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在心尖反复横跳——白桃栖枝
时间:2022-04-10 08:58:28

来回之间灯光打过的阴影忽明忽暗。
陆泽本睡得不沉,被晃动的光线带醒,动了动乌睫,哑声道,“你醒了?”
“嗯,回家吗?”
“好。”
陆泽牵起顾影的手,脚步有些飘忽不定。
还好地下通道还算温暖。
顾影看他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陆泽摆了摆手,“没事,”站进电梯里,贴着边,却没有什么气力。
顾影摸向他的前额,眉心蹙起,“发烧了?”
陆泽艰难地站直身子,“小病,不要紧。”
“都这样了,还说不要紧。”
顾影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搀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家门口。
陆泽喘着粗气,“真的没事……”
顾影边按密码边责怪,“刚说完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
把陆泽扶到床上,顾影被他带的几乎是一头栽进舒适的大床,而后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么瘦还这么沉。”
又摸了摸陆泽的头,烧得越来越厉害了。
赶紧给他盖好被子,打湿毛巾敷在额上。
在耳边轻轻地问,“阿泽,家里有药箱吗?”
陆泽迷迷糊糊地说,“有,在健康室。”
“健康室?”
“嗯……卧室出门,左拐,隔两间房门,就是。”
“你等我。”
顾影打开健康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的机器人,机器人的脸部是个液晶屏幕,看见顾影,展开微笑,“欢迎主人回家。”
环视一周,房间左侧双开门透明橱窗里各式家中常用药物应有尽有,向右看去,房间正前方是一个大液晶电视,显示人体各项指标,电视正下方,看起来像是个诊疗台,诊疗台右侧是智能身高体重秤。
顾影瞳孔收缩,深吸一口气,陆泽果然是陆泽。
她走到橱窗前,找了几种药品还有创可贴,棉球,抱在怀里,匆匆回到主卧。
陆泽呼吸沉重,“怎么那么久……”
“还不是你搞得那么高端,我总得适应一下,能起得来吗?要不要去健康室看看?”
“有点晚了,还得预约,来不及……”
“合着就是摆着好看?”
陆泽无奈地气笑,“……欧尼,我还在生病……”
顾影把毛巾拿走,又给他额上贴上退烧贴,“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整天搞这些花里胡哨又没什么用处的东西。”
“……”
陆泽自言自语地小声说着,“要是你见到我精心准备的惊喜,就不会这么说了。”
拆药盒塑料包装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顾影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冷。”
顾影放下药,又给他掖了掖被子,关切地问,“还冷吗?”
陆泽眼圈渐渐蔓延上一圈红,这样的温存,是他多少个魂牵梦萦的睡梦中才有的画面。
没想到此生,还能再有机会让她这样忙碌。
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翻了翻身,希望顾影没有看见。
顾影把他扳过来,帮他擦了擦眼角,“很难受吗?怎么还哭上了。”
“……”
陆泽躲进她怀里,“只是很想你。”
顾影搂着他,轻轻拍着,“我在呢。”
好像是拼了很久的大型拼图,历经翻箱倒柜,最后总算找到了缺失的那一块。
终于完完整整。
陆泽觉得此时此刻,他才找回了全部的自己。
顾影放他到枕头上躺好,接着在床头柜取了一块棉球,打开一瓶藿香正气水,将棉球蘸得满满的,“阿泽,把衣服掀起来。”
陆泽眼眸勾着,玩味地说,“你不是……”
“想什么呢!敷药!”
“……”
病了还不忘调戏人。
真是精力充沛。
陆泽乖乖地掀起衣服。
顾影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块被子,陆泽若隐若现的腹肌配合着呼吸,稍显此起彼伏。
指腹触碰过的肌肤温度略高。
顾影把棉球塞进陆泽的肚脐,又用纱布稍稍包裹,最后用创可贴将肚脐整个覆盖住。
指尖轻柔地划过陆泽的腹肌,顾影看见他的皮肤瞬间一片鸡皮疙瘩。
陆泽抓起她的手,一下拽到自己身前,顾影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身上,一瞬间房间里暧昧的气息飙升。
“阿泽……”
陆泽把顾影埋进被子里,将她的头轻按在他的胸前,柔声道,“就抱一会儿,可以吗。”
他浑身烧得发烫,顾影周身大概摸了摸,无一例外。
陆泽喉咙艰难地咽下,“别动……”
这两个字,从前他也说过。
顾影不敢再造次。
曾经他们也热烈地纠缠过。
-
2008年8月8日,顾影和陆泽还有其他的中国留学生一起,在酒吧包场,一起观看北京奥运会开幕式。
当第一个巨大的脚印踏出的时候,全场起立欢呼。
随着脚印的前进,所有人都在高喊,北京加油!中国加油!
五星红旗升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唱起振奋人心的国歌!
兴奋和激动充斥着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异乡游子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都在此时此刻,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欢呼之余,顾影在认真观看开幕式的每一个角落,鸟巢8万多名观众,无一虚席,似乎只要她努力寻觅,就能在这样庄重而盛大的场合里找到那个身影。
那个她只能小心翼翼藏好,不能被人发现的身影。
镜头一个接一个切换。
她始终没有找到。
人海茫茫,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旁边陆泽似乎已经有点喝多。
顾影很艰难地把他搀回家,累得直喘。
打开门,顾影看到的柔和迷离的扩香石灯旁摆了满地的玫瑰花瓣。
陆泽把她抵到墙上,在耳畔低低地问,“喜欢吗?”
“喜欢……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天是我认识你两周年的纪念日,顾影,也许你不记得,但是我记得……”
伴随着酒气的吻侵蚀顾影的唇舌,炽热缠绵,顾影口中被迫氤氲着酒精的气息,在她眼神愈发迷离之际,陆泽抱起顾影,把她的腿缠在他的腰间,往床上走去,像极了电影里女主角娇缠男主角的画面。
男人热烈的气息在她的颈间缠绕,而后攀上娇软的耳朵,轻轻含着,又极具欲念地舔.舐,女人瞬间化作水做的骨肉。
尚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迫使她开口,“陆泽,你说过你会尊重我的……”
男人眼里无尽的温柔与欲.火交织着,“顾影,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像这样痴迷过一个人,你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想要完全拥有的人。”
扩香石灯的昏黄摇曳着玫瑰花瓣的炽热,顾影感到一阵阵的痛。
早上醒来的时候,顾影觉得很压抑,睁眼,才发现,自己被陆泽箍的死死的,腿压在她的腿上,身上被他坚实的臂膀紧紧抱着。
像是抱着自己最心爱的毛绒玩具,生怕被别人抢走。
顾影觉得不太舒服,想悄悄地翻身,却被陆泽一把搂进怀里,她的脸也被埋在陆泽的胸前,她抬起头,“你醒了?”
男人闭着眼,“别动。”
顾影实在是不舒服,又左右调整一下姿势,陆泽覆上身来,喉咙吞滚,“说了别动。”
她缓缓拉起胸前的被子,红着脸轻轻地“哦”了一声。
陆泽忽地掀开被子,低低地说,“怎么,还想要?”
顾影使劲摇着头,“疼……”
陆泽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温热的唇在细腻的皮肤上仔细地耕耘着。
顾影好像看到玫瑰花瓣在肆意地绽放,花蕊向极致中伸展。
很久之后,陆泽紧紧抱着顾影,“欧尼,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身上的草莓都是我的勋章。”
顾影的耳朵瞬间红透,躲进陆泽的怀里,捂着脸,“别说了……”
整整三个朝暮。
除去十分的必要,顾影那三天就没下过床。
连饭都是陆泽订好外卖送上楼来喂到她嘴边。
陆泽问,“吃饱了吗?”
“嗯。”
“有力气了?”
“嗯……”
“那继续……”
“……”
-
陆泽坐起身靠在床头,看她想的出神,“在想什么?”
顾影神色变幻,“先吃药吧 ……”
“喂我。”
“……”
给他重新盖好被子,顾影又冲上冲剂,准备好消炎药,让陆泽一一服下。
乖巧得像只捋顺毛的边牧。
顾影收拾好药盒,放在床头柜上。
又坐回陆泽身边,掖了掖被子,“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工作一会儿,忙完就在外面睡,如果不舒服就喊我。”
说完准备起身。
陆泽拉住她,“不是说好了陪我。”
顾影环视一周,陆泽的主卧除了有张2米宽的大床以及正对大床的液晶电视,电视右边房间角落还有一套多功能办公桌椅,累的话还可以在大床右侧的贵妃榻上休息。
把病人并且是主人的陆泽一个人扔在卧室里好像也确实是不太妥当。
于是问,“家里有笔记本吗?”
“要做什么?”
“看看外盘还有夜盘。”
“笔记本在抽屉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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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会变慢了,在写论文,但是这篇一定会坚持写完的,也可能不定期修改,主线不会变,无非是描述上有一些润色之类的,敬请期待。
 
第35章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
打开笔记本电脑,顾影准备看一下环球债市情况。
背后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见陆泽靠起枕头坐在床上,看着她,一脸岁月静好的样子。
“怎么又起来了?”
“有点渴。”
“我去给你倒水。”
“想要一整瓶的。”
“为什么?”
“之前你不是给阿澄了一整瓶的?”
“……”
顾影心里翻过无数白眼,“我看你还是不渴。”
边说边去给陆泽倒了一杯温水。
送到陆泽唇边,陆泽扭了扭头,“喂我。”
“这不就是在喂你了?”
“含着喂。”
“……”
这货是得了不调戏人就难受的病吗,得治。
顾影深吸一口气,轻嗤道,“我怕传染。”
陆泽唇角艰难地勾了勾,摩挲着顾影的手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传染给你……”
顾影低下眉,哽咽着,“好好休息吧。”
按着陆泽睡下,顾影打开笔记本,继续看市场动态和研报。
她看得专注,忙完已经是子夜了。
回过头去,陆泽睡得很踏实,他睡觉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样,极规矩安静,躺下是什么样,早上起来就是什么样。
而顾影就不好说了。
从前,陆泽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特别无奈的说,“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凉拌着也都过来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顾影这才意识到,陆泽的家大的有些可怕。
一个人住这样大的房间,晚上真的能睡着吗。
她反正自己一个人不敢。
贵妃榻前的玫瑰花,灼灼如火,在扩香石灯的映射下,暗夜骄纵绽放。
和他们曾经的第一次一样。
陆泽总是仪式感满满,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给顾影充分的安全感。
是一种真的要努力过一生的仪式感。
可是那时候顾影太不自信了,甚至足够自卑,她也没有信心和这样一个富贵公子能走到最后。
也许是分手在嘴边挂了很久,最后说出来反倒是解脱。
如果冥冥中她不再走进陆泽的世界,也许什么都会不一样。
可能这就是命运,回过头去看,顾影走的几乎每一步路,都像是已经安排好的棋局,下棋的人以为自己掌控了棋局,殊不知自己也只是其中一枚棋子。
八年。
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没有想到,她再一次走进陆泽的世界,竟然什么都没变。
眼前又浮现起岛城五四广场之前,顾影等傅清时,在孩子群里躲泡泡的情形。
她躺在贵妃榻上,伴着眼角的湿润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是夜里三点多。
顾影起身,摸了摸陆泽的额头,出了很多汗,顾影揭掉退烧贴,轻轻擦拭虚汗,又给他加了些藿香正气水。
复又沉沉睡去。
连续几天,顾影下班就去照顾陆泽,陆泽身体恢复得很快。
周五早上6点,顾影的闹钟响起。
她赶紧按掉声音,看见陆泽动了动,继续睡着。
蹑手蹑脚地走出主卧,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厨房。
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出去买的菜,她开始在厨房做早餐。
许是夜里没休息好,她有些恍神,手里的刀没拿稳,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地面顿时响起清脆的金属声,伴着叮叮咣咣的回响。
顾影一下子精神了,而后一身冷汗,这要是一刀扎到脚上,后果不堪设想。
身后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拿稳刀,吵醒你了。”
陆泽眼神慌张,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确定确实没事了之后,紧紧搂住顾影,“别做了,我让管家送两份早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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