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航班——提酒觅
时间:2022-04-11 13:25:01

  又不是没有别的认识的人,怎么嘴就这么快呢?
  扪心自问了三百遍后,姜莱这才抬眼看过去。
  和姜莱的反应丝毫不同,男人只是笑了一下,搭着她的肩和她一起走进舱内:“嗯,我知道了。去我房间。”
  姜莱张了张嘴,挣扎道:“这不太好吧,我觉得我可以和别人一起的。”
  “是么,你想清楚了?”他笑意未收,“我还在这呢,你真的要去和别人住?”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自己可是有老公的人,她晚上去找别人睡,传出去成了什么事了。
  这不是打两家的脸么?
  姜莱:“……”
  -
  靳言竹刷开房卡开了门,她站在门口迟迟没进去。
  姜莱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了想,她大学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立誓要睡到靳言竹,现在离那个目标好像就差几步了,却莫名有些动不了。
  也就是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她忽地发现,现在的自己再回忆起大学时有关靳言竹的事情时,已经不会有那种酸涩的感觉了。
  靳言竹一手捏着房卡,倚着门懒洋洋地看她:“怎么,咱们两个今晚都睡门口?”
  再次抬头看着房间号,宋体的阿拉伯数字刻在金属门牌上,越看越觉得有种在酒店开房的感觉。
  姜莱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就算大学的时候靳言竹给她机会睡他,她自己也根本没那个胆子。
  “……”
  看她还是一动不动,靳言竹闭了闭眼,又换了种说法:“一会儿门口会有人经过的,你确定要一直……”
  他话还没说完,姜莱狠狠心,把他推进了房间。
  她转过身时背靠着房门,一眼望去,房间里只开了几盏壁灯,一片昏暗。
  动作间,靳言竹的手臂抵住了门,是一个壁咚的姿势。
  姜莱睁大眼睛,在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清晰感受到了自己在黑暗中剧烈的心跳声。
  距离这么近,靳言竹是不是也能听到?
  她又想起了刚刚那几级昏暗的阶梯。
  靳言竹要说的那句话,她好像是猜到了。她又不是陶李那种恋爱黑洞。
  但也很怕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靳言竹的目光炽热又温柔,就像日光。包裹着她,却又不束缚她。
  他的领带松了一些,无意识的瞥过去就能看到从衬衫领子里露出的锁骨,再往上看是性感的喉结。
  姜莱闭了闭眼。
  再微微睁开的时候,她感受着靳言竹缓缓靠近的气息,微抬起了下颌。
  心里像缠了一团乱麻,颇有些剪不乱理还乱的感觉。她索性不去想,只听从自己的内心。
  靳言竹的唇刚刚碰上她的,又有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是熟悉的手机铃声。
  姜莱晃了一下神。
  晦暗不明的环境里,她的其余感官变得更加清晰。那双有温度的手在她耳际摩挲的感觉,他的呼吸声。还有……即便是一触即分也依然清晰的感觉,和靳言竹接吻的感觉。
  靳言竹微叹了口气,后来大概是有些被气笑了,嗓音颇为无奈:
  “接吧。”
  他的手依旧抵在门上,另一只手从她的脖颈处抽走,过了两秒,姜莱听到了灯开关被打开的声音。
  原来开关离他们那么近啊,刚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却谁都没想到要先开灯。
  铃声还在响。
  姜莱睫毛像蝴蝶振翅般颤了颤,她刚要睁开眼睛,一只手忽然轻轻地覆在了她的眼前。
  靳言竹声音传进她的耳朵:“睁眼。”
  室内吊灯刺眼的光线被他的手挡住了大半,她这才明白,原来靳言竹是怕她闭眼太久,忽然看到明亮的灯光觉得不舒服。
  过了几秒钟,那只手才从她的眼前移开。
  她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靳言竹垂着眸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碎发散落在额前。他的眼里氤氲着些未散尽的情绪,像一片湖。
  姜莱深呼吸一口气,摸出自己的手机。
  看清了来电显示后,她睁大眼睛,把手机屏幕怼到靳言竹眼前:
  “你妈妈,你来接。”
  她本以为靳言竹会拒绝,没想到他还真的接过去了。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电话接通。
  靳夫人的声音从声筒中传来时,他笑了下,把手机往姜莱耳际一放。
  “?”
  忽略了姜莱颇为幽怨的视线,他抬了抬下颌,示意她好好听着。
  姜莱先是对这么久才接电话表达了歉意,靳夫人倒是不介意,她在那边问:
  “小莱,这么晚了打扰你了吗?”
  她忙说没有。
  靳言竹没再听她们说了些什么,转身进房间里倒了两杯水。
  她们两个大概聊了三四分钟的样子,电话挂断后,不知在想什么,姜莱靠在门边没动。
  靳言竹走过去,把手上的玻璃杯递给她。
  她喝着水,视线在他身上徘徊。
  靳言竹看过去,她喝完水的唇有了些水光。
  “想和我说什么?”
  “……阿姨说,要我们这几天搬到婚房去。”
  看靳言竹毫不意外地点了头,她又问:“你的手机静音了?”
  “嗯。”
  靳言竹摸出手机看了眼,上边果然有两个来自母亲的来电记录。
  至于是什么时候静音的,姜莱也猜到了。
  她有些脸热,又有点想笑。
  “你为什么接了电话又给我啊?”
  靳言竹把手机扔在一边,勾唇笑了下,状似认真地解释着:“这都几点了,打给你的电话我来接?”
  他意有所指道:“你确定么?”
  姜莱:“……”
  姜莱回忆了一下刚才她们两个之间的对话。
  靳夫人问她知不知道靳言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想了想回答“可能是静音了”。她又说靳言竹在她身边,需不需要把电话给他……
  怪不得他妈妈忽然特别开心的样子,原来是这样么?
  姜莱抬眼看过去,“罪魁祸首”本人正懒洋洋地解着领带。
  他刚才一定听到她们的对话了,所以刚刚才故意那么说。
  这个男人……
  再抬头,她发现靳言竹已经拿起了睡袍,姜莱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要干嘛?”
  靳言竹看着她无奈地解释:“洗澡。”
  “还是女士优先?”
  “不不不,”姜莱赶紧摇头,“还是你先,你先。”
  她站在门口没动,视线却从浴室转不动声色地移到了不远处唯一的那张大床上,心里开始了天人交战。
  黑天使说:你们都结婚了,是合法的关系,睡一张床怎么了?
  白天使不屑道:婚礼还没举行,只是领了证好吗?
  黑天使又说:亲都亲过了,还有什么好假装矜持的?
  白天使一脚把它踢开:女孩子当然要矜持了,你懂什么?
  姜莱:……
  她确实不懂。
  靳言竹把领带扔在一边,笑了下,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
  他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别在那站着了,我睡沙发,过几天去陪你搬家,嗯?”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姜莱捂住脸转身,用宛如面壁思过一般把额头凑近门。
  她脸颊绯红,拿出手机给裴知诺发了条微信:
  【救命!】
 
 
第22章 失眠   少女罗曼史
  发出那条消息后, 姜莱换上了拖鞋。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毫无困意。
  裴知诺最近的精力都用在了美术馆的事情上,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了。
  她这个好闺蜜平日里有些冷艳, 又有点毒舌, 现在她不能马上看到消息, 和她的聊天框就是宛如树洞一般的存在。
  姜莱像是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出口般开始输出:
  【诺诺!我觉得我恋爱了!】
  【他刚刚吻我了, 虽然被电话打断了……】
  【现在想想好遗憾哦。】
  【我房卡丢了, 现在在他的房间里, 他在洗澡……】
  【哦对了,我过几天要搬到婚房去。】
  她说话毫无逻辑,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过了一会儿, 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打断了她打字的动作。
  裴知诺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
  姜莱偏头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眼,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呃,你还没睡啊?”
  裴知诺在那边没好气地说:“没呢没呢,睡了也被你吵起来了。”
  姜莱知道她睡觉的时候都会把手机静音, 闹钟响之前谁都叫不醒, 倒是也没什么愧疚的意思。
  她眉眼弯弯地问:“刚从那边回来啊?”
  “嗯,在厨房找点东西吃。”那边疑惑道:“你怎么不说了, 我以为你有很多话要说, 我还想听听你的少女罗曼史呢。”
  “……我明明是以为你睡了才说的。”
  “哦,”裴知诺幽幽道,“我这几天夙兴夜寐地加班工作,大半夜的吃着饭还要听你说你和别的男人的故事。”
  姜莱木着脸移开手机,心想着裴知诺是不是拿错了别人的剧本。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她刚放松的神经忽地再次绷紧, 凑近话筒小声道:“他从浴室出来了,我先挂了!”
  裴知诺:“……”
  -
  靳言竹洗完澡出来,他睡袍穿得立立整整,手上拿着一条白色毛巾擦着未干的黑发。
  姜莱看了两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她面色自然地打开了微信。
  裴知诺只发了个表情过来,是一把菜刀,刀刃上还滴着血。
  姜莱:……
  她赶紧嘱咐了一句:【这个时候少吃一点,不然会胃会难受的!】
  再抬头,靳言竹已经晃到了她的眼前。
  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他和姜莱一样,眼里一丝困意也无。
  姜莱一和他对视就会想起刚才的事情,她忙伸手抓过睡袍,匆匆说了句“我洗澡了”,转身溜进了浴室。
  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了镜子前,浴室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
  正准备脱衣服的时候,姜莱忽然伸手触了下眼前的镜面。
  靳言竹才出去多久啊,这个镜面上竟然一丝雾气都没有。
  她转头看了眼地上的瓷砖,微微潮湿,有被简单清理过的痕迹。
  天,不是吧。
  现在可是十月份,这人洗的是冷水澡?
  洗冷水澡还洗了那么久?
  姜莱揉了揉脸,试图控制住自己发散的思维。
  -
  她磨磨蹭蹭地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好不容易吹完了头发,她想着出去的时候和靳言竹商量一下搬去婚房的时间,刚拉开浴室门,她就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
  靳言竹平时的风格就比较散漫,此时他的腿随意地伸展着,睡在沙发上好像有些委屈,腰上随意地搭了条毯子。
  姜莱心说这睡得也太快了吧,刚才那怎么说也是她的初吻,她洗澡的时候心跳都没恢复正常,这人在这睡得倒是香。
  吊灯依然开着,大概是光线过亮的缘故,他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眼睛上,只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薄唇。
  就像是刚才以为裴知诺睡了所以肆无忌惮地给她发消息一般,姜莱转身关了房间里的吊灯,明亮的光线消失之后,周围瞬间晦暗暧昧了起来。
  她带着一身的沐浴露香,坐到沙发前的矮几上帮他盖了盖毯子。
  看了看他伸到了沙发外边的长腿,又瞥了眼不远处的大床,姜莱难得生出了点愧疚感。
  那么大一张床,睡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吧,这毕竟是人家的房间,她这样还真的是有些鸠占鹊巢的意思。
  正胡思乱想着,靳言竹的眼睫动了动。
  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开口道:“怎么还没去睡?”
  刚睡醒的声音中带着沙哑的性感,姜莱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
  他眼睛微眯,在昏暗中看了眼姜莱坐的地方,直起身面对着她。
  “睡不着么?坐过来,那里凉。”
  “嗯?”
  姜莱注视着他的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靳言竹伸手过去,姜莱忽然觉得身体轻了一下,等思绪归位的时候,人已经在他的腿上了。
  因着惯性,她的发尾落于他的锁骨处。
  姜莱感受着靳言竹的温度,他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耳际。
  她以前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原来是这么敏感的一片地方。
  她迅速从靳言竹身上下去,然后站了起来。
  “我……我这就去。”
  靳言竹却动了一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微垂着头,低声问道:“你平时……总会失眠么?”
  靳言竹困意未消,但脑子还算是清醒。
  出国的那些年在记忆中仿佛被模糊处理过的胶片,现在回忆起来都不甚清晰,但从民政局旁边的那家咖啡馆开始,他记忆的齿轮和心脏跳动的频率完美契合,从那时开始转动。
  他想起了最开始的那次,在酒吧里遇到姜莱的那天,她喝了很多酒,扯着他的手说了一些零散的话,怎么哄都不睡。
  那一整晚,她难过的样子都很让人心碎。
  还有前些日子在她家里留宿的时候,她半夜还要从床上爬起来去找褪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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