀的人比比皆是,可自己至少会是最勇敢的那个,有勇气好像什么都不怕了——如今左脚受伤,忽然间有了惧意,她要怎样准备比赛呢?
第二天,她坚持从训练馆里走出来,碰见几个体操队的女孩子喝着奶茶在花坛边聊天。
“北燃昨天的车赛你们看没看!”
“看过啦看过啦,摘头盔那一下真的好帅哦!射箭赛车都精通,快要取代阿植在我心中的地位了……”
“谁?哦,你说隔壁那个数学系的帅哥啊,可惜可惜,就是比小狼矮了点……”
武笛刚好经过,忍不住插一嘴,“哇同学,一米八一还算矮?这要是在我们练武的人里面,都算太高了,说严重点是种缺陷。”
“拜托他又不习武啦。而且,这种人手长脚长的,如果练武,出拳啊踢腿啊什么的不是很快?”健美操女孩翻一个白眼。
“下盘不够稳啊。”
然后体操队的女生们都翻了个白眼,扭头一甩辫子走掉了。
武笛走下台阶,远远瞧见熟悉的身影。她装看不见等着她的人,尽量保持身体平衡静悄悄走过,却被正植一把拽住——“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往下。
武笛的目光却往上,“什、什么怎么回事?”
“脚。”
武笛花费了不少口舌,才向他解释清楚,这不是大狼导致的,这只是不小心摔着了,已经擦了药酒,过不了几天就好。
最后,两人坐在一间空训练室内,他沉声说:“不要参赛了。”
“干什么啦,小伤而已……”
“我现在去替你申请退赛。”
武笛本还讪笑着,忽然收敛神色,拉住起身的他——“不要这么认真啦,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植你看。”她从背包里找出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XX,国际围棋大赛冠军。
他的眼神表示出他的注意力稍稍被转移。武笛早有准备,阿植从这个毕业的暑假起,对围棋有了些兴趣,每次周末问他关门闷在家里干什么,他都说在研究棋子。
她眨眨眼,“你要是有需要请教的,可以问他哦。我保证他会搭理你的。”
卡片被塞到正植手里,他的眼皮敛下去,声音低柔了些:“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他不是在S大念书么,最近追我表妹阿晗,我让阿晗去要的号码,哈哈。但阿晗要我去她那个小破电台当午夜嘉宾作代价。你知道的,她那个电台冷清到要被调到凌晨四点档去了,哎!”
午夜,对于武笛一直是个陌生而不友好的词,她一般不会做任何夜间的外出行动。
“为什么对我好?”他问。
“啊?这……我们两个这么熟……”武笛挠着头发,被他问得愣神。
“就这样?”
他的眼睛直视过来。
武笛想了想,小声说:“小时候你救过我嘛,在我脚抽筋溺水的河边,所有小伙伴里只有你立刻跳下来救我,那时候你也还小,不太会游泳的……”
“为什么一直抓着那件事不放?”正植抓了抓头发,语气躁起来。
武笛没见过他这种脸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