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年年堇年
时间:2022-04-15 07:28:06

  “那这样吧,我不问了。你就告诉我,今天姑爷去国子监要办的事成没成?”
  般乐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不肯出声。
  他可不能被主子套了话去。
  李堇再次上下打量着般乐,眼含幽光。
  “主子,您干嘛呢?”
  别这样,我怕,呜呜呜……
  “看看你这身板,禁不禁用。”
  般乐愣愣地问:“用啥?”
  “图灵研究了新药,正跟我要一个身体好的人去试试药,我看般乐你就不错。”
  “我不去……”
  般乐疯狂摇头,他以前在云湖,就帮图灵试过一次药,简直是比要命还要命。
  后来,只要图灵研制新药,他都躲着走。
  “每日半个时辰,就从今日开始吧。”
  般乐苦兮兮杵着不走,般可没好气地揪住他耳朵。
  “姐姐姐……疼……”
  “闭嘴,滚蛋。”
  “看来是没办成。”
  李堇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是借阅下科考答卷,不是什么很难的要求。
  每年,国子监让人上顶层翻阅的人数,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人次。
  季言安还手持着裴大儒的书信,怎么会,这些小事都不顺利?
  叹了口气……
  季言安不肯说,她也不能罔顾他的意愿。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叫上般百,我们去一趟国子监。”
  ……
  国子监……
  徐监正看着手中,带有学海楼印鉴拜帖,心脏怦怦的跳。
  学海楼,只是对普通学子封锁消息。
  他们这些朝廷重臣,各书院院长,都知道学海楼的存在。
  学海楼这样一座收藏了无数珍贵典籍,就连帝王书都有的地方,这世上谁不觊觎。
  可是,夏夫人当年临终,就留下话,楼中藏有机关,一旦有人强夺学海,她留下的守门人,就会引动机关,毁掉整栋塔楼。
  那可是南离乃至这座大陆,珍贵的隗宝。
  谁也不会允许它被毁掉。
  当时南离百来座书院与先皇,共同签署了守楼协议。
  共同承诺,所有人都会遵守学海楼的规矩。
  谁若违反,私自对学海楼下手,造成学海自毁,天下读书人,将共伐之。
  落霞山下,常年驻守着一支军队,拱卫落霞山,事实上,是拱卫学海楼。
  二十年来,学海楼为南离朝堂,输送了无数人才。
  这也造就是学海楼在读书人心中,如若神坛。
  昔年,贵为学海楼的管理人,是元后娘娘阮夕语得到朝臣拥护的一大原因。
  自从十五年前,元后薨逝。
  学海楼一直是裴信裴大儒代管,这自然也成就了裴大儒在南离地位斐然。
  这次登学海,学子们虽然吃了药,被守门人心理暗示,忘记了学海楼。
  但是作为代理人,裴信已经将学海楼迎来它的第二位管理人的消息,放了出去。
  一时间,南离众书院,都人心惶惶。
  新的管理人,会不会改规矩?
  管理人对学海楼的左右是怎么样,除了守门人,外人都不知全貌。
  只是,单纯的害怕,规矩更改,对自己不利。
  二十年来,南离上下,承惠了学海楼太多。
  作为国子监的监正,徐名徐监正自然也知道。
  他万万没想到,他会收到第二任学海楼管理人的拜帖。
  “徐刚,快去,把梁副监正请过来。”
  指着等着他的门房,徐监正急吼吼道:“快,把贵客请进来。等等,回来,我,我亲自去迎。”
  门房这会脸色已经变了。
  回想了一下,方才对那女贵客,一直客客气气,并无僭越,还好还好,还好他平时为人就谨慎,对客人从不跋扈。
  要知道,满京城,能让国子监监正徐名亲迎的,虽然不少。
  但是,能让徐监正惊慌失措,手足失措的,绝对不出一手之数。
  李堇没有在门房等。
  她今日,是以学海楼管理人的身份来国子监的。
  她作为李堇,可以随和,作为学海楼管理人,可不能太降低身段,平白叫人看轻了去。
  所以,李堇让般可上前送拜帖。
  今日,李堇没有带辨识度高的青叶,而是带了较少在人前出现的般百般可。
  徐监正气喘呼呼到国子监大门前时,只看着门房里的般可。
  “敢问姑娘是?”
  般可冲徐监正点点头,没有正面回答,“可是徐监正?”
  得到徐监正肯定的答复,般可几步下了台阶,从马车里扶出了自家主子。
  李堇面覆面纱,徐监正看不出她的年岁。
  但从李堇的穿着,徐监正大致可看出她年岁不大。
  “徐监正?”
  声音清淡婉转,徐监正这回确定了,这姑娘确实年纪不大。
  大门前车来人往,徐监正没有多言,将李堇请入正厅。
  “姑娘请……”
  李堇到的时候,梁永之已经在正厅恭候。
  徐监正将李堇迎至上座,李堇也没拒绝。
  见此,徐监正脸色正了正,和梁永之交换了一下眼神。
  若只是新任管理人派来的属下,断不敢如此理所当然,坐他国子监正厅的上座。
  那么说,这位姑娘竟是……
  李堇没有故作玄虚,从袖中取出一枚五角星形状的令牌。
  令牌是纯金的,巴掌大,上书「夏」字。
  将令牌递给般百,般百小心双掌接过,送到徐监正面前。
  徐监正不敢上手去摸,梁永之也上前两步,两人都伸长了脖子,细细端详。
  没错,这就是学海楼管理人的令牌,昔年,这块令牌,在元后娘娘阮夕语的手中。
  这星夏令已经十五年不曾出世,元后薨逝之后,守门人将它放回了学海楼六楼。
  今日,它又出世了,它的主人,还是一样,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裴信用了二十年,都上不了六楼,没想到……
  学海楼,莫非,更青睐女子。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李堇没有立刻回答,她暂时还不想暴露学海楼管理人,就是季言安的妻子。
  毕竟,言安还未春闱,不能出幺蛾子。
  “我姓阮……”
  李堇此话一出,不止徐监正和梁副监正讶异,就连般百般可都下意识看向她。
  这个阮,是阮夕语的阮吗?
  众所周知,元后是被夏夫人养大的,只有两个养兄。
  “阮姑娘好。”
  徐监正收起讶异,客气地奉茶上茶点。
  李堇一打开茶杯盖,就闻到呛人的香料味,强压住翻白眼干呕的生理反应,假意喝了一口,实则,唇都没沾湿。
  加了料的茶,现代人的她,完全喝不来。
  “前些日子,收到落霞传讯,学海楼迎来第二位管理人,老夫还猜是那位隐士高人,不想,姑娘竟如此年少。”
  徐监正看着李堇,一脸赞叹。
  “徐监正客气了,不过是因缘际会。”
  “敢问阮姑娘,这学海楼登楼,规矩可有改变。”
  徐监正迫不及待地问出,天下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暂时无甚太大变动。”李堇不介意给颗定心丸。
  徐监正松了口气,“那不知,阮姑娘今日到我国子监,可是有何指教?”
  李堇微微欠身,对年纪颇大的徐监正,她倒是愿意给起码的尊重。
  “徐监正客气了。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想跟徐监正讨个,上藏书阁翻阅历年上榜进士卷宗的许可。”
  徐监正情不自禁地摸摸耳朵,只是这样?
  “阮姑娘客气了,阮姑娘愿意前往藏书阁,是国子监的荣幸。”
  李堇摇头,“徐监正误会了,这个机会,我是替别人要的。”
  徐监正和梁永之面面相觑。
  两人不由得想到昨日被拒的季言安,不会那么巧吧?
  “不知阮姑娘是为何人要的?”
  “季言安。”
  李堇没有遮遮掩掩,没必要。
  果然……
  徐监正没想到,季言安竟有这么大面子,能让学海楼的管理人为他出面。
  他本意也是希望季言安能上藏书楼的,自然乐见其成,将球抛给了梁永之。
  “不瞒阮姑娘,我国子监的规矩,上藏书楼需要老夫和梁副监正两人的印信才可,老夫这边,自无问题。”
  梁永之皱皱眉,对徐监正把球踢给他的行为并不意外。
  他没想到,那个品德有失,为人跋扈,欺男霸女的季言安,竟然能请到靠山来帮他要这印信。
  “阮姑娘不知为何,要为那竖子出面?”
  竖子?
  李堇眉头皱起,冷冷地撇了梁永之一眼。
  这位梁副监正,对言安意见很大啊!
  反倒是徐监正,自自己说出是为言安要的,便不再多言。
  也就是说,季言安没得到上藏书阁的机会,是因为这个梁永之。
  梁永之意识到了李堇对他的不喜。
  上方的女子,明明年纪尚小,轻纱覆面。
  可是此时,板着脸,露出的双目含怒,竟隐隐风华天成。
  “落霞山,裴信裴大儒的六弟子,到你梁永之口中,竟敢称「竖子」。梁永之,你怎敢?”
 
 
第148章 
  离遇迟“梁永之,你怎敢?”
  李堇不掩饰怒意的质问,重重地砸在梁永之的脸上。
  正厅中,明明有数人在此,可此时却诡异的安静,针落可闻。
  徐监正也被李堇的怒意吓到,暗暗惊呼,这小姑娘的气势真足,还好不是对他的。
  梁永之此时就不怎么好受了。
  李堇带给他的压迫力太强了,明明是个年少的姑娘家,但是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竟有几分面见圣上的感觉。
  此时的梁永之,有几分后悔。
  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按梁永之的性情,再厌恶一个人,也不至于出言无状。
  只是,十五年后,唯一一个登上学海楼六楼,成为学海楼管理人的奇女子,第一次出世,来到他们国子监,竟是为季言安那厮而来。
  思及此,梁永之悲愤交加,才忍不住口出恶言。
  人类,往往都是用贬低对手,来进行无声的抗议。
  梁永之就是如此。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堂堂学海楼管理人,竟然一点面子没给他留,直接出言训诫他。
  是的,训诫。
  不知为何,梁永之就是觉得,他此时就仿佛是一个学子,是一个臣子,被师长,被圣上训斥着。
  那种悲愤和委屈,在梁永之的心头萦绕。
  “不过是个走后门的举子,就算他是裴大儒高足,我梁永之也看他不起。”
  “走后门?极好。”
  李堇怒极反笑,“既如此,那国子监日后也别想从我手里走这后门,登学海的名额,再无国子监学子。”
  徐监正猛地站起,脸色煞白,“姑娘不可。”
  “你不能如此……”
  梁永之脸色铁青。
  严格来说,学海楼每年给出的各书院首席的名额,就是一种变相的走后门。
  若是因他,国子监再也不能登学海,那他梁永之将成为国子监的罪人。
  徐监正脸色慢慢铁青,若是国子监无法登学海,一年年下去,国子监出身的学子,在实干上,将会被其他人狠狠甩开。
  这责任,他徐名担不起,他梁永之也担不起。
  “阮姑娘息怒,永之无状,老夫替他致歉,国子监学子无辜,请姑娘三思。”
  李堇没理徐监正,还是冷冷地盯着梁永之。
  徐监正只得狠狠地拉扯梁永之,扣着他的手腕,怒道:“永之,你莫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国子监学子,你会成为罪人,被学子厌弃。”
  国子监的学子,大多是官宦之家的后代,断了他们的学海之路,梁永之是想体验一百种死法吗?
  梁永之脸上一片绝望,悲戚地回望着李堇:“是永之无状,请阮姑娘大人大量。”
  李堇举手,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脏污,冷笑道:“梁副监正是不是还觉得挺委屈的?”
  梁永之梗着脖子,一副为学子才牺牲自己,放下身段认错的模样,让李堇万分不爽。
  “你说今日,我若放话出去,你梁永之在国子监一日,举子便无登书山学海名额,你说,你的副监正的头衔,几日内会被撤下来?”
  书山楼是裴信裴大儒的,梁永之今日敢无视裴大儒的六弟子季言安,裴大儒自然可以不给国子监上书山的资格。
  “你说,若是换个副监正上位,我要个看卷宗的名额,新的副监正还会不会如你一般不识抬举?”
  新的副监正,可不会只想当个一天就被撸掉官帽的蠢货。
  “你说,我若以学海楼管理人的身份,向当今圣上进言,要求将这历届科举卷宗放我学海楼,圣上可会答应?”
  学海楼本就搜罗天下典籍,四大国所有的书院藏书阁加起来,数量是多,但是论起质量,拍马也不及。
  “梁永之,我上门来要这小小的翻阅机会,是给你脸,做人做官,都别给脸不要脸。”
  藏书阁顶层翻阅历年科考试卷的机会,说珍贵珍贵,说难得却未必。
  国子监学子,每年前五名的学子,都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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