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炮灰女配金大腿——金流儿
时间:2022-04-15 07:25:33

  姜晟和程老一同而来。
  程老是姜家的管事,更是姜晟的启蒙之师,当初母亲在时对程老就是敬重有加,虽说程老说起来是姜家的下人,可姜晟从不曾把程老当成下人看。
  这些谢玉都知道,还知道后来姜晟决定反抗也有程老的身影,最后程老死在了汉王世子手中,也因为程老之死,姜晟知道了一山不容二虎。
  程老的样子和书上写的差不多,灰白胡须,脸上还带着长路奔波的疲倦,然精目锐利,看似恭敬却是悄悄的打量着谢玉。
  谢玉权当自己没看到,以身为父母官出手相助是理应之事,推拒了程老物质上的谢意,同时又以父母官之责问询程老关于案件的相关问题。
  抱大腿固然要紧,可首先她还是父母官。
  “可确是姜氏族人?家中可有宿仇?”
  “那夜程老为何不在?”虽然早先已经知道,可该问还是要问。
  “可与皇族有关?”
  程老恭声回答:“回大人,家中确是姜氏,然以小民所见,家主母公子并无宿仇,只谓清白人家。”
  “老朽见家主母病重难医,便自请去寻回家主人,不想还是没能见上家主母一面。”
  “家主人后日便可到江州,至于其他老朽并不知晓。”
  程老回答的倒也跳不出错,可也说了不少真相。
  原来是猜测,现在人证俱在,姜晟家里确是姜氏族人。
  那夜的暗夜袭杀和主母没关系。
  既如此就是和家主人有关系。
  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等后日家主人到了,就都清楚了。
  谢玉料想到这位程老到来,汉王也就该露面了。
  可后天啊……后天就能见到未来皇帝他爹。
  嗯,突然间的惴惴起来呢!
  记得他爹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慈爱形象,但沉目冷视如鹰顾。
  该决断时,毫不犹豫。
  不然也不会造自己亲哥哥的反。
  这么厉害的人,应该一眼就能看破她的本来面目吧!
  她得想想前阵子有没有哪里有什么漏洞,需不需要补一补。
  她就想多活几集,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谢玉开始纠结起来。
  若是程老多待些时候或许会看出来点儿什么,可接下来就没有程老什么事儿,就算是姜晟把程老当成长辈,程老也不是真的长辈,问话过后,程老退下,姜晟留下,把先前拿走看的文论给谢玉还回来,并说了些自己的见解。
  即便原来姜晟在书堂里并没有学识这些,触类旁通之下,也是锋芒毕露。
  少年陈说时面容仍若桃花润色,然眼中闪耀的亮灼却像是挑动的火光挑动着心弦。
  谢玉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大,心头的那点儿纠缠也轻散而去。
 
 
第15章 
  必须要争要抢
  姜晟说完了。
  谢玉推过去一盏茶。
  姜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口水也没喝。
  只是茶盏落在手中,茶盖无声盖上又起,几次也都未入口。
  “二弟可是有什么心事?”谢玉问。
  “没……”
  姜晟正待否认,谢玉轻轻一笑:“不如让为兄猜猜看?”
  相邻而坐的贤兄薄光含笑,盈盈中似若飞舞的荧光,又好像是清夜中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泛起的涟漪。
  姜晟刹那失神。
  耳边贤兄长的话缓缓入耳:“我年幼时熟习六艺,只以为为氏族荣光,待双亲逝去,族中族老凋零方知是为自己。若没有当初晨起作子时息,即便有氏族在后,又何来的现在!
  只是回想往尘,不免叨念父母早先多说上几句,现在我怕是能更松快些;
  不过又想即便那时说的多了,我也未必听得进去,父母在时,尽可能的骄纵着自己,可总该还是要长大的。”
  “父母都是为子女计,血脉亲缘是天定之数,若有彷徨踌躇不如直抒胸臆。”
  谢玉轻笑叹息,看着姜晟的目光灼灼而亮。
  《江山如画》描写了姜晟的半生,谢玉真正看到主角又和主角几次见面相谈了这些时候,多少也能感受到姜晟的想法。
  姜晟和她一样,都在因为汉王的到来而忐忑。
  她是担心被汉王识破。
  姜晟是因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而不知如何面对。
  旁边的人都知道家主人的身份,只有他这位郎君啥也不晓得。
  换做是她也得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唤一声「父亲」?可能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可事实是真儿子,还是差点儿死翘翘的真儿子。
  不管氏族高门认定的出身如何,血脉在那里!
  所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想说的就说,趁着当爹的这个时候绝对的愧疚使劲的撒泼打滚儿,使劲的要好处。
  手心手背都是肉,手指头五个长短都不一样。
  日后被亏待的日子还有段时候了,赶紧的要个免死金牌,不对,主角死不了,可护身符得要啊,多多益善。
  原来可以不争不抢,可现在必须要争要抢啊!
  谢玉不知道姜晟听懂没听懂,走的时候倒是看着步履轻松。
  少年啊,我尽力了,就看你的了!
  姜晟笑的眉眼皆开,俊美的面上若花枝舒展,折露沾袖,一路上谢府拐角经过的小丫鬟瞧见无不是红粉面颊低垂,娇羞不已。
  听闻这位姜公子也是氏族子弟呢,若有缘入了姜公子的眼,也是运道呢。
  小丫头的想法注定落空,姜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刻他满腹尽是刚才谢玉所言。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有些人相识到老仍是彼此陌生,有些人初逢便一见如故。
  谢贤兄所言正是他心中所念。
  如临艰难,走过去就是。
  可是「父亲」又该如何?
  试探姜十八,姜十八一字不言。
  对程老亦师亦友,这些年程老也半字不吐。
  如今母亲也不在,他又如何不忐忑?
  唯有谢贤兄所言尽入怀。
  血脉俱在,所有委屈不甘尽道出便是。
  天地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殷殷所学,亦不负晨起作子时息。
  姜晟手心轻攥,正满心鼓荡时,程老低声道:“郎君,这位谢大人不可轻信。”
 
 
第16章 
  对我有所图
  姜晟眼中的亮光暗下来,抿着嘴角,问:“是铺子出了什么事?”
  姜晟指的是烦劳谢玉帮忙处理的铺面。
  程老道:“并无……”
  姜晟:“是三山镇纸,披风太过贵重?”
  程老:“并非……”
  姜晟轻笑:“那就是对我有所图?”
  程老沉吟,颔首:“是……”
  “哈!”姜晟失笑,“贤兄是谢家嫡脉,不过及冠就已经是五品之位,哪里又是比我不行?我又有何处为贤兄所图?”
  “还是说我非寻常姜氏子弟?可我都不知道我是谁,贤兄又怎么会知道?”
  “或者只有我不知道?”
  随着最后一句话,姜晟红了眼睛。
  程老心头一跳,急忙道:“老爷严令,老朽不敢多言半句。”
  姜晟自讽轻笑:“程老,我知道你是为我,可如今我已经不是孩童了。”
  言罢,姜晟拂袖而走。
  遥望着姜晟离去的背影,程老脸上复杂交织。
  他奉命跟在郎君身边教授照顾,恨不得倾尽心血而授。
  何尝见郎君如此痛楚。
  然正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
  郎君自来谦逊有礼,这次经历磨难,日后定当能为麒麟儿。
  只是他也真在怀疑这位谢郎君。
  公子委付的那两间铺子处理的价儿不高不低,无奉迎谄媚,更一一查明了掌柜几人吞没多少,可谓公正。
  送给公子的镇纸披风也并非多少贵重,除了那只窜上跳下的猫,看似并无什么异样,可正如公子所说这位谢氏嫡脉又是官身的大人为何对公子这般青睐?
  是因为姜氏族人?不,姜氏族人中能让谢氏嫡脉另眼的只有姜氏皇族。
  可连郎君都不自知,那位谢大人又是从何处得知?又是何时得知?
  如今让郎君深以为知交,又是意欲何为?
  郎君不相信,他便要为郎君防备小心。谢玉没想到有辣么忠心的仆从怀疑一切,现在她满脑袋想的都是该怎么让汉王对她另眼相看,顺带的能多拉她一把是一把。
  原来的谢玉只是救了人,就死了,现在的她可是主动攀附啊,这不得鸡犬不留?
  若有汉王护着,哪个崽子敢动手?
  可怎么才能让汉王多看一眼?
  谢玉正绞尽脑汁,外头小玖禀告:“大人,二公子请安来了。”
  “嗯……”
  谢玉看了眼时辰,鼻子里冒出个声。
  外边身影晃动,墨绿色身影走过窗子,恭敬行礼。
  “给大兄请安!”
  十岁的男孩儿眉清目秀,眼睛大的像是黑曜石的珠子,也正因为如此男孩儿的拘谨和恭顺一望便知。
  这孩子就是谢玉所属一脉剩下的唯一的子嗣,庶子谢留,不过现在谢留只是这一脉的庶二公子。
  因嫡庶有别,以往每天这个点谢留都会来给谢玉请安,待礼毕原来的谢玉摆摆手就让他走,她也没改这个习惯,可今儿看着少年漂亮的五官还有那双大眼睛,突然的就怜惜起来。
  若覆巢,焉有完卵!
  “过来!”谢玉招手。
  只是这简短一句,谢留眼中蓦的像是滚动起来的水珠子,呼吸都可见滚烫。
  然后肉眼可见的在原地深吸了口气,端正为礼的走到谢玉跟前,垂手而候。
  见状,谢玉的声音比刚才还温和。
  “学了什么?”谢玉问。
  这次谢留比刚才还要明显的长吸气,屏着呼吸回答:“回大兄,正学着《孟子》。”
  谢玉弯唇,让自己更温润:“孟子见梁惠王?”
  谢留重重点头,稚嫩轻颤的应诺而答:“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渐渐的谢留的声音平稳下来,嗓音也越来越亮。
  一字不错……
  “何意?”谢玉又问。
  谢留再次开口。
  此时小孩子的眼睛也已经在闪闪发亮。
  这是谢玉第一次查阅谢留的功课。
  这次的回答比刚才略显磕绊,但功课的结果尚可满意。
  谢留的小嘴裂开,灿烂的就像是太阳花。
  谢玉莞尔,像是摸小狸一样抚了下谢留头顶。
  “一起用饭吧!”谢玉柔声。
  “嗯!”
  谢留应着,鼻子里都带着哭腔。
  这孩子,感动坏了。
 
 
第17章 
  难道猜错了
  平日里谢玉对谢留说上几句话就已经让人侧目,更不要说留谢留用饭。
  膳食比先前谢玉用的还要多一些,还有几道谢玉并不常吃的菜色,显然是因为谢留。
  虽然说是嫡庶有别,嫡脉弱势,但百年的底蕴尚在,于礼数上的周到无可挑剔。
  谢留很少和嫡兄长一起用饭,坐的板板正正唯恐失仪。
  谢玉给谢留夹了菜。
  谢留谢着,又赶忙的给谢玉夹。
  十岁的孩童举止郑重,夹的菜还都是谢玉喜欢的,谢玉睇了眼在旁边侍奉一脸满意的小玖,就知道这是谢留去更衣的时候小玖见缝插针的「教导」。
  谢玉只觉得这孩子更乖。
  不免就多看几眼,多留心几分,待饭膳过半,谢玉发现了异样。
  “怎么有药味?”谢玉皱眉。谢留手袖不自然的往下拽。
  谢玉盯过去,谢留不敢动了,小玖就像是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上前把谢留的袖子拉起来。
  谢留手腕上侧有几道淤痕,涂着药膜,随着手袖拉起,药香更浓郁。
  这个药原来谢玉是必备,不然饭菜香浓,又遮的严实,她也闻不到。
  “谁干的?”谢玉问。
  谢留绷了嘴角:“是书院竞技所至。”
  呵,就算她不是谢玉,也有谢玉的记忆,书院竞技的确会有所损伤,可胳膊都受伤了,手腕手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就不对。
  谢玉瞅小玖,小玖垂首退下就去寻谢留的伴当。
  谢留看小玖退下就知道自己瞒不了,小脸上又青又红:“不敢给大兄添麻烦。”
  “添不添麻烦不是你说的。”谢玉神色淡然又给谢留夹了菜。谢留不敢说话,也不敢不吃,小脑袋险些埋到碗里。
  很快小玖回来,附耳道明原委。
  果然不是竞技,而是谢留在书院里和人打架。
  书院中有氏族子弟也有平民,氏族子弟看不起平民,嫡子看不起庶子。
  借着竞技动手打架是常有,而氏族之间自有惯例,大人不参合小孩子的事情,是虎是猫各凭本事。
  谢留是庶子,课业寻常,很容易被书院中同为氏族的嫡子欺负,谢留却也不是逆来顺受,即便瘦弱也上去跟人拼。
  倒是很有不想给她添麻烦的意思。
  “吃过饭,跟我去校场!”谢玉道。
  谢府后面的院子是个小型的校场,每日里谢玉就在校场里骑马射箭。
  每天一个时辰的练习,既增强体质,也是人设。
  反正练了这些日子,谢玉觉得自己就是个高手。
  氏族家学渊源,但嫡庶之别深入骨髓,谢玉的功法谢留学不到,除非谢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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