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
荜寒刚想喊停捋一捋这混乱的头脑,白芷却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出,道:
“娘,我今早出门前就保证了,我一定会把荜寒从牢里光明正大地领出来。看吧,我没骗人,我做到了。”
荜寒尴尬的双手抱胸伫立着,敢情她一直催他回府是因为“娘”,不是自己?
宋夫人感动得一塌糊涂,结实地抱住了白芷,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是的,你做到了,谢谢你,谢谢你……”
真是感人肺腑,可惜他母亲感谢了半天的恩人,都未拿正眼瞧过她刚刚牢狱里放出的儿子。
“好了,娘去看看陈大妈的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值得多炒两个
菜。”
宋夫人用宽袖抹去了泪水,穿过白芷与荜寒中间时,感慨良多地拍了拍俩人的肩膀,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
没想到啊,荜寒在外万千瞩目,在府里却是备受冷落!念及真的是啼笑皆非。
“你什么时候认我娘做你娘的?”他才离府一天,转变那么大吗?
“嗯,我知好歹的。”白芷有些许难为情道:
“昨晚我问娘怪不怪我,娘非但不生气,还说我嫁过来了她就会待我与你一般。我整宿未眠,想到了桃园是关键,出门之际我唤了一声娘,你不知道,娘当时整个人是惊喜若狂,原来娘早就把我当成她的孩子了。”
荜寒默念:真是抬举我了,我怎能跟你一般呢!
“那你怪我吗?”
“你小舅曾叮嘱我,之前把你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你不入世。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确实。”
白芷懵懵懂懂,什么不入世?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世界太美好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遵循着天地法则。可这是人力控制范围内才有的结果,跳出了这个范围,你曾经的那一套法则就不管用了。因为我被捉你心存内疚,影响了判决,极力想办法把我救出来,是以赎罪的态度,莫名地给自己附加枷锁,让自己身心疲惫不说,倘若有心人利用你这种赎罪心理加以利用,你又怎么能防备?其实……”
荜寒眼里掠过一汪宠溺,戳向白芷太阳穴的食指
却粗暴无比:“你可以分析大局,做你觉得对的事情。但必须头脑清晰,万不能被情绪牵引。”
“我知道了,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白芷握拳的手蠢蠢欲动,欲说还休。她高傲的性子又岂会轻易受教,可眼下理亏的情况下只能服软,这可把她憋屈坏了。
“对了荜寒,你知道范根的尸体可能有燕火的现状吗?不过我们要先把放火毁尸灭迹的人找出才行。”
谈及此事,荜寒脸色起了变化,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言道:“你随我回房!”
他们的房舍里有块玉佩,白芷从荜寒手中接过一细看,白玉佩上的图案与范根那些玩物一样是贪婪的狡兔。
“你怎么有这东西?”
“成亲当晚,姚本轩送的贺礼。并且说过他离家后过的不怎么样,后来突发大财,有了一名帮工,这狡兔玉佩是他的个人特色物品,特地请佛兰寺高僧开过光。”
姚本轩?赢弱的公子?
白芷道:“你怀疑范根的老板就是姚本轩?杀害范根亦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加害范根?”
“这个只有范根和他才知道!他们之间的财富来得太神秘,相信不会有人清楚他们到底有何瓜葛。”
“那现在怎么办?你……要告发你兄弟吗?”
这也太残忍了吧!
荜寒诉说道:“邓尽孝能敏锐地察觉狡兔是关键,最快今天,最迟明日,本轩就会被捉捕入狱。但是如果府衙介入,我们想查燕火的事,
就没那么方便了。所以必须在邓尽孝前头,找到本轩。”
“那还等什么?走啊!”
白芷说风就是雨,行动起来风雨无阻,话未讲完就率先出了门口,荜寒只得纵身一跃过她身前,折扇潇洒地一晃,道:
“午膳时分,这顿饭如果你不在这里吃,娘绝对翻脸。”说罢,折扇绕到白芷脑袋后面,手臂就搭在了她的肩膀,做了个特别哥们的动作,语道:“走吧,去嚼两口菜。”
“也是,我们不知道姚本轩住在那个青楼小姐姐的家。”
“才发现?哲一不是对白丁有意思吗?现在让白丁去问问,吃完饭就可以出发了。”
……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