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给你扇吧,你背都湿透了。”
“粗重活怎能让你来呢!”
白芷此刻再也憋不住,仰天长啸,放声癫笑:“哈哈哈……”
多了这些恶趣味的把戏,十八弯的长梯也在不知不觉中到达。
第40章 扬善重要,还是止恶重要?
为了防止荜寒和白芷再吵架,宋夫人让佛兰寺的和尚安排三间宿房,俩人各一间,天下太平。
白芷糊涂了:“为什么要分别一人一间?”
也不是不舍得离开某人,就单纯的好奇。
荜寒马上会意,仓促间搅和对话:“娘,别那么多要求了,求宿的人不少,给别人多留间空房。”
“可是寺里比较简陋,没有多出的卧榻。”宋夫人的眼神中释放着你俩又不能躺一块的疑虑。
白芷懵了:“卧榻很重要吗?”
“行了!”荜寒转移话题道:“什么时候可以用晚膳?我饿了!”
别的话题不易动摇,唯独这个,白芷腹中打鼓附和:“对呀!天都黑了,是时候开饭了。小和尚,哪有吃的?”
白芷转身面向招呼他们的和尚。话说回来,跟着宋夫人出门真的体面,他们刚到寺门之时,触目而到的出家人无不出门迎接,路碰的袈裟使者无不停脚问好,毕恭毕敬的,与珑麦州根深蒂固的偏见大不相同。
和尚还以为宋府少夫人身娇玉贵,嫌弃寺中的清贫,于是补言道:“少夫人放心,当住持得知贵府大喜将近,特地在后院池塘里修建了一间雅致的亭房,当是佛兰寺这么多年一直受夫人恩泽的一点回谢,少爷少夫人可随时上来清修,亭房只为一家开设。”
“谢了,带路!”
荜寒话不多说,速度逃离现场。
白芷心生怪异,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跟了上去
。
柔风拂过荜寒的衣襟,他向带路的打听母亲与佛兰寺的纠葛过往。
小和尚边行边介绍道:因为地处边僻,佛兰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走向末落。是宋夫人一直捐钱修葺,令佛兰寺焕然一新,才有今日的鼎盛。所以寺中的和尚对宋夫人是非常尊重。
荜寒想来也是,自幼他爹从商,母亲没事就会往这边跑,不惜重金,亲力亲为,佛兰寺起死回生也不足为奇。
所谓的后院,也不是在寺院的身后,而是隔开了一段距离,亭房就在绿意盎然的包围中,旁有蜿蜒的水池,池中红鱼嘻戏。
没有百花争艳,却引无数嫩枝繁茂。
大自然浓厚的气息,心灵就好像雨后那般纯净。
白芷心情大好,连连啃了三大碗面条,直呼美味,对寺院的厨艺充分肯定之余,考虑是否回府时带点?
荜寒给予一记轻蔑的鄙视,言道;“饿坏脑子的傻子。”
饭后,俩人依约参加住持的诵经大会。
住持受过三坛大戒,接受过法老传“法”,戒行精严,德高望重,是方圆一带闻名的得道高僧。
多少人花重金亦难求住持方丈的一句佛经,而白芷实在不懂其中的奥妙。
佛言渺渺,何其冗长,她耳中没有一个字听得明白。木鱼敲钟,该死的整齐与规律,像是一遍遍地给她眼皮施压。
她的修为着实达不到旁边聚精会神的荜寒。
“你怎么办到不打哈欠?”
“打哈欠多没礼貌!你专
注一件事情就不困了,我等下把经书全抄下给你。”
“别!你留着自己回味吧。”
白芷一激动,音量提高了几个调,顺利地打断了诵经大会,惊忧到的无论是佛徒还是高僧,出奇一致地看向她。
最怕氛围忽然宁静,白芷尴尬两笑,正想为自己鲁莽的行为道歉,住持抢先开口:
“佛经大多晦涩难懂,大多的信徒都不懂佛祖的奥法,却仍然虔诚地信奉。曾有高僧直译佛经传播,百姓却认为这是对佛的亵渎,后来就不了了之。”
住持话里有话,他问白芷,以她一个不懂佛法的人分析,慈悲是扬善重要,还是止恶重要?
白芷是不懂佛法,但年纪尚小,还未思考过慈悲这个词,一时间不知如何组织词汇应答。
倒是荜寒回答上了:扬善的人何止千万,止恶的人宛若在深渊旁挣扎,稍有不慎,万丈深渊,不见血肉模煳和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