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帝:她把死对头反派养娇了——鹿非路
时间:2022-04-15 07:43:19

  “嘶……”
  长蛇又晃了晃脑袋,慢慢将自己的身体盘起。
  盘起的蛇,便不是进食状态。
  聂骄阳这才放下心,伸出手准备替这「破布」把脉,刚握住那只硌人的大手,就瞥见他掌心纵横交错的茧子。
  她眼中晃过一丝动容,暗道这孩子定然是过得苦不堪言,才跳崖寻死的。
  聂骄阳轻轻将指尖搭在地上「破布」的脉门上,正准备沉心把脉,不想自己的手被轻轻推了推。
  “叮!”
  寻声而望,她看到地上「破布」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银镯子,银镯子上还系着一根月白色的发带。
  “这不是挺富贵的么?”
  聂骄阳不解地握住那只正要垂下去的大手,虽然她对地上的事已经记不太清了,但自诩还是挺识货的。
  这银镯子发出的音色,还有这根月白色发带的做工,一看就是上乘货。
  难道是被劫财,还被毁去了容貌?
  聂骄阳弯身,靠近想看清一些,但地上「破布」的容貌被毁得太厉害了,左眼已经被疤痕完全覆盖,就连右眼也被骇人的淡红色疤痕遮去了一半。
  想要辨认本来的相貌,不可能。
  目光不经意瞥向地上人掌心的厚茧时,她又推翻了之前的判断。
  若是富贵人,手上怎会有这种厚茧?难道这镯子和发带,是……
  聂骄阳立刻打断自己这想法,觉得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胡乱猜测是不理智的。
  暗道还是先带回去养养吧。
  男子在暗渊本就弱势,把这「破布」扔在这儿置之不理,必死无疑。
  不过很快,她就遇上了难题。
  聂骄阳低头看着被自己背在身后的「破布」那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拖」在地上的脚,暗自叹了一口气。
  过得挺苦,个头还是挺高的。
  她放弃一路「拖行」的方法,忽而目光一亮。
  “嘶?”
  长蛇歪着脑袋与聂骄阳大眼对小眼,表示十分懵懂。
  “你,背他。”
  长蛇这下理解了,乖巧地将身子匍匐于地上。
  它心想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以跟自己挠痒痒的人,可不能得罪。
  暗渊虽大,但是遇上眼前女子这号,还是万年难得。
  于是,长蛇伏着一块黑色「破布」傲气凌然地穿梭在丛林里,那些吃人花和吃人藤立马退避到两侧,愣是空出了一条康庄大道来。
  来到昨日混战的密林外,那些重伤女子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看到一人一蛇一「破布」,纷纷惊吓地翻身滚到一旁。
  待他们进入密林时,有人冲聂骄阳喊道:“你把女帝藏哪儿了?”
  聂骄阳置若罔闻地向前走去,就在那人又喊出一个字时,回身甩出一道剑气。
  “没藏……”
  清冷二字,让还在伤痛中的那些女子立刻噤声,不再说出任何一个字。
  暗渊里女人的确不会死。
  但身子感受到的痛楚是外头的几倍。
  所以敢惹聂骄阳的人,也就昨日跟着女帝来这里的一些,其余的恨不得有多远就躲多远,只祈求自己的男人不要跟她跑掉。
  大蛇驮着「破布」长驱直路,吓坏了住在第一层密林的男子们。
  但看到跟着而来的聂骄阳,又都纷纷缓了一口气。
  “阳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聂骄阳完手完脚还换了一身长裙回来,十多名男子齐齐上前,完全把那条大蛇置之脑后。
  大蛇不满地「嘶」了一声表示抗议。
  想它掉进暗渊两万年,曾几何时被今日这么轻看过?
  忽然,它头顶被当头一「棒」。
  只见那白衣女子冷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自己,嗓音不高不低喝道:“别晃……”
  再晃把那块轻飘飘的「破布」甩下来了可怎么办?
  大蛇气呼呼地连「嘶」了几声,尾巴却乖巧地停了下来。
  “这位是?”
  叫做青沐最胆大的少年直接凑近大蛇,盯着他背上的那抹玄影,随后低呼一声连连后退几步,拉住身边年轻男子的衣袖颤声道:“贺哥哥,她们好残忍!这哥哥好可怜!”
  居然把人折磨成了这样!
  聂骄阳浅眸微微晃了晃,轻轻拍了拍蛇头,“走……”
  大蛇听懂似地向前行进,与此同时,它背上的玄影手上也发出「叮叮」的银铃响。
  可怜……么……
  聂骄阳垂在袖内的指尖动了动。
  穿过第二层丛林,大蛇停在两间相隔十多丈的竹屋前摇摆不定。
  “东方……”
  说完,聂骄阳快步走到自己屋前将门打开。等大蛇进门摆到床前,她立刻制止准备晃上一晃的大蛇,“别动,我来。”
  大蛇金色的眼仁悠地放大,将碧绿的眸子几乎占满。
  这女娃子怎么捡了一块破布就变了?
  连杀气都没有了。
 
 
第86章 
  治疗
  聂骄阳动作十分轻柔地将大蛇身上的「破布」移到床上,生怕再给他添一道新伤。
  当初她掉进暗渊,被吃人花咬了一口都疼了许久。
  这可怜家伙刚好落在长满坚硬鳞片的大蛇头顶,断骨之痛可非同寻常。
  更何况在痛觉放大几倍的暗渊下。
  聂骄阳将手小心翼翼地伸到榻上人背下,指尖一寸一寸地下移,终于摸到了断骨处。
  但这似乎触痛了榻上人。
  不过因为太虚弱,也只是手指动了动。
  聂骄阳回头,恰好看到床边的大蛇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戴在自己胸前的那颗蓝色蛟珠,口水欲流。
  立马就明白了它的意图。
  怪不得这条实力与自己能相拼的大蛇对她如此客气。
  原来早就瞄准了「猎物」。
  她不露声色瞄向自己身后,开口道:“替我把桌上的那紫葫芦拿过来。”
  大蛇先是愣了一愣,最后还是无比听话地用尾巴将桌上那只大号紫葫芦卷起,递给了聂骄阳。
  心中却怨怒不已。
  哼,总有一日它会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为她的不敬行为付出代价的!
  “嘶!”
  又是当头一「棒」,大蛇的金色瞳仁竖成一条细线,碧绿的眸子怒气冲冲地盯住聂骄阳。
  她要干嘛?自己这不是帮她拿紫葫芦了?
  可气自己被压在这暗渊之下,若是它的原生力量没有被压制,哪里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欺辱!
  这都怪那只该死的半兽南赫!
  “想要?”
  聂骄阳只手接过紫葫芦,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胸口的蛟珠。
  “听话,就给你。”
  听话就把蛟珠给它?
  大蛇连连点头,「嘶」的声音都温柔多了。
  “出去,给我打更多的灵水来。”
  “嘶……”
  大蛇一溜烟儿就摆出了屋子,顺带关上了门,直直向密林最深处的方向而去。
  聂骄阳打开紫葫芦,拿起床边小竹凳上的一块干净布帛浸满灵水,然后将布帛缠在床上人的腰间。
  虽然在暗渊再重的伤也能慢慢恢复,最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印,但用密林深处的灵水能加速伤口的愈合,减轻痛苦。
  聂骄阳起身,找到另一块干净的布帛,用灵水浸湿后敷在床上人被红色疤痕几乎覆盖的双眼上。
  目光每落到那些狰狞疤痕上时,心都不觉更沉一分。
  这绝不是普通的伤。
  她用沾了灵水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勉强称得上是唇的那地方,轻声道:“这是得罪了哪方恶鬼。”
  居然将一个人弄成这副德行。
  床上的人这时忽然偏了偏头,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聂骄阳的那只手。
  连昏迷了都这么警惕?
  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没有一寸完好的脸上,聂骄阳脸上的惊讶慢慢沉淀下来。
  被伤成这样,自然是会变成这样的。
  她起身提起紫葫芦,将剩下的灵水倒进木桶里。
  聂骄阳所在的暗渊地域辽阔,四处都生长着各种稀奇的生灵。
  但只要有人族在的地方,再怪的生灵只要有利用价值在,都会被做成人族所需要的物品。
  所以在暗渊也有集市、街道、国度。
  而暗渊下的居众之所以外伤能复原,估计是受了形灭原神的神力影响。
  暗渊其实就是形灭之神遗留下的强大神力所创造的世界。
  而这世界的规则,聂骄阳猜测与原神生前的执念相关。
  没过多久,大蛇头顶着两个装满灵水的葫芦神情傲慢地爬进了屋里。
  哼……
  灵水在暗渊可难取的很。
  这小丫头才一葫芦,而它带了两个葫芦的灵水,谁强谁弱,一看便知!
  “将木盆移过来,灵水倒进去。”
  “嘶……”
  眨眼间,大蛇就将这一切都办妥了。
  聂骄阳几分赞许地抬眉,伸手取下戴在脖子上的蛟珠扔给大蛇。
  “给你……”
  既然诚意已有,她也不想总拿这颗蛟珠再试探它。
  张嘴咬住蛟珠的大蛇明显还有愣神,等反应过来蛟珠真的给它了,立刻转动身子飞快地离开屋内。
  生怕给它蛟珠的人会反悔似的。
  聂骄阳不禁被逗笑。
  回头看向床上人,她又坐回床边。
  “叮……”
  见床上人干瘦的左手略略抬起,聂骄阳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只手,但触碰间被那人无力地反抗,想要挣脱。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怕他听不清,聂骄阳俯身又在他耳边缓慢而又清晰地说了一遍。
  募地,那只干瘦的大手将她的手反握住。
  “叮!”
  清脆的摇铃声让聂骄阳有些失神,她垂眸看着那只手腕上的银镯子,心头隐隐有些难受。
  竹、兰、梅……还有一个字被那根月白色绣着祥云纹的发带给遮挡。
  她用指尖将系着的那根月白色发带拨开一些,看到同另外三字一样大小的「菊」字。
  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干瘦大手又用力了一些,聂骄阳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轻声道:“别怕,这里是暗渊,上头那些伤害你的人找不到这里的。”
  不知怎么的,床上人听到她的话后越发地挣扎了,惊得聂骄阳只能将他按住。
  暗道这是位狠人,脊椎都断了还这样乱动,真怕疼不死。
  怪不得被毁成这样还苟活了一段日子。
  他面部的伤疤,一看就是旧伤。
  被聂骄阳按住的那双手是动不了了,床上那人的腿又开始动了。
  只是受断骨的影响,刚刚曲起又无力地落在床上,动静虽不大,但看得着实让人心惊肉跳,让聂骄阳不禁脱口而出道:“你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自生自灭。”
 
 
第87章 
  苏醒
  本来还挣扎着的那人听到这话,就真的不动了。
  连碰到聂骄阳手的指尖都缩了回去。
  看到这般,聂骄阳的胸口像是被重物撞了一下般,闷得厉害。
  随之而来的就是源源不断的懊悔。
  她怎么能威胁一位命悬一线的伤者呢?
  “你从悬崖掉进暗渊,摔断了骨头,不能乱动。”
  聂骄阳愧意难挡,慢慢收回按住床上人手腕的手,目光不自在地飘向窗外。
  “别怕,我不是坏人。”
  床上人并没有给出丝毫回馈。
  好一会儿,聂骄阳才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低头看向床面。
  床上人似乎是又陷入昏迷,依然保持着先前被她按住的姿势。
  她轻轻慢慢将那双干瘦的大手放置在他的身侧,却被他左手银镯子发出的铃音惊了一下,让她托着他左手的手晃了一晃。
  “叮……”
  聂骄阳一怔。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朦胧中,她似乎瞧见有位红裙背影坐在床边,轻轻慢慢地晃着床上人左手。
  “叮……”
  每晃一下,床头就发出悦耳的银铃声。
  那声音,和这只银镯子的声音很像。
  聂骄阳回过神,低头盯着被自己托着的这只左手。
  掌心满是厚茧,手背上全是纵横交错的疤痕,和幻觉中的那只白洁的修长大手全然不同。
  她小心翼翼将这只手放在床上人身侧,再用指尖轻沾葫芦嘴上的一点余水,慢慢点在床上人被丑陋疤痕覆满一半的唇间。
  夜,又准时而至。
  清风曼舞,吹动密林的藤蔓。
  「沙沙」的声响让床上人蜷起的指尖慢慢舒展。
  她好像歇下了。
  从她说那句「你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自生自灭」开始,他就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响。
  正好,剧痛也让他无法入睡,让他细细梳理这一切。
  在前两载的遍寻无果中,他偶然再次听到曾经侵入他魂识的那个声音。
  或许是因为虚弱,那只九命兽已经连幻形都无法维持,侵入他魂识的嗓音也虚弱无比。
  它说,神之天地,亦是大千世界一隅。
  这一句话又让他找到了最后的希望。
  仙阶天地尚可囚人,那神阶天地呢?
  会不会她偶然掉入了神阶遗留的天地里?
  所以他不再用上古阵法搜寻她的气息,而是去探寻神力。
  只是神阶天地并不是固化在一处,而是如风卷落叶般四处迁移。
  找寻之难,不能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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