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年年堇年
时间:2022-04-15 07:28:06

  “躲着?”怎么个躲法?
  “在人市买了个下人,平常一应吃食都是那个下人打理,他原本带着的那个小厮十日前就失去了踪迹,很大概率是离开了潭州。”
  季言安脸色冷峻,离开了潭州。也就是说,那人幕后的主子不在潭州。
  什么样的人要到潭州设计对付他和堇娘?
  想到安平那个晚上,纵马踩断他腿骨的人。
  轻轻抚弄着左脚的伤腿处,季言安脸色越发泛青。
  什么样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对付他?
  不杀他却一再给他找麻烦,倒像是,要绊住他的脚步。
  科举的脚步。
  这人,不让他进京,或者说,怕他进京。
  一步步地下手,到最后,会不会狗急跳墙,直接下杀手?
  东小院……
  “娘,我爹生前,可有树敌?不死不休的那种?”
  听到季言安的问话,陶氏脸色青白。
  “没……没有……”
  季言安追问道:“娘,不能说吗?”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陶氏反问道。
  “我总觉得,有人在幕后设计对付我们。不管是上次纵马踩断我腿骨,还是月前齐府设计我休堇娘,抑或者此次陷害堇娘杀人入狱。”
  季言安摊牌,他要逼一逼陶氏。
  陶氏脸色越发灰白,手指攒在一起搅着,呼吸越发急促。
  “言安,有,你爹他有仇敌。那人杀了你爹,还要阻你进京。”
  陶氏脸色带着几分无奈,“你爹的死太过意外,没有留下什么交代。娘不知道那人是谁,为何下杀手?只知道是京中的旧人。”
  “娘既然知道京城有人不想我进京,为何不阻我科考?”
  季言安不解地问道:“我们若在清河,在安平过一辈子,庸庸碌碌,自然那人就不会对我们动手。”
  陶氏闻言眼眶通红,带着几分愧疚和狠绝。
  “对不起,言安。是娘的错。娘不甘心,娘想让你给你爹报仇,娘不想,你爹死得这么无声无息。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当年的事,有太多谜团,娘看不透,但是娘知道,你跟你爹一样聪明,只要爬得够高,你一定能找出凶手,为你爹报仇。”
  是她自私,在让儿子安稳过一辈子和给夫君报仇中,选择了让儿子冒着危险,给夫君报仇。
  “所以娘,你一直都知道,若是我继续科举,那人,不会放过我,对吗?”
 
 
第108章 
  京城里有什么?
  “般乐,将那个人弄回来。”
  出了陶氏的院子,季言安眼底酝酿着风暴。
  心口涨得难受。
  葛杨小心翼翼地看了主子几眼,不敢多言。
  他不知道大爷母子谈了什么,但是大爷出了东小院,那么明显的一身阴沉,再明显不过了。
  见般乐扛了一个麻袋套着的人回来,葛杨寻机往厨房而去。
  两刻钟后,季言安看着地上一身血污的人一眼,对般乐刮目相看。
  他倒没想到,般乐连用刑审问都会。
  “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地上的人看着年纪也近中年,却面白无须,明明细皮嫩肉没吃过苦头的样子,可是般乐几次折腾他,他都牙关紧得很。
  季言安皱眉看着地上的人,这人是存着死志的。
  明明不想死,却存死志,只有一种可能。
  他说了,一样要死。
  “般乐,你敢杀人吗?”
  “那有什么?”般乐不解地问。
  明明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年,却潜藏一股子说不出来对生命漠视的残忍。
  季言安心动了动,般乐,是一个很合格的心腹。
  这样的人,是他岳母大人留给堇娘的人手?
  “这人……”
  季言安低头俯视地上的人,极力压下愤懑的杀意。
  “丢回他的宅子里。”
  此时夜已黑,这人一身重伤,待到明日,血早就冷了。
  “让你姐去一趟府衙地牢,将那个叫粉蝶的婢女提出来,打晕丢到宅子里,明早,让伍捕头去抓人。”
  ……
  陶氏说了什么?
  葛杨送来的消息,让李堇有些不解。
  季言安的性格,对外狠辣,对家人却是极其宽容温和的。
  更何况,陶氏是季言安的亲生母亲。
  李堇叹了口气,苦命啊。
  研究新菜研究这一下午,腰都要断了,这会还要哄她家男人。
  心情不好吃什么呢?
  甜食吧……
  “般可,你来,帮我搅打牛乳。”
  李堇舀出一碗糯米粉,加了水和糖,搅匀了放上了蒸笼。
  待般可将牛乳搅出奶油,李堇取出一部分,让她继续搅打。
  出了黄油,才取出和蒸熟的糯米团和匀了。
  包入水果块和奶油,团了起来。
  “主子,这是什么?”
  般可揉着酸疼的胳膊,这打奶油的活,高手也受不了了。
  拿起一颗糯米团子,李堇示意般可张嘴,先犒劳了大功臣。
  ……
  李堇端着瓷盘进了书房,就见季言安坐在圈椅上发怔。
  “言安……”
  季言安抬头,李堇已经到了身前。
  手里捧着的白色的瓷盘上,放着数颗圆滚滚的青色糯米团子,软软糯糯的,极为馋人。
  季言安等着李堇开口,却见他的堇娘往圆凳上一坐,两只圆润的手指轻轻地捏起一个团子,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嚼着。
  眼见李堇吃得香甜,季言安不自觉的推着轮椅靠近她。
  李堇脚尖点地,推着凳子后退一步躲开季言安伸过来抢团子的爪子。
  “别动,不给,不分。”
  右手故意伸到盘子里,又捏了一个咬了一口,准备馋馋这个生闷气的芝麻馅夫君。
  下一息,手腕就被季言安握住,轻轻一带,李堇被迫松开团子,被拉着起身,直到上半身贴他怀里。
  美人入怀,季言安松开李堇的手腕,两只手落下抱住她的腰,防止她跌落。
  这男女臂力未免也太悬殊了。
  李堇索性一手揽住季言安的脖子,臀部轻移往上蹭了蹭。
  “堇娘……”
  季言安脸爆红,一半羞的,一半躁的。
  看着李堇叼着团子还要做弄他的样子,季言安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右手抬高扣住李堇的后脑勺,低头咬住她嘴里的青团,几下拽进口中。
  李堇青团被抢,贴着季言安的唇,贴住他下嘴唇,微微用力咬了一口。
  “呜呜……”
  “哼!”
  季言安几口把团子咽下,没好气地轻捏李堇的脸颊。
  “放了什么?”
  “奶油。”黎堇气哼哼道。
  又捏起几个团子,一个个喂给季言安吃光才将空瓷盘放回桌上。
  “还要……”
  季言安求投喂,他一向饭量大,这几个小团子也就垫个肚子。
  “毕竟是糯米做的,吃多了不克化。”
  李堇两只手捏上季言安的脸,揉揉捏捏,报复腹黑夫君。
  季言安笑吟吟地任她揉着,视线一直落在她气鼓鼓的小脸上。
  嗯,他的堇娘,气鼓鼓都明媚动人。
  看着这样美好的李堇,季言安方才的阴霾尽去。
  轻轻将李堇的头按在肩窝,安静地拥抱着她。
  “堇娘,我不开心。”
  “嗯?”
  季言安将东小院中,他也陶氏的对话说予李堇知晓。
  “为人母亲,不应该是最疼爱自己的孩子吗?她为何能无视我被伤害?”季言安满腹不解。
  “为人妻子,最爱自己夫君,也没有错啊。”
  “可是,我心里难受。”
  “言安,若是没有娘,你知道了公爹的死不寻常,你也一样会寻求真凶,为公爹复仇的,对吗?”
  “是,我会。可是,这和娘她……不一样。”季言安还是难受。
  “娘先是公爹的妻子,再才是你的母亲,对吗?她选择寻求杀夫真凶,可以理解的。”
  “她就不怕,失去我吗?”
  “幕后的人,不敢下杀手,我们看出来了,娘想必也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有谁在庇佑我们,但是那人,不敢下杀手,是事实。”
  “嗯……”
  “娘也是知道你没有生命危险,才会选择寻求真凶。若是真的危及到你的生命,娘定是舍不得的。”
  “她会舍不得?”
  “会的,上回你腿伤了,娘厥过去了两次呢。天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有的……
  但是此时此刻,季言安没有去反驳李堇。
  他知道,李堇是在宽慰他。
  冷静下来,他也明白,陶氏确实是知道那人不敢害他性命。
  “那幕后庇佑我们的,究竟是谁?堇娘,你说,娘知不知道?”
  李堇分析着陶氏的言行,“娘她,应该是心里有数的。”
  “会是谁?”
  无从推断,两人都陷入沉默。
  “先进京,没有进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任人宰割。”
  望向京城的方向,季言安情绪难明,所有的谜底,都在京城。
  他要加快脚步了,落霞文会的名额,他势在必得。
 
 
第109章 
  受邀游船白鹤书院。
  经过七日的文斗,举子们分别历经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的比试,决出了前三名举子。
  分别是今科解元季言安,三年前的解元林回风,还有一个也是三年前中举的举子。
  宽袍大袖的书院教习柳先生挥手示意众举子安静。
  “这七日辛苦诸位举子了,暂且休息一日。后日,你们三人再进行一场对策文斗。
  赢者,得到我白鹤书院的举荐名额,前往落霞山参加落霞文会,与其他书院的学子争夺裴大儒关门弟子的拜师机会。”
  三人点头称好,各自散去。
  教习卓先生迎向柳先生,拱了拱手。
  “柳兄,一起走一走?”
  柳先生从善如流,“自无不可。”
  “柳兄观这三人,何人能脱颖而出,得这举荐名额?”
  “季言安文才胜另二人多矣。”
  卓先生颔首同意。
  “要说季言安次日来日文才会胜林回风,我是信的。但如今来说,还是回风此子更胜一筹。”
  “卓兄此言何解?”
  “林回风毕竟沉淀了三年,三年前,不参加春闱,也是期望一举名列一甲。他明年春闱,我观之,高中的可能性极大。”
  殿试之中,圣上主考策问。
  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一甲只有三名,状元,榜眼,探花。
  林回风意在一甲,志气颇盛。
  柳先生点头表示赞同,“卓兄此言有理,季言安此子,今秋刚中举,若是参加明年初的春闱,确实底蕴不足。不过……”
  “不过?”
  “不过,若是他能拜入裴大儒门下,蒙大儒指点,明年初的春闱,也不是不能名列前榜。”
  “柳兄对季言安倒是颇为看中。”
  “此子确实才情惊人。”
  卓先生和柳先生渐行渐远,假山后,林回风露出身形。
  ……
  王掌柜办事效率挺高的。
  才两日,就将那块山地出手了。
  新的饭馆也盘了下来了。
  李堇从王府管事教导第一批十来个伙计,全都抽调了过来。
  将饭馆里外翻新,重新按李堇的要求,翻修了。
  “王掌柜……”
  李堇指着新饭馆隔壁的那套宅子,“这宅子似乎也在出赁?”
  “东家可有打算?”
  “去问看看,若是在出赁,你把它赁下来,把大门拆除,门头拓宽,门前的台阶打掉,铺平。”
  “好的,东家。”
  王掌柜满腹疑惑,东家这是要做啥。
  进了新饭馆,李堇上下前后巡视了一遍,满意地点头。
  “不错……”
  “王掌柜,你把一品轩的事务都移交给薛掌柜。”
  薛管事就是王府来的两位管事之一。
  “这间新饭馆,你来负责。”
  拍了拍王掌柜的间,李堇笑道:“交给你,我才放心。”
  “东家放心。”
  “这一批的十来个伙计,你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跟我签死契,还有一品轩那边的伙计,你也去问问。”
  这是南离,在这里,只有真正签了死契,卖身给她的人,她才能放心用。
  王掌柜点头应下,“前几日,小徐有找到我敲边鼓,似乎是想卖身给东家。”
  “当真?”李堇一喜。
  人才,没有哪个当老板的不喜欢。
  “确实有那个想法。他是机灵人,知道东家您此时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这个时候,上了东家的船,乘风而起,来日可少不得东家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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