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弄疼他,她的动作很轻。
其实昨天这样一走了之,她还是很歉疚的,相爷帮了她那么多次,每当她有什么危险的时候就挡在她前面,就算她有一颗心,都会焐热的。
所以看到他头顶的那块红肿,她真的心疼了,还对着伤口呼了呼,“疼你就喊出来哦。”
忽如其来的温柔,秦慕楚明显有些不适应。
所以,她还是会心疼他的吗?
算她还有点良心。
小白眼狼……
这一瞬,秦慕楚觉得自己可以含笑九泉了。
尉迟暮雪揉着揉着,发觉不对。
好像,男子只会在妻子面前散发……
他刚才怎么就这么自然的在她面前把头发解下来了??
小脸浮上了一抹红晕。
“好了。”感觉药上得差不多了,她将手收了回来。
他便将簪子递给了她:“有劳了……”
尉迟暮雪:??
要她帮忙挽发?只有妻子会帮丈夫挽发!!
“我不会。”尉迟暮雪道。
秦慕楚心想,小骗子,扮男人时头发不是梳得挺好的吗?
“那帮忙把铜镜拿来吧。”
尉迟暮雪起身就去拿,不过转身时,看到他脸时一刹那震住了。
方才站在他身后,所以没看到,他披散头发时是多么的绝代风华!
那张本就颠倒众生的妖孽脸孔更加绝美妖冶,这是什么盛世美颜!女娲捏出这张脸时考虑过普罗大众的感受了吗?
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偏偏那货还是很茫然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尉迟暮雪最终很平静的把铜镜放到他面前了。
秦慕楚便对着铜镜开始挽发。
不过,似乎是第一次给自己挽发,动作很生疏,一边看着铜镜里,一面笨拙的挽着,要么就是最后一步一定会散掉,要么就是出来的效果像一坨……那啥,根本见不了人。
笨死了!
为了维持修养,尉迟暮雪努力的憋住笑,最终忍无可忍,淡声开口,“我试试吧。”
接过他手中柔滑的长发和发簪,她替他挽起,却没看到他唇角勾起的那抹狡黠。
多年之后,尉迟暮雪才知道,相爷的头发原来一直都是他自己梳的。
因为不喜别人碰他的头发……
尉迟暮雪:“……”
不过这是后话。
尉迟暮雪替他梳完头,留下一个小瓷瓶。
“这是内服的,也有活血化瘀的效果,吃了能好的快些。一天两粒,红色白天服用,绿色晚上服用,如果相爷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秦慕楚「嗯」了一声。
直到离开王府,尉迟暮雪才想到,要是方才顺便把给王爷配的药悄悄给品茹就好了。
这是她连夜配的,老男人生不出孩子无非就是那几种情况,既然九王爷有厉明琪这么大的儿子,证明他本身是没问题的,所以她配的药是为了增强活性。当然,也有,咳咳,短期提升那啥能力的效果。
不过想想,既然和品茹约定了时间,按照之前的约定来找她拿也行。
是夜,品茹果然按照约定来了,为了防止人认出,还戴了兜帽,遮住了大半的容颜。
见到她,她立刻拿出药瓶,递给她。
“让王爷入寝前服用就好。一次一粒,不过服用一次要间隔至少三日。”
品茹接过药瓶,傻傻的问:“王爷吃了药就能让我怀上孩子吗?”
尉迟暮雪笑了笑:“多吃几次,等这瓶吃完了,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哦。”品茹把药到在掌心数了数,好奇道:“咦?这些药丸为什么又红有绿?”
“有红有绿??”尉迟暮雪猛地起身,接过她的药瓶一看,脑瓜子「嗡嗡」响。
完犊子了……
拿错了……
拿给秦慕楚拿的药,是给九王爷的……
第205章
大不了,本相娶你为妻
当她匆匆赶到王府的时候。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
毕竟现在这个身份只是民女,进王府得想一个理由,她只好硬着头皮说,她是找相爷的,设计图有几处问题需要沟通。
当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时,白皙的小脸上已经泛上了一层薄红,光洁完美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相爷,我上午给你的药,你吃了吗?”开场,她就急急的问道。
秦慕楚身着一袭白色柔软的绸缎寝衣,头发半挽起,一半青丝披散下来,应该是刚刚沐浴过,准备过一会儿入寝了。
他神色几分微妙的看着她,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房间里透出温暖明亮的烛火,自他身后铺散开来。
“吃了。”他淡声道,然后转身走进房中,慵懒道,“雪娘子还真是积极,这么晚了还为图纸的事找来。”
吃了?
尉迟暮雪脑子「嗡」地一下。
“刚才吃的,感觉还挺有效果的,这会儿身上已经开始发热了。”秦慕楚淡声道。
卧槽?坏了。
尉迟暮雪哭笑不得,这个发热可不是你理解的发热啊。
现在代表,药物已经进入血液,这个时候吐都吐不出来了。
秦慕楚已经在书桌前坐定了,面前放着那张图纸,他拿起折扇,摇了摇,嘀咕了一声,“今天好热……你过来啊,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热?
尉迟暮雪在心里苦笑。
这个时候,南枳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她房间晚上都要点火盆才能入睡。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扇扇子。
看来是,药效越来越起作用了……
这么说,她现在站在这里是不是特别的危险?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见她仍在门口站着,目光诡异的望着他,秦慕楚忽然面色一冷,意味不明的望着她:“雪娘子,不是来讨论图纸的吗?”
尉迟暮雪强做淡定:“不了,今日天色已晚,相爷还是先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说完转身,身后的声音却骤然一冷。
“所以,雪娘子,是半夜三更来找本相寻开心的吗?”
尉迟暮雪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现在走,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于是,她硬着头皮停住了。
算了,无论如何,暂且留下看看能不能救一下吧。
是她坑了他,总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好,那便今日讨论吧。”她转身,朝他书案走去,暗暗吸了一口气。
见她在对面坐下,秦慕楚看着她的神色划过一丝微笑,将图纸朝她推了过来。
她现在哪有心情跟他分析什么图纸?
垂眸,她说了句:“抱歉……”
她决定摊牌!
“今日给相爷的药,我拿错了,现在,相爷的情况可能不是很好……”她肃然道:“可否,现在让我号一下脉,我看下情况如何了?是我的疏忽,任由相爷责罚。”
秦慕楚淡淡看了她一眼,将手伸了过来。
尉迟暮雪立即搭了上去,正要感受他脉搏的时候,她的手却被他一把反扣住了。
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一拽,还未回过神来,已躺在了他的榻上。
他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笑意:
“自己点的火,就要自己来灭,知道吗?”薄唇凑近他的耳廓,又苏又撩的低沉嗓音响起,“真的,任凭本相责罚吗?”
尉迟暮雪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望着他,一时竟忘了反抗。瞳孔一缩,感觉那张俊逸邪肆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唔……”
面纱被撩起,唇上覆上一片软糯,凉薄中带着清冷香气的唇压了下来,温吞中带着掠夺,似他,悄无声息的攻城略地。不急不缓的占据她的生命。
他要来真的了……
尉迟暮雪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办?
移开唇,他的呼吸渐浓,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睨着他,似要将她吞进肚子里:“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嗯?”
她那眸子水灵灵的,水雾弥漫,看上去楚楚动人。
尉迟暮雪哪里敢说!却被他深邃的眼眸盯得无处遁形。
“是……”
秦慕楚盯着她,就像盯着一道可口的点心。
其实那药他没吃。
记得她说什么红的绿的,倒出来一看没有红的绿的就没吃了。交给步不离,让他去检查成分。
结果,很让他意外。
给他吃这种药,居心何在?
是觉得他不行吗?
“不是给你的。”尉迟暮雪道。
男人的眼中划过意外,接着,心头涌上一怒,“那是给谁的?”
“九王爷。”
只说了三个字,秦慕楚便将事情的大致经过推算出来了。
他说九王爷的宠妾为什么会闹着要去海边看月亮,她就恰好在海边出现演了一出大戏。
看来,两人果然是串通一气的,她给九王爷配这种药好让他小妾怀上孩子吗?结果,这药阴差阳错的错给了他?
不管,就当是他吃了,反正这药,是她给的,她就要负责!
“这里就你一个看上去还可以的女人,本相不想委屈了自己。”说着,他一把解下来她腰间的束带,“大不了,本相娶你为妻。”
“你想得美。”尉迟暮雪捉住了他的手,神色不耐,“可不是相爷愿意娶,我就愿意嫁的。”
尉迟暮雪的眸光犀利了起来,“这件事是雪娘不对,但雪娘也是清白人家的清白女子,怎能如此草率?还有一种方法,能够解去相爷的药性,不过相爷要吃些苦头罢了,雪娘,也不会让相爷白白吃苦的,你我在生意场上相争多年,在我的产业里,你可以随意挑走一处,就当对你的赔偿,如何?”
望着她此番和他冷静谈判的样子,秦慕楚心想她真是绝了。
上一秒还在芙蓉帐暖,任君采撷,下一秒就是一个气场全开,铁血无情的女商人,两种模式切换简直不要太自然了。
他拎起她的一缕头发把玩,“你这是在本相的床上跟本相谈生意,问过它了吗?”
两人贴得很紧,尉迟暮雪自然能够感受到那一处的嚣张,微微一笑:“无需过问,不答应,我让它报废。”
第206章
本相也想要儿子
秦慕楚笑了笑,最终还是起身了。
从榻上下来,背对着她。
尉迟暮雪知道,这是放她走的意思。
她从容起身,“做一百个深蹲就能将药力消耗。不是很烈性的药,就是能提高女方生子的几率。”
她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咳了一声:“药……”
秦慕楚背着手,睨了她一眼,“不给,留着本相以后生孩子用,本相也想要儿子。”
尉迟暮雪:“……”
尉迟暮雪想说其实你年富力强,过犹不及,想想又算了,关她屁事。
“那相爷想好要什么了吗?”
尉迟暮雪已经做好狠狠被他宰一刀的准备了,他要走她哪一块的产业她都认,反正她自认倒霉。
谁知,秦慕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本相什么都不要,这件事,就算你欠本相一个情。”
尉迟暮雪:“……”
见她站在那里一脸吃惊,秦慕楚眸中划过一道黯色:“还不走,真想给本相侍寝?”
话音刚落,尉迟暮雪就快步离开了。
清冷的夜风吹在身上,她才发现刚才出了一身汗。
身上特别的凉。
以后可不能这么马虎了,哎。
之后的两天,秦慕楚都没有找过她。
她便在南枳吃吃逛逛,把所有美食都吃了个遍。
终于,京城传来消息。
九王爷的人果然暗中在打探她的消息。
她让人试探的放出些消息去,让九王爷的人查到尉迟家。
其实当初颜王说,尉迟家的小姐是司徒玦的闺蜜。这点她觉得不像,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司徒玫一定能查到尉迟家收养了这两个孩子。
九王爷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如果九王爷顺着线查到尉迟家,那么不等她主动去找九王爷,他会主动联系自己。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尉迟暮雪决定回程了。
回到京城也需要三天的路程。到那时,也差不多到正月十五了。
只不过,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她的马车会坏在路上,而且刚进山路没多久,周围一家店都没有,更不可能会有卖马车的。
春夏和秋冬留在了南枳谈生意,路上就只有她步不离,还有秀儿。
也就刚好在这个时候,秦慕楚的马车呼啸而过。
他的车夫,目不斜视,径直从她面前开了过去。
坏的是车轮,马匹还是可以用,步不离便说:“要不大人和秀儿骑马吧,我用轻功也可以,顺便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卖马车的。”
尉迟暮雪眉心一皱。
她雪娘是这么没有排面的人吗?
她吹了口哨子,须臾,雪球便从天上俯冲而降。
她拍了拍雪球的翅膀,“雪球乖——”
须臾取出绢帕,用骡子黛画了张地形图,标明她现在的位置,绑在雪球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