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炮灰女配金大腿——金流儿
时间:2022-04-15 07:25:33

  姜晟抿了嘴角,袖下的手紧紧的攥起来。
  看来少年也想到这个可能。
  不过谢玉读过书,她知道不止如此。
  那位不止杀了出手相救的谢玉,连谢家在江州上上下下的一百八十五口也尽数杀灭。
  谢玉扯唇,话锋一转:“姜公子既然是姜氏族人,那又和令尊脱不开干系。”
  姜晟怔然,问:“大人何意?”
  谢玉微笑:“家族隐秘,旁人不宜过问。”
  这话有理,可刚才这位大人已经说了许多。
  少年姜晟目光澄澈,想什么落在谢玉眼里明明白白。
  谢玉笑的和气温暖:“过几日令尊就到了,姜公子还是好生休养为重。”
  谢玉言尽于此的到此为止,让原本有心想要问上几句的姜晟直接梗在喉咙里,突然间有点不上不下,这还不算,后面的几天谢府完全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根本就是把他当成贵客招待。
  即便他认了这位大人所说的姜氏族人,可如今身边只有一个生死未卜的下人,何堪如此看重?
  于是在重伤的姜十八醒来之后,姜晟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父亲是谁?”
 
 
第4章 
  另有新欢
  “郎君还是问老爷吧。”
  面色苍白的姜十八低垂着头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姜晟只觉一股闷气上涌,转身出了屋子。
  姜晟姜十八主仆两人所居的小院儿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姜十八醒来没一会儿姜晟就出去的事情还是瞒不过谢玉,谢玉抱着狸花猫走到园子里就看到姜晟立在池塘边上发怔。
  谢家宅邸园子里池塘蜿蜒和江州横跨的小河勾连,池水潺潺,秋风瑟瑟中池塘边上的梧桐树叶在少年身侧飘忽落下。
  此时月上梢头,少年本就艳绝的面庞几多怡丽,身影也更寂寥。
  母亲乍然去世,暗夜险些丧命,身世几多迷离,这样一连串的事情压过来,也是沉的艰难。
  谢玉刚往前挪了半步,“喵——”怀里的狸花猫低叫了声,灵巧的跳下来,尾巴翘着小脚踱着直奔那边的少年。
  然后谢玉就看着梨花猫在少年的脚边转了圈。
  少年看到了猫,再左顾张望也就瞧见了她。
  姜晟没想到会看到谢玉,连忙对谢玉一礼。
  谢玉微微颔首,对身后的小厮说了几句话,往姜晟那边走过去。
  姜晟犹豫了下,弯腰伸手向脚边的狸花猫,狸花猫也乖巧,毫不挣扎的任姜晟抱起来。
  姜晟抱着小狸迎过来。
  谢玉扬了扬眉。
  这小猫儿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瞧见的,身边的小厮丫头都说不清小猫儿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不过小猫喜欢赖着她,索性她也就有了个宠物。
  现在这宠物趴在少年的怀里,狸花猫脸冲着她「喵」的一声叫。
  这是告诉她,又有了新欢?
  “大人。”姜晟把狸花猫交给了谢玉身后的侍婢,再施礼。
  狸花猫被侍婢抱走,还在对着这边叫。
  “姜公子不必多礼。”谢玉弯唇:“谢某痴长岁余,小狸又喜欢姜公子,若姜公子不弃,日后可兄弟相称。”
  姜晟推拒:“晟不敢……”
  “既都是氏族子弟,理应亲近。”谢玉不以为意。
  以狸花猫为借口要结兄弟,很有些不羁,却又是氏族子弟们的惯性。
  这位谢大人说的已经够清楚,再加上刚才姜十八那句听着含糊实际上就差明白的话,姜晟总不好说万一弄错了他这个「姜氏子弟」之类。不然这是在打这位谢大人的脸还是自己嘴硬的死不承认?
  “恭敬不如从命。”姜晟只能这样说。
  此话一出,虽没有真的称呼「兄弟」,可莫名的就觉得熟稔近切。
  淡淡的馨香从这位谢大人身畔浮动而来,有些菊花的淡雅,又像是君子兰的隽美。
  谢玉也确切的知道了两人现在的身高差距,在远处看着还觉得人家瘦弱,贴近一比才发现她比人家矮。
  她明明比主角还大两岁。
  啧,主角;
  “我虽是谢氏子弟,然未加冠却官居五品,并非惯例。”谢玉道。
  一句话,姜晟的注意力就被扯住。
  “氏族子弟看似树大根深,枝繁叶茂,也是良莠不齐,一般说来均是以嫡脉为主,庶脉为辅,庶脉子弟寻常不过遛狗逗鸟,恣意放纵,嫡脉子弟却是每日里晨起暮歇,苦读勤学,自然嫡脉子弟也有不成器的,庶脉子弟中也有架海之力,于是盛衰起伏,圆缺不定。”谢玉讲解。
  姜晟点头,他也曾听同窗说过家中琐事,其中不少就是关系兄弟亲族云云。
  谢玉默然颔首,主角知道就好,这就算是她给主角的第一个提醒。
  一个家里头什么鸟都有。
  别说是嫡脉庶脉,就是外室子,只要奋发便可图强。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了。
 
 
第5章 
  最重要的线索
  谢玉抬头看向夜空中弯月,幽然一叹:“我虽是谢氏嫡脉,却是生时丧母,总角失父,只能带着襁褓幼弟为谢氏搏一席之位,虽也有长辈福泽,亲眷应和,仍不无小心谨慎,只怕行差踏错。其中艰难不足为道,如今勉力安居,倒也可说是小有功成。”
  说白了就是现在谢玉才十八就五品官,除了家里头出了点儿力,大多的都是靠谢玉自己。
  “大,贤兄长才高广博,吉人天眷,自然功成名遂。”
  聊天的时候说到这里,旁边听和的总得说些什么,姜晟也拱手应诺,只是正要说「大人」,忽的想到大人才说「兄弟相称」,又改口,等这句话说出来就有点儿怪怪的。
  姜晟耳朵尖泛红,面上亦是划过尬色。
  少年本就俊美的面庞在月色下犹若桃花,遂也知道失态,脑袋低垂下来,不经意的掩住了满满一眼帘的颜色。
  谢玉咧着嘴角,拍了拍姜晟的胳膊,权当是没有留意刚才的小无状,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此言,我深以为然。二弟也不会比为兄差的。”
  拍在姜晟手臂上的力道不大,像是安抚,可随着那一句学识孟子说中垂髫幼儿都会摇头晃脑背出的那句话来,姜晟才意识到是鼓励驱策。
  数日之间丧母,遇袭,身世成谜的接二连三,父亲究竟是谁,那些人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十六年看似只是寻常人家,可父亲常年在外,宅内有身手高强,智谋双全之士,他也有察觉,可总以为父母尚在,该告诉他的时候自会告知,谁曾想忽然间天地色变,饶是他以为能处之泰然,还是彷徨不安。
  这位年轻的谢大人救了他,骑在马背上手执长弓的身影几次梦中所见。
  没有这位谢大人,他早已身死。
  死无所惧,惧的是活着。
  一切莫名,迷慌,难量,渺茫,不知前路。
  然,山峦有势,流水无常,历来功成之人又有几人一生顺途?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个道理,他未尝不懂。
  只是一时身在涡旋,失了分寸,没了明智。
  姜晟回神,发现自己还在池塘边,那位谢大人不知道何时早已离去,而他的臂弯里更还多了一件披风。
  披风是蓝色的,即便在深夜里也蓝的像是天。
  是那位谢大人给他的。
  姜晟深吸长气,池塘水汽氤氲寒凉冷风袭胸而入,可因为手臂上搭着的披风,又有浓浓的暖意。
  姜晟目光清明透亮,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随后袖摆划过漾纹,对着谢玉先前站立的方向长长一稽。
  “那位姜公子就跟傻了一样,连主子您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小玖实在是看不过去,就想去问问姜公子知不知道主子您是如何的辛苦操劳,那些人可是死士啊,就算是姜氏子弟,可万一再派人过来,连主子您的安危可都是牵扯上了呀,更别提主子还好心的劝慰他,连主子您的披风都给他遮寒,他倒是连个话都不知道说。
  不过好在他还有点儿良心,小的过去的时候正瞧见他对着主子先前站着的地方行礼,总算是没有辜负主子您的苦心。”
  谢玉身边的小厮小玖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是告状还是在说好话,总归也是让谢玉知道她先前的那番话没白说。
  难怪她走的时候主角没反应,她都回到自己院子里喝了杯茶人家才回神。
  其实她那几句话没什么用,一般心灵鸡汤都是这个意思,就是主角初逢大乱一时没能醒悟,等心神回落,平息事态之后自然就能想到。
  事情来了,逃避没有用,只能面对。
  哭着也是面对,笑着也是面对。
  被动承受,还是主动迎击就是差别了。
  主角肯定是迎难而上,她不过就是在主角还没有稳下心境之前提个醒。
  现在看,效果还挺好。
  也不枉这十天她费心费力的琢磨。
  只是她好像还是错过了一个最重要的线索。
  ——题外话;
  希望读者们喜欢
 
 
第6章 
  小母猫
  “小狸,乖。”
  “过来,么么。”“呵呵,说,你是不是npc!”前一刻谢玉还满脸笑容一身祥和的哄着狸花猫儿跳入怀中,下一刻谢玉乍然变脸,固定住狸花猫的四肢小软身,眯着眼睛目光如刀的掐着狸花猫儿的脖子一厘米一厘米的来回翻找。
  就算是再细微隐秘的触发启动也逃不出她如地毯般的搜索。
  “喵,喵——”
  狸花猫一开始还以为是主人跟自己玩儿,没一会儿察觉到不妙,低呼小叫的要跑。
  谢玉又怎么能让猫儿逃出去,一边刮着猫儿脖子下面的三寸地,揉着猫儿头顶上的两寸方,一边连爪子尖儿都不放过,狸花猫想要逃又眷恋那骨子里的舒服,犹豫挣扎的纠结万分,叫声越来越怪异。
  被主子打发到外面去的小厮小玖挠着的头皮都快掉下来一片。
  自家主子屋子四周早就布满了侍卫,连只虫子都飞不进来,可那屋子里的猫叫怎么听着都像是换了只猫啊!
  怎么钻进去的?
  等转天天亮,小玖把整个谢府上下里外全都查了一遍,结果发现还是那一只狸花猫。
  同样一只猫,叫声差别这么大的吗?
  怪怪的!
  小玖盯上了这只狸花猫。
  后来的事情,当夜里谢玉不知道,谢玉只知道自己折腾了半个时辰也没能从狸花猫身上找到半点儿的机关触动。
  在她折腾的时候,猫儿头顶上的白色框也没有丝毫变化。
  所以是她太敏感,其实小狸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
  可当时为了把小狸哄过来,她都又是色诱又是食诱的折腾了半个时辰,姜晟可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夜色里站在池塘边上展露了一下下的忧郁气质。
  自然,长得也好看。
  可她也不差!
  谢玉转向镜子,铜镜华转映出她的面容,深夜里只有灯火灼灼,柳眉弯弯,鼻尖挺翘,面庞轻柔,嘴角绷抿,一双亮目黑黝若星,几分美丽,几分俊俏。
  白天她的近身侍婢小柒会给她修饰一番显得她更英武俊逸,可现在她就是原本的模样。
  她不觉得这个样子能倾国倾城,可至少也是赏心悦目吧!
  谢玉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她和小狸头顶上的一蓝一白两个框子,忽的灵光一闪,翻手把小狸翻了个身子肚皮朝上。
  呵呵,小母猫。
  动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人也是动物。
  谢玉还没找那位江州刺史的麻烦,那位江州刺史回来之后倒是对着她一顿的劈头盖脸:“谢司马,本官这才出去几日,江州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门十余口啊,竟是险些灭门!还说是谢司马你亲自出马,可结果呢?那些歹人还不是一个活口都没有!谢司马就是这样代本官主持江州事务的?”
  “谢司马,你是谢氏嫡脉,本官也是王氏族人,你若是对本官不满大可以说出来,没有必要这般打本官的脸面!
  真把本官惹急了,本官可不管什么氏族同气连枝,到时候谢司马也就不要怪本官不给谢氏颜面。”
  江州王刺史板着脸,大红色的官袍威严肃穆就好像庄重威严的衙门大堂上高高悬挂的「明镜高悬」,「公正无私」。
 
 
第7章 
  给他挖坑
  江州刺史姓王,只是六大氏族寻常王氏族人,谢玉所属却是谢氏嫡脉,如果不是这一脉长辈凋零势弱,只能靠她这个「假子」撑着,就是给王刺史几个胆子也不敢对着她大呼小叫。
  谢玉面色不改,脸上的笑容一贯的温文尔雅,“大人可知那险些灭门之家姓姜,歹人亦是身手矫健,下官亲自查验,皆是死士。”
  “什么?怎么可能?”王刺史像是完全没有想到的震惊失色,心里头却是在骂这小子心机太踏马深沉,刚才他骂了这么多,愣是一点儿反应都看不出来。
  谢玉温温和和的语气也是不解状:“下官也奇怪,就把那户人家带回府中询问,那家公子自称姜氏族人,已经唤了人往族中求救,下官也就没有再问,只叫人好好看顾着。而事关姜氏,或说不得和皇族有关,下官也不好独断,派人往西山禀告大人……”
  说到这里,谢玉又是一抚掌,像是突然想到了怪异之事,神色复杂:“也是巧了,大人刚离开江州,那家就如斯凄惨。”
  王刺史:“……”
  顿了下,谢玉又说:“下官已经呈了折子,言明大人正巧不在江州,此事与大人无关,一应所罚下官自领。”王刺史嘴角微抽。
  太踏马狠毒了!
  上折子?还谢氏自己认罚?
  他是一地主官,就算是朝中真有什么罪责下来,他也难逃其咎。
  尤其后面关系「皇族」,还说什么「正巧不在」。
  谢玉在,他就「正巧」出去?
  谁知道那折子里这小子到底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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