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白月光替身不干了——素笔执火
时间:2022-04-12 07:49:45

  若没记错,这枚玉佩当年给了弟弟沈砚。

  应该是冠岁那日,沈彻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相中的就是这枚小小的玉佩,还说,要将他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玉佩是讨伐敌国时斩获的,不算珍贵,却很有意义。

  沈砚的母亲是宫女出身,受宠之后便遭了冷落。母亲身子不好,所以自小到大,他身子也比其他的皇子要弱些。又因其母亲身份卑贱,不得先帝器重,更不曾委以重任,空怀凌云之志,一身热血,却不能上场杀敌,是他一生的遗憾,而最羡慕敬仰的人就是沈彻。

  没想到,这枚玉佩竟戴在了她身上……

  讶异之余,沈彻眼眸微转,“祁风跟了我多年,是我的左膀右臂,朝中府中许多事务皆离不得他。你将来是要嫁进靖安王府当主母的人,倘若连这点气量都没有,那我还是劝你早作打算……”

  “嫣儿不是那意思,嫣儿是在关心殿下……”

  区区一个小侍卫,怎么就在他心里有这么的份量?甚至不惜为了他,而同自己针锋相对。

  万万没想到的。

  没讨到好处,又遭了沈彻的嫌弃,任嫣儿的心里自然不悦,但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只好委屈巴巴示弱,“嫣儿谨记殿下教诲。”

  “若没什么事的话,任姑娘还是请回吧……”沈彻语气清冷,毫无情面可言。

  她要是再多待一会儿,这间屋子恐怕没办法再住人了。明明是世家贵女,偏偏选的脂粉也是艳俗得很,就连香膏也十刺鼻。

  任嫣儿的脸已经绿得不成模样,可总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目光投向案牍上的砚台,“不如臣女帮殿下研磨吧,爹爹时常夸赞臣女研墨的手法巧呢……”

  “不用。”沈彻赶忙伸手护住砚台,像是见了什么晦气的东西,眉头从头到尾就没舒展开来过。

  这枚鱼子砚是他托友人从歙州带回的,意义非凡,石质坚润,有多年宿墨,一濯即莹的妙处,亦十分珍贵。若真叫她上了手,这砚台他自然也就不会再碰了。

  任嫣儿尴尬地收回伸在半空的手,脸上浮起一股燥热,去留两不是,都说靖安王不近女色,可如今看来,他怕是连人情也不尽。

  “那臣女先行告退了……”她目光中依依不舍,少不得又多看了沈彻几眼,从前不曾注意,他原来生得如此好看,京都中样貌出众的世家子弟比比皆是,可他的长相却是独树一帜,无人可比拟。

  她的脚步在门前徘徊,心道倒也不用这般心急,沈彻方才肯那样说,将来自己主母的位置是跑不掉的,这块冰山,迟早也有法子化开。

  岂料,沈彻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让人毛骨悚然,“还有,从今往后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语气不容拒绝,她却心存侥幸,试探道,“那殿下若是允许呢?”

  “……”

  这话问得有意思,沈彻莫名觉得好笑,但凡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叫这混账东西踏进这儿半步,今日已经是一忍再忍了。

  他蓦然抬头,眼眸阴冷,里头的锋刃仿佛要将人活生生撕碎,任嫣儿不敢造次了,只是欠了欠身道,“臣女失言了,臣女先行告退。”

  任嫣儿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油盐不进,灰头土脸地领着一众人离开了。

  姜元初小下巴倚靠在窗格子上,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虽然自己不是沈彻,可方才那样听着就足够畅快解气。

  “开心么?”

  一转眼,那道目光正直勾勾地朝自己逼进近,她彷徨中鬼事神差地点了点头,随后惊出一声冷汗,又摇了摇头。

  膝下一软,整个人摔了出去,手中的粥自然也没保住,白花花流了一地。

  “……”

  早瞧见了这个身影,他只是不动声色,毕竟有任嫣儿在,纵然能护住她,但还是不想给她添那样的麻烦。谁知,她还是这副小迷糊的性子,自己只要一说话,就不知所措。

  真当有那么可怕吗?他不吃人的。

  像闪电般,从屋子里冲了出去。看着她狼狈地摔坐在地上,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委屈巴巴地抿着嘴,小手一指,“殿下……”

  太可惜了,这碗粥足足煨了两个时辰,要不然自己贪看热闹,也不至于如此。

  “还能起来么?”沈彻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很快柔软了下来,看模样摔得不轻。

  她点点头,双手往地上一撑,咬咬牙,可右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折腾了半天,大汗淋漓,却连屁股也没离地。她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我崴到脚了……”

  “麻烦……”他小声嘀咕一句,走上前去,很是自然伸出双手想将她抱起,她却躲了又躲,身子一躲,无辜的双眼中写满了倔犟,“殿下扶我一把就好。”

  白皙纤长的手臂朝他伸了过去,明明想拒绝,身子却怎么也不听使唤,脚步前挪,搭上她的手。

  他不信,摔成这样,还能自己起来。再怎么倔犟,总得有些自知自明吧……

  刚想着,沈彻便觉得有股厚重的力量沉沉地将自己往下拽,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跌扑,稳稳地落在了她身上,四目相对,只听得轻咚一声,整个脑袋也跟着嗡嗡嗡作响。

  姜元初没想到自己的劲又这么大,更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抬头,竟然和他就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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