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帝:她把死对头反派养娇了——鹿非路
时间:2022-04-15 07:43:19

  洛海天回头,看到身后的苏君其竟然也引剑消失了。
  “疯了……”
  以卵击石,这又何必。
  他望向还立在原地的庆伶,心中不禁暗笑一声。
  女帝的这位未婚夫婿都还没有动,那几个倒是赶着去送死。
  “殿下,取来了。”
  一身曳地白裙的雪精双手托着一柄通体泛着冰蓝色光芒的长剑出现在庆伶身边。
  庆伶点头,伸出左手往长剑剑锋上慢慢划过,指尖瞬时冒出嫣红的血迹,被那柄长剑吸收。
  “去吧。”他开口,那柄变得一半嫣红一半冰蓝的长剑便像听懂了一般,划破长空直冲山下。
  一旁的雪精抬眸看向身边神色严肃的那男子,目光担忧。
  殿下把最后一次保命的机会都送出去了。
  但愿上界的那人不再对殿下出手。
  山下,黑夜被一道白光照亮。
  浮在半空的蓝影微眯着泛着淡淡紫光的双眼,对着出现在聂骄阳身后的三人露出一抹讥笑。
  区区上仙之阶,跑来送死的?
  不过这样也好。
  半空中的蓝衣女子瞬息之间已经结下十多道阵法,将聂骄阳四人团团围住。
  也在阵法启动的一瞬,一把半面冰蓝半面嫣红的长剑遁入了阵法之中,被聂骄阳握住。
  蓝紫色的两道灵力再次相互冲击,将天空的白雪和地上的尘土搅动,形成一个转动的巨大圆球,随之炸裂。
  顿时,黑夜化为白昼,风云也为之变色。
  聂骄阳被巨大的冲击推至数丈开外,凭着手中的长剑才堪堪稳住上半身,不至于整个人瘫倒在地。
  都来不及查看一眼四周,便立刻牵引体内已经快涣散的灵气消失。
  留在这里,那三个傻子必死无疑。
  她凭着这把宝剑的强悍灵力才能在刚刚的那一击下保住他们的性命。
  也因为抵抗了那一击,这把宝剑里的剑灵似乎受到重创,陷入了沉寂。
  被阿蓝追上,自己凶多吉少。
  聂骄阳凝气,用最后的灵力锁定周围百里最荒芜的地段,心中感慨万千。
  她从来不想,自己居然隐藏了「阿蓝」这样一面。
  专横到连自己都容不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诺不会让她变成这样的。
  一股劲风带动霸道的灵力从背后袭来,将还在转移半途中的聂骄阳生生给逼了出来。
  被推至数十丈开外的聂骄阳吐了一大口鲜血,直接撞到一颗大树上。
  “聂骄阳……”
  蓝衣女子出现在她对面,目光慢慢落在悬崖边那颗因为撞击而摇摇欲坠的松柏上。
  “他说的对,只能速战速决。”
  不能再拖延下去,不然……
  “我真的会舍不得。”
  阿蓝闭眼的同时慢慢扬起右手。
  聂骄阳一向冷艳的眉目第一次露出这样动容的神色,似被风云席卷,眼波零碎。
  一双微微扬起的眼尾也逐渐染红。
  身后的大树发出细碎的开裂声,她慢慢握紧手中的长剑,几分狼狈地用剑身撑住站起身。
  “瀚海,连阿姐最后一面都不见了?”
  她其实早就能猜到。
  武修、紫雾、阿诺那时的隐瞒……只是她不愿去猜。
  所以重来一次,自己还是这样的下场。
  聂骄阳对面紫光一闪,从中走出一道颀长身影。
  年轻男子戴着半张银制面具,露出的另外半张脸却足以惊艳任何人。
  长眉入鬓,星眸含情,红唇点绛。
  和聂骄阳有六分相似,却多了九分的柔情。
  “阿姐……”
  聂瀚海一步一步走到聂骄阳跟前,眼波如丝,似乎要将眼前这人一点一点地映入眼底。
  聂骄阳才微启的唇又抿紧,轻轻慢慢摇头一笑。
  何须再问……
  不说元司,连祁君和苏君都愿意舍身相救,可偏偏是自己的阿弟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阿姐……”
  聂瀚海停在聂骄阳面前慢慢低头,在她耳畔轻叹一声。
  “只有阿姐这身血脉断了,凌云国才能融入世间。”
  原来,他也觉得男尊女卑,才是世间常态。
  聂骄阳唇边绽出一抹苦笑。
  还好,她已经早作准备,到时虞禾和几位长老便会带着凌云国女修和还愿意陪伴她们的家人转移。
  这世间,终不能容下一个女强男弱的凌云国。
  一股灵力推向聂骄阳的肩膀。
  随着身后松柏的断裂声,她只觉风从耳侧穿过,寒风恨不能将她整个身子都冻住。
  聂瀚海收回情不自控想要去拉一把的那只手轻笑出声。
  好一会儿才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那道蓝影,半边红唇弯起。
  这一次,他没有完全失去她。
  “阿姐……”
  闻声,蓝衣女子慢慢勾起朱唇,迈步走到面前男子身前,将右手轻轻放在那半张面具之上,“要我治好么?”
  “不用。”
  聂瀚海握住面具上的那只软手,低眸笑道:“我会还给他的。”
  江羽诺千算万算,终究没有算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容下的阿姐。
  所以,自己舍得再一次失去。
  “不行。”阿蓝收回手,回眸望向开始泛白的天际。
  “凌云国我随你,他不行。”
  “全凭阿姐开怀。”聂瀚海笑道。
  等那道蓝影离开,他眸中的笑意依然不增不减,仿佛凝滞。
  良久,他才转身走到悬崖边,伸手取下左边脸上的银制面具松开手。
  那半张面具便在晨光下闪着银光,而后消失不见。
  “若你来看我一次,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初阳之下,崖边俊美男子的左边脸上泛着一层细碎的银光,犹如碎光洒落的湖面。
  但修界之人都知道,这是一种咒术。
  被种上这类粼光咒术之人,无一例外都背叛了自己的至亲至爱。
  “阿姐……”
 
 
第80章 
  失去
  不断下坠……
  从短暂昏厥中苏醒的聂骄阳立刻用左手握紧藏在胸口的那颗蛟珠,催动早已经储藏其中的灵力。
  她的左掌里,隐藏着阿诺曾经教她的掌中阵。
  连已经步入圣人的阿蓝都没有察觉。
  聂骄阳唇边弯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来。
  如今的自己的确太弱了。
  撤离的虞禾那边自己也用阿诺的阵法隐匿起来,除了阿诺,十年之内是不会再有任何人发现的。
  等自己与虞禾她们汇合,她便去找阿诺,然后去已经布下法阵的那块隐蔽地界蛰伏一段年岁。
  那位看不见的前辈说的对。
  对抗月胧,亦或是阿蓝都解决不了问题。真正的病灶,在于上界。
  而且她也相信,连祁萝那样平平的资质上一世都能达到金仙之阶,有阿诺在身边指导,十年之内,自己必能登顶上界,铲除病灶。
  想到这里聂骄阳先前低沉的心绪也逐渐清朗了一些。
  至于瀚海……
  便让他遵从他自己的「道」吧。
  只是从今往后,他们也不必再见了。
  聂骄阳闭眼合拢左手,慢慢感受着从蛟珠内汇聚于掌心的灵力。
  可就在下一瞬她猛然睁开双眼。
  灵力……消失了……
  怎么会!
  不仅如此,她感觉自己体内的灵脉也正在枯竭,如同一朵萎靡的干花,清风一吹就要凋谢。
  天命,如此么?
  一声轻笑散在风里。
  霎时无数画面出现在脑中,走马观花,仿若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十岁那年便离开的母帝、握着自己指头牙牙学语的瀚海、几位长老对自己的试炼、十二岁在边城捡到的小虞禾,还有上一世的兵戎相见,血战沙场……
  最后,她便瞧见了那位少年。
  长着一张让旁人轻易就垂涎的容颜,又生了一副过于倔强的性子。
  她最放心不下的,是他。
  虞禾她们尚有长老们带领,又有阵法周旋;
  庆伶只是傲气些,但绝不会对重伤的元君他们见死不救,可是阿诺呢?
  阿诺,该怎么办?
  “阿诺……”
  远桑和凌云的南部有一座边城。
  因为修界撤离,两国的边疆已经动荡不断。
  白雪皑皑……
  几分荒凉的村庄上,一堆落满白雪的草垛突然惊动,吓得正在雪地里寻食的一只野犬往后一跳,夹起尾巴,眼露凶光地对着草垛叫唤起来。
  一只毫无血色又骨感分明的大手抓住草垛,随之覆着的一层白雪掉落,才看清原来草垛旁竟然睡下了一个人。
  那人想扶着草垛起身,却接连摔倒了两次。
  “哎哟,怎么敢睡在雪地里!这可怜见的!”
  刚刚出门泼水的一位阿婶瞧见接连摔了几下的那道人影后,立马放下木盆快速跑了过去,伸手将那人准备扶起。
  只是等目光瞥见那张脸后,惊得连连退后几步,一顿儿跌落在地上。
  “你……是人是鬼?”
  眼见着那人终于站起身,地上的婶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也吃过这么多盐走过这么多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骇人的伤口。
  看到那人影转身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她提着心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可怜见的。”
  怕是因为这段日子不太平,被烧成这样的。
  想到这里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迈着步子赶上前,扶着又虚晃一下的那人着急道:“这还要下雪,罢了罢了,你就到婶子家先住下吧。”
  低头看了看这人的手,平滑光洁,除了过于苍白了些,着实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手。
  一看就没做过粗活的。
  怕是,是已经被废了灵脉的修士吧。
  林翠花刚准备扶着身边人转身,不想被轻轻推开了。
  她焦急万分地抬头,才发觉这可怜见的居然这么高。
  再看背影,虽单薄些,但怎么瞧都是说书先生口中的玉树兰芝,狼狈成这样也遮掩不了这身形的修长挺拔。
  林翠花本就软豆腐一样的心更是绵了。
  “你这孩子,天无绝人之路!你怎可自暴自弃?”
  这里就住了几户人家,如今大雪封路,就这样走下去哪还有命在啊!
  她呼着热气再次跟了上去,眉头一拧心头有了主意,“孩子,女帝正在开采灵石,你个儿这么高大,等养好身子定能派上用场的!”
  终于,那道人影停下了脚步。
  开采……灵石?
  聂骄阳,需要灵石。
 
 
第81章 
  灵石山
  三月。
  随着这阵春风,玲珑大陆上也繁闹了许多。
  不过,也有一件稀奇事在四处流传。
  “你们听说了吗?南边也有人说看到了一群神仙!”
  也许是今年的冬日格外冷些,开春后,各处的酒楼都宾客满座,每个人都很有兴致去探听最近的新鲜事儿。
  “又在怪力乱神了。要是这世上真有神仙,北边的那场大火能烧那么久?有多少人因此而无家可归啊!”
  话到这里,引起了诸多人的共鸣,纷纷都惋惜地摇了摇头。
  本来如今世道就不太平,雄文国和扶乐国战火不息,如今盛产粮米的北边又烧了那么久的山火,今年怕是就更不太平了。
  所以趁着局势还没有更恶,大伙都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想趁着这春风来散散霉气。
  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听到几句闲谈的一名糖人小贩停下挠了挠头。
  “怎么了?”他身边的男子问道。
  “没什么?”
  回过神的那人摇了摇头,继续挑着担子往前边走去,忽然旁边新开业的茶楼挂在牌匾上的一根红绸被风吹下,从他前方飘走。
  “你又怎么了?”见小贩再次停下,他身边的男子好奇问道。
  “我好像,也见过仙子。”小贩说得很小声,以至于他身边人都没有听清。
  见那人又问起,糖人小贩只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应该是梦吧。
  这世上哪来的神仙啊。
  而且他梦里的红裙小娘子和她想要糖人的小夫君真真是绝了,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呢。
  春风十里,吹得湖边的垂柳飘啊飘,飘得好似要扶摇直上,入那九天。
  天宫西南处,能探寻世间天涯海角的万物殿中躺倒一片,更有几道白影从殿中飞出,当即就晕厥过去。
  “阿蓝大人!这乾坤镜您万万毁不得啊!”
  一道白影跪在地上,双手发颤地朝悬在殿中央上空的一面水镜伸去,恨不能立刻护在怀中。
  “连个凡人都寻不到,也配乾坤二字?”
  阿蓝拂袖转身,眉眼里带着几丝戾气。
  “阿蓝大人,凡是阵法都有削弱之时,再过段时日,等那阵法减弱,乾坤镜定能寻到那凡人的下落!”
  地上老翁的话让阿蓝双眼微眯,眸中紫光晃过后,她两指一弹,一道紫色灵力而形成的符咒就印在水镜的镜面上。
  “好。三日之后它还寻不到,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乾坤镜了。”
  等蓝影消失,老翁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月胧大人什么时候出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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