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姑娘无需担心,府衙要怎样办案,在下是不会插手和过问的。告辞!”
尔后,俩人没有再停留,扬长而去。
梅娘有种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失意,预料不及心底惊乱,宋荜寒似乎可以洞察人心,必定是知道了什么。
……
白芷亦好奇荜寒知道了什么!
当晚,夜色凉薄,明月如水。
白芷一边细心装置化梅到绣荷里,一边咨询某人猜到了什么。
“没有!”
他这不是谦虚,是不想说。
白芷怼道:“你少来!但是你也太夸张了吧!梅娘妆前和妆后两张面孔,这你都能认得出?还有,我问过娘了,她说每个药材盒的花纹虽然是独一无二却也无特别之处,上次你送紫丹参是年半前的事,摸过的花纹记到现在?”
这脑子,难怪总有人说他脑子被开光了,什么都难不倒他,彪悍的令人害怕。
荜寒平淡回复:“过奖了!”
“你过目不
忘吗?”
“你才发现!我见过的听过的,不需要特地去记住,什么时候用得着了,无论尘封多久,全是一目了然。”
荜寒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但白芷怀疑他在骗人!过目不忘也没到这程度吧!无论尘封多久都能一目了然?
“你逗我玩吧!”
“算了!”
“我第一天来的时候,穿了什么绣花鞋子?”
荜寒不加思索道:“没有穿绣花鞋子,是黑鞋子。”
靠!
“你脑袋里装了那么多东西不累吗?”
“为什么会累?不去思考一样是空白的。但是大喜大悲的事情会在有感而发时跳出。”
不同于普通人记得的痛苦回忆,荜寒的记忆不会随着岁月留梳而朦胧,每一个画面都不曾缺失,每一股冷暖深心底。从未想过要记恨谁,但当年有过恶意的人一出现,当年就仿若昨天,感同身受。
这个世界一开始对荜寒有过太多的霜雪,天寒地冻。即使如今他浑身上下都是御寒的皮草,也激发不起热情来面对这个世界。
预备歇息之际,白芷执意要荜寒躺里面,她自己睡床的外头。
给出的理由是:宋夫人说她不是外客,是家的一分子。她识好歹,既然是一家人,她就要保护好家里的每一个人。这宋府危机四伏,不知道有双眼睛监视着,难保将来不会有人夜袭。她身手好,可以一马当先。
她此番傻得很可爱的言论,惹得荜寒忍俊不禁:
“我无所谓,只要
你不怕掉床。”
“你不要老提我会掉床的事,我脸上无光……”白芷嗔道:“只要你让我挽着你的手睡,就不会掉床。”
白芷心智未全之年受过燕火惊吓,自此入黑内心恐惧才养成了靠墙而睡的习惯。就在昨天荜寒被捉的夜里,那份泯灭多年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她就知道,她的丈夫成了她的墙。
荜寒无情地甩开:“别!你我之间保持点距离好!”
“我管你嘞!”软的不行,白芷硬是扣住了荜寒的手腕,甚至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美滋滋,心满意足道:“睡觉睡觉!”
荜寒烦躁得气喘都急了:“你多大了还要人哄你睡觉!”
“这算哪门子的哄人睡觉?你哄过人睡觉了吗?再说了,就一小会儿,睡着了就行!”
白芷回呛了几句,口一干就想嚼两颗话梅,吃话梅又联想到梅娘,于是道:“我看梅娘不像是个草率从事之人,元夕夜那么客人见过她,她如何有这份自信帮姚本轩作证,这样反而让人感觉到,她也有作案的时间。”
荜寒眉毛一挑,道:“梅娘不简单,邓捕头今后找到的所有证据,都将指向她!”
白芷一愣,道:“我不信!”
总感觉赠她话梅的是个生活所逼却倔犟不服输的奇女子。
“验证的话,要取决于邓捕头办案能力的快慢。睡吧,小芷。”
荜寒摸了摸那丫头可爱的脑袋,将她的头更靠近自己的肩膀,然后垂眼沉入
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