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快餐系统暴富(穿书)——云苗
时间:2022-04-14 08:16:06

正笑间,心脏突然一阵绞痛。
自从味香园被烧毁后,沈兰时不时便这样绞痛一下两下。
毕竟是猝死过一回的人,她先开始还很是大惊小怪过,也曾煞有介事地咨询过庄谷,其人把脉道无妨,只说平时注意休息。
但沈兰当时新店老店一起忙,正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时候,也没把庄谷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神医都说了没大碍,那肯定是没大碍。小毛病,哪有赚钱要紧。
这时面色不大好看,小蕙正端菜,瞧见沈兰一会笑一会又捂着胸口,连忙放下东西跑过来。
“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小蕙紧张地发问,恍然看见沈兰满头大汗,更为慌忙。“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去叫神医。”
沈兰摆手:“无事,我问过神医,他道无妨。”小蕙听见,心下稍安。
半晌,沈兰才活蹦乱跳起来,好了便觉没什么难以忍受,原是自己过于矫情。
不过方才疼时倒也是真疼,她只觉骨头都要散架一样,连动也不敢动。
“喏,少爷来信。”她笑嘻嘻地把信递给小蕙,“好文共赏。典型的呼吸正常,精神异常哈哈哈。”
沈兰继续刻薄死人不偿命,“短短几字,写尽人生多少无奈!且看这一句‘盼昭至’,叫得这样亲切,便知他心情如何的迫切,当真是归心似箭,望眼欲穿——”
话至此,才察觉到不对劲。“他好像就在家。”
小蕙看沈兰笑得这样开怀,便也跟着笑起来,然神情仍是隐隐的担忧。
毕竟,若果真如玉佩所言,紧要关头,便要来了。
但沈兰仍是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闲散模样,小蕙‘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亦不知不觉中松口气。
晚间,庄衡急匆匆过来,跟沈兰打了下眼色,好像在打“大事不好”的小报告一样。
她轻嗤,裴昭可算是孤家寡人了。
再一顿,“孤家寡人”正戴着她所做的劣质口罩,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他姿态和眉眼是这样漂亮,千万人中也只可寻见他这一抹亮色。
沈兰不禁诧异起来,自己当时为何只单纯地觉得,他是个普通的伙计。这不太寻常。
然裴昭走到她身边时,沈兰终于把所有想法都抛到脑后,只笑吟吟地托腮看他。
就像磁铁一般紧紧地吸附住目光。两人情不自禁地凝视着彼此,但裴昭今日却不知怎么,有些漫不经心。
沈兰也瞧出来,终于放弃同他隔空用眼神交流的打算。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同到楼上,沈兰站在角落,手正想探向裴昭的腰,却被他一手拉住。
沈兰三分难以置信、三分玩味、四分受伤地看着裴昭:“?”
裴昭默不作声地看向她胸口:“心怎么疼了。”
“自然是,思你成疾。”沈兰可怜巴巴地看着裴昭。
裴昭轻咳一声:“……我已经让庄衡把庄谷叫来了。”
“你这太小题大做了。”沈兰不假思索道,“我没事。”
她瞧裴昭的手已经放下,便恶趣味地准备故技重施,不屈不挠地继续探向——
还没刚伸出,又被裴昭五指相扣抓住。
沈兰:“?”
裴昭再次默不作声地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沈兰定睛一看,正是她的聘礼——《本草纲目》是也。
她皱眉:“瞧这架势,是要跟我退婚?”
“想得美。”裴昭轻声,修长的手指从书中抽出一张纸票,明知故问道。
“这是什么?”
沈兰有种被识破心思和伎俩的窘迫,但装得若无其事:“夹在聘礼中的,自然也是聘礼。”
裴昭气极反笑:“强词夺理,你把我当什么。还要付银子给我。”
“啊。”沈兰没搞明白裴昭的脑回路,“什么跟什么,谁说给你用。我是给宁王殿下用。”
“他很缺钱么,你给他做什么。”神色冷淡。
“做皇帝。”沈兰面不改色地冲他对口型。她知道裴昭看得懂。
“……”裴昭先是下意识地用手封住她的唇,而后竟烦闷地走开,像只下雨天角落里发霉的蘑菇一样。
“你嫌弃我,对吗?”
沈兰都要笑了,裴昭看着成熟理智,但有时就跟小孩似的,就像现在,都没法跟他讲道理。
她一把把裴昭拉过来,抚住裴昭耳垂,轻轻重重的。
两个人光这么对眼看着,便觉得已经做了许多事。看裴昭终于不设防备,便肆无忌惮地释放出野蛮天性,事不过三,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最近四处都在评选年度最美味小食,我给咱们的冰淇淋也报了名。”
头顶传来声音,裴昭从沈兰的锁骨移开,困惑道,“谁办的?为何以前从未听说?”
沈兰大言不惭地得意:“我是赞助人。”
裴昭:“……”
他想起什么,忽而咧开嘴笑了,仍旧像个孩子一般。小虎牙显得可爱幼稚,但约莫这些,也是导致她嘴唇屡次三番出血的始作俑者。
“前几日去觐见父王,才发现你这些东西竟已进了皇宫。”裴昭笑道,“我听御膳房的人抱怨,父皇还很爱吃得紧呢。”
沈兰面色平静,不觉有他地点头,用手摆弄着裴昭的头发。
“不知何时能带你去见父皇。”裴昭音调软软糯糯的,细羽般拂过人耳朵。
沈兰对这位皇帝没有任何好感,他对裴昭不好,生下来便当他为杂草般,从没尽过父亲该尽的义务。
虽说帝王无情,好像本该如此。
但更可恨在,他还把裴昭当工具人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心尖上的人就像块他放在朝堂上的砖,哪里需要,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但她不愿拂了裴昭的兴致。
沈兰狡黠地朝裴昭笑,“这好办。我不进皇宫,便叫父皇过来味香园罢。”
裴昭:“?”
“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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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子过来^^
 
第99章
 
两人正温存时,突然听到楼下小蕙叫沈兰,当是庄谷过来。
沈兰推开裴昭,整自己衣领,朝他笑了一笑,便头也不回地下楼去。
裴昭连阻止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便眼睁睁地看着沈兰离开。他伸出的手,抓住的只是空气。
“庄先生过来了。”沈兰轻快地下楼。她嘴上不饶人,但对长辈却一直毕恭毕敬。
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把神医用得像自家大夫似的,叫人好生羞愧。”
“沈姑娘哪里话。”庄谷胡须颤动,笑中隐含些担忧。“第一次给你把脉时,便觉不寻常。你即便厌烦我,我也须时常过来,好叫我探探究竟。”
碍于庄谷身份,沈兰两人只好委屈在无人的后院。
沈兰轻车熟路地把伸出手臂,庄谷拿出一张手帕,轻搭在她手腕处,便不动声色地把起脉来。
良久,庄谷驱散脸上的最后一丝阴霾,笑道:“沈姑娘无事。近来心有疼痛,许是夜间觉少之故。”
沈兰沉重点头。
她其实睡得也不少,每天几乎一沾枕头就闭上了眼。但鉴于上次便是猝死,不免有些阴影在。
当下便应了:“多谢神医,日后定然多加歇息。”
庄谷劝她:“沈姑娘是明白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何苦这样劳累自己。”
“庄先生教训得极是,在下明白。”
庄谷笑呵呵地摇头:“不,沈姑娘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沈兰叹气:“这银子赚再多有什么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我现下逍遥自在,方不算白来这世间。”
“逍遥是逍遥,莫忘记就寝。”
“报告庄先生,每日不睡够六个时辰,我不下床!”
裴昭过来时,正听到沈兰这句虎狼之词,下意识地羞了一羞。他探寻的目光投向庄谷:“如何?”
庄谷颔首:“无妨。只是缺眠少觉,故有此症。若日后稍加调息,不多时便能将养回来。”
他道,“沈姑娘自小养在深闺,不宜太过操劳。”
沈兰心中暗道,乖乖来,我便是传说中“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吧。当下一笑置之。
裴昭手无意识地握拳:“知道了。”
*
庄谷走后,裴昭问沈兰为何知晓父皇要出宫。
沈兰朝他眨眼,纯良得很:“不告诉你。”
裴昭摆手:“莫管我,我这便走。”
沈兰游刃有余地迅速转换成接待客户时的标准笑容:“客官再见,下次再过来玩啊——”
“……我偏不走。”裴昭索性坐下。
沈兰却不停步地去了厨房,又只留给裴昭一个背影。
裴昭怕她生气,很想这时便跟过去,但回忆起沈兰的厨房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只好郁闷地坐着。
再出来时,沈兰端出一只紫砂茶壶,袖珍得很。
裴昭以为她什么时候转了性,惊喜道:“现在开始泡茶了么。”
“啊,哦,是啊,延年益寿,消夏解暑,多好的东西。”
沈兰对此表现出极大的肯定,语气一顿,“董家庄如何了。”
裴昭眼中闪过一丝黯色,“不错。”他迟疑道,“我至今不知你用意何在。”
“害你。”沈兰嘬口茶。
裴昭最爱也最恨沈兰这张嘴,然亦无可奈何,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为何你这一点茶香味也无。”忽然想起什么,“听庄衡说,你前几日把原先来闹事的人捉了起来。”
沈兰神情这才有些波动,心想庄衡何时叛变得这样彻底,净转述些无关紧要的枝节。
“不错,我觉得他跟沈梅有关系。”
裴昭沉吟:“你觉得沈梅有把柄在他手中?”
沈兰耸肩,“或许吧。不过若是他真有把柄,为何能苟活到现在,令人费解。”
她道,“沈梅对我这个姐姐皆是‘恩怨分明’,怎么轮到他这么个外人,便心慈手软起来了呢。”
“还有沈……”裴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及时止损,最终没说出口。
但沈兰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错。”沈兰又嘬口茶,脸上全是满足。“此人身上,定然有秘密。他活着没有用,但或许对别人有用。”
裴昭摩挲着沈兰的手指关节,沈兰正享受时,这人竟一把把自己的茶壶夺了去。
声东击西的狗东西!
“这既是茶,”裴昭闻一口,“你敢不敢让我喝一口。”
沈兰拉住他袖口,晃啊晃,荡秋千似的。
“这是我用水果自己酿的果茶,延年益寿,消夏解暑。”
裴昭轻笑,手指按上她露出水光潋滟的唇:“不若叫我也延年益寿……”
沈兰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来,扔回桌上。“我瞧你现在便想找死。”
裴昭讪讪摸鼻:“你那天可曾问出什么东西。”
沈兰就势摇头:“没太大结果。又不能严刑逼供,这人自然不会说。”
“严刑逼供——”裴昭微怔,许是想起了含恨九泉之下的老师。
沈兰没什么情绪:“他既生为人,便有身为人的用处。且不说他向来同我无冤无仇,即便有不共戴天之仇,若凭一己之私便滥用刑罚,与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又有何异。若是出事后皆可自己解决,那要大楚律法何用。”
裴昭听她这样一说,别有一番复杂滋味在心头。
他一直推崇法家,主张国有国法,故对老师冤恨中去世这点一直耿耿于怀,顺带着也反感起所有的例外。
沈兰的话却引起他另一种反思:所谓的严刑酷法,极尽残忍之能事,固然能在百姓身上起到震慑,但果真是治理国家中需要的么。
须知犯法之人仍为人,不能因他触犯法律,便剥夺他一切做人之权利,打入罪无可赦之地狱。
惩与罚的度,在何处呢。
裴昭正思索间,沈兰却忽然道:“不过,他不说,大理寺的案卷却会说。只要做过,一定会留下痕迹。”
“嗯。”
*
翌日,沈兰仍按时起来,把今日的小食做完,便在店门前招呼客人。
天气仍是艳阳高照,日头毒得很。
印象中,从她来到书中,唯一一次不是晴天,是她开新店时,稍微飘了些雨丝。
原先沈兰不明白,但是联想到书中剧情,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因为,书中接下来这样描述道,在永和皇帝驾崩前,京城中遭遇了一次七年不遇的蝗灾。
古书上的“旱极而蝗”,并非空虚来风。
但此事既发生在京城,古人有深受“天人合一”思想的指导,不免让人联系到上天震怒云云。因此皇帝一时急火攻心倒下,倒也情有可原。
扯吧,沈兰当时看见,都觉得太扯了。
但灾害并不严重,饥民也可勉强充饥,全没有“饿殍满地”的惨状。
这毕竟是本地摊小说,不是纪实作品,好与坏,真实与虚假,也只在作者键盘之间。
或许作者存了一丝善念,也可能只是懒,总之在裴嘉言即位,发表了一通勤政爱民的讲话后,什么“要吃来吃我,别吃我百姓……”
这些无恶不作的蝗虫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真可谓是“天选之子”。(注1)
思及此,沈兰不太忍心地看了一眼系统进度,还有两个点,她就功德圆满了。
许是分派下来的连锁店生意也很好,大幅度地提升了系统速度,导致现在沈兰竟无心赚银子。
多新鲜呐!
永和皇帝在这次蝗灾发生后,会出来慰问受灾百姓。沈兰准备抓住这次机会,正儿八经地给味香园做宣传。
沈兰虽爱美食,但终究不事生产,没脚踏实地地体验过,因此没法感同身受粮食的重要性。
好在小时候的那些“粒粒皆辛苦”没叫她都读进狗肚子中,沈兰没有剩饭的毛病。但反观桌上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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