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年年堇年
时间:2022-04-15 07:28:06

  王掌柜惊叹地看着面前不足十六的少女,小小年纪,经商天赋惊人。
  权势上更有厉害的靠山。
  更别说大爷惊才绝绝,来日科考出仕。
  他们一家,是命好,才搭上了东家这艘船。
  “小徐若是愿意卖身于我,你告诉他,我重点培养他,不计时间,只要他能独当一面,我就给他独掌一间店铺。”
  “东家很看重小徐这孩子。”
  “确实是个办事能力强的。”
  “第二批招的伙计,丁管事教习了小半个月了,可要再招收一批。”
  “间隔个把月,暂时先不急。小徐若是肯签卖身契,你让薛管事把他先带出来。到时候,两位管事回王府了,小徐就能派上用场了。”
  两人一同出了新饭馆的门,王掌柜问道:“东家是要回家,还是去一品轩看看?”
  李堇思虑了下,“今日无事,我先回家研究研究新菜。”
  ……
  白鹤书院……
  季言安轻轻站起,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趟,锻炼着快康复的腿脚。
  “大爷,葛举人送了信过来。”葛杨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季言安。
  季言安拆开,里面是一张红色的请柬,和一纸书信。
  “是葛兄邀我晚上参加他的生辰宴。”
  “大爷要去吗?”
  季言安私心里是不太想去的,一是脚没好全,坐轮椅行动不便。
  二是,葛士会邀请地点是一艘游船上,去了,就得到宴会结束才能下船,中间都不能先告辞,太耽误时间。
  再就是般乐不在。
  般乐下午刚被他派出去办事,怕是要明早才回。
  但是葛士会跟他交情还算不错,本就是安平县院的旧同窗,如今又同在白鹤书院求学。
  日前,落霞裴大儒收徒的消息也是葛士会先送信给他。
  他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
  “葛杨,你替我回家让堇娘为我准备一份寿礼。”
  是夜……
  潭州府西城,有一片方圆千来亩的淡水湖泊,叫西城湖。
  西城多是游乐饮酒的所在,这西城湖上,除了游湖的游船,还有秦楼楚馆的画舫林立。
  游船大多安静,高声谈论,引经据典,对饮居多。
  画舫则是,琴声缭绕,莺莺燕燕,分外香艳。
  区别甚大……
  季言安车马直接到了西城湖边,就被热情的葛士会迎上了游船。
  游船驶离湖岸,徜徉在湖面上。
  席上,葛士会频频敬酒,推杯换盏间,季言安有些不胜酒力。
  “葛兄,可有准备厢房,容季某先去歇歇醒醒酒。”
  “自然有的,来人,领季兄回房歇息。”
  葛杨推着季言安,进了游船二楼的厢房中,伺候着季言安用了茶。
  西城湖畔,林回风脸上挂满恭敬,躬身在一旁,引着柳先生和卓先生还有数位白鹤书院的举子上船。
  “这段时日,先生辛苦了,学生们带先生游游湖,解解乏。”
  “你们有心了。”
  卓先生满意地捋了捋山羊胡,率先上了船。
  “先生给我开开小灶,指导我等几句,学生就百赚不赔了。”林回风谦逊地道。
  柳先生哈哈大笑,“今晚明月姣姣,正好我师生数人,对月共饮,谈诗论赋,岂不妙哉?”
 
 
第110章 
  游船变画舫一品轩,三号间。
  几名举子吃着咕咚锅,一边畅聊着。
  “恭喜邱兄,此次书院大比,摘获第三名。”
  “唉,你这不是埋汰我吗?”
  被称作邱兄的举子摇摇头,“我这第三,和第一第二差的何止是一个名次。邱某才学远不如季兄林兄多矣。”
  “邱兄也无需妄自菲薄,入了前三,便在先生面前记了名,往后指点还能少了你去?”
  “这倒也是。”邱雄饮尽杯中酒,竟有几分洒脱之感。
  “看来此次推举名额,定是落在季言安和林回风之间了。”
  邱雄点点头,“定是他二人之一。”
  “不知邱兄看好何人?”
  “两人都远胜于我,只是我更看好季言安此人。”
  三号包间外,小徐听到季大爷的名讳,下意识靠近几步,细细听着。
  “邱兄怕是要看走眼了,这次推举名额,非林回风莫属。”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都停下话头,齐刷刷将视线转向说话的人。
  “姚兄,此话怎讲?”
  “不可说不可说。”姚姓举人摇摇头,后悔自己一时口快。
  “姚兄,咱们五人相交数载,你莫不是对我们不放心?”
  “当然不是。唉,好吧。今日这些话,出自我口,入你们耳,可不能往外传了。”
  “那是自然。”
  姚姓举人压低声音,“昨夜,我看到林回风约见了葛士会。”
  “葛士会,他不是季言安的县学同窗,两人私交不错?”
  “没错就是他,今早我就见那季言安的小厮买了贺礼,据说是给葛士会的。”
  “这……”
  “这中间的猫腻,你们想想。”
  “我们要不要提醒季言安一声?”邱雄不安地道。
  “浑说,我们只管作不知便是,提醒季言安,不是得罪了林回风?”
  包间外,小徐听到这里脸色大变,急急地下楼跟王掌柜交代了一声,往季家大宅而去。
  “他们真的这么说?”李堇闻言脸色剧变。
  “是。”小徐也有些不安。
  “主子,您放心,般乐有经验的,他会护好姑爷的。”般可安慰道。
  “般乐,下午葛杨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说了,般乐被言安派回安平办事了?”
  般可也想到了,“好像是……”
  她还暗示般乐趁机去寻寻般百。
  完了完了,姑爷那边没人护着。
  李堇让小徐将那几人的对话反复重复了几遍,静下心细细推敲着。
  葛士会……
  下午葛杨回来请她给他准备了一份寿礼,应是言安要去贺葛士会的寿辰。
  “小徐,你去查查看,葛士会今日在哪里设宴?是在葛家还是在哪个酒楼饭馆?”
  “般可,你有没有法子找到姑爷?”
  般可摇摇头,“若是般乐在姑爷身边,我能找到,但是……”
  她和般乐有独门联系方式。
  李堇面色焦急地等着小徐的回音。
  关系到推举名额,对方要使的手段绝对不一般。
  李堇极度不安。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今日言安使了般乐出去办事,就出事了?
  两刻钟过去了,小徐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般乐,你去一品轩……”
  ……
  一品轩,李庆春穿着上次那个公子哥的长袍从角门绕出去,从一品轩的大门进去。
  “敢问诸位,葛士会葛举人可是在这里举办寿宴?”
  王掌柜上前,“这位公子,我们店中并无人在过寿辰?”
  “不是这里吗?难道我找错了?”李庆春自言自语,但声音颇大。
  之前三号包间的几位举子已经结完账离去,此时大厅中只有两桌举子在用餐。
  其中一人起身回道:“这位兄台弄错了吧,我听说,今日葛兄是在西城湖那边游船,应是在那边过寿辰。”
  李庆春躬身道谢,“多谢这位兄台,我这就过去。”
  后院,李堇立马吩咐般可。
  “你脚程快,你去西城湖那边打听看看。我坐马车随后前往。”
  李堇马车刚到半路,般可就回返。
  “确实是在西城湖,我打听了,有人看到坐着轮椅的人被推上了船。”
  季言安座下的轮椅,是李堇亲自画图,请了安平县的木匠打造后,通过镖局押送到潭州的。
  只有这一个。绝不会错。
  “般可,你先去,一艘艘船搜寻过去,务必找到言安。”
  “是,主子。”
  ……
  厢房中……
  季言安揉着额角,眼露厉色。
  这酒,不对劲。
  他才喝了几杯,口感也是薄酒,可是他却头痛欲裂。
  “葛杨,把门闩上,你盯着,不要开门,不管外面什么动静,你人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葛杨闻言脸色一变,这是要出事了?
  拴好了门,葛杨正要靠近季言安听吩咐。
  门外,突然响起了丝竹声。
  接着舞乐声,姑娘的娇笑声,男子孟浪的笑声四起。
  季言安脸色铁青,他被算计了。
  这一艘刚才还是普通的游船,现在与画舫何异?
  白鹤书院,学子不可狎妓。
  “葛士会……”
  季言安咬牙。
  没想到,他也有看人看走眼的一天。
  “葛杨,你会不会泅水?”
  葛杨哭丧着脸:“大爷,我,我不会啊。”
  季言安本想跳入湖中,他会泅水。
  但他一人无法带上葛杨和一个轮椅。
  这都是代表他季言安身份的人和物,他一人逃离不难,但留下轮椅和葛杨,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头疼欲裂,季言安很难集中思绪。
  这局,如何破是好?
  甲板上,刚才饮宴的地方,出现了好几位经常流连青楼的公子哥。
  还有花娘们陪酒划拳,好不热闹。
  葛士会坐在主桌,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狠狠灌下。
  季兄,莫怪葛某。
  林回风和你不同,林家乃是望族,林回风的祖父和伯父,都在京中任要职。
  若不是林家祖宅在潭州,林回风想争个三元及第,也不会在潭州赴考。
  林家的能量,不是你我能抵挡的。
  季兄,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挡了别人的路。
  远处,一曲笛音响起,葛士会支起耳朵,细细聆听。
  是约定好的曲子无误。
  “来人……”
  和葛士会的游船相向的方向,一艘游船缓缓驶近。
  林回风一曲奏罢,满席掌声。
  柳先生目含赞赏,“回风这笛曲吹得极好,悠扬飘荡,绵延回响。”
  “先生谬赞。”
 
 
第111章 
  取消推举资格月光下的云城湖,波光潋滟。
  湖上,游船画舫翩翩来去间,相邻的船只,总不免听到邻船的谈论声。
  离前头那艘画舫有一段距离,柳先生就听到那艘画舫上传来的女妓娇笑声。
  画舫的甲板上,乐妓起舞翩跹,舞姿曼妙,体态妖娆。
  “哼……”
  柳先生不悦地甩袖转头,眼不见为净。
  未料,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
  “季解元,你躲在哪里?倒叫奴家好找。”
  “季解元,奴家来找你了。”
  “言安兄,别躲了,这局算你赢了,今晚翩翩姑娘是你的了。”
  抬手清了清耳朵,柳先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去侧耳听着。
  “葛兄,今日你生辰,来来,我敬你一杯。”
  “老夫可有听错,是季言安在那艘画舫上?”
  柳先生转头寻求解答,私心里,希望谁来反驳他,他应是听错了才是。
  “先生,好像真是叫季言安,我也听见了。”一个举子言之凿凿地道。
  “季解元满潭州不就那一个吗?”
  “我听着还有叫葛兄的,是不是那葛士会,季言安的县学同窗,这两人是约好来……”
  “那就没错了。”
  卓先生气得嘴直哆嗦,狠狠地拍了拍茶几。
  “竖子尔敢?举子狎妓,简直荒唐,我定回书院上告院长,取消他的推举名额。”
  柳先生也是满眼痛心,但仍存一丝侥幸。
  “许是误会,还是要眼见为实才是。”
  “先生说的是,学生这是这么认为。”林回风接口,一派君子气度。
  “走,让船夫快快将船靠岸,我要去亲眼看看。”
  “是,先生。”
  厢房外的声响,自然也落入了季言安的耳中。
  “他究竟有何算计?”
  为何要设计我狎妓?
  狎妓是白鹤举子大忌,但凡学子狎妓,重则被赶出书院,轻也要受藤鞭之苦。
  堂堂举人,被当众鞭打,颜面尽失,不亚于被赶出书院。
  是幕后的那人吗?
  要让他声名尽失,文名蒙羞?
  “不对,还有一个人。”
  季言安想到此次的书院大比,上一科解元林回风。
  是他就说得过去了。
  据说家中都是高官,在京中也算名门。
  也就林回风这样的底蕴,才能让葛士会不顾一切,也要背刺他。
  相比起得罪林回风的后果,对葛士会来说,背叛他季言安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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